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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四回 雷王的弟子

“难道真的是幻觉?”薛磊茫然四顾。

云虹使劲点了点头,薛磊这才渐渐安下心来。

第二天一早,薛磊匆匆赶往表舅家。他想尽快办完房屋过户手续,早些离开北岙村,离开那条恐怖的白鹭河。

云虹还想补画几张风景画,就带着布独自走了。

过户手续办得很顺利,就在薛磊和表舅准备离开村长家时,一个满头大汗的村民跑来向村长报告,说有个带着画布的青年不小心摔进了白鹭河,眼下救捞工作正在进行。

薛磊只觉脑袋“嗡”地一声,立刻意识到那个青年就是云虹!

听了这消息,村长当即叫上几名村中青年风风火火朝白鹭河赶去,薛磊和表舅也紧跟在他们身后。

白鹭河的河埠头围满了人,薛磊挤进去一看,只见云虹双目紧闭地躺在地上,一个村民正在给他做人工呼吸。

薛磊扑上去,抓住云虹拼命呼喊,可云虹毫无反应。

不一会儿,村里的大夫背着药箱赶来了,他对云虹作了一番检查,要求立刻送镇上医馆抢救。

在镇上医馆,经过一番急救,云虹脱离了危险,但仍处于昏迷状态。

他被安排到一间病房,薛磊寸步不离的守在旁边。

晚上,云虹静静的躺在床上。薛磊困极了,趴在病床边打起盹来。

梦中,薛磊又听见了那恐怖的流水声,他一个激灵坐起来,紧张的四下搜寻,洁白的病房静悄悄的,另两张床位都空着,房间里声息全无。

薛磊长舒了一口气,见案上药碗里的药水还有一半。他放了心,又低头看躺在病床上的云虹……

猛然间,薛磊惊恐的发现,正在床上躺着的竟是身躯肿胀的小翠!

此时,小翠忽地睁开眼睛,两道充满怨毒的寒光朝薛磊直刺过来……薛磊惊叫一声,吓得连连后退。

小翠一骨碌爬起来,咬牙切齿的朝薛磊一步步逼近……

薛磊吓得魂不附体,他使劲撞开房门,拼命朝病房外逃去。

“薛磊,你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小翠凄厉的哭喊着,在后面紧追不舍。

薛磊拼命狂奔,穿过长长的走廊,拐过一个又一个道口,一口气逃了几百米。

突然,前面出现了高高的围墙,薛磊被逼进了无处可逃的死角。

他慌忙回头,发现面目肿胀的小翠已追到了身后,正狞笑着朝自己扑来……

薛磊两眼一黑,“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这时,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鸡啼。听到这声鸡啼,正扑向薛磊的小翠脸色陡变,她的身子晃了晃,颓然的倒下了……

大夫与家人闻讯赶来,发现薛磊和云虹双双晕倒在围墙边,刚才,他们看见那个溺水的病人歇斯底里追着自己的朋友,嘴里一个劲地喊着“还我命来”。

两人一前一后,逃追了这么远,这莫名其妙的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大伙儿百思不解。

