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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预见遇见奶茶店

九月份的天气,微凉中仍带热度,这个城市的夏天刚刚过去。阳光从叶缝中穿过,斜斜的光线洒向路面。一场秋雨,油柏路被冲刷的漆黑而干净,人行道上的白线显得格外醒目。

空气里还有股不安分的燥热,好在有风,钟一凡放下车窗,感受着傍晚的凉意,红绿灯在正前方倒计时,斑马线上的人们神色匆忙。远处伫立的大厦泛着幽蓝的光芒,城市因此显得辉煌而孤独。

钟一凡打开车内的广播,听着家长里短,方向盘前方放着一只小巧的秋田犬,由于是弹簧连接,每当车子启动,小狗就随之摇头晃脑,模样惹人怜爱,就像笑眯眯的俞文文。

他拿出手机,翻到通话记录,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觉得生活正在发生细小但不容忽视的改变。

得知俞文文要去西藏旅游的消息是在周三的下午,那会儿钟一凡在办公室赶图纸,办公室里的工程师大多像他这样的年纪,二十五六岁,年轻、精力旺盛,不然研究所超负荷的工作怎么做的完?

车子开到小区,天都快黑了。

抬头望去,三楼的那一层还没有灯。他停好车,出来的时候发现天空中乌云密布,夹杂着远处的闷雷,要下雨了。他拿好外套和文件包,匆匆上了楼。

这房子是毕业时,他和俞文文一起租的。格局不大,两室一厅,还有个小厨房及阳台,天气好的时候,俞文文喜欢把她养的那些多肉植物拿出去晒太阳,一盆一盆的,墨绿而敦厚,很招人喜欢。

阳台上的衣服被吹的手舞足蹈,他的白色衬衫跟俞文文的连衣裙像在风中起舞一样,旁边是一个多功能夹,上面挂着他的袜子和俞文文的洗澡球,原本摆放悬挂整齐的毛巾,这会儿凌乱的搅在一起,风大了,吹得客厅有回声。

他关了阳台上的窗,把衣服都归拢到一起,伸手挑出那些已经晾干的衣物,裹在一起,一股脑扔在沙发上。

他取下眼镜,发现镜片上沾了几滴雨珠,他想起很久以前,俞文文靠在房门口,穿着一件大白兔睡衣,歪着嘴对他笑,“斯文败类。”

那时候的俞文文就像向日葵,说不上有多美,但是笑起来的时候最是明媚。研究生刚毕业那年,他才24,年纪虽轻,却不怎么重欲。

但是,文文缠上他是不分什么时间的,一开始是悄悄的,后来他在家忙工作上的时候,她的小手极不安分往他身上摸,等他火烧心了她又笑嘻嘻的躲过去。

俞文文的嘴是草莓味的,身上总有股若有若无的香味,那种感觉像久违的亲昵感,是无论如何都知道她不会离开的安心。

因为俞文文曾说,她爱吃糖,而钟一凡就是她的糖蜜罐子。他对此不置可否,由着她去。俞文文就凑上来,双手挂在他脖子上,整个人跟小猴似的,很是调皮。

而现在的他们,如同微凉的空气,不知从何时起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墙上的挂钟已经渐渐指向七,俞文文还没有回来。

钟一凡推开俞文文的房间,一片黑暗,摸着墙上的开关,屋子里下一子都亮了起来,光线柔柔的。

她的书桌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桌前是一扇窗,老式的房子还保留着双开的窗扇,朱红色的油漆,不过有些褪色了,有些地方起了卷,风吹得窗帘摇曳。

他轻轻把窗扇一带,合住了。外面的秋风萧瑟,似乎与屋内的宁静无关。

电脑还放在桌上,看样子是没有关机,只是锁屏了,右下角闪着若有若无的呼吸灯。他打开,锁屏界面是他们二十岁那年的合影,两个人脸挨着脸,她笑起来的时候,脸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挺可爱的。

他输入了密码,进入她的电脑里。俞文文对于他而言,太过于熟悉。哦,好像忘记了她是个编辑,自己闲暇也写点书,都是给十七八岁的小孩子看的言情小说。文档按日期排下来,很长一列,看样子她最近是在忙这个。

再点开E盘,有个文件夹很吸引他的注意力——‘出发是为了离开’,里面是她最近搜索的一些资料,无非是一些热门景点,冠以小资之名,年轻人对未知的远方仿佛总是跃跃欲试。

钟一凡看到了关于西藏的那篇攻略,她还做了详细的笔记,贴了许多五彩缤纷的图片,是挺让人期许的。

空气里静静的,好像却了什么,又好像没缺什么。

晚饭后,他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最近的一个桥梁项目催的太紧,他经常饭都顾不得吃就得往工地上跑,桌上的图纸堆了一叠又一叠,电脑的屏幕上是最近修改的三维模型,他的工作,不允许有丝毫的错误。

快十点的时候客厅里有声响,他握着铅笔,目光灼灼的看着案前,实则耳朵灵敏的捕捉着一声一响——她回来了。

她大概把钥匙扔在茶几上,玻璃被划出清脆的声响,高跟鞋叮咚了那么两下,应该是在换鞋。

钟一凡走出来,见她包还没来得及放下,身上穿着套装,黑白相间的裙子,俏丽又精神,就问,“吃了吗?”

文文点点头,懒洋洋地把包甩在沙发里,自己去卧室换好衣服才出来,她穿了件大白兔的睡衣,又恢复到他熟悉的样子。

她拿着洗漱用品去洗手间,回过头,好奇的问:“你跟着我干嘛?”

她在等他的下一句,钟一凡什么都没说,空气寂静的如同摆放在客厅的金鱼缸,再大的波澜,也不过是小丑鱼嘴里吐出的泡泡,一秒就碎。

入秋以后,天气算不上冷,她裹着毛巾坐在沙发上擦头发,钟一凡的门开着,长期画图的原因,他对台灯的光线要求很严,通常都挺亮的,他那屋的光投射到客厅里,显得有些突兀。

她把毛巾搭在头上,洗完澡后难得有空,她开始剪指甲,空气里发出脆脆的声音,剪了一会儿她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又不剪了,钟一凡以前最怕这种细小的‘噪音’,她只好收拾东西回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