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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 江樱儿

江抒言痛苦不堪,手上瞬间多了把冰刀,怒眼圆睁,冲着冷清夫就砍过来,冷清夫抬手,一个冰盾挡在身前,江抒言的冰刀砍过去,把冷清夫逼退十几米。

江抒言吼道:“你再说一遍!!樱儿她,她是怎么死的?!”

说着,江抒言疯了一般朝冷清夫狂砍,他注入了全部灵力,但砍向冷清夫的动作却绵软无力,不管他此刻多么迫切渴求着力量,但身体深处封闭灵力的大门,就是不向他敞开。

江抒言的疯狂吸引了众多水术师,会客厅里正进行的丧礼被打断,代理掌权江古月询问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一名水术师跑进来。

“掌权,大、大事不好了!”

江古月皱眉,又怎么了?河雒府的灾难已经够多了。

“江、江抒言回来了!”

江古月眉头皱得更深了,他这时候回来干什么?

“还跟冷公子打了起来!”

江古月一惊,瞬间移步到厅外,看见不远处,江抒言和冷清夫正打得不可开交,江抒言狂躁不已,好在他没有多少灵力,无法对冷清夫造成实质性伤害。

江古月大喊一声:“住手!”

然而江抒言根本不理。

江古月没办法,只好冲过去,想要拉开两人,没想到一个黑影挡住了他的去路。

蚀骨以为江古月要对江抒言不利,紧张地握紧剑柄,眼神锐利地盯着江古月。

看到了蚀骨脸上的金色油彩和手上的金丝暗纹剑鞘,江古月皱眉,“金术师?你是玄钺宫的人?”江古月奇怪地看向江抒言,他怎么跟玄钺宫的人扯上了关系?

江抒言将冷清夫逼至墙角,眼神凶狠,“樱儿,到底是怎么死的?”

冷清夫虚弱地咳嗽,身子像随时会散架一样,手上却运灵加固了盾牌,紧紧握着盾牌,不让江抒言伤到。

江抒言眼圈通红,眼泪往下掉,“告诉我,是谁害死了她!是不是你!一定是你!你这个混蛋!”

江抒言手上力道又加重几分。

纳梁不知何时飘到江抒言身边,“你倒是使点劲儿啊……”

江抒言狠狠看了纳梁一眼,纳梁见他这幅样子,知道死者跟他关系不一般,转向冷清夫。

纳梁:“凭我们这几天的交情,我可以帮你解决他。正好可以帮你洗清冤屈,怎么样,你一句话的事。”

冷清夫皱眉看着这个相貌秀气但口出狂言的年轻人,完全摸不清他底细,但一种危险的感觉却实实在在。

“不。”江抒言咬牙,他盯着冷清

夫的脸,“这个人,只能我来杀。”

冷清夫讽刺一笑,“你杀不了我。”

江古月见情势如果继续发展下去,将一发不可收拾,朝江抒言大喊:“江抒言,我知道你跟我的樱儿感情好,但是要问责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吧?”

江抒言突然一怔。

江古月继续:“我们一个是她父亲,一个是她夫婿,算起来,都比你亲。”

江抒言落泪。

江抒言分了一半灵力在左手,贴在冷清夫的盾牌上,冰盾牌化为一滩水,江抒言的刀顺势挂到冷清夫脖子上,江抒言转到冷清夫身后,威胁着江古月。

“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

江古月皱眉叹气。

“告诉我!”

“樱儿,是为河雒府而牺牲的。”

江抒言皱眉,“什么?”

江古月继续道,“整个北陆多雨,沧海已经淹没了临云镇,海平面还在上涨,情势非常紧迫。唯一解决海平面上升的办法……”

江抒言如触电般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你们竟然……”

江古月叹气,“樱儿是女儿身,又灵力深厚,水术强大,是除了你这样的天才外,唯一适合全身化水控制水系之人。”

江抒言浑身一软,差点瘫坐在地上,他的江樱儿,活蹦乱跳的樱儿,竟然化作了沧海之水!

