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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9章 十一议,咨议会中露风暴

在众人的关注之下,严复抬头看了看他正对面会议席中的那些议员一眼,低头打开了他来议会参加这次内阁与议会的联席会议前,就已经与内阁成员粗略的商议确定的那份文件。

清了清嗓子,严复没有再抬头,而是对着手上的文件念了起来:"第一,有关于我协约国某成员国,与英国、法国进行战区司令官级私下秘会一事,经内阁会议商议,内阁的意见是淡化处理、静观其变。不与之明分、只断其在华之重利诸项合作。"

"第二,关于战后朝鲜半岛的问题。经内阁会议商议,内阁的意见是,南北分立、各自为政。一国分二,两国两制。即北朝鲜安植信等人,奉信民主体制,却又非君主立宪之制。故,准其建立朝鲜民主共和国。而南朝鲜,其民众依然接受封建之制,故而准其立国高丽王国,执行全责之君主立宪制。"

"第三,关于战后日本的领土问题。经内阁会议商议,内阁的最后意见是日本并入我大清,分为若干省、道进行管辖。日本之军队、宪兵、警察,全部按其战争之罪进行审判。尔后,分批分地的分派到新疆农垦兵团、三江垦殖兵团、库仑垦殖兵团、乌梁海垦殖兵团中去。"

"同时,日本将因其长期以来对我中华上帮之不轨,我中华以其千年宗主国之身份,上奏皇帝陛下和刘总理核准,正式向全世界宣布其国领土永久收回归我宗主之国所有。同时,将日本皇室全部依法论罪、定罪之后、依法处决。"

"第四,关于背信弃义的朝鲜王李熙的处理问题。其人必然还是朝鲜、尤其的南朝鲜人民承认的国家之主,只要其人愿意永远不再背叛宗主上帮,并且愿意永居北京遥享国尊之荣与禄,则可免其死罪。但是,内阁的意见还有一条,就是朝鲜必须执行责任内阁制度,与我大清相同。"

"哗..."

会场内出现的嘈杂声,打断了严复的话。所有的议员,都在听到这第三条和第四条之后,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又一次开始私下窃语交流起来。

"咳、咳。"端起面前的茶碗喝过一口水,严复放下茶碗才以咳嗽声终止了嘈杂,对着文件上接着念了下去:"第五,由于本次我国出兵日本和朝鲜,已经用掉了东南、中原以及西北各省之燃料储备。国防储备油已显示不足,故,经参谋长联席会议、国防部申请,经内阁会议审议,正式向议会提交国防经费增加之提案。"

"还增加国防经费?我的天啊!去年一年就扔进去那么多钱,今年这还没开始,怎么又要增加国防经费?我反对、我坚决反对..."

"是啊!国防上用的钱,足够再建设出一个新山东的,我也反对..."

"我反对..."

"坚决反对..."

会场上的场面,在严复说出第五项提交咨议会表决的提案后,立即变的混乱起来。

"砰!"

一声闷响,在议员们叫嚷了几秒钟之后,从会场中间的内阁坐席中传了出来。让所有的议员闻声停止喧哗,循声望去见到了脸色已经变的铁青的冯国璋。

原本是低头砸了一拳桌子的冯国璋,在喧哗声消止后,边缓缓抬头,边用低沉的冷声说到:"又想扬国威,又想不花钱。你们他娘个了腿的,当军队是不用给养的木头啊?还是当那些个汽车、装甲车、摩托车不用油料的啊?"

"又叫马儿跑,又不想给马儿喂草,你们在哪见过这么好的事?如果有,麻烦先通知我们空军一下,我保证我们的空军会比诸位抢这样的好事速度上,至少快出十几倍。"王士珍也阴阳怪气的说完这句话,用眼睛冷冷的逼视向了叫嚷声最大的几个议员身上。

严复却象身边的事与他无关一样,又喝过一口茶。还在放下茶碗的时候,嘴巴抿了抿,似是在品位那茶叶的味道。

待会场内被冯、王二人暂时镇住了,严复才重新低头再看着文件,继续念了下去:"第六,鉴于国家财政已经步入正轨,且已经完成多党联合执政只政治体系,故,经中国复兴党第三届中常会第八次会议表决,全票通过。"

"四月初一,新内阁正式接替现在的临时内阁,复兴党以往资助国家之党资,将自动转换为国债债权。总额为11.8亿银圆,分二十年由国家财政偿还清。至于利息,就由新一任的内阁和议会的财政委员会,联合去审定。"

"从新内阁正式执政之日起,秉着多党联合执政之方针,和新定之<大清帝国宪法草案>之规定,党政财政分开,复兴党之党产将不再有责任和义务,来无条件支持国家财政短缺之处。"

"我抗议,你们的党产,还不都是你们在山东的时候,刘总理带着你们用国产经营出来的吗?"

"我也抗议,你们这样做,是以党代国、是藐视王法..."

"我反对,复兴党是我大清帝国之政党,又是即将上任的新内阁最大主导性的执政党,你们这样做是负了全天下百姓的..."

"我反对..."

"我反对..."

