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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入三界,道之定玲 第六十四章 寿命/燃脉

炅阳看着这具毫无生气,黑不溜秋的不明生物。怎么看都觉得眼熟,但又说不出口是谁。

“噢,对了,现在有个比猜生物更紧要的事。”炅阳突然想起了什么:“你肯定知道杨一凡吧,听说他失踪?怎么回事?”

韩昊朝不明生物努了努嘴,一开始炅阳还没懂他的意思,一脸的黑人问号。过了一会儿,他的脸色开始变化,忐忑的问:“这是杨一凡?”

韩昊轻轻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情感。

“哈,哈哈,开什么玩笑,我杨可是风流倜傥的浪荡少年,你别从煤坑里扒拉出来一死肉块就乱说……”炅阳还没说完,韩昊把右手浮在他胸口上,手半握着,逆时针旋转。不明生物身上的黑疤都消失倒退了,简直和灵枫的元素倒退生长法术一模一样。唯一的不同就是一个施在人体上,一个施在植物上罢了。随着黑疤的消退,白皙的皮肤重现在生物身上,人样也渐渐塑造回来。只见头上那张脸正是杨一凡的脸,他最后的表情十分狰狞愤怒,浓稠的鲜血从嘴里流淌出来,但他仍然大张着血肉模糊的嘴,仿佛是在做竭尽全力的嘶吼。

“你这是什么?幻象法术?”炅阳呆呆的问。

“这是天赋,名叫时空冢,可以自由操控时间。现在我正在凡的身上做时间回流,但只能看,不能把他实现到现实中,如果要做到这一点的话,就需要有一个人来付出他的寿命与时神作交换,以维持世界时间的平衡。”韩昊耸了耸肩:“说白了,我的天赋就是不断的窃取别人的时间为己用罢了。如果可以随意操控时间而不付出代价的话,整个世界早就崩溃了,时间轴将被搅得一塌糊涂。”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救他?”炅阳愤怒的说:“你也是他的朋友吧!连这点东西都舍不得么?”

“这倒不能怪我不想就他,我的寿命在未来有极大的用处,少一点都不行,所以现在还不能动用。”韩昊说:“你来得正好,现在是兄弟尽忠的时候了。”

“怂蛋 子就直说,不要找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炅阳鄙视的朝他吐口水:“快开始啊,愣着干什么,用我的就用我的,我可不是你这种渣滓!”

“很勇嘛,不过也好,留那些寿命杵在那里也没用,你又无福消受。”韩昊说的话让炅阳有些摸不着头脑。

“什么鸟意思?是在咒我早死么?”他心想。

“等这次风波过去之后,好好享受一下人生吧。没准下一次浩劫来的时候,你就再也没机会了。”韩昊淡淡的说,像是医生在和癌症晚期病人交谈一样。

炅阳越发感觉不对劲,既然这家伙可以操控时间审视过去,那应该也可以窥探未来啊!他那话说的,好像自己不久就要死掉一样。

“你能看见未来么?”炅阳问。

闭目凝神正组织天赋,梳理时间线的韩昊点了点头。

“未来还会有鸟事找上我?”

“嗯。”

“危险么?”

“不危险的话算事?”

“……我活下来了么?”

韩昊沉默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深深的看了炅阳一眼,见他满脸紧张,既害怕又期待。

“想知道么?”

炅阳迟疑了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

韩昊的嘴角上扬了一下,他的表情突然变得阴险,一边用低沉可怕的声音说话一边把脸贴向炅阳:“当然是死了,连渣都不剩!而且你身边的人都要死!”

炅阳望着里自己正剩下一厘米不到的韩昊,吞了吞口水。

“怎

么样?害不害怕?”韩昊收起表情,坐回去。

“怕倒是不怕,我感觉你在蒙我。”炅阳说。他觉得韩昊刚才太浮夸了,而浮夸的背后是掩盖,掩盖的背后就是瞎扯。

韩昊耸了耸肩,让人无法会意。

“到底怎么样啊,认真点!”炅阳急了。

“这我也说不准,说不定哪天你在做一道特殊的选择题的时候,脑子一热肩负起了神使的责任,你就死掉了。”韩昊挤了挤眼睛,神神秘秘的说:“我看到的千百条时间线里,大部分你都是活下来的哦,因为你比较自私嘛。”

“嘁,活下来就好,管他自不自私呢。我可不是那种舍己为人的超级英雄!”炅阳松了口气,心中对韩昊的印象非常不好:“还有,这家伙说话前言不搭后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啊。选择题和神使有个鸟蛋关系!”

就在他心中疯狂吐槽韩昊的时候,原本很精神的身体突然袭来一阵困意。他眼睛一眨一闭,打着哈欠,感觉十分奇怪。

“你给我下药了?”炅阳拼命支起困倦的眼皮:“该不会是想肛我吧!?”

“我想肛你还用下药?”韩昊闭着眼睛,不羞不臊的说。

“现在我正在抽离你的寿命,感觉困是正常的。因为在汲取生命时间的同时,也在损耗你的精神力。没事儿,睡一觉就好了,你这样死肝着对你没好处。”

炅阳不信任的斜眼瞅了韩昊一下,他抬眼看向杨一凡,发现他那全身烧的体无完肤的身体正在缓慢的恢复,或者说不是恢复,就是刚刚的身体时间状态倒退。

“干这一次要耗我多少命啊,要是一下子把我的大好时光全陪进去了,你就光让他活下来算了。”炅阳支撑着困倦说:“起码让我活到60大几岁吧?”

