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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醉生梦死

信笺被泪水浸湿,字迹慢慢模糊不清。凌希儿的离开无疑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霹在了毫无心理准备的韩乐身上,使他遭受了人生中有史以来最大的打击。整个世界像是刮过一阵龙卷风,重要的东西被席卷一空,包括心,也被掏空了!攥了攥手中的遗书,揣进兜里,重重地吸了一鼻子,拖着疲惫不堪的驱壳朝街尾走去。凌月儿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是没有开口,她知道,这个节骨眼,估计谁都安慰不了他,还是让他一个人冷静一下吧!望着他的背影在夜幕中渐渐远去,凌月儿眉头微微一皱,还是跟了上去。

中心公园,韩乐目光呆滞的蜷缩在长椅上,这是他跟希儿常约会的地方,也是两人互献初吻的地方,更是第一次让自己有感受到幸福的地方。刚入夏就下了一场大雨,大雨把这座城市的污渍通通冲刷干净,她留下的味道却还弥漫着整座城市。雨后的晚上竟有一丝凉意,没有了虫鸣蛙叫的今晚显得格外的安静,不远处的凌月儿望着那个男人轻轻叹了口气。

嘟嘟嘟……来电铃声打破了平静!

喂……妈……

小乐,是你回来了吗?

嗯……

回来也不跟妈妈说一声,你在哪儿?吃了饭了吗?

妈,不好意思,回来时手机没电了……

哦,回来了就好,别玩太晚了……

嗯,妈……我……

怎么了?小乐?听你的声音好像……

妈,没什么,只是有点小感冒,鼻塞……

哦,不舒服就早点回家休息哈!

嗯,妈,知道了……

跟妈妈寒暄完,韩乐才发觉自己是一个人。以往每次回来希儿都会陪伴着自己,她充满感染力的欢笑声总能驱散所有不快,身边有个她也总是令周围的人羡慕不已。现在却是冷冷清清的一个人,偏偏这种凄凉的时候肚子不争气的咕咕作响,一天没吃东西了,其实也没什么胃口……

步行街,各种霓虹灯争相竞辉着,吸引着游客驻足。韩乐在一家不太起眼的酒吧门前停住了脚步,“夜店”!不同于其他店铺,店门口没有耀眼的霓虹灯,店内没有奢华的装饰,自然,客人也不是很多,算上自己,不超过一个巴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进来,也许是图个清净,也确实够清净的!

酒保,给我一瓶伏特加!韩乐来到吧台边坐在高脚椅上。

伏特加?不好意思,没有!吧台里一个满脸稚气的女生一边擦杯子一边回答。

白兰地也行!他轻轻敲了敲台面。

也没有!她依然擦着杯子,没有一点待客之道,而且还有点不耐烦了。

难道你这里不是酒吧?我想喝酒,没有酒吗?

那女生瞟了一眼韩乐,眉毛一挑:求醉?

到底有没有?没有的话我到别家去!韩乐有点生气了。

那女生用略带挑衅的口吻说道:有倒是有,就怕你一杯就倒!敢不敢喝?

原来有酒,我还以为你怕我买不起单!喏,钱包在这!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好,这就给你摇一杯!说话间,女生已经把各种颜色不知名的酒倒进摇盅里了。

鸡尾酒么?这么厉害的酒有什么名字没有?

当然有了,听好了!这酒名叫:醉生梦死!完成!没有什么花哨的摇酒动作。

醉生梦死?正好!说罢,韩乐举杯一饮而尽!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犹豫。

这酒清澈见底,一丁点杂质也没有,冒着白色的雾气,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谁都不敢相信它是由各种颜色的酒混合而成。入口清凉,口感醇厚,却又五味杂陈,酸甜苦辣咸通过味蕾传达着每种味道,这感觉韩乐从未体验过!那股凉爽劲像是水银一般无孔不入,沁人心脾,洗涤着五脏六腑,然后直冲头顶,嗝出一团白气,浑身一哆嗦,舒畅!

怎么样?有什么感觉?女生目不转睛地盯着韩乐。

嗯,感觉还不赖!还想再要一杯!韩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想一心求醉而已。

蛤?再来一杯?好的等着!女生愣了一下神。

是谁给这酒取的这么有诗意的名字?是你吗?韩乐饶有兴致的攀谈着。

你觉得呢?你好像在质疑本人的文化底蕴?女生停下了手上的活计。

没那个意思,我觉得吧,给酒取这个名字的人不该是一个经历过沧桑的人吗?

蛤?沧桑?女生好奇的盯着韩乐,好像他脸上就刻着“沧桑”两字一样。

哎,能喝醉就行!他不忘来此的目的,不就是买醉吗?还管他什么名字!

哦?你好像还没醉,不错嘛!喏,第二杯来了,半价!

还是跟刚才的动作一样,只是重复着一个机械动作而已,感觉还是那个感觉。

怎么?这就是你所谓的一杯就倒,第二杯了,对我不管用啊?

是么?那要不要再来一杯?免费!女生歪着脑袋望着韩乐。

醉不了,我喝完还是另到别处买醉吧……韩乐有点嗤之以鼻。

呵呵,是吗?能挺到第三杯的人还从没出现过,你是第一个!喏,第三杯,请!

韩乐开始觉得女生说的一杯就倒根本是唬人的!因为两杯已经下肚,毫无醉意。

动作很快,姿势很帅!一套机械动作毫不拖泥带水,还是那么重复着。韩乐倒置杯子摇了摇,朝女生示意:三杯!喏,这是酒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放下酒杯后,意识开始慢慢模糊,说话也渐渐口齿不清,整个人感觉摇摇欲坠的,身体不能自已,地震了么?眼前的女生怎么左右晃来晃去的,越看越熟悉,越看越像一个人,对,是希儿!希儿,是你吗?使劲揉了揉眼睛,怎么还变成了两个?耳边的声音也嘈杂起来,欢笑声,哭泣声,呼唤声……阿乐,阿乐……谁在喊我名字?这个声音好熟悉,对,是希儿在喊我名字!希儿,你在哪里?

忽然眼前一黑,所有声音戛然而止,静悄悄的,身体不再摇摆不定,用力眨了眨眼,明亮了,环视了一下周围,韩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切都变成陌生的:到处都是雾,除了雾以外没有任何东西,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人……刚才明明在“夜店”喝酒的啊,其他人呢?那个女生呢?而且不是晚上的吗?怎么一下就到了这里?一下就天亮了?这是哪里?我在哪里?喂!有人吗?韩乐带着有些颤抖的声音呼喊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