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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话

我们没有选择,因为四周上百名军官士兵的枪口都瞄着刚下飞机的我们,和我们同机的三个联军士兵一个神智不清说着胡话,一个一下飞机就吐得一塌糊涂,还有一个大骂我们是疯子。

面对这种阵势,屠夫只展露出狞笑,“欢迎会还真是隆重啊!”不过他还是超识时务地将双手放在后脑勺上。

“把Heart交给我。”丹尼尔让阿道夫把我交给他。我注意到霜狼看潜行者的眼神异常狠戾,与此同时,阿道夫抱着我的双臂比任何时候都收得要紧。

然而阿道夫却做了个出人意料的举动,他突然把我扔了出去,我听到丹尼尔的咒骂声,并看到他手忙脚乱地把我接住,他脸上的紧张几乎可以用惊恐来形容。

“看在你还会紧张同伴的份上,我才把她交给你。”阿道夫话刚说完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这才发现阿道夫的四肢都止不住在抖动,足见之前直升机上的拼死一搏有多么激烈,直到现在他都还无法平复,这是人体体力透支的表现,可他刚刚抱紧我时明明还很有力气。

鉴于我们劣迹斑斑,对方收缴了我们身上所有的金属器物,包括我们的士兵牌,一大把还带着粘稠血迹的断翼天使十字架被装进了透明的纳物袋中,我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开我们的士兵牌,因为他们拿走的不是一个简单的挂件,而是我们的灵魂呐!

就连我的结婚戒指他们也要取走,真他妈的有意思!“难道我能用这枚戒指杀人或是自杀不成?”我不觉将心里话吼了出来,面前的情报官员一丝不苟地回道:“这就难说了,你们太过恶名昭著,而且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你们屠杀了十七名友军,炸毁一架黑鹰直升机,造成机上5人全部罹难,其中还有一名高级情报官员,我相信就算一根头发你们都可以拿来杀人。”

他妈的真是天方夜谭!头发丝杀人,他当我是邪恶的美杜莎呀?

那人要拿走我的戒指时,将我抱上担架的丹尼尔说话了:“我来帮她保管戒指。”看样子对方的级别没有丹尼尔高,只回了一声“遵命,长官!”就把戒指交给了丹尼尔。

“长官?”我对丹尼尔的笑里带着嘲讽。

“中情局谍务处海外战区一线高级指挥官。”丹尼尔回着冗长的头衔,向我解释了我的疑问。接着他又对无语的我笑道:“戒指先放在我这里,我可真的怕你吞金自杀。”

我抓住丹尼尔的领带将他拉到我面前,“弄丢了我的戒指,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几名白衣护士七手八脚将我绑在担架上,直到给我打了一针镇静剂,我才渐渐松开手里拽紧的领带。

诺兰基地除了地面指挥部和作战处还修建了地下基地,实验室、军械库、医务室以及囚室都在地下。

关在诺兰基地囚室里的不是****头目就是犯下战争罪的战犯,一句话,能够“有幸”住进这里的人,这辈子是别想重见天日了。

或许有例外,当贝赫曼戴着手铐和脚链进入他的囚室时,他看到囚室里牢牢和地面固定在一起的超强力塑料桌上摆满了可媲美五星级酒店的美食,除此之外,还有一瓶他最爱的红酒以及一个……嗯……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瑟缩在角落里的确实是一个身材辣到冒烟的女人。

这种场面他再熟悉不过,当有人想从他这里得到某些好处时,就会给他送上这些糖衣炮弹,他并不想拒绝某些人的“好意”,但他现在没有那个心情和体力,要知道他才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那场混乱的战斗也就发生在几个小时前,他差一点死在乱枪之下,虽然他不想承认或是相信,但事实上确实是克列斯,他的弟弟顶着枪林弹雨把他救出了包围圈,回想起克列斯身上的枪弹窟窿,他觉得自己的心塌了一角。

