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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回家

人都大漠落rì的壮观,带着那么些的苍凉,甚是迷人;而这大落的rì出,其实更加的迷人;

此时的李歆一行人刚出关,那火红的朝阳正撒满这古老的关隘,显得有些荒凉;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chūn风不度玉门关;出去这玉门关外便是无垠的大漠;而在这大漠里,虽然这个时代的西域已直属于天朝所有,可就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来,对于这玉门关还是有一种本能的归属感;

以两关为界,关内属于城市,而这关外则归属于西域;尽管已经没有了那古老的地域的划分,但这里的人们依旧习惯这样关内关外的称呼;

在关内有着这边关的现代城市,而这关外依旧是那般的荒凉;而这时候的玉门关还没有如后来那般的过度的旅游开发,还算保持着这早已被时代所抛弃的荒凉;

想起那过度的旅游开发之后的玉门关,这无论什么时候都堆满着人,更有那人为的做旧的残垣断壁,那被翻然一新的关隘城楼更是透着无法消散的油漆味,怎么看都是那般的恶心;

出去玉门关之后,这便是只剩下茫茫戈壁;对于渝闲和文黎来,这是他们第一次接触到这大漠,也是第一次看到那古老的关隘,这不由得有些沉重的感觉;

虽然这渝闲随着渝老爷子走过许多的地方,而由着这世家之间的一些避讳,并没有带着渝闲到这大漠边缘瞎逛;同时对那诗中的边关,早已让渝闲期慕不已,这时候算是看到,没由得便陷入进去;

而对文黎来,从来都是有着要行遍千山万水的梦想,老早就想着要去游玩这祖国的大好山河,却因为家世的原因,一直无法实现;

以文黎那郁林清堡少主的身份,再加又是前朝皇室,或许对天朝来这所谓前朝皇室还不如路边的一条狗,可这郁林清堡在境外却得到其zhèng fǔ的认可,由此也产生着一些政治上的需要顾忌的因素;

因此,以文黎的家世,这确实有些不怎么方便在国内闲逛;而此时的文黎,因着这偷跑出来,可应着那前朝皇室的落没,还虽然有着牧歌的人手支援,也算是没有惊动这地方zhèng fǔ,这才能随着渝闲到处瞎逛,或者还能zì yóu与渝闲混在一块儿,这也算是天高皇帝远,玩个够本;

本来以罗嫫的好玩心xìng,这时候也应该带着游玩的心xìng的;只是渝闲的那般手段,这或者其他人并没有看到,可这罗嫫占据着制高,却是将那一切都看在眼里;

在罗嫫的意识里,这渝闲是家族的大少爷,也是那个随和得可以称呼她们这样本是侍女身份的姐妹俩为姐姐;尽管她们这生活过得不错,也没有谁真拿她们当作下人看待,可这自己什么身份,那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

可那随和的大少爷,怎么着就变得如此狠毒;尽管以那时的情况,这样做也不算错;只是那血腥的手段与那从来都随和的渝闲相比,这其中的反差太大,大到让她一时还接受不了;

这虽然平安的出关,还顺带着将李爱给掳走;这时候也正是这rì出的美景,可这罗嫫却没有半心思去享受,满脑子都是这渝闲;

其实这是可以理解的,试想着这一个打便极为随和的友人,这一起玩到大的都;虽然这渝闲平rì里的话是少了些,可也不至于太闷;或许是应该当罗嬗与罗嫫俩姐妹给送到渝闲的身边的时候,这渝闲已经有些习惯园子里的生活,也没有初到园子时的冰冷;

因此,这在罗嫫的眼里,渝闲仅仅是不怎么喜欢话,却不会显得过于的沉闷;而这随着时间的推移,或者与这渝闲混得很是熟悉之后,这渝闲更是看着极为的随和;同时以渝闲在园子里的这些年来看,这应该是不会什么武技的,至于不会拥有如同罗嫫所看到的那般杀戮手段,否则的话也不会让她们俩姐妹来负责渝闲的护卫;

现在,就在几个钟以前,这所有的认知完全被颠覆;我想,这无论换作是谁,这都是有些难以接受的;而这罗嬗看着妹这般模样,虽然猜不出是什么原因,却也默默的安慰着;

这是她们俩姐妹的命,从来不知道有父母这个概念,这虽然生活得不错,可始终只是别人的侍女;尽管这并没有那封建贵族家里传闻的那般凄惨,相反还过得不错;可这在罗嬗的心底,始终还是有那么一丝的芥蒂;

或许正是基于这样的认知,在这刚经过血腥的拼斗之后,对于罗嫫的表现,这不由得有些担忧;因为这罗嬗与罗嫫姐妹俩虽然是经过老爷子的调教之后,这身手也着实不错;同时也不是第一次杀戮见血,但这却有些不一样;

以前的见血,那是因为这身负的责任,而且是在保证安全的情况进行的训练;现在却面对的是生死一线,没有安全保证;虽然以罗嬗与罗嫫俩姐妹的表现来看,可以算得上是优秀;可这毕竟还只是年轻的女孩子,这心中难免有那么些许的恐惧;

