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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乘兴

阮芩鹿这才没有发作,转而露出了高兴的笑容。

正好红儿也回来了,魏争就将阮芩鹿带到院中,让她现在一旁看着。然后自己走到院墙边,在墙角拾起一块石头一捏,只听啪的一声,石头就裂成了两半。阮芩鹿见他有如此手劲,倒是期待起能学到一两手来。

魏争丢掉半块石头,用另一半裂开的侧面,在院墙上随手描出一个人形来。

将半块石头一扔,魏争拍了拍手,走回阮芩鹿身边,略微抬头看着她,心下叹了口气。虽然两人年岁相当,但男的矮了一线总是不爽的,说道:“习武之人,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见阮芩鹿黛眉轻皱,就知道小姑娘不乐意吃这个苦头,笑了笑,“但是为师另有蹊径,我先传你点功力,鹿儿,来。”

阮芩鹿听他唤自己鹿儿,半片俏脸抽搐了一下,拼命忍住才没说什么。

魏争平伸双手,竖而为掌,说道:“来把手与我双掌相合,然后闭目凝神,我将功力度与你,但你千万不要分心,只需想着脐下三寸处虚若空谷,引导真元纳于彼处即可。”

阮芩鹿本是闺中小姐,又不曾认真习武,哪里会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听得是一头雾水,魏争一看她脸色就清楚了,补充道:“我说的话你记住就行,不用太过在意如何理解,以后自然会懂的。谨记我发功之后,要心平静气,不能胡思乱想。”

阮芩鹿听到这样说,开始有些紧张,敷衍的应到:“哦。”

然后两人双掌相合,魏争只觉触手之间软嫩滑腻,还带了几分温凉。暗道还好,自己这身体只得十岁,元阳未变,有臆想之心却无旖旎之念。

于是专心分出一丝灵力,缓缓度入阮芩鹿体内。

阮芩鹿突然觉两道灼热感从掌上传来,一惊之下想要撒手,但眯眼看到魏争已经闭目凝神,就不好乱动,只得有样学样,闭上眼睛,尽量不要胡思乱想。

其实这灵力灌洗之法,与受者并无多大关系,全在灵力发出者的掌控之中,唯一会影响施术的只有受者心绪不稳而已。魏争控运这一丝灵力缓缓的遍游阮芩鹿体内,比起凡人习练武功打通经脉的效率来说,何止是天壤之别,只是灵力毕竟太弱,刚够贯通阮芩鹿周身,再归于丹田气海时已然湮灭。

阮芩鹿开始还只是感觉手臂灼热,到了后来,浑身上下如同有两条火蛇在游走一般,明明惊诧难忍,却不知为何连动都不能动了。

这是因为灵力由魏争发出,进入阮芩鹿身体之后,压倒性的抑制住了她此时体内存在的灵气。所谓上位者行军,下位者只能跪迎,身体自然就不听主人的控制了。

这正是修真几乎能够玩弄凡人如同婴儿的原因。

虽然只是度了一丝灵力,魏争也明显感觉到了疲劳。毕竟他才重头修炼不久,自身灵力十分有限,还要分出灵力,耗神控运灌洗,自然倍感辛苦。

行功完毕之后,阮芩鹿浑身汗出如浆,连衣裳都浸湿了,但是却感觉到自己从未有过的轻泰,似乎浑身上下脱胎换骨了一样。

“真是太神奇啦!这就是修真道术?”阮芩鹿惊叹道。

魏争双手叉腰,翻了个眼白,说道:“我要是修真,早就让你恭迎叩拜了,才不会被你勒索传功呢。”阮芩鹿听了笑得一脸得灿烂:“那我要厨下给你做好吃的。”“这还差不多。”

“那今天还学吗?”阮芩鹿灌洗之后神清气爽,但浑身湿汗让她很不舒服,犹豫是否要继续‘学习’。

恰巧丫鬟红儿见两人终于分开,赶忙跑上来说道:“小姐,你们可站得真久,都足有一个时辰啦!啊呀,小姐,你看你,背后衣裳都湿透啦。”

“啊?!”阮芩鹿只知道自己出汗了,却没感觉到已经汗湿了衣裳。

只有魏争才明白,这灌洗之术虽然没什么道行上的门槛,却是一门精细活儿,若不是自己多年苦修,经历颇多,又修炼了神变之术,对肉身经脉十分了解,还真不敢对阮芩鹿施展此术,可就算这样,受道行所限,自己还是足足耗了一个时辰,才行功完毕,也将灵力耗尽了。

