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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根骨

尤二少爷回忆了一下,点头同意:“嗯,你这么一说,我才觉得的确如此。那他的功夫到底是什么流派?庞寅虎虽然养尊处优,从没在武功一途上吃过苦。但是庞家积年久镇,家中秘藏不在少数,他是家中独子,从小得了尽心栽培,据说连灵物都曾吃过,寻常的江湖武师是拾掇不下他的。”

徐达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我没看走眼的话,那小子的手底下有几分行伍间的气色。”尤二少爷猛地一转头看着徐达讶道:“军中?!”又皱眉缓和了口气,“难怪你要我先把场面拦住了。”

这回轮到徐达不解了:“军中又如何?”尤二少爷缓缓说道:“达叔你离开数年才回来,有些事的确不知了。那阮家是近几年才到城里的,他家的家长就是刚才那个小娘皮的亲哥哥,名唤阮仁熊的便是。那人生的身高体壮,一身横练功夫果然要得,谣传曾是天庭军中的逃兵,来城里之前与外面的一些马匪互有联络,便仗势在城里立足,做个销赃卸货的中人。庞佶见他也不惹是生非,只是专一倒卖贼赃,还非常懂事地向城中大佬们贿进了不少金银,就让他站了下来。”

尤二少爷换了口气,猜测地说道:“这小子说不定就是阮仁熊从军中带出来的种子,又或者是他的亲传弟子之类,这样前后就说得通了。”徐达摇头说道:“不对,这也十分奇怪。”尤二少爷不满地说道:“哪里奇怪了?”

徐达悠悠地说着:“那小子才多大?这一手鹰爪却已得了十分真味,他就是从娘胎里开始练起,也才十年的功夫吧,怎能达至如此境界?”

尤二少爷听了心中悚然一惊:“那你的意思是?”

徐达阴沉的说道:“最少也是吃过了灵物,才能有这等能耐!”说着眼珠一转,“这才是我要你拦住他们,不愿意当场跟他动手的原因。”

话分两头,不说那群纨绔们丧气的收拾打道,就说阮芩鹿在魏争的护送下,终于平安回到了府中。

余伯已经得了报信,正要带人来接,就看到阮芩鹿骑着马儿自己回来了,旁边还跟着惊魂未定的红儿。

“小姐!您没事吧?!”余伯顾不得其他人,一个箭步就跨过来,拉住了马儿的辔头。

“余伯,我没事,但是福来和瑞来两个不见了,麻烦你安排人去找找。”小姑娘翻身下马的时候有点腿软,红儿麻着手上前扶了一把。

“知道了,小姐,您放心,下面的事交给我,只要您没事就好!您先去歇着吧。”余伯满口自答应道。

阮芩鹿却不肯就走,迟疑了一下说道:“还有。”

“还有什么?”

“去看看那个魏,他回来没有?”阮芩鹿欲言又止。红儿却插口道:“是啊,小姐,魏公子还没回来呢。余伯,这次可多亏魏公子了,不然真不知怎么收场好,那群魔头咱们实是惹不起。”

“好了,红儿,别说了。余伯,你去看看魏公子他到哪里了。”阮芩鹿终于干脆的下命令了。

“找我干嘛?”这时魏争恰好慢慢悠悠的从大门口踱了进来,笑眯眯的看着阮芩鹿说道。

“呀!你没事,你回来了!”阮芩鹿还没说话,红儿先惊喜的喊了出来。

“是呀,多谢诸位挂心,多谢小姐惦念。”魏争假模假样的还举手打个拱说着。

“谁,谁惦念你了,哼,红儿咱们走。”阮小姐有些儿别扭,拉着红儿就往后院走。“可小姐,是魏公子他。”

“哎呀,你闭嘴,走了。”

见两个小姑娘走了,余伯这才分配下人善后,再转身跟魏争说道:“魏公子,你看这真是有劳你了。”“余伯哪里的话,小子寄居府中,又受少爷的救命之恩未报,这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只是貌似开罪了几个城里的纨绔,不知会不会有麻烦。”

余伯举手示意,说道:“魏公子,请,咱们里面说话。”“好。”

两人来到正堂上,在两排椅子中挑了位置坐下,另有仆从送上香茶,余伯说道:“请。”魏争端起茶,说道:“余伯怎么这么客气?我厚着脸皮说话,咱们算是半个自己人,实在不必如此?”魏争用了几天这里的精致茶盅,越发觉得十分喜爱。

余伯说道:“魏公子谦虚了,我就说少爷如此看重公子必有原因。原来公子身怀绝艺,平日里多有不敬,望公子不要介怀。”

“余伯又说这客气话了。”两人也都喝了一口茶。

“呵呵,说起来公子本就是咱们自己人,老奴也并无夸大之处啊。”

