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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不见

因为一直没有找到妖兽的巢穴之处,加上壁游山很是不小,需要额外的时间搜索妖兽的位置,所以队伍很早就集合了。

将近百人的队伍都换上了统一的短打紧身衣饰,以便在山中作战,只是分作四色来方便各自头领指挥。

庞佶要巩固城中押司的地位,是不会放过宣扬自己机会的,早就提前在城外搭起了高台。以他庞佶为主位,出了钱出了人的豪富都有机会登上这高台一同‘检阅’队伍,还允许城中百姓围观,六十多‘杂军’先在台下列队,然后阮仁雄带着自己的队伍开过来绕场一周,以示耀武扬威。

阮仁雄的队伍配合多年,纪律森然,步骑虽然才四十多人,却迈出了一往无前,威不可挡之势。引得围观的百姓山呼雀跃,高声喝彩!

庞佶高居台上,四周环绕这兴边城中的头脸人物,真是春风得意。

尤宗乾也在台上,只等检阅队伍一完,他就会加入队伍,代表尤家与队伍一起,进山剿杀妖兽。此时他正站在高台人群中靠后一些地方,正好能看到庞佶戴着高帽站在高台前面正中央的地方,众星拱月似的,真是一时声威无两。只是并非所有人都会乐意看到这一幕的,这些人都像尤宗乾一样,站在比较靠后的地方,默默的注视着前面风光无限的人,而尤宗乾则与他们一样,看着前面,默然不语,不知在思量什么。

很快,队伍已经齐整,在高呼了几声口号之后,现场的气氛达到了**,疯狂的百姓莫名其妙的载歌载舞起来,什么递水递鸡蛋的,送鞋送包袱的,乱哄哄的混乱极了,到了最后,还有直接扔东西进来的,什么都有,竟然还有一个桃红色儿的女子肚兜!引得一阵老大的哄笑,就不信那个狂狼的女人敢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事情来,赶忙就有维持次序的人冲过去制住了。

押司府已经不是第一次举办这事,早就安排了数十力壮的家丁,几步一人再加上粗糙的木栏,将场外围住,才没有人冲进来乱了队伍阵形。

诸事已毕,吉时已到,队伍就准备正是开拨了。

庞寅虎、尤宗乾、尤庶乾等代表权贵家族的子弟,也下了高台,加入到灭妖队伍中去,阮仁雄一骑当先,策马出发了!

围观百姓又是一阵疯狂的欢呼,期望这次远比以往雄壮的队伍,能够一举解决困扰了当地百姓数年之久的妖兽灾祸。

阮婷鹿清早主动找到哥哥,以发誓保证老老实实待在府中为条件,换来了可以来观看队伍出发的权利,不然阮仁雄是要借口她昨晚闹脾气,干脆禁足她的。毕竟阮仁雄多年宠溺这个妹妹,虽然因为经历诸多磨难,没有养出她娇蛮的性子,但有时候她的倔强,让阮仁雄这个做哥哥的也头疼不已,要是她能自己想通,乖乖的等在府中,那是最好不过了。

阮婷鹿今天穿了一身墨绿色的劲装,还戴了一顶帷帽,骑着红马,由几个家丁护着,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阮仁雄出发。帷帽遮住了她的脸,但她引颈而望的样子,依然显露出她深切的担忧与牵挂。

魏争答应了阮仁雄要在这段时间保护阮婷鹿,这种时候自然不会不跟来。只是自从知道庞寅虎对自己还念念不忘之后,他就换了一身装束,不在穿一身青衣,而是换了一套阮家下仆的皂色衣帽,低眉顺眼的混在阮家护院中间,紧紧地跟着阮婷鹿的马。

想到阮婷鹿得知自己不但不跟随阮仁雄入山,还受命负责看住她之后,阮婷鹿就冷着个脸不再理他了,魏争就有些满心无奈。

入山剿灭妖兽的队伍跟着阮仁雄出发了,庞寅虎坐镇中间,骑着一匹高大的牡马,回头扫视,一眼就看到了被人围住保护的阮婷鹿。尽管阮婷鹿特意打扮,但庞寅虎阅女已多,还是一下分辨出了她,心中冷哼一声后,转头去远了。

喧闹的仪式已经结束,不论是豪门还是百姓,都开始回转城中,阮婷鹿沉默一言不发的策马回府,魏争自然跟上,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队伍去往壁游山的方向,只觉得半山绿影,显得远比往日里要幽深静谧得多。

阮府一行人回到府中之后,主子出征在外,下仆们也多有些气氛压抑,阮婷鹿更是直接回自己闺房去了,只有红儿跟了进去,魏争光天化日之下,就不好再去她院子。但不知为何,也不想回自己的青瓦房中,跟余伯打了声招呼之后,就坐到正堂上喝茶闲坐,打算今日里没有什么动静之后,再回房中练气。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魏争觉得就算练气也比坐在这里消磨时光要舒服得多了。但心里总有些不安,静不下心来。

府中仆从各安其职,十分安静,魏争坐在堂上闭目养神。突然有个轻盈的脚步声传了过来,魏争睁眼扭头一看,却是红儿提着个篮子从旁走过,一副要出门的样子。

这本来也没什么,但是红儿行走时眼神闪躲,面上还透出忐忑的神情,魏争顿时觉得有异,忍不住开口问道:“红儿姐姐,这是要出门吗?”

