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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话

感觉就像是经历了宇宙的混沌初开到现在这般漫长的时光,睁开双眼好半晌我的意识才逐渐回驻进我的脑海里。

眼前有团红雾向我靠近,我条件反射地想要推开,然触及到的却是那人硬实温热的胸膛。

“克列斯?”我有些不能确定,因为之前我已经傻过一次,再犯同样的错我就应该去死!

那人没有回我话,只是捧住我的脑袋给了我一个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早安”之吻,直到我们的唇舌拉锯战拖得有够长时,他才依依不舍地离开的我唇,然后那个霸道的声音就在我头顶响起:“除了我谁还敢这样吻你?”

我充分肯定这个拽得跟二五八万有一拼的男人确实是克列斯没错,我也很想冲口而出他那个混蛋哥哥就敢做这种不要命的举动,只不过怕克列斯抓狂,我决定保持沉默。

我虽然还躺在担架上打着点滴,可这里并不是医护区,而是诺兰基地的候机大厅,来来往往的大兵井然有序,有准备回国休假的老兵,也有第一次到前线满脸都是好奇的新兵蛋子。

“我睡着的时候错过了什么吗?”见我好奇,克列斯才把我扶坐起来,靠在他怀里后才听他说:“你什么都别管,我带你回家。”

“只有我们?”我转头望向克列斯,发现他刚毅的下巴绷得死紧,这可不是能够回家的人该有的举动,明显他有事瞒着我。

“当然不只我们两!”克里斯的笑有些夸张,我愈发觉得他不对劲,然而他却先将两条链子挂在我的脖子上,我托起来一看,一个是他的士兵牌,另一个是风暴的,他也拉出藏在他衣内的我的士兵牌,揉着我的短发对我说:“我们所有人,一个不少都回家。”

这时我听到有人唤我们,转头,正看见猎人他们过了安检朝我这里走来。不只是我们一队,就连二队的人也都在,大家的伤都恢复得不错,只有色鬼还坐在轮椅上。一看见我,色鬼像是找到了垫底的似地,冲我大笑道:“Heart,你真是逊毙了,居然还在躺担架,可怜的小东西。”

“怎么说Heart那个也叫‘内伤’,那种脆弱的地方要完全康复,可不是一两天的事。”屠夫贱歪歪地瞅着赤炎,脸上的坏笑昭然若揭。

连野兽都听懂了屠夫的双关语,他带着同情的目光看向赤炎,闷笑道:“我看有人得禁欲了。”

“禁欲?野兽你在讲笑话吧!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连Heart怀孕期间那个红毛野小子都没有消停的时候?”队长当即表示出质疑,“除非赤炎那根冲锋陷阵的兄弟阵亡,否则我才不信他会禁欲。”

“这可就不好办呀!”吉娃娃在一旁煽风点火,看吉娃娃脸上还缠着碰带,就知道他们和我们分开后的遭遇也挺惨烈的,但所幸的是大家都在。

“我想Heart要是能够委屈一下她上面那张嘴,问题还是可以解决的。”亡灵和潜行者一样话都不多,但只要亡灵张口说话,不是将气氛搞到冰点就是推到**,总之是两头极端。

队长他们顿时发出哄笑,就连从不和我们插科打诨的阿道夫都发出恣意的笑声,虽然我感到窘迫,但却无法像以前那样大叫着让他们这群混蛋闭嘴,我知道大家因为风暴的死心里肯定都不好过,他们就是这样,越是悲痛就越表现出疯狂的快乐,还是那句话:“寂寞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寂寞!”

我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病,那群家伙把他们的“快乐”建立在我的“痛处”我还能如此平静,我想我是修炼到家了,也许成为他们的乐子是我在这个团队最大的贡献。

然而我极力保持的镇静在听到克列斯那张笨嘴所发出的声音后全线崩溃,他是这样一本正经地对我说:“那个亲爱的!我觉得亡灵的建议真的很不错,我们不妨试试!”

这个家伙是白痴吗!?他难道没发觉我们成了别人的笑料吗?他干嘛要认真思考这种问题?

我可以感觉到身后赤炎苏醒的欲望,不禁发出一声低咒,这个永远都处在半升旗状态的家伙,只要稍微来一点风,他就能扯旗!真不知道该庆幸我的婚姻如此“性福”还是该哀叹自己下半辈子注定受压迫的命运。

不过此时此刻我觉得很幸福,一种真实存在的幸福。

正当气愤空前愉悦且融洽时,福克斯中将作为诺兰基地的最高指挥官前来给我们送行,与他同车的还有潜行者……不,我应该叫他丹尼尔探员,他和几个同样黑衣打扮的中情局特工来到我们面前,他们的来到让我们所有人都冷了下来,直到我注意到丹尼尔抱着的东西,那是有着一头红毛的小家伙,我激动地浑身发抖,想要要过儿子,可克列斯似乎觉得我胸口还打着石膏不太方便,于是他走过去抱回了儿子。

“疫苗我们化验过了,确实能够抑制CX7号病毒,这是通行证以及登机牌,你们可以离开了。”丹尼尔除了交给队长通关的证件和几句要我们对此事禁口的督劝后便没有更多的话。

猎人忍不住嘲笑丹尼尔,说他不论在哪个阵营都是那样沉闷。

其实不管丹尼尔的立场如何,我们都应该感激他,如果不是他来和我们接洽,我们肯定不会受到公平的待遇,那个牢底我们一定会坐穿。

当飞机起飞时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但那帮精力旺盛的家伙拿我儿子当玩具抢来抢去的画面却又如此真实,克列斯坐在我身边,他霸道地把我按进他怀里,贴着他的胸膛我能听到他激烈的心跳。

他并没有掩藏他心底的那份恐惧,他笑着对我说他发现自己越来越胆小,他说无法失去我和儿子。

我看见在他挣扎了许久之后,他将我的小手握进他火热的掌中,然后放在唇边亲吻,那双不知吻过我多少次的唇说出了这样的话,他说:“我们退出佣兵界,过平凡的生活怎样?”

这种问题我想过千万遍,可我没法跟克列斯提起,因为我知道我和儿子并不是他原本的人生目标,他一直想替他的母亲讨回公道,我没理由阻止他,虽然他想报复的对象是他的父亲。

“可是你的母亲……”

克列斯将他的食指压在我的唇上让我闭嘴,他对我露出最天真无邪的笑,“我的母亲她一定希望我幸福!”如斯温柔的声嗓让我整个人都快醉了。

不过紧跟着克列斯就开始沮丧地叹着气,我问他怎么了,他竟回答我说:“我只会拿枪和唱歌,我在想有什么不用抛头露面的工作适合我。”

“幼儿园保安呐!我觉得你超适合,我会去考医生执照,放心吧,未来的生活绝对不会比现在这种状况更坏,相信我。”我捧住克列斯的头,得意忘形地吻着他,因为我实在太高兴了,我甚至已经想象得到我们在新家甜蜜生活的画面。

神啊!我感谢你给我这么幸福的时刻,我愿意成为你最虔诚的信徒,膜拜在你的恩赐之下。

我由衷发出祈祷,但愿这一刻能够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