只是这罗嫫所想到的事儿与这些并无关系,不过在看着姐姐这般沉默的安慰时,这也有些心软;因为在园子里的时候,虽然这生活是过得不错,可老爷子的调教岂是那般简单的;因此,每次在训练之后,特别是在见血的训练之后,这姐妹俩总是满身疲惫的相互着依靠在一起,看着那大山里永远都是灰sè的夜空,无言的相互安慰;

相对于这罗嬗与罗嫫的沉默,这伍标就显得轻松多了;本来以伍标看来,这渝闲不过是因为家世的原因,才拥有着那般的地位;当然,这伍标也是明白能拥有这般家世的渝闲也不会是简单人物,毕竟对于这能与漠府平等相交的大家族来,这指定的家族继承人绝对不会是个废物;

但是,也仅此而已;因为这渝闲确实不怎么符合伍标心中这关于男子汉的标准,也只能怪这渝闲长得过于清秀,再加上这个头儿的原因,这伍标是有那么些睢不上眼的;

可以渝闲的表现来看,这伍标也是被折服;虽然伍标也同样的没有看到渝闲的动作,可渝闲敢冒着随时给人击杀的凶险,独自去吸引火力,以让大家脱身;仅这番举动,在伍标看来那就是真汉子,继而将原本因为渝闲这自身原而没有那男子汉的气概给忽略掉;

同时呢,这渝闲又是李歆的友人;否则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还敢随着李歆回来,而且是这刚回到就玩这么一出;以此看来,这家族的危机算是解除;当然,这其中也是因为伍标这段时间独自撑着家族,这确实有些身心疲惫,现在有这样的援手,这也难免有些过于乐观;

以伍标本来的心xìng,是不会有这般看着有些轻浮的想法的;只是这若大个家族,这少了掌控者,这一个人还真玩不转;

就这伍标的轻松,李歆则是显得波澜不惊;要不怎么相遇便是知己呢,这其中相处的时间虽然短暂,可这对于知己的相交而言,渝闲的这些表现,并不为过,至少不会感到惊讶;当然,这其中也有李歆同样没看到渝闲的动作的原因,再加上在山城的时候看着渝闲玩的那一出,这心里算是早就打着底;

因此,在李歆的眼里,这渝闲玩什么,这都是可以接受的;特别是在刚跟人拼命还没几钟,这渝闲便又显得有些没心没肺的与文黎在那儿玩闹,还指指的看这边关雄隘,一幅陶醉其中的模样;

以渝闲此时与文黎在那儿初见这大漠雄关的陶醉,这很明显是没有将这刚经历过的杀戮给放在眼里;既然如此,那这还有什么可多的呢;

只是这李歆在看着李爱那yù言又止的模样,这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想着,这反正是给掳了过来,先带回漠府再呗,再这时候也不是谈论这些话题的时候;

尽管李歆与渝闲已算是知已友人,同时也挺喜欢文黎的;而这伍标对于渝闲的信任,李歆也看在眼里;可对于李爱来,这渝闲几个还算是陌生人,这着实有些不太是谈论的时候;

于是呢,这帮人给挤在一辆车里,虽然这漠府在这大漠之中用的车辆还算是比较适用于这大漠的环境的大吉普,这车辆也算是宽敞,可这也确实有些拥挤;

不过这渝闲与文黎似乎没有察觉,依旧是那般初到大漠而对这一切都感到新鲜,好奇的张望着;还好,这渝闲并不是真的对车内的情况一无所知,却也知道这时候不是话的时候;于是这便与文黎自顾的玩着,也没有去向李歆问东问西的,俩人自得其乐的猜测着这大漠里没见的玩意是些什么东西;

当那片胡杨林出现的时候,这文黎还挺有些兴奋的;因为这一路走来,虽然有见过胡杨林,却没见过这么大一片,远远的看着就像是若大片老森林,而非在路上看到的那些稀疏的片胡杨林;

不过在文黎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的时候,这车便在远处停了下来,然后看着伍标一个人下车之后步行过去;

对此,渝闲自然是知道这是到地方了;这伍标一个人先步行过去,只是做例行的通报,以免引起误会;特别是在这李老爷子伤重期间,这更是得心谨慎;

在得到伍标的示意之后,渝闲才带着文黎下车;而对于初到这大漠的渝闲与文黎来,这大漠的风光确实挺漂亮的;还好,渝闲也知道这时候不是玩的时间,没有问人要个相机之类的还要拍照留恋,这不是时候;而且这也不能肯定罗嬗有带着相机;

实际来,初到大漠的文黎还真有些不太习惯;这大漠虽然与草原有着相似的广阔,但这气候却截然不同;

草原的风虽然很大,却很是清新;而这大漠的风沙,真吹得人生疼的;这一路走来,一直呆在车上,还没有太明显的感觉;当然这也是因为漠府的用车都是近过改装的,这车窗有些厚度;同时也因为刚刚才脱险,凡事心为上,这车窗便从未有打开,只是隔着车窗看看;因此对于这大漠的风沙,还并没有确切的感受;

