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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九、心性篇 三生问

原始星云内,一百零八个代表着星系团的漩涡井然有序,姬辰天全神贯注的观察其细微的差别,同时也散发着一部分精神力去感应空中的光球,希望能从两方面来确定最适合自己的荒古传承。

半柱香时间很快就过去,正当姬辰天心中急切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原始星云竟然自行脱离了控制,一百零八个漩涡突然生灭不定。

异状突现,姬辰天有些措手不及,本能的将所有分念全部回归主念,同时主念也准备将原始星云收回。

然而就在此时,姬辰天发现绝地天通碑的碑体上平直的射出一道光柱,将自己连同原始星云摄入高空,立在大碑之上。

“奉宙承宇,浩淼星辰;诸天生灭,无古无今。试问——修者以何为坚守?以何为心?”浩瀚的力量将姬辰天禁锢在大碑上方,无中生有的话语忽而传遍姬辰天脑域,即使是精神力海内的武道意志也无法阻拦。

直透本心之问,姬辰天张口就道:“我就是我,自然持我本心!”说完之后,姬辰天自己都觉得奇怪,竟然不经思考就回答了那莫名其妙的问题。

姬辰天还在自己琢磨那问题的时候,自己的念头忽然带着精神体出现到了闪烁着无数星光的浩瀚幽域。有着前世记忆的他,对这环境非常熟悉,因为这里就是外太空!

“这里是绝地天通碑内部空间?怎么会这么广大?或者这只是幻象?继承荒古绝学的某种环境?”姬辰天环顾四周,没发现任何熟悉之物,那些闪耀的穷数星辰远在不知道多亿万里之外,姬辰天自认根本无法到达。

“《心性证道篇》终于等到下一位传承者了,年轻的修者,恭喜你!”姬辰天身前逐渐凝聚出人高的七彩石碑,清脆的童音就是从这石碑中发出来的。

姬辰天神色惊奇的看着这石块,发现这就是缩小版的绝地天通碑!因而兴趣十足的问道:“你是绝地天通碑?你在跟我说话?”

“当然,本碑乃绝地天通碑的碑灵,与所有的兄弟姐妹们一样,掌握无数种荒古绝学,你想不想学?”这七彩斑斓的石碑摆动着身体,晃悠悠的传出声音来。

“原来是大碑前辈……前辈刚才不是说那什么心性篇?其他的我也能学?”得知这如小孩说话的石块竟然是绝地天通碑的碑灵,姬辰天半信半疑,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能学到荒古绝学,所以也就懒得计较那么多,直接就开口询问。

七彩石碑晃悠的身形立时停住,忽道:“好像是噢,这《心性证道篇》就给你好了……上一次传承者好像是八百多万年前,这套功法挑选传承者真是奇怪,不过你也很奇怪,而且面对这太虚中的万界星辰,竟然没任何感觉!”

碑体中射出一道白色光芒,瞬间就没入姬辰天的精神体中。在姬辰天来不及反应的刹那间,这道白光就化成无数光点,融入了姬辰天的念头中,从而令姬辰天无需主动背诵,就深深的记住了这套名为《心性证道篇》的功法。

但姬辰天并没有感到任何欣喜,反而提高了警惕。因为这碑灵的手段太过强大,竟然连极武金身境的武道意志都能压制!最起码,姬辰天觉得自己手段尽出,都无任何胜算。

“多谢前辈,若是传承结束,可否让晚辈离开此地?”姬辰天小心措辞,毕恭毕敬,不敢表现出任何带有冒犯意味的言行举止。

碑灵身形绕着姬辰天晃了几圈,让姬辰天感到浑身不自在的时候,才语气欢悦的说道:“山魂气息,没想到你竟然也是诸子之一。这次有这么多修者得到了最好的一批传承,看来又是所谓的诸子气运和福缘……年轻的人族修者,你叫什么名字?”

只是精神体和念头来到这里,竟然还被发现了诸子身份,姬辰天更加惊诧,因为金书空间的前辈都没看出他拥有诸子身份!

不容不答,姬辰天躬身抱拳,正色回道:“晚辈姬辰天,是云洲姬家第二十四代姬子!”

“啊,原来是姬辰天姬子。”碑灵模仿老者语音,语气变得十分深沉,只是因为童音的缘故,让姬辰天听起来感觉有些古怪。似乎思量了半晌,这碑灵又道:“……时间也差不多了,该送你们去参悟三境……这样吧,本碑先送你三套荒古绝学,若是你的悟性不错,到时候本碑再来找你。”

也不管姬辰天答不答应,三道光芒瞬间又融进了姬辰天的念头中,接着就挥手将姬辰天的精神体和念头送离这虚虚实实的外太空。

回到本体,姬辰天睁开眼睛,见其他强者正全部盯着站在大碑上方的自己。这些目光里,有发自内心的欣喜,也有表于神态的羡慕,还有毫无掩饰的嫉妒,更有藏在暗中的无尽杀意!