他们满腹狐疑的将薛磊和云虹抬上担架,送回病房抢救。

云虹醒来后,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浑然不觉。

据云虹回忆:上午他去白鹭河边画风景,走到河埠头,突然发现河中有个小女孩在挣扎呼救。云虹立即下水救人,不料反被那女孩死死抱住双腿。

云虹动弹不得,连着呛了好几口水,终于失去了知觉……

当薛磊苏醒时,他反复说自己杀了人,要求立刻向衙门投案自首。大夫和家人被弄得一头雾水,便只好报了官。

官兵们很快赶到,将薛磊带回衙门问话。中午时分,一位高个子衙兵又把薛磊送回了医馆。

高个子衙兵告诉大夫:在衙门,薛磊交代说自己十年前杀过人。那年,薛磊到北岙村的奶奶家居住。

一天清晨,他去白鹭河边散步,发现村里那个叫小翠的女孩正在河埠头洗衣服。

小翠长相俊秀,薛磊很早就喜欢上了她。那天小翠所穿的蓝色布袍,弯腰洗衣时,身材极为美丽。

见此光景,正处于青春期的薛磊**中烧,他看左右无人,便上去骗小翠说村长有急事找她。

小翠信以为真,就请薛磊照看河边的衣服,自己匆匆往村长家赶去。

薛磊悄悄尾随其后,跟到一个没人的僻静处,他猛地冲上去,把小翠拖进了路边的芦苇丛。

在**的过程中,小翠拼命挣扎呼喊,薛磊吓坏了,用手使劲掐住她的脖颈,不料用力过猛竟掐死了小翠。

薛磊非常恐慌,他背起小翠的尸体,把尸体偷偷丢进了白鹭河……

最后,高个子衙兵对大夫道:“薛磊在坦白案情时神志恍惚且语无伦次,我们怀疑他脑子有问题,所以把他带回医馆来做精神鉴定。”

听了这话,大夫赶紧组织人对薛磊进行检查鉴定。经诊断,薛磊确实患了精神分裂症!建议云虹把薛磊转到专治精神病的大夫那儿治疗。

云虹带着薛磊匆匆回到了道观,不久,薛磊住进了单人房,由师尊雷王亲自治疗。

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云虹采了许多药材珍品去看望病房中的朋友。

在房里,薛磊一看见云虹就吓得浑身发抖。他“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磕着头求饶道:“小翠,你……你饶了我吧……”

云虹见状长叹一声,眼泪扑簌簌地滚下来。

这天晚上,小翠的妈妈做了个奇怪的梦。在梦里,小翠对她说:“妈妈,我已经替自己报了仇,那个害死你女儿的坏人终于遭了报应……”

雷王的弟子薛磊不久便因精神崩溃而疯,跳入道观井中淹死了。

雷王知道这是青王在搞鬼,因为是这个强大的堕仙驱使冤鬼在作祟,否则自己的徒儿怎么会心虚疯掉,以致最终自己束手无策,薛磊也寻了短见?

蛊妹所住的小村放眼望去除了山还是山,青黑色的大山重重叠叠,不但遮蔽着离开山村的路,也阻隔了山外世界的一切来到被大山围绕的村子,以致一年中有四分之三的时间这里都会弥漫着白白的雾气。

老人们都说在放雾的时候,常常有山鬼精怪出没,将那些企图进入或者离开的冒失者拖进万劫不复的迷雾里尸骨无存。

蛊妹出生在这个群山笼罩的闭塞村寨,阿娘是寨子里的唯一巫医。为其取名辛梓,意在让她像梓树一样坚强的长大。

蛊妹从没见过自己的阿爹,阿娘也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他。

“阿爹”二字对蛊妹来说只是个没有意义的称谓。

隔壁阿旺叔有一双女儿,唤作阿红、阿绿,每天在村子里晒谷子的旸场上,成群的小女孩们总是以阿红为首地在一起玩耍,而蛊妹只是个旁观者。

那天,蛊妹终于鼓足了勇气走到孩子群里,怯生生地问她们能不能带自己一起玩。

她依稀记得只是引起了一顿嘲笑。

当时阿红带头笑她是野孩子,有阿娘生,没有阿爹养的野孩子,其他孩子也有样学样起来。

蛊妹突然意识到他们都有阿爹,只有自己没有。

她是跑回家的,到家时,阿娘正在晾药草,她哭着质问她:“我阿爹在哪里?”

阿娘没有说话,只是顿了一下,然后回过头看着女儿,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她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走进黑漆漆的内屋,任由儿子在院子里哭闹着要阿爹,直至昏厥在院子里。

当蛊妹慢慢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自家的床铺上,被子散发着淡淡的药草味。透过紧闭的门透露出来的淡淡的火光,他隐约看见阿红的爹娘跪在我家门口的青石上,似乎正在哀求着什么,而阿娘只是在门边默默地用脚将石穴里的药草研磨成粉末,她衣服上的饰品发出好听的铃声。

生病是常事,作为寨子里唯一的大夫,阿娘在村子里有极高的声望,但她记忆里的阿娘对待来求医的人大都是极好的,像这种情景我还是第一次见。

突然阿娘开口道:“辛梓,记住,你不是野孩子!”然后起身,打开外屋的门,让阿旺叔进来感激涕零地取了药。

蛊妹似懂非懂的听了阿娘的话,反正是从那次开始,再也没有过孩子叫他是野孩子。

而姊也在这片山区小村里,在阿娘的呵护下,如同一棵小梓树平静的长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