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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假如时光倒退

凌希儿紧紧地抱住凌月儿的肩膀,苦口婆心地说道:“月儿,你要听姐姐的,不要再帮他恢复记忆了,你帮他就是等于害了他!我知道自己已经给不了他幸福,所以当初才狠下心做出那样的决定,你也许会说我这样对他太残忍,可我是为了他好!只有忘了我,放下过去,只有这样,他才会重新开始,他才能寻找到真正的幸福!月儿,你要理解我的用心良苦!”

“我知道,我的离开,韩乐面对这个改变不了的事实,他肯定接受不了,他会痛苦,自责……因为他爱我!这半年来,我每天都在抗拒着自己将要离开他的命运,每天都在纠结,对他隐瞒到底是对还是错,我也痛苦,自责……因为我也爱他!但我却时刻提醒自己,爱他就不要成为他未来爱情路上的阻碍,就是凭借着这个信念,我坚毅地度过了人生中的最后一段时光。月儿,爱一个人是自私的,可我从始至终只自私过一次,当初的那个决定就是我做过的最自私的事!”凌希儿希望凌月儿能像半年前那样支持和理解自己。

凌希儿继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月儿,也许你会觉得把我和他的过去从他的记忆中抹掉对他来说很不公平!可是,让他一直沉浸在美好的过去中痛苦和自责,无法自拔!让我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痛,让我成为他的思想包袱,这样对他就公平吗?你愿意看到这样这样的结果吗?让他忘了我,忘了和我的过去,这才是他继续快乐的活下去的出路!月儿,你要体谅姐姐的苦衷,我要你这么做,对他,对他的未来,都是一件好事!”

其实,凌月儿明白,姐姐对韩乐的自私是一种无私的大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至少自己做不到!因为,凌月儿也爱韩乐!她的爱,是那种静静地站在他的背后凝视着他,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她的心。所以,看着韩乐痛苦和自责,凌月儿不会无动于衷,更不能坐视不理。

“姐姐,你知道吗!韩乐要面对多少不能接受的事实吗?你的离开,你的隐瞒,你的自私……你的离开他最后一个知道的,隐瞒他的人是他最爱的你和最信任的我们,他不能理解他最爱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姐姐,如果你是韩乐!你会受得了这种刺激吗?你的心会有多痛苦?会受到多大的打击?”凌月儿起初是尊重凌希儿的决定的,但她后来却为韩乐感到深深地担忧,显然她的顾虑不是多余的,很多事不尽如人意,谁又能做到两全其美呢?

凌月儿从没为了谁这么义愤填膺过,这让凌希儿感到有些意外。自己临终前嘱咐妹妹,让她替自己看好韩乐,别让他为了自己做傻事。也许是他的痛苦她看在眼里,妹妹在埋怨自己考虑得不够周全,不能体会他的痛苦。

凌希儿微微低下头,思量片刻,抿了抿嘴唇:“月儿,我……从来没想过!我一心只想着他的未来,这些事我没有换位思考过,我没有太多时间去思量!你知道的,那时候的我随时有可能一觉不醒,离开韩乐,离开你们……我也不敢想像我离开后,他会变成怎样?如果他离开了我,我……我也许会活不下去,会殉情!”

“姐姐,既然你会选择殉情,你觉得韩乐他不会吗?你有为当初做的决定后悔过吗?可能你会觉得我现在问的这个问题毫无意义,可我还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你的答案。如果时间倒退,回到半年前,你还会选择隐瞒他吗?”凌月儿心里压抑已久的疑问不吐不快。

当初为了让姐姐能安心离开,凌月儿毫不犹豫地替她隐瞒。姐姐撒手人寰,韩乐痛苦不堪,现在为了他,凌月儿动摇了。她已经从跟屁虫变成了一个有主见的独立女生,因为在她思想还幼稚的时候遇见了一个她认为最好的他,可他却是姐姐的恋人。

“月儿,如果时间回到半年前,我还是坚持我当初的决定!因为我无法抗拒老天安排好的命运,即使我不隐瞒他,他回来陪着我,又能改变得了什么呢?也许你会觉得,在我人生中最后的一段时光,有他的陪伴我是幸福的。但这只是短暂的幸福,这段时光会刻在他心里,伴随他的余生,将来会成为他悲伤时的致命毒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离开,那种无奈和无助,在我面前他肯定会假装坚强,因为我了解他。你,爸妈和哥哥……面对你们那时绝望和痛苦的样子,我已经觉得自己是个累赘了。你认为我还会让我最爱的人再承受这份痛苦吗?”面对凌月儿的质问,凌希儿的答案很肯定,她一心考虑的是他长远的将来,其他的都显得不是重要。

凌希儿很爱韩乐,他也视她如己命般的爱,可他们都不曾想到,上天是多么喜欢捉弄有情人,在他能够为她挡风遮雨时,她已经给不了他想要的幸福,而他的成长,全都是因为失去她!