叫嚷声最大的,当然不会再是国民党人。最先喊出来抗议的,正是宗社党的几个代表。跟在他们后面的,则就是保守党籍的议员。

早就预料到他们会如此了,在一片喧哗声中,一个瘦弱的身影从内阁的会议席上缓缓的站起了身。议员们看到那个身影站了起来,声音渐渐的弱了下去。

什么人可以让那些宗社党议员都见其起身、顿时无语呢?满清最后一次旧举状元郎、在保守党人眼中的良师益友、曾经翁同和的门生爱徒、素来善辩保皇帝,也只有这样一个人,才能在他起身欲言时,让那些皇亲国戚们,也只能是跟在保守党人后面选择了闭上他们的嘴巴。

正是杨度,他款款而行,面无表情的站起身走出了内阁会议席,站到了内阁与议会之间的空地上。环场抱拳一圈礼后,杨度挤出了一丝笑容,开了口:"诸位,这一年以来,朝野之内,微言甚多。言及我党,多有诋毁。为避嫌疑,党政分开,请问诸位,这有何不妥?竟引诸位如此大之抗议乎?"

"这..."

"哄..."

会场上在杨度的话说完之后,再次出现了一片嘈杂与轻语私谈之声。杨度却不想给这些家伙太多思考的时间,直接用眼睛盯住了一名宗社党的议员,皮笑肉不笑的问到:"载涟贝勒,就在一个月前,诸位宗社党议员于贵府中举行会议,还曾指责我党实则欺君、独控朝政、垄断财政、欲图不轨。在下说的,没错吧?"

"这、这、这...."被杨度点名问到鼻子上的,正是宗社党现任秘书长的载涟。他被杨度这样一问,结舌难语不算,双鬓之上的汗水,顷刻之间就沁了出来。

不等他回答,也不用他回答,杨度转身又望向了保守党的议会席,盯住一个年纪在四十岁上下的人,依然是皮笑肉不笑的问到:"谭部长,八日前,贵党举行的常务会议上,亦曾表决通过了一项决议。"

"我党独断朝纲、总理权势过大恐他日若行不轨,则难以相控。故而,欲结其他党团,组成议会以及内阁之联合体制,与我党相抗争。当时在下闻听此事,心痛如刀绞、彻夜未能眠啊!想总理每日操劳,无一日可睡足三个时辰。想我党入朝之党员,亦无不全心为国操劳,竟能引诸位如此猜忌,实在令人心寒呐!"

"既不信,又何用哉?故而我党才会有此决议,不再以诸位口中之词形所说,一党独控朝政、让权组建联合内阁。不再一党独控国家之财权,只求少些微词。难道,这亦错矣乎..."

说到此,杨度突然面色一变,变成一幅坚毅的神情,原本半躬着的身子也迅速站直。提高了声音,大声的又说到:"那诸位想要我党怎么样?又想让我党出资助国,又不是让我党太多与政。怎么?难道诸位认为,我党就是街头人讲的那种冤大头、二百五不成吗?"

"哄..."

杨度言至最后,语声虽是很高,但是有个耳朵人就听出了这位状元郎、复兴党内"新法家"学流领袖、号称复兴党最忠于皇室的人,那话语中带出了几分愤怒,更夹杂了几分悲伤...

会场的嘈杂声又持续了几分钟,杨度就那样屹立在众人面前,面色铁青的直视着他的正前方。坐在他正前方的几个保守党议员被他那表情吓的,仓皇向两边移开。

"咳、咳..."严复在会场逐渐又恢复无声,才以咳嗽声将杨度唤回了内阁的会议席中。待杨度重新在他的位置上坐好,严复才继续对着文件念到:"第七,关于原我中华藩属国之安南、寮国、吴哥、缅甸向我国申请助其各自复国、驱逐英法蛮夷之事。由外务与内政两部先议,再经过内阁会议审议、表决。"

"内阁做出以下几点提案,报咨议会诸位议员审议。一,虽属旧属,然四国均已久未来朝。名虽为藩属,实则早已经名存实亡。故,不便直接出兵。二,安南久臣于我天朝,但却亦已沦为法兰西藩属数载。我朝经对日此战后,需修养生息。待我国可再战之时,再行考虑是否助阮氏复国。"

"三,吴哥所请,实属荒谬。其国远至前明末年,即已不在向中原称臣,怎还可称为我朝之藩属之帮焉?故而,内阁决议为,不予理会、不予驳辩、不予相助。"

"四,缅甸之国,有助的大清彻灭南明之旧功。依总理福州来电提议,经过内阁审议决定。若英夷真的欺人太甚,意借缅甸为跳板,侵扰我大清之西南时,我国保留随时出兵之权利。觊觎中华者,不容之。犯我天朝国威者,定诛之。辱我华夏之荣耀者,必灭之!"