“嘿,伙计!我不想要女人,给我换成雪茄怎么样?香烟也可以!”贝赫曼想要冷静一下。然而冷漠的士兵给他的回应只是解开他的手铐脚镣,然后便是重重的关门上锁声。

贝赫曼皱了皱眉头,他走到女人跟前,将注射了药物的女人抱往囚室内唯一的一张单人床上,说实话这女人拥有完美的S型身材,黑发黑眼睛,也能满足他对某个特定女人的幻想,然而他就是提不起性趣。

“你这个畜生!放开我!你要是敢碰我,我男人会打碎你的骨头,他可是最凶恶的佣兵,他甚至可以拿你的头盖骨盛酒喝……”

“咚”一声,贝赫曼将聒噪的女人扔到了床上,他将毯子盖在女人身上,以免自己犯罪。

“闭嘴!女人,我不碰你,给我安静点。”贝赫曼兀自走到桌边,拿起食物大嚼特嚼起来,嘴里还低咒道:“这帮人怎么回事?现在的‘处女服务’越来越差,就算找不到紧窒的处女至少也该找个嘴紧一点的女人,吵死了!”

“你所说的‘处女服务’是指这里的私人武装力量为了讨好驻阿联军或者一些承包商而向他们提供的‘特殊服务’?”女人紧了紧裹在身上的毯子,勉强坐了起来。

“嗯,没错,通常都是从阿富汗贫困家庭买来或者骗来的女孩。”贝赫曼说到此又打量了一眼刚刚还一脸恶相突然就变成“好奇宝宝”蠢样的女人,“你好像不是当地人,怎么到这里的?”

“我是名记者……”

“娱记?”不等女人把话说完,贝赫曼就望着女人销魂的身材先下了定论。

女人很快涨红了脸,大吼道:“我是战地记者,你认为这种满地是弹壳的地方能有什么娱乐新闻可以报道?啊?”

“该死的!那帮人是猪吗?”他们还嫌这场战争打得不够龌龊想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吗?战地记者可是除了拿枪的武装分子外对他们这些战争推动者最具“杀伤力”的人,一支犀利的笔就能断了许多承包商或者私人军事公司的财路。“怎么混进来的?”贝赫曼双臂环胸,这女人绝对是个麻烦!

“我在这个基地采访,无意中在一辆保全公司的战车里发现了一个被捆绑住的当地小姑娘,我将她放跑了,所以那些混蛋拿我来充数。”她嫉恶如仇的模样还真是和那个女人有点像,贝赫曼收回心思,揶揄道:“你还真不赖!人家一个处女至少500美金起价,你倒好,免费送上门。”

“你这么熟悉这行情,一定没少做过吧?你这个人渣、败类、混蛋,你到底糟蹋了多少女孩?”

“至少我没糟蹋你!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对这种勾当相当深恶痛绝!”面对女人的指控贝赫曼当即就吼了回去,他知道自己不是好人,但他绝对不背这种黑锅,“我母亲就是被人用这种方式送给别人暖床然后生下了我和弟弟。所以给我闭嘴,女人!”这段他从来怕去面对的身世竟然就这样被他说出了口,没有觉得难堪,反而心里轻松了不少。

“我很抱歉!”女人小声低喃,看到男人瞪她,她赶紧禁口。

可她还是忍不住去观察这个男人,他说话虽然粗鲁了一点,但举止却流露出异于常人的优雅,那张脸性感且深沉,让她联想到了“王子”这个称谓。

“嘿!我叫范妮?杨。”看到男人不甩她,范妮尴尬地环视了一圈绝对算不上宽敞的牢房,“看在同在一间囚室,大家是室友的份上,交个朋友怎样?”当然,她没指望对面那位趾高气昂的男士会答应,只是她不说点什么的话,她会憋死,这时的范妮充分相信自己确实是个当记者的料,话多啊!