而这已经到了地方,刚下车便感受到了大漠的热情,这还真有些不太习惯;特别是这漠府所在的位置已经算是大漠的深处,这风沙来得更是强烈;

还好,渝闲在文黎的调教之后,这也算是学到些怎么样去照顾女孩子;看着文黎这皱着眉头,这也没有如那从前一般,任由着人女孩子在那儿硬抗着;而且心的将文黎挽着,不着痕迹的转换着位置,将自己换到上风口,为文黎挡着些许的风沙;

而就实际来,以渝闲的身板,这作用其实并不大;但在文黎看来,这心里却乐开了花;当然,这其实并没有什么可乐的,可就文黎来,总是那般的容易满足;只要渝闲的心里有她,这便足够了,并不需要渝闲做得太多;就连渝闲的这无用之功,这还在那儿傻乐;

当然,这在下车之后停留时间是很短的;这李歆也是急着回去见老爷子,而且这风沙又大,谁愿意呆在外面啊;

在渝闲随着李歆穿过那片胡杨林之后,这漠府便出现在眼前;

就渝闲来,这漠府还真有些出乎于预料之外;以渝闲自付的想法,这漠府在大漠之中拥有着那般庞大的势力,那这府邸也应该是极其威严的;

而这眼前的漠府,如果不是因为李歆的归来,这里边有人出来迎接,那这漠府便是一座已经荒废的大宅而已;看上去与这西北的风格的其他建筑群并没有太大的区别,朴实而厚重,带着这风沙磨砺出的沧桑;较之于尚园的清秀玲珑,这漠府更显得朴实,也透着那么一些历史尘埃的感觉;

倒是文黎看着这漠府,带着那么些的艳羡;虽然文黎住的地方也算得上是毫宅,而且那欧式城堡的建筑群看上去更显得大气厚重;可这毕竟还是前朝皇室,所接受的认知还是偏向于传统的;

因此,对于这样传统的建筑群,文黎一直是只有艳羡的份儿;现在可以住进这原本只能艳羡的建筑物里边,这也是有着些许期待的;

随着李歆进入漠府,这文黎更是显得新奇;在那个旅游还不怎么发达的时候,这样传统的建筑物大都只属于官方所有,其用途也是简单得只是文物保护单位,并不对外开放;而且就算是开放,这文黎也没有能去玩过;

现在,亲身的处于其中,这难免有些好奇还带着些兴奋;不过还好,文黎没忘记这漠府里还有一位伤重的老人,而且还是这漠府的主人,因此也算是克制住自己的兴奋,没敢表现得太过失礼;

当再次见到李老爷子的时候,当然也仅仅是渝闲与李歆算是再次见到,而文黎则是第一次见到;此时的伍标并没有跟着进来,连同李爱也没敢进来;同时这罗嬗与罗嫫俩姐妹也知道自己的身份,虽然这平rì不会计较这许多,但是这样的时候这样的环境,还是得顾虑身份的;

对渝闲来,上次在维多利亚港,经老爷子介绍时还称李老爷子一声世叔的;而那时的李老爷子,这气sè看上去并不算太好,当然那时的渝闲并不知道李老爷子是因为疾病之后不久,这身体是有些虚弱;

不过,那时候的李老爷子看上去虽然气sè不怎么好,可也是带着那家主的威严,还颇有些威压的感觉;可这才时隔多久,此时的李老爷子已经完全两个模样;

脸sè苍白得都没有丝毫的血sè,甚至还没有走过卧榻,这便感觉到一股生命正在流逝的感觉,压抑的让人有些受不了,有些想哭;

同时,文黎也有着差不多的感觉;这原来还有些想见见这漠府主人的期待,这已化作紧紧的挽着渝闲的胳膊,一言不发的闷在那儿,满脸的苦像;

而就李歆来,这才离家多长时间啊,老爷子却变得如此这般;

在李歆的记忆之中,老爷子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甚至连她作为其长女,这都能感觉到那股威严;而在儿时,老爷子虽然对她极为的严厉,可那也能感觉到被护持的安全感;

随着这年龄的增长,李歆也明白老爷子寄托在她身上的期望;原本的那么一丝的埋怨,这也逐渐的消失;但是,对于老爷子的那般威严的感觉,却从未有消失;

或许是因为身为女儿身,对于父亲的崇拜总是有些莫名的;特别是在明白这漠府在这大漠之中所代表着怎样的势力之后,这更是崇拜父亲的坚毅;

可这似乎只是那么瞬息之间,父亲突然的就倒下了;化作那卧榻之上垂暮的老人,显得是那般的无助与绝望;

或许吧,父亲真的老了;这早已不知道眼泪是何物的李歆,这也没忍住的再次感知到;而这般的感知,原本含着千言万语,有儿时对父亲的误解所带着的埋怨,有少年时父亲对她的那般残忍的调教,也有这被强加于身的责任所带着的无奈;

面对着那在卧榻还昏迷不醒的老爷子,这李歆所有的话语只化作简单的一句话:“父亲,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