只是平白问了一句,红儿却好像被惊到了一样,身子往墙边靠了靠,吞吞吐吐的答道:“是,是。”魏争见她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就不好再问什么了,只好和气的说道:“啊,路上小心,早些回来。”红儿也不答话,就脚步匆匆的出门去了。

刚好余伯路过正堂往另一侧的厨下去问晌饭如何了,也在一旁看到了,等红儿走了,魏争喊住老仆问道:“余伯,红儿姐姐现在出去做什么?”余伯自然也不知道这些丫鬟有什么鬼,皱眉说道:“应该是出去买些水粉针线之类的东西吧,小姐也时常派她出去市集买些小顽意儿回来耍,打发时间用的。”

魏争点点头,说:“那她怎么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余伯笑了笑,说道:“也许是少爷他请公子你这段时间看护府邸的事吧,这些丫鬟平日里没个正形,现在你有了少爷安排执事,她们才知道要怕你了。”魏争听了苦笑一声,自己这年纪才多大,有什么好怕的。余伯见魏争并没有旁的事情,就拱手走开自己去忙了。

魏争看着红儿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总觉得她今天走路的样子有些奇怪,但总差那么一点,自己也想不出是在哪里。

整个白天都是安静无事的。红儿午后才回来,错过了饭点,只能吃些糕点等晚饭了。然后就是阮婷鹿下晌的时候不知发了什么疯,把那些有一把子力气的护院们都叫去陪她清理库房。阮家来这里也有几年了,存下了不少家私,特别是一些笨重的木质家具还有金银器皿,整整有五间大屋,全部要清一遍,只怕弄到饭时都别想清完。

魏争现在身份不尴不尬的,既不是阮府的下人,也不是主人,更像是个客人。阮婷鹿好像是打定主意不想理他,魏争也不好死皮赖脸的凑上去,只得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正堂,真是闷得脑袋顶上都要冒烟了。

阮仁雄不在,阮婷鹿不肯消停,大家晚饭都没吃好,是丫鬟们用大碗盛了,一个个的送到手里,将就着吃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魏争算了算,还差少许时间,兴边城就要关城门了。没有坏消息就是好消息,白天总算是平安无事的度过了。

魏争就起身准备回房打坐去,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

似乎有人跟门房在激烈的争吵,好像还有摔东西的声音,魏争吩咐边上的丫鬟去通知余伯,然后自己先过去看看。

到了门口才知道,是府中一个护院欠了城中赌档鸡院的高利贷,赌档雇佣的青皮打手上门来要债了,为首一个鸨母样的中年妇女,叫嚷得最是大声。

这些个青皮老鸨似乎以为阮家不肯交出欠债的人,就不管不顾闹了起来。

魏争不该这时候跑过来看,那几个门房抵受不住,想推卸责任,竟隐隐有请他做主的意思。这下可好,那老妈子找到了吵闹的对象,扯住魏争七嘴八舌的撕骂起来,魏争前世今生都是个大老爷们,这等泼妇骂街的事哪里赢得了她?

正在七窍生烟的当口,突然大门轰的一声被撞开半边,余伯带着几个人踉踉跄跄的冲了过来,魏争还未及说话,余伯就疾声厉色的喝到:“给我打!”

他身后几个护院虽然都有伤病才退到府中做杂役,但前半生都在马背刀头上讨生活的人,打几个青皮如同切菜一般,瞬间打散了那群要债的混混。余伯顾不得其他,颤抖着扯过魏争,拉住他就往里走,魏争不明所以,问道:“余伯何事如此惊慌?”

余伯脸色苍白,满脑门子的汗,跟他来到正堂里之后,还不等他说话,魏争就一眼看到了瘫坐在木椅旁哭泣的丫鬟红儿,心里咯噔一声,暗道不好!果然,红儿见魏争进来,哭的更加厉害了,但余伯不管她,颤声说道:“小姐,小姐她不见了!”

就算有所预料,但亲耳听到余伯这么说,魏争还是心头火起,自己整天只分心了一次,阮婷鹿就出事了。魏争也不管尊不尊敬,礼不礼貌了,劈手就抓住余伯的衣领,把他往自己跟前一拉,凶着脸说道:“什么时候的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余伯也不反抗,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是丫鬟刚才发现红儿一个人在小姐房中独坐哭泣,问她什么也不说,小姐更是不见踪影,这才慌忙找到了老奴,老奴已经安排下人在府内四处寻找。”

这时僮仆忠来慌里慌张的闯了进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断断续续的说道:“余、余伯,小姐的红,红马不见了,爷们都在清理库房,后门开着,也没人,没人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