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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争吵

夏季的维多利亚港,随着海风,倒也凉爽怡人;

在渝闲与李歆他们两家老爷子接回这俩不省事儿的年轻人,引回入住的酒店后,厉声厉sè的将俩人凑一块儿给臭骂了一顿;

与其是臭骂,还不如只是两位爱犊心切的老人对辈的唠叨;而这对俩人来,算是家常便饭,唯一不同的是,以前都是一个人挨着,现下是俩人一块儿挨着;

当两位老人在唠叨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摆着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回了房间,留下这俩人在哪相视无言;

渝闲与李歆都明白,这事确实闹得有些不太像话,而刚才两位老人虽然唠叨,却不知道怎么就感觉着,似乎真的有些老了;

从酒店望出去,这维多利亚港的夜sè,还是那样的迷人;只是,哪儿给打碎了玻璃,虽然声音不是很大,但对这俩年轻人来,已经可以很清晰的听到;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虽然对于渝闲与李歆这样的人来,这样的庆典没什么好玩的,因为他们都不喜欢热闹,更不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凑;

碎玻璃的声音,是酒店走廊尽头那观景平台的玻璃给击碎了,而两位老人恰巧是在哪儿,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在渝闲与李歆赶到的时候,两位老人都爬在地上,更准确的是,渝闲他们家老爷子倒在地上,而李歆他们家老爷子大爬在他的身上;在那不大的平台上,已经挤满了人,而且他们家的私人医生也跪在哪儿,正在查看着;

不用想也知道出了什么事儿,这时渝闲那独断专行的面目露了出来,虽然那时的渝闲还很年轻,对于这样的场面,并未显得慌乱,甚至连李歆与并未显得慌乱,有条不紊的处理着;

这事儿只要是个人都能猜到,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这几年身体也有些撑不太住,对于像他们这样的家世来,当家的老爷子不行了,而对于即将接任的辈,稍微有心思的人都知道要做什么,无论是本家的人还是外在的对手;

也因为这些,在医生控制住老爷子的伤势后,没有立即送往医院,而是直奔机场,乘他们家的私家班机,直飞山城;

对于老人来,或者对于如渝老爷子这样家世的老人来,死亡,并不可怕;怕的只是,客死他乡;

对此,渝闲是知道的;伤势只是暂时的控制,去医院,于事无补,还是趁着这时回家更重要;至于遗留下的事宜,李歆留下来处理,不需要渝闲去cāo心;

班机上,渝闲看着已昏迷的老爷子,一言未发;对于眼前的老人,渝闲的内心是很复杂的;

眼前的老人,给了他家,给了他温暖;尽管这其中有着许多的因由,他的生活也不似表面看着的无所忧虑;但无论怎样,确实是眼前的老人告诉他,让他体会到什么是家;

山城,白市驿;

白市驿机场,原本是山城最早的机场;后来随着社会的发展,这里已经变作军用机场,而民用的机场早已搬迁;

在阳光撒满这个随着香港回归,而同时直辖的城市,那普天同庆的气氛对于山城市民来,更加的热烈;

而对于这一切,渝闲是懒得理会的;

在白市驿降落后,没有做丝毫的停留,直奔回到远在群山里的老家,也只有那里,才是他们爷俩的家,尽管他们家控制着整个山城九区十二县;

迩知山,流溪;

在这里有一片竹海,而在竹海之所隐藏着的一片明清风格的园林,这片园林就是他们的家;

在渝闲将老爷子送回园子的时候,整个园子全给炸了锅,而这时的渝闲跟本没空理会他们,径真的将老子送回属于老爷子的那片书有草圃的院,早已等候着的医护人员,有条不紊的开始自己的工作;

园子里的其他人则聚在院外,焦急的等侯;

山城有着另一个别称,火炉;而对于这盛夏的六月,正入伏,更是热得不行;

在无聊的时候,渝闲曾做过一个更无聊的玩意儿,就是在这盛夏的六月,将鸡蛋打在园子里的石桌上,试试看,是否真的如传那样,在山城的夏季,阳台上可以煎熟鸡蛋;而事实证明,这个传非虚;

院子里一大堆医护人员,院子外一大堆家人,直直的看着渝闲,这让他有些窒息;