“我不需要朋友。”他冷漠地回答却断不了范妮的多嘴多舌,她大声纠正他的错误:“人都是需要朋友的,朋友有很多种,我们现在这种境况可以做……”

“**?”正在范妮想合适的辞藻时,贝赫曼突然而至的话惊得她缩到了墙角,她羞赧地摇头强调道:“当……当然不行,我有喜欢的人了,虽然那个男人一点都不值得人爱!”一想到那个让她伤心的男人,她就好想哭。

她涨红的眼睛突然扫到桌上那瓶红酒,她提议道:“我想我们可以当个酒友,反正我们互不相识,可以彼此交换秘密,要知道现在去教堂忏悔都是要收费的,我绝对是个不错的酒伴,而且我保证不会把你的秘密写进我的报道里。”见男人没有断然拒绝她,范妮又继续道:“其实就算你什么都不说,我也能大致猜出你的来历。”见男人盯着她的眼神充满好奇,她知道自己成功引起了这个男人的注意,于是她不急不缓地开始了她的推理:“能进到这个臭名远播的监狱,说明你肯定不是善类。”善类这个修辞是范妮对这个男人最委婉的形容,“但是监狱的主人又拿美食、美酒以及美人招待你,就说明你是他们想要拉拢的人。”范妮提到美人这个词时她十分自信地指着自己,这让贝赫曼见了忍不住扬起了轻笑,这是个有趣的女人,虽然脑袋有些迟钝,就和那个女人一样。

“而在阿富汗,只有两类人军方会去讨好,一是承包商,军方需要他们提供的各种物资,不管是合法的还是不合法的;二是当地的部落首领,没有他们的支持军队根本没有办法顺利进行军事行动。所以我敢肯定你绝对是和军方有利益关系的人,而且这个利益还不小呢!”

她还是个聪明的女人,贝赫曼不禁挑起冷眉:“何以见得?”

范妮指着桌上的红酒道:“那瓶红酒就是最好的证据,美国有三个名牌‘啸鹰’,一个是美军101空降师的别号,一个是哈雷摩托的车款,还有一个就是你面前的这瓶红酒品牌,Screaming Eagle(啸鹰),你知道这瓶92年的啸鹰值多少钱吗?它能让100万个阿富汗贫民每人吃上一个新鲜巧克力面包。想拉拢你的人可是花了血本呢!这种酒每年只接受2000个客户的预定,每个客户最多只能购得三瓶,要知道弄到啸鹰红酒比把儿子送进伊顿公学读书还要难!”

贝赫曼微微一笑:“这也许是我最后的晚餐。好吧,看在你对红酒有些了解的份上,我恩准你和我共进晚餐。”

“恩……恩准?”什么人会用这个词?范妮觉得这个男人真的有些自大耶!

贝赫曼摇着红酒杯,他递了一杯给范妮时说:“这是我最爱的红酒,不是它的口味特别,而是我喜欢这个酒庄的女主人……”

“她是你的情人?”范妮猜测道。

“不是。我喜欢她说的一句话,她有一句名言:‘这酒要么是啸鹰,要么什么也不是!’”

“什么意思?”范妮不解。

“如果你收集啸鹰所有年份的红酒你会发现有些年份根本找不到,因为那些年里葡萄收成不好,所以根本没有酿制当年的啸鹰,现在你懂了这句话的意思了吧?”男人说完又变得沉默,范妮隐约能够感觉到男人所爆发出的破釜沉舟的气势,要么成功,要么失败!

她第一次不想多话,只是陪他喝酒,直到醉死过去。

当奥斯顿出现在囚室,闻到满室浓烈的酒气时,他忍不住对身后的沃尔?福克斯中将戏谑道:“看来这家伙蛮喜欢你的安排。”

“你怎么也来了?”贝赫曼撑起眼皮。

奥斯顿拿出手绢捂住口鼻,他显然不喜欢贝赫曼嘴里吐出的酒气,“你把事情搞这么大,我要是不来善后,早晚被你拖累死,我们现在可是在同一条船上,虽然不愿意,可救你就等于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