要出兵缅甸跟英国人开战?会场内的议员们,从严复这翻话中听出的只有这个意思。缅甸在满清入关以后,一路把明朝最后一个朝廷追到了南疆时,曾经帮助清朝抓住了南明永历皇帝全家。这就是缅甸这些年以来,一直与清朝保持着相对很好关系的一个重要原因。

但是,为了一个也曾三次反复、掠境侵扰的国家,内阁要去先帮他们?怎么不帮安南?那可是一直与清朝关系很好的藩属!虽无功,也没有过什么过节。而且,还在二十多年前,为那个国家与法国人虽胜犹败的大仗。

想到这些,最先发问的,又是保守党的成员、内阁的监察部长谭嗣同。他站起身之后,对着严复拱手一礼,开声问到:"严总理,缅帮三反三复,虽称臣于我大清、虽曾经助清灭明,然则其数次犯境,功早抵亦。反观之,安南素来俯首无异心,却反遭法夷吞并。中法大战之往事,似依然历历在目。内阁为何要助缅而不问安南?请明释。"

抬头看了他一眼,严复却依然没搭理他,反是将目光转投向了外长辜鸿铭。与严复眼神一对,辜鸿铭马上站起了身,对着谭嗣同拱手一礼后,朗声而语到:"谭总长,您只知安南素未反我,然您却似乎忘了,其国是如何沦为法夷属地的吧?若非其国王不来朝贡,断绝与我大清之正常定制往来,怎会有法夷略入而我朝不知之事发生呢?"

"而其国故主,在法国人打进他们的国土之后,虽是进行了抵抗。然,最后却问也不问我大清,直接就向法国人俯首称臣。法国人满足不了他们的要求了,就巧言吝啬、搬弄是非的来我大清求援,导致我大清又蒙国耻。这不比缅甸的明刀明枪,更令人痛恨吗?"

闻听辜鸿铭所说之词,谭嗣同却连连摇后,在辜鸿铭话音刚落时,他摇着头说到:"非也、非也。辜总长,您这只是片面的道听途说而已。安南当初欲来通知我大清,然,时正值发匪大乱天下,欲禀难通京师。待朝廷渐定发匪之乱,安南王已成法国人之笼中之鸟。"

"哈哈..."狂生辜鸿铭的狂笑声,与冯国璋的相比,多出了几分凄厉之气。用笑声打断了谭嗣同,辜鸿铭盯住了他,面露讥笑的说到:"谭总长,那么我请问,同为藩属。发匪大乱断南北之时,为何缅、寮两国却依然能谴使来朝?唯安南一国不能来朝呢?"

"难道说,缅甸和缭寮国的人,那个时候就有了飞机可以从发匪的头上飞过去?还是他们派来的使节,全是些长了翅膀的天使不成吗?"辜鸿铭的狂生之名,那是远胜过杨度的狂,话至此时,又变成了讥笑十足的语气。

"哈哈..."

内阁席上的众人,一听到辜鸿铭如此质问,再看被他这样一问,谭嗣同整个人的脸瞬间万变的红一阵、白一阵,愣愣的看着辜鸿铭,却只能是干张嘴巴说不出话来应对。

"第八..."严复在辜鸿铭狂性再起之时,提高了声音,以话语声打断了辜鸿铭正要大肆发作的狂性。

闻听此声,辜鸿铭迅速转头看了一眼严复,得到的是严复一个皱眉眼神。直到这一刻,辜鸿铭才意识到自己的狂性,若非严复及时制止,又要成为这些该死的、无聊的议员们诋毁于他的诟病。

看到辜鸿铭意识到,缓步走回到了内阁会议席内,严复才不管周围的议员是什么感觉,直接对向手上的文件,继续高声念了起来:"第八,新内阁上任之后,所有交接将在两个月内完成。即为四月初一新内阁正式想皇上宣誓,六月初一临时内阁正式卸任。此举,旨在避免因政权交替而出现之权利空虚,可能给国家带来的不安。"

"在这两个月时间内,将由新内阁与旧内阁职务不重叠之人,共同联合组建过渡内阁。对外,称为看守内阁。职权统一由新任总理管理,人员之任命,亦由新任总理全责。如无意见,请咨议会诸位给予表决、通过。"

如果说前七条,严复还是在按着正常的内阁递议模式进行的话,到了这第八条,他的口气就完全变成了即定、而非商量。

所有的议员们,从他念完之后抬头扫视四周时那坚毅、冷竣的目光和神色上,看出了一些刘克武的影子。他们,全都明白了,这一条一定是远在福州,指挥着八十万大军狂扫倭贼的民族新英雄、帝国铁相刘克武的决定。

对于刘克武的决定,即使是已经躲进后宫,每天召见一些老臣进去为内阁当顾问的光绪皇帝,此时朝野已经是无人敢真正去抗辩的。

会场内,第一次变的鸦雀无声。严复见此状,重新开口时,依然保持了这幅尊容:"第九,关于军警的编制修正,已通过军委、参谋长联席会议和国防部联合审议、报刘总理和皇上核准。请咨议会的诸位议员给予审议之后,进行补充。"

又是一个坚决不容置疑的提案,军警之务,本就不是这些大多数都是文人出身的家伙们能参与的了的。所以,会场上第二次出现了无声的场景。

"第十、改警备军正式为大清帝国皇家宪兵部队..."

"第十一、由过渡内阁制定出国家之五年发展纲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