“如果排除非自然死亡的话,你的正常阳寿有100岁有余呢,神使的命都很硬的。”韩昊说:“这大概要把他的时间调换回到两天前的状态才算良好,虽然那个时候他也算负伤,不过身体机能和手脚是没问题的。要让他完全正常的话,估计要回溯到你们遇到弑神者之前,多少天来着……10天差不多了吧。消耗比是1比10,挺便宜的哦。让他完全康复的话,顶多炸你半年不到的命。”

“那你随意……”炅阳再也受不了了,头往下一低,睡得像头死猪一样。

韩昊睁开一只眼睛,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重又闭上双目,尽情的从炅阳身上抽离寿命。

其实,他撒谎了。消耗比并不是1比10,而是1比100……亵渎时间是需要付出惨重代价的,不管是谁。时之魔唯一强大的地方,就是可以让他人替自己为放纵时空去买单。

正殿战场

地上满是死不瞑目,翻着白眼的弟子的尸体。他们口水流了一地,脸色像上了一层漆一样惨白,像是被惨死的恶鬼扼喉了一样。

剩于的弟子们丝毫没有退缩,个个眼神血红,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那并不是恐惧的泪水,而是悲伤的,愤怒的眼泪。地上躺着的,都是从小就与他们一起修行的伙伴。他们同吃,同住,同窗,甚至同床过的也有。他们曾形影不离,在生死相依中携手解决了很多威胁。这份感情难以言喻,某种程度上来说早已超越了血脉间的疏远。他们对于彼此来说早已和兄弟姐妹无异了,甚至比兄弟姐妹还重要。

想起以前的美好时光,在看看眼前他们的惨相。一种可怕的仇恨力量从他们年轻的身体内爆发,让他们足以前赴后继,不惜一切代价,哪怕把一个信徒拖下地狱都心满意足了。

他们很想抱住伙伴的遗体痛哭一场,但现在的情势不允

许他们这么做。他们只得抓紧手中的灵符,直视那些握着宽大镰刀的,口中吟诵着邪恶魔法的索命死神。用尽自己的力量去和他们搏斗。

那些为数不多的长老们,他们的心情又何尝不是这样?昔日与他们一起出生入死闯天下,为道界,为人类的安危抛洒心血的老战友,早已在开战前安放灵晶柱的时候或被残忍击杀,尸首无寻。或终身瘫痪,再起不能。他们为了让战局完好的,顺利的走下去。他们忍了,强憋着抛下一切去向信徒们报仇的恨意,稳住最后一丝理智努力让道内拥有最小的伤亡。

他们错了,怎么可能有小伤亡?现在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弟子被信徒们蹂躏,屠虐。想稳住局面也已经不可能了,弟子们都已经激起了强烈的反抗意志,这股意志也点燃了他们死灰的,冰凉的心,把他们修为多年得来的冷静彻底摧毁。他们可是长老啊!定玲道的中坚力量,不可或缺的骨干啊!也是弟子们心中的依靠,心中的领袖啊!这么不中用,他们凭什么被叫长老呢?

所有的长老,包括弟子。都把手腕伸到嘴边,张开嘴,狠狠的咬住自己的经脉。鲜血像水枪一样喷射而出,把每个人的脸都染成了血红色。在配合上他们仇恨的表情,宛如一个个诞生于恶之深渊的浴血修罗。

〔东方血祭符〕·〖燃脉〗

这是每个道士入道得到修为后都会学会的东西,即以修为和血液为火,以全身经脉和生命为烛。把这些全部通过绝对的自身意志向天祭出,以此获得属于一个亡命之徒,赴死之饿狼的最后爆发。

喷射而出的血液灵性的在他们周身转动,他们咬牙闭上眼睛,开始解放修为。剧烈的痛楚从身体各处传出。一种抽髓断骨,五脏六腑,血肉身躯被啃噬的感觉在他们体内疯狂翻腾。被解放的修为化为了浓郁的道力释放而出,缭绕在周身的血液被镀上了一层光泽。血液开始发生异变,漂浮在每个人的身上。

正在进行收割灵魂的信徒们突然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阻碍,他们挥动几下魂镰,发现原本势不可挡的摄魂之镰没用了。他们诧异地望向下面那些道士,弟子和长老们眼眸中深深的仇恨投射到他们眼中,像一柄锋利的疾箭,让近乎失去了情感,连恐惧都消失掉了的信徒们不寒而栗。

“血祭燃脉了……”信徒们能混到这个地步,也都是见了世面的人。看到他们身边跳动着的闪光之血,当即就认了出来,皆有不小的震惊。

血祭灵符,东方秘术。以道为火,以人为烛。羸弱之势,尘世之心,凡人之力,御敌神明。没错,这就是当年〖大事件〗中的一处场景重现,让人类在短时间内跨越人神这道不可逾越的阶梯,使人类在神明面前也有一战之力。一个人这样可能没什么,但如果上万个人这样,那就是问题了。自以为无可匹敌的信徒们,隐隐感到了一丝挫败和对这上万个疯子们的恐慌。

正沉溺于战斗中的尘恒看向自己手下放逐一切,拼死奋战的长老和弟子们,欣慰的点了点头,一掌抓住向自己扑来的一个法师,手掌微微发力,头都没回,法师的脑袋轰然爆炸,将他那已经浸透了猩红的白色道袍再添新血。

来自科都的士兵们呆呆的看着这一幕,都痴痴的长大嘴巴。他们为何要如此拼命?他们凭什么如此拼命?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和己方那么惨重的折损。他们的斗志何来?为什么没有丝毫恐惧?这些完全不符合士兵们心中常理的东西,在他们的脑中画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非要问为什么的话,这些长老和弟子是道士,守卫人类的东方神秘力量。他们的使命就是为了道界,为了全人类抛头颅,洒热血,献上自己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