“她是自愿的吗?”江抒言声音低沉。

江古月犹豫着,最终还是说出来,“不是。作为河雒府掌权人的女儿,她有这个责任跟义务。”

“你们……”江抒言悲恸不已,“一个是灵力深厚的掌权人、父亲,一个是夫婿,竟然让一个弱女子替你们尽责,以这种名目,害死樱儿……”

江古月:“她是为天下牺牲的。”

“放屁!”

江抒言手上的冰刀使力,朝冷清夫喉咙割去,冷清夫视死如归般闭上双眼,江古月手指运灵,一颗冰球打中江抒言的手,冰刀应声而落,冷清夫瘫坐在墙边,不断咳嗽着。

江抒言倚靠着墙,浑身虚脱,头脑却无比清晰,他使尽全身力气朝整个河雒府喊话:“以破绽百出的栽赃,判定我修炼邪术,此为一;使小人之心,害我被迫封掉大半灵力,此为二;一个个养尊处优,争权夺利,却把一介女人推到最前线,为所谓的黎民牺牲,此为三。这就是河雒府,这就是你们这群匡扶天下之人的嘴脸!我江抒言在此立誓,今生今世,生生世世,与河雒府划清界限,再无瓜葛。以后遇到,就是仇人,必杀个你死我活。”

江古月叹息不已,“江抒言……”

江抒言走向会客厅。

蚀骨和纳梁跟在他身边,以防有人对江抒言下手。

江抒言走进厅内,整个厅布置得素净雪白。江抒言喃喃:“樱儿,不喜欢这么素的。”正中央列着一口水晶冰棺,江抒言朝冰棺走去,手轻轻推开棺盖,里面是叠得整整齐齐的樱儿的衣服。

江抒言手摸着衣服,想象着樱儿还在的情景,“樱儿,沧海的水很凉吧?……我一定想办法,把你从沧海里救回来。”

江抒言趴在棺材上哭了一会儿,纳梁和蚀骨面面相觑,看着江抒言这幅样子,唏嘘不已,他们从未见过江抒言哭。

哭完之后,江抒言起身,盖好棺盖,走出会客厅。

在江古月和冷清夫还有一众水术师的注视下,江抒言和纳梁重新坐进马车,蚀骨驾车,掉头离开。水术师们想要阻拦,江古月眼神示意,让江抒言走。

车远远地驶离了。

冷清夫看着车驾,嘴角浮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江古月却眉头深锁,深深叹了口气。

出了河雒府,江抒言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跟纳梁和蚀骨的计划又出了冲突,纳梁蚀骨要回天元国,江抒言要北上沧海,最终,两拨人在天元国国境线上分道扬镳,江抒言往北走,纳梁蚀骨回去复命。

江抒言用纳梁给的银钱买了一匹马,马不停蹄,日夜赶向沧海。

行至焦罗镇,见一红衣女子正在与一拨人打斗,红衣女招招狠厉致命,打得为首的大汉连连败退,可江抒言知道,红衣女子只用了一分力。

周围围观的人连连叫好,为首大汉脸上挂不住,但又没办法,要逃,红衣女要去追,江抒言看准情势挡在红衣女面前。

看见面前的江抒言,红萝惊讶不已。

红萝和江抒言坐在一家小酒馆里,两个人没有相遇的喜悦,都闷闷的,不笑。红萝几次开口想问江抒言怎么了,但又担心他难以启齿,原本以为自己对江抒言的事不再感兴趣,可是见到他之后,才知道并非如此。

江抒言主动跟红萝说:“她死了。”

正在喝酒的红萝手一抖,碗里的酒撒了一大半,“谁?”

“江樱儿。”

红萝皱眉,眼圈一红。

“江樱儿是位好姐姐。她是怎么?”

“是河雒府害死了她。”江抒言一饮而尽,“我要恢复灵力。我要救她,还要为她报仇。”

红萝发现,江抒言正变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