“哈哈。”魏争又喝了一口,说道:“好茶。”他现在总算弄清楚这杯中绿叶是什么东西了,喝过几天只会,就也喜欢上了。

“公子,不知刚才冲突是什么起的头?”余伯犹豫着问道。

“哦,那群家伙不长眼,动手动脚的,先是打了那两位家人,又想过来牵小姐的马。我见小姐不乐,就多事出手教训了一下,也不知会不会给府里带来麻烦。”

余伯右手往外一挥,干脆地说道:“诶!公子多虑了。那些人横行霸道在下早有听闻,果然是他们起的头了。虽然那都是些权势之家的子弟,但是咱们阮家却也不怕他,只要不是咱们主动招惹,就算有什么麻烦,少爷回来也料理得过,公子只管放心就是。”

两人聊谈了一阵,把事情前后都理顺,余伯就告辞去善后了。魏争请余伯自便,也回青瓦房去了。

这下午陪阮芩鹿逛了逛街,又跟街霸松了松骨,魏争心情还算不错。就是自己现在一边修炼的同时,必须想想以后用法子立身了,不然无钱无势,一直寄居在阮府里也不是个事。

阮芩鹿这边回房梳洗一番之后,便闲散的跟红儿坐在靠窗绣椅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红儿到了安全的地方,顿时精神恢复不少,叽叽喳喳的说:“小姐,平日里怎么没看出来,那小子一副久病不治的样子,原来这么厉害的哟。”

阮小姐专心吃水果,决定不去理睬丫鬟胡乱编派人。

“本来那大胖子冲过来,我都吓傻啦!正准备用手捂住眼睛呢!就看到魏公子刷的一下,也不知怎么就抓住那大胖子的手啦!本来很凶的那家伙,突然就跪在地上哭啊喊的,真是大快人心!是不是啊!小姐。”

“嗯。”阮芩鹿不知在想什么,只是随意敷衍的回答道。

丫鬟却不管那么多,继续喳喳喳:“我看呀,魏公子的功夫肯定是顶厉害的了,说不定跟少爷差不多呢。那个大胖子我听说过,是出了名的恶霸,心狠手辣的,害了不少人了,都说他很厉害,还不是被魏公子一下就压服了。”

“他哪里比得上哥哥!”阮芩鹿突然说话打断了丫鬟。

“那小姐你怎么知道呢。”小丫鬟似乎有些不伏气,嗯嗯啊啊一阵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说道:“要不,等少爷回来了,小姐你窜捣他俩比试一场如何?”

“你傻呀,要是伤着了怎么办,他们谁输谁赢也不好。”阮芩鹿马上就拒绝了。

“那就没办法了。”丫鬟双手捏着衣角一扯一扯的。

“有了!”

“什么?”丫鬟急忙问道。阮芩鹿一副认真的样子说:“我去找他教我武功,然后我演给哥哥看,哥哥就知道他功夫怎样了。”

“啊?这不好吧。”丫鬟听了一愣,想问为何不直接让魏公子演给少爷看,但是忍住了。

“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去找他。”阮芩鹿才不理小丫鬟的想法。

第二天一早,魏争就欢喜的接待了这么一个上门拜师学艺的。

听说阮芩鹿想要学功夫的时候,魏争的笑容就像卡在了脸上了一样,最后化作一片古怪:“什么?!”

“嗯!你不是很厉害嘛?那就教下我有什么关系?”求学者一丝当门徒的自觉都没有,说话大大咧咧,根本没有要尊敬老师的意思。

魏争一身本事靠的是灵力和道术,功夫只是徒具其表,在军中习得的皮肉,都要靠神变之术作骨来支撑,仗着这种异于常人的快、重、准,方才显得武艺高超。这本就不是凡俗可以模仿得来的东西,现在要他教来教阮芩鹿功夫,岂不是个笑话么?

阮小姐见魏争没有马上答应,还在那里磨磨蹭蹭的,就有些儿不乐意了。本来自己就咬牙厚着面皮来的,要是最后被拒了,可真要羞死了。

魏争见阮芩鹿面上红红白白的变来变去,只觉得趣味横生,可到后来渐渐越来越红,就知道大事不好,再磨叽下去,只怕要遭。

就在阮芩鹿忍不住要生气走人的时候,魏争才不慌不忙地说道:“好吧,我先看看你的资质如何?”

阮芩鹿暗中松了口气,高兴的站起来转了个圈儿,笑着说:“好,你要怎么看呀,魏小公子?”窗口射进来的阳光也被她这一旋挡得明暗交映,真是青梅似舞,笑靥如花。魏争看的楞了一下,摆了下头,咳两声说道:“那我来给你把把脉吧。。”

红儿在一旁讶道:“啊?你还会把脉呀?你是药师吗?”

魏争有些窘,连忙说道:“不是,把脉只是要看看根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