凌月儿听了凌希儿的话后,陷入了沉思:也许是自己看问题太片面了,也许是自己没有恋爱过,不懂爱!也体会不了失去心爱的人是什么滋味?为什么爱一个人会这么痛苦呢?姐姐为了爱付出了那么多,韩乐为了爱那么痛苦自责,自己为了他们,左右为难!

凌希儿见凌月儿沉默不语,走过去抱着她:“月儿,姐姐知道,你不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我让你这么做,也许你一时不能理解。等你真正爱上一个人时,你就能体会我现在的心情了,有时候,长痛不如短痛。我虽然爱他,但我已经不在了,我想看到他在没有我的日子后慢慢淡忘我和我们的过去,然后找一个爱他的人替代我在他心里的位置,给他幸福和快乐,共度余生。月儿,这是我最后的愿望。”

“姐姐,韩乐他……我带他去了你们以前一起去过的地方,尤其是半滩峡,韩乐他在那儿已经想起了一些过去的事。姐姐!对不起!我该怎么办?”凌月儿最终还是被凌希儿说服了,为了韩乐,自己也要像姐姐那样,狠下心来。

“月儿,姐姐不怪你!只要你今后不要再帮他就行了,因为我们的过去只有你最清楚。你不跟他说,他只记得有我这么个人,凭空想象是不会想起过去的。好了,月儿,你也别自责了!让韩乐痛苦一会儿吧,一时痛苦总好过痛苦一辈子!以后他慢慢淡忘就会好起来的,我也该走了!”凌希儿拍了拍凌月儿的肩膀,安抚着她,此刻,又起雾了。

“姐姐,我舍不得你走!再让我抱抱你好吗?”凌月儿又湿了眼眶。

“月儿,好好照顾好爸妈和哥哥……还有韩乐……在他还没彻底忘记我的日子里,替我看好他,好吗?”凌希儿叮嘱了凌月儿几句后,一边跟她道别,一边朝雾中飘去。

“姐姐!我会的!我会照顾好他们的,还有韩乐……我也会替你看好他的……你放心吧!姐姐!”凌月儿一边追着凌希儿一边应着她,追着追着,凌希儿很快消失在浓雾中,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姐姐!”凌月儿大喊着从梦中惊醒过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角有条明显的泪痕。

“月儿,你醒了?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梦见你姐姐了么?”黄子夜被凌月儿突如其来的喊叫声吓了一跳,手中的鲜花饼掉到袋子里,她缓过神来,轻轻拍着凌月儿的胸口。

“嗯嗯!梦见我姐姐了!”凌月儿做了个深呼吸,突然有只胖手压在胸口:“喂!黄子夜!你的爪子在干嘛?往哪里摸呢?明目张胆地吃我豆腐!”凌月儿眨了眨眼睛,盯着黄子夜。

“嘻嘻……人家不是担心你嘛!嘻嘻……小月月……发育不错嘛!好有弹性哟!嘻嘻……”黄子夜朝凌月儿挤了挤眼,搓着她小胖手,闻了闻,一脸坏笑:“哦哟!好香啊!”

“黄子夜!你……”凌月儿狠狠地瞪着黄子夜,气打不出一处,因为林晓颖回过头来,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出闹剧。

“额……确实很香嘛!不信你闻闻!玫瑰花味!月儿,你想到哪里去了?除了花香味还有什么味?奶香味啊?嘻嘻……”黄子夜嬉皮笑脸地把手伸到凌月儿面前,让她闻闻。

“噗嗤!奶香味!”林晓颖笑出了眼泪。

“额……这个……黄子夜……你真是个吃货!用手抓东西吃,也不擦擦手,把我的衣服当抹布了?”凌月儿皱着眉头地望着黄子夜,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没救了!馋癌晚期患者!”

“嘻嘻……月儿,我觉得我还可以抢救一下!都怪老伯的鲜花饼太好吃了!”黄子夜搂着凌月儿的胳膊,蹭了蹭,撒着娇。

“月儿,你……刚才梦见希儿了?”韩乐一直透过后视镜注视凌月儿,他把车停了下来,扭过头来问凌月儿,因为她刚才有提到了凌希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