感觉到了疲惫,魏争就说道:“今日到此为止,明日再教你飞刀之术,可要送几个好菜过来呀!”阮芩鹿点点头,嫌弃身上汗水,就匆忙嗯了一声,就拉着红儿回房梳洗去了。

到了中午时分,魏争的餐饭就得了几味佳肴,尽情一饱之后,开始坐忘练气。阮芩鹿则跟红儿烹茶逗鸟,把上午得事聊了个不亦乐乎。

下晌仍然烈日当空,兴边城中静谧一片,只有虫儿嘶鸣不止。

两顶轿子从尤府的后门中行了出来,顶着骄阳一路来到庞府的后门外,静静的停了下来。

尤庶乾和徐达两人下了轿子,由小厮领着进了旁厅奉茶,不一会儿,就有小厮来请尤庶乾进去,徐达则留在厅中坐等。

庞寅虎还是在小楼中招呼尤庶乾。

似乎是注意到了上回尤庶乾对这里的‘婢女’有所不适,这次庞寅虎安排伺候的人就全部换成了‘僮仆’。这些仆从一个个虽然都是男童,却或者娇俏白嫩,或者俊美纤弱,比小丫鬟也差不了多少,整一个雌雄难辨。

头一次知道庞寅虎还有余桃之好,尤庶乾只觉得恶心,但是哪能嘴里说出来?还好庞寅虎也知他今日来不是消遣的,待两人坐定之后,僮仆们端茶送水的伺候,便挥手让他们都退下了。

庞寅虎穿着家中的轻服,敞着个衣襟,露出一只大肚皮,显得十分松散闲适,问道:“如何了?”尤庶乾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回道:“我这边的人已经准备好了,今夜就能动手。”庞寅虎眼皮一抬,说道:“好!事成之后,愚兄必定不会亏待老弟。”尤庶乾露出一丝皮笑,说道:“老哥的事也是我的事,哪里分得内外呢?!”庞寅虎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两人又谈说了一阵细节之后,尤庶乾说道:“今晚之事若是将来掰扯,就说那小娘皮是被老哥救下的。我看老哥也需安排人手,过去走一趟装装样子,万事做全套,方显得咱们‘理直气壮’啊。”

庞寅虎一脸淫笑的答应了。约了今夜动手的时辰,提前碰头的地方之后,尤庶乾就告辞先行一步,去做些安排了。

庞寅虎坐着思索了一阵,唤来几个仆从,吩咐今夜的行动。

尽管很久之前,庞家曾以尤家马首是瞻,但现下时运易变,已经换作了庞家压着尤家一头。虽然母亲曾经提醒过不要轻信尤家,可今次尤庶乾的举动,毫无疑问是讨好自己,跟去看看又何妨呢?若是尤庶乾真的巴结他,那就给他根骨头尝尝好了,若是想暗算他,嘿嘿,他庞寅虎难道是离了老子就不行的人?谁敢算计我,我就让谁好看!

两人合谋算计阮家,这事还有一人知道,那就是尤庶乾的哥哥,尤府名义上的主人,尤宗乾。

此时尤府,尤宗乾的书房中,一名黑衣仆从正站在主子身边说道:“少爷,庞寅虎身边的人送来了密信,已经跟咱们的消息对上了,没有变动之处。”尤宗乾无动于衷,只随意地嗯了一声。

那仆从试探着问道:“少爷,那我们要不要?”尤宗乾摇了摇头,说:“你让人今晚远远的监视就行,他们要去动阮家,我们正好坐观。你记着,不准插手,把眼睛看着,把耳朵听着便可,知道了吗?”“是。”

是夜,城中一处酒楼里是灯火霓虹,歌舞笙箫。

这楼名唤乘兴楼,是信海城里最大的销金窟,也是除开庞、尤两家宅邸之外,城中最高的地方。尤庶乾下晌就过来这里,将向来彻夜不休的乘兴楼通宵包下,端的是一掷千金,好大的牌面。

尤庶乾挥霍金银,大宴诸人,庞寅虎就名正言顺的带着家奴来吃酒。

庞寅虎虽然无法调动庞家的私兵,但是平日里手下的混混打手并不少,这次都带了过来。酒楼的酒里放了好物,等到了子夜时分,众客就皆醉欲眠了。只有庞、尤两家的人刻意收敛,才能保持着清醒。等清退了旁人之后,两家人手都聚在顶层的‘问天厅’中。

这问天厅其实就是最顶上的楼层,不过三丈见方,只有门柱却无板墙,仅有一道围栏,圈得如同空中亭台式样,是平日里有钱人‘嬉戏’的好地方。

庞寅虎和尤庶乾两人站着正对阮府,居高临下能将阮府中的动静看个大概。徐达就在尤庶乾身后,其他奴仆只能一边伺候。

庞寅虎向来无酒不欢,无肉不乐,他每来这乘兴楼一次,就要喝最好的陈酿,用最上等的姑娘至少三人相陪。这次是为了有事,招来的姑娘都让在房中等候,酒也喝的不多,仅脸上微红罢了。

“何时动手?”庞寅虎问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