见此,姬辰天反而昂首挺胸,完全不在乎任何目光,双眼微米,俯视着下方众强者。目力所至,就算是遇到王座级强者,也无半点退缩!

“修者三境,虚空参悟;时限一月,败者无出!”有些强者正要发作,绝地天通碑忽的传出话来,接着产生虚空漩涡,将所有强者全部卷了进去,姬辰天也不例外。

“这里应该就是大碑的内部虚空了!快看那里——啊!怎么这么多雕像?”众人群起惊呼,只见入眼处一片澄净清明,视野通达。

透过脚下仿如轻纱般的云海,可以清楚的见到下方有苍山绿水,茂林老石,仿如世外清净之地。只是,天空中却飘着许许多多的灰质雕像,有人形,也有妖兽形,每一座雕像都非常精致,比例也很正常,但也因此显得十分诡异。

姬辰天打量了这环境之后,飞近一座人形雕像。发现这座雕像几乎与常人男子无异。看这脖颈青筋爆出,张嘴呐喊的样子,勾勒得极为传神,使得姬辰天差点幻听到了这男子的不屈怒吼。

“不对!”姬辰天总觉得有问题。这些雕像横七竖八的漂浮在这里,增添了莫名的压抑气息,而他更是忽然对这些雕像生出一股厌恶感。

“败者无出!这就是败者无出!难道说……这些雕像都是当初进入这里的强者,因为没能悟出修者三境,所以被封印成了雕像?!”众强者纷纷查看雕像的时候,有一位绿袍老者忽有所悟,大声说道。

此言一出,众强者无不惊骇。

和大家一样,姬辰天将精神力瞬间罩住眼前这座男子雕像,从头到尾的检查了一遍,感觉这雕像越来越像真人,几乎肯定了那绿袍老者的推断。

“时限一月,这么短!老子辛辛苦苦来到这里,简直是自寻死路啊!”有强者悲呼起来,语气中毫无信心,也充满了不甘。

“那还等什么?说不定所谓的虚空参悟已经开始了,老夫先走了——”也有强者抓紧时间,不再理会这些雕像,身形破空飞走,自顾寻了一处云头,没入其中。

很快,大家就都各自离开了这诡异的地方。

精神力一展,姬辰天欣喜的发现这里竟然无任何限制!同时,姬辰天也探查到这处地界方圆不过百里,天地距离约为万丈,而边界上则是一片黑漆漆的扭曲空间,精神力到了边界之后就有进无出。

什么地方都不去,姬辰天身形直线下坠,落到下方密林深处,接着施展土遁,来到地下千丈位置,这才着手准备参悟所谓的修者三境。

“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长大成人方是我,合眼朦胧又是谁?”刚一进入状态,姬辰天耳畔就飘来这些话语,姬辰天猛的睁开眼睛,精神力四方横扫,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只是,闭上眼睛,沉下心神之后,这几句话又突然飘响。

“难道这就是虚空参悟的功法口诀?还是让我自己参悟这话中意思?未曾生我谁是我……”姬辰天有所猜测,也翻来覆去的念着这几句话。

不多时,双眉轻轻蹙起,姬辰天意识到这几句话真的是问到智慧生命的源头,自己一时间竟然完全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回答!不由得自言自语的问道:“生命是从何处来?死亡又向何处而去?为什么要有生与死?修者能否做到不生不死?”

“未生我时我是季尘天,生我之时我还是季尘天——哈哈哈,我可是两世人啊!”想到这些,姬辰天又觉得有趣。

前世的记忆告诉他,智慧生命体的灵魂意识其实就是精神力的产物。宇宙所有的生灵,都有精神力,唯有精神力聚集到一定程度,才能诞生灵魂意识,也就是所谓的开灵智,其原理和能量高度聚集产生群体意识一样。

灵魂意识诞生之后,只要拥有足够的精神层面的能量,即便暂时脱离物质层面的载体,也能够短时间保持不消亡。若是一直有精神层面的能量补充,便可以长久的存在,而这在前世的宇宙中也已经得到证明。

按照这种说法,绝大多数情况下,智慧生命体的出现都是无中生有,死亡之后,又是重归于无,那么这几句话中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生与死,就是自我灵魂意识的出现与消亡!”姬辰天语气中颇有得意,但是说完之后,姬辰天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变化,那几句话依旧飘荡着,无视姬辰天的解说。

凝思半晌,深感疑惑的姬辰天忽又笑道:“这里是参悟修者三境的地方,我用前世的学识来解释,完全对现在无任何帮助。这四句话应该也不是真的在询问自己,而是另有用意,想必只有领悟了其中奥妙,才能助我踏入修者三境的层次!”

那么,到底修者三境是什么呢?要如何才能踏入第一层的心境呢?姬辰天开始回想姬羽博和师希芸的言行举止,因为他在二人身上真正见到过心境的展现,或许能够有所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