尽管从他进园子那天起,就被指定为继承人;现在老爷子真的不行了,所有人都指着他拿主意,却一时抓不住要底要做什么;

也不知道失神过了多久,一阵惊雷将渝闲给回过神来;看着这刚刚还火红大太阳,转眼便乌去密布,看来又要下雨了;

这是山区特有的气候,具体怎么形成的,我也不知道;总之,在这山城,夏季多阵雨;更好玩的是,火红的大太阳高挂,气温也热得能煎熟鸡蛋,可偏偏还下着倾盆大雨,不过持续的时间,一般不会太久;

在渝闲回过神来后,做出让人极为不解的决定;将所有的医护人员全都赶了出去,关着门一个人陪着老爷子,也没人知道他在里边做了什么;

一直持续到天黑,而雨也下大更大,甚至连这酷暑都有了些许的凉爽;

当渝闲打开门出来时,看到的是满院里的人都在雨地里淋着,谁也没有动弹;而渝闲则是一幅面无表情,没有悲伤,也没有泪水,只是很平淡的了句:“老爷子走了;”

顿时,聚在院子里的人们,发出呼天抢地的哭声,甚至掩盖了这夏季的惊雷,震得耳膜生疼;唯一没有哭,甚至连泪水也没有的人,只有渝闲一人;他正站在廊下看着雨中疼苦的人们,他能理解这些人为什么会对老爷子的逝世有这样的反应,但他依旧面无表情,没有悲伤,没有泪水;

或许是他见过太多太多的死亡,又或者是他已经一个人在里边哭过了,总之,在人们痛哭的时候,蹲在哪不停的吸着香烟,很有些冷眼旁观的味道;直到这些人哭得差不多了,或者是见着有些人已哭晕过去,这才开始吩咐处理老爷子的身后事宜;

对于这样的世家来,当家作主的,并不是什么事都得亲历亲为,只需要一声,下边的人自然会办妥当;

在老爷子去世后的第二天,在山城打理家族生意的长辈全部到齐,除了参加葬礼外,更重要的是关于家族的继承人的问题;

从渝闲进园子的那天起,老爷子就当众宣布他将为继承人;按这个法,继承人的问题跟本就不是问题;

可现在问题偏就出现了,而这问题出自于渝闲一贯的表现,没有那怕那么一丁有接掌家业的能力,好听,那是纨绔子弟,难听那就一废物;而到渝闲这一辈,家里兄弟姐妹一共有十三个,已经因某些原因不在了的,那剩下的也还有十个;

这么大一份家业,真的只能听从老爷子的遗嘱,交给这么一个废物,就不能在这十个同辈中选一个有能力些的?

就这么一帮长辈,刚回来时,在老爷子的灵堂里痛哭一气,还有好几位给哭晕过去;然后就开始在灵堂里吵得不可开交;还好,没有外人在;如果老爷子真的在天有灵的话,不知道会作何反应;

按,有这么一帮长辈们反对渝闲接掌家业,那么他应该老老实实的跪在哪儿给老爷子守孝;而实事上,渝闲确是跪在哪儿给老爷子守孝,可并不老实;

在一帮长辈们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渝闲就一句话,老爷子过的,我接掌家业;

然后,这一帮长辈们又开始数落渝闲的不是,什么的都有,一直争吵到老爷下葬,这才安静了一天;

本来呢,园子里除老爷子当家作主外,还有一位老人,那是自老爷子儿时一块玩大的玩伴,也是这园子里的总管,渝闲平rì里都叫他秦爷爷;可偏偏因为老爷子的去世,伤心过度,哭晕过去,到现在也没醒,按医生的法,老人家年纪大了,这又悲伤过渡,有些危险,能不能醒过来,难;

这下得了,能压得往这帮长辈的人,到现在,算是没了;就剩下与渝闲同辈的兄弟姐妹还有几个清醒的,其他的也都哭晕了过去;而这剩下的几个,毕竟是晚辈,也不敢跟这帮长辈们争吵什么;

就这样,这么一帮人一直吵到老爷子下葬也没得出什么结果;甚至在出葬时,关于谁举灵牌都还吵过一架;

对于他们这样的世家来,老爷子出葬,谁举灵牌,这里边学问大着了去了;

一般来,是长子,如果长子不在,那么就是长孙;白了,这能举牌的人,那就是嫡亲子孙,那就是名正言顺,合理合法的继承人;

