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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麻醉◆

狭长的滨海路,一侧是高山,一侧是悬崖,汹涌的海浪拍打着崖底的礁石。

“砰!”一声枪响打破了午夜的宁静,惊起漫天的鸟雀。

“轰!”猪头仰面摔倒,地动山摇,蛇虫鼠蚁驻足观看。

事发现场,大非惊讶地看着艾狄,随后快步走到一动不动的猪头旁边,用手不断拍打关禄的脸颊,呼唤着猪头的名字。

看来麻醉剂是真的起作用了,现在的猪头绝对是深度睡眠,浑身放松,四肢瘫软,胸部有节律的起伏,鼾声如雷,任凭大非怎么拍打,就是无动于衷。

“嘿!那可是一头大象的量,你不怕他醒不过来呀!”大非探了探猪头的鼻息,翻了翻胖子的眼皮,扭头朝艾狄喊道。

今夜抓捕僵尸,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大非做了充分的准备,托熟人在动物园借了一把麻醉枪,几发麻醉弹,每发子弹的药量都足以放倒一头成年的大象。猪头虽然体胖,但能抵御如此大剂量的麻醉弹吗?

“别理我,烦死了,那可是我刚申请下来的广角镜头!”艾狄愤怒的用枪指了指车内的摄像机,破碎的镜片散落一地。

“咚!”艾狄把枪扔回到车厢,大非扶起人事不省的猪头。

“来支烟!”艾狄来回踱着步,心情烦乱,情绪急躁。

“什么?”大非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艾狄,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一直以来,艾狄总是对周围吸烟的人嗤之以鼻,原因很简单,吸烟有害健康,尤其是二手烟。

“我说来支烟!”艾狄吼道。

“可是你从来不抽烟!”大非一边问,一边将猪头扶到公路的旁边。

“那是从前,现在给我烟!”艾狄的情绪仍然有些激动。

“给!”大非无奈地从怀中取出烟盒,微微一磕,烟盒中探出一支过滤嘴,大非将烟盒向前一递,艾狄玉手一探,抽出香烟,大非伸手在腰间一抹,手中多了一只火机,一个漂亮的花式动作,火机冒出点点蓝火。

艾狄斜倚在已经烂掉的金杯上,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烟,姿态优美,神情妩媚,大非呆呆的看着艾狄,老实说艾狄真的很美,尤其这个斜倚的姿势、吸烟的动作,更是别有一番风味,与原本印象中的艾狄大相径庭,判若两人,可随后艾狄的表现,则让大非大跌眼镜,忍俊不禁。

“咳,咳,咳……”一口香烟进肚,艾狄被呛得弯腰大咳,刚才的优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通红,热泪盈眶。这一口吸得太猛,烟呛到喉咙,说不出的难受。

“慢点儿,慢点儿,姿势倒是像模像样,我还以为你真会抽烟呢!” 大非淡淡一笑,随后一本正经的道,“不过,香烟有时确实可以使人镇静!”说完,大非自己也取出一支烟,点上,目光越过辽阔的海面,遥望着远方,深深的吸了一口烟,仰头吐了一个烟圈儿。

不知是香烟真的有使人镇静的作用,还是大非的平静从容影响了艾狄,艾狄烦躁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烟这么苦,真不知道你们这些男生,为什么那么乐意抽?一个个看上去还那么的惬意!好像很享受的样子!”艾狄皱着眉,看着手里的香烟,老实说艾狄很早就想尝试一下了,因为在她的周围有太多人吸烟了,大非、金寿、猪头、涤尘、文魁、郭主任、金台长,似乎自己身边的男士都会抽烟,从上到下,从年长到年幼的。

“提神呀!怎么说咱也是个脑力劳动者,在外加班,没有咖啡,没有浓茶,就只有香烟了,不过我这个还行,不含任何有害物质,焦油和尼古丁含量为零。”大非所抽的香烟是一种新产品,以特殊的香料取代烟丝,口感与香烟类似,提神醒脑,却又“无毒无害”,至少厂家是这样宣传的。

“女人花摇曳在红尘中,女人花随风轻轻摆动, 只盼望有一双温柔手,能抚慰我内心的寂寞……”悠悠的歌声持续不断,若隐若现。

“你听,好像有歌声!”大非侧耳倾听。

“有吗?我怎么没听到!”艾狄四处寻找。

“好像是《女人花》”,大非并不确定。

“‘女人花!’……呀,我的手机!”艾狄惊叫。

“你的手机!”大非疑惑的问道。

“对,新换的彩铃!”艾狄肯定的回答。

大非在副驾驶位上找到了艾狄的坤包,上面满是石头土块儿,还有散落的碎玻璃。

“哦!是金寿的电话!”大非看了看屏显。

“你接吧,问问他那头儿怎么样了?”艾狄有些烦躁。

“喂!我是大非,僵尸逮到了吗?……哦!那你们先回来吧……沿着滨海路开……对,没啥事,就是车胎扎了,小孩的恶作剧,在公路上摆钉子,你们回来时也小心点儿,夜黑慢点开……好,挂了,一会儿见。”大非语气平和,丝毫不像是刚刚发生了车祸。

“为什么让他们慢点儿开?”艾狄问。

“欲速则不达吗?天黑路陡,还是慢点儿开保险,这段路程就是慢开,十分钟也到了,猪头需要赶紧送医院。这是市郊,如果打电话报120,等救护车最起码得三十分钟才能到,咱莫不如直接等金寿他们了,以金寿的性格五分钟准到,哦,你这儿还有四十九个未接电话!除了金寿的,还有几个是文魁打来的,回吗?”大非翻看着呼叫记录。

“懒得理他,这帮人怎么不给你打电话?”艾狄依然烦躁。

“打也没用,我关机了。”大非拿出自己的手机晃了晃。

“好习惯!”艾狄将剩下的香烟按在车厢上碾了碾,熄灭了,扔掉。这支烟艾狄一共吸了三口,第一口害的艾狄热泪盈眶,第二口艾狄唯一的感觉就是苦和辣,第三口艾狄对香烟失去了所有的兴趣。

“确实是好习惯,打我入行起,这习惯就养成了,每次拍摄前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关手机,我可不希望拍到一半儿的时候,因为手机的原因被喊停!吸完了,再来一支吗?”大非微笑着问。

“不了,谢谢!”艾狄现在已经没有了对香烟的好奇,她现在倒是比较怀念咖啡和清茶。

“明天可是文魁的大喜日子,不接不好吧,万一临时找你当伴娘……”大非半开玩笑的说。

“切!惯他毛病,要接你接!临时找伴娘倒不一定,我看倒是有可能临时找个伴郎!”艾狄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关禄。

大非淡淡的一笑,接通了文魁的电话,“喂!文主任,有何指示,哦!你说关禄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