而现在,对于渝闲是否有资格接掌家业,意见相左;如果真让渝闲举灵牌,那更难得吵架了;因此,这帮长辈们就开始吵,不过刚开始就差让渝闲给他们呛死;

渝闲只了一句:“我是否有资格接掌家业,你们慢慢吵去;但老爷子养了我么多年,这出孝,我做定了;如果再在出葬的事上吵……;”

这看似很平常的话语,倒真让这帮长辈们给静了下来;原因也很简单,虽然渝闲平常表现得是像个废物,但与废物一样知名的,那就是渝闲很混,而且在儿时,这混劲给他们留下了不的yīn影;

虽然在接掌家业这样的大事上,他们可以理直气壮的争吵,可对于养了渝闲这么多年的老爷子的葬礼,如果他们还吵的话,以他的那股混劲,其结果是很难想像的;

因此,这帮长辈们给静了下来,完全按照渝闲的意思,将老爷子的葬礼处理完毕;

只是,在老爷子下葬后,这帮长辈们又开始争吵;真的,这平均气温在四十度的酷暑盛夏,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那么好jīng神;

一直就这么争吵着,直到老爷子的头七都过了,秦爷爷也醒了,这才安静下来;

对于上一辈的事儿,渝闲是知道的;他们都是从战乱中走过来的,有着难以想像的经历;对于老爷子的敬畏,那真可谓刻入骨髓;

虽然在灵堂里大吵大闹,那也是为了老爷子的这份家业着想;渝闲明白这,所以没有耍混,任由这些长辈们争吵;

而对于这位与老爷子至儿时就一混长大的玩伴,也是后来这些长辈们的老兄弟兼着管事,因此,对于秦爷的畏惧,还是很深的;

秦爷虽然是醒了过来,可却下不了床,接着就是一帮人挤在秦爷的屋里,开始还好,等着秦爷发话,可这秦爷真的是悲伤过渡,面无血sè,话都费劲,于是,又接着开始争论,然后又演变成争吵;

其实,秦爷对于渝闲,除开他们老一辈对老爷子的忠诚敬畏之外,对于老爷子的决定,还是有那么一丝怀凝的;毕竟,这么年来,渝闲早已磨去了刚到园子里那时特有的一种特质;

那时的渝闲,不是最优秀的,但却是同辈中最适合继承家业的,只因为他身那独有的一种特质,那是一种最为适合接掌管理这样的世家的特质;而按正常发展来看,继承这份家业,无疑也是最为适合的;

但这么些年来,渝闲身上那独有的特质,竟然给消磨得干干净净,与那时相比,判若两人;而现在看来,渝闲已经不再适合继承家业;

伴随着老兄弟们的争少,秦爷有些拿不准;争吵嘛,一心拥护老爷子的人,自然以老爷子为敬,老爷子怎么,那就怎么办;可这渝闲这些年的表现,确实让人有些失望;自然也就有以家业为重的,认为可以换一个人,毕竟同辈里还有这么些人;

到最后,秦爷还是决定支持老爷子的决定,让渝闲继承家业;

理由是,争吵了这么长一段时间,争吵的重在于渝闲是否有能力接掌家业,偏偏没人提出还有谁可以替代渝闲;

按照他们的法,先取消渝闲的继承资格,然后再从年轻一辈当中选取;

这不扯淡吗?

先将这个指定的继承人否定,然后再去考校其他的人;那这事还不定拖多久,还得争吵个不停;

更重要的是,对于这样的世家来,稳定是最重要的;一旦在继承人这事上争吵不休,还指不定外面得出多少事儿;与其这样争吵不休,还不如先让渝闲继承,如果真的不行,那么到时候也已经能够知道谁更合适;

其实最为重要的还是,长辈们对于老爷子的这份兄弟情谊,毕竟风风雨雨的都过了一辈子了;从他们儿时的战乱,颠沛流离,到十年动荡的那段坚难岁月,再加着那长达数年的饥慌,直到后来的开放,到现在也算是富贵不缺的安享晚年了;真正的做到了患难与共,富贵同享;

至此,关于渝闲继承人资格的问题就算结束,算是暂时认同,由渝闲接掌家业,而对于年轻一辈的考校也同时进行,如果真的不行,那么到时候就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