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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话

“收到。”亡灵回答完毕后又把无线电调到了公共频道,问道:“高架桥上的狙击手是谁,给个识别信号。”

不一会儿,高架桥上的人通过他的头盔给附近三公里内的人发送了绿色信号,我这时才知道那是自己人,要是我的枪能打远处,说不定他已经被我打下来了。

“哇靠,你什么眼神,我距离你有将近2000米,你怎么看见我的。”对方好像很是诧异。

“Heart,告诉这个傻瓜。”亡灵说道。

我依言换了公共频道说:“那个……对不起,我刚刚差点朝你开枪,你的瞄准镜在反光,应该调一下。”

我一说完,就听见耳麦里传来几声低咒,直骂那丢人的家伙,但很快耳麦里又恢复了平静,大家都很注意保持公共频道的清静,以便有情况及时报告,这就是意识。

那个人很快做了调整,然后对我说了声:“谢谢。”虽然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我帮助了我的队友,我感到自己也有那么一点点的作用,有些欣慰。

通过耳麦里公共频道的通报声可以知道大家都在埋头苦干,三个小时中在这一大片区域里发生着零星的战斗,还有十分钟,增援部队就会来到,那时我们的任务就算完成,而就在这时,赤炎他们那边却枪声大作,就算不通过耳麦,都能听见夜空中传出的枪声。

“怎么回事?”潜行者问道,声音有些诧异,他不相信赤炎他们能犯这样的错。

“Heart!你快来医院综合楼四层的妇产室,让这个该死的孩子闭嘴!”耳麦里不止传来屠夫的叫骂声,更有婴孩儿的啼哭声。

我应了声,莫名其妙的和潜行者摸进了医院的综合大楼。

由于这里出现了枪声,我们已经无法在继续隐蔽作战,全都火力全开,增援部队随后就到,就局势而言我们这方是稳操胜券,但问题是这里涌来了大批的反政府武装分子,我们几个要安全撤出有点困难。

我脑袋上忽的扫过一梭子子弹,我本能的抱着脑袋缩到了掩体后面,对方居然用AK74开自动档乱扫,这样太浪费子弹了,我可不知道这帮家伙什么时候这么富裕来着。

一时间我周围流弹和墙灰泥块满天乱飞,所谓流弹也就是经过障碍物反弹的子弹,邪眼的服装有防御流弹的能力,流弹打在身上虽然疼,但是至少还打不穿,我估计我身上中枪的部位一定是黑一块紫一块的。

对方顾忌我和潜行者的火力也不敢上前,只是用他们强大的火力压的我们抬不起头。而赤炎那边情况也不乐观,就听屠夫一直在那里叫骂:“我他妈的毙了这该死的孩子。”屠夫已经说了不下十遍了,可一直还没动手,不过那孩子的哭声确实让人觉得闹心。

野兽也在一旁低咒:“DAMN!要是带了我的火神,早把这些家伙打成泥了。”

“潜行者,你们在几楼?”猎人问。

“三楼了,我和Heart火力不够,冲不上来。”潜行者回话的时候,医院的门口传来巨大的爆炸声,透过碎裂的楼道玻璃,我看见一辆军用吉普被炸上了天,巨大的火球重重的砸在地上,整个综合大楼都颤了一颤。

接着耳麦里传出色鬼的嘿嘿声:“伙计们努力干,外面赶来增援的送死鬼就交给我,我把他们通通炸上天。”

亡灵虽然没声音,但他的FR-F2狙击枪可一直没闲着,扣扳机的声音就没断过,亡灵一直是用PSG-1这样精确度高、威力大的武器,为了配合这次的隐藏偷袭作战才放弃了不适合移动的狙击枪,改用了威力小、声音小的中远距离武器。

我被对方打的上了火,摸了身上一颗防御型手雷,咬下拉环在手里握了约2秒才扔了出去,这样做是为了避免对方再有时间给我扔回来,记得当初练习时我由于害怕,老是扯了拉环就扔,潜行者于是就手把手的教我扔,拉完拉环后总是握紧我的手不松开,等他松手后我才赶紧把手雷给扔出去,每一次他握住我的手时,我都能感觉到自己疯狂的心跳声。

所以我学会了数心跳来估计扔出去的时间,在第二次心跳声结束第三次还没响起时就是出手的时间。

手雷炸开后,对面的火力停了下来,我和潜行者小心翼翼的摸索过去时,地上的五个家伙已是血肉模糊,不过都还是完整的,因为我用的是防御型的手雷,主要是靠破片杀伤,威力半径很大,一般都在七米以上,如果是进攻型手雷的话,就是以气浪杀伤,威力半径就要小很多,但被炸到的人多半就不完整了。

一般防守的一方可以躲进工事里所以多用防御型手雷,而进攻方没有了隐蔽的掩护体,为了自身安全所以选用威力半径约三米的进攻型手雷。

潜行者对着地上还有口气的家伙补了一枪,转头看我拿着枪对着地上还在喘气的家伙犹豫不决于是对我呼喝道:“开枪!”

我闻言咬紧了牙关才扣下了扳机,一枪正中那人眉心,迸裂出的血浆溅了我一裤子。

“收起你快要泛滥的同情心,记住他是敌人,拿起枪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潜行者拍了拍我的脸颊,我点点头表示我很好,其实我也早有了觉悟,也许有一天我也会是这样的下场。

对方有枪却没有雷,于是在我和潜行者一番狂轰乱炸后我两一路杀到了四楼,同赤炎他们里应外合才解决了十来个武装分子。

猎人、野兽和潜行者分别守住了四层的两个楼口,我到了赤炎他们躲避的妇产室才知道了他们无法突围的原因,原来这里有十来个人质,如果只是他们四个的话要突围很轻松,但带着人质就比较麻烦,通过交谈我知道了人质是无国界医疗组织的一些医护人员,来这里是实施人道主义救援,因为是欧美人所以被这些武装分子扣押。

大概是一个黑人妇女难产,而医生则要帮她做剖腹产手术,而那帮武装分子不答应,两厢起了争执,医生在反抗时被射杀,产妇也在冲突时中弹身亡,赤炎他们解决了行凶的暴徒后,屠夫才从刚死去的女人肚子里取出了孩子,结果孩子的哭声惹来了更多的武装分子。

我从一个护士手里接过孩子,终于知道屠夫为什么叫我来这里了,这孩子要是一直哭,大家都会死这里,于是我伸手去摸自己的医疗包准备给孩子来上一针让他睡觉,可打开医疗包后我就傻眼了,里面的药瓶在我一路跌跌撞撞后全都碎了,就是因为要轻装作战,我才没有背医疗箱的,现在完了。

我抱着哭的撕心裂肺的孩子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于是问一旁的护士有没有麻醉药,护士摇摇头,说武装分子拿走了所有的药物,他们私藏的麻醉剂已经用在了产妇身上,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我低咒了一声,然后耳麦里传来亡灵沙哑的声音:“伙计们快撤出来,对方好像要调炮炸医院。”

大伙儿一听就是一通咒骂,要知道步兵再牛也经不起大炮来轰。最后我们决定由猎人、野兽、屠夫和潜行者带人质走右面的楼梯,我和赤炎带着哭闹的孩子走左边,商定后大家各自行动,我用胸衣将孩子固定在身前,提了MP5机关枪跟着赤炎往回冲。

可想而知我们走的有多艰难,因为孩子的哭声我们被一群人追着打,躲都无处躲,可也是因为孩子的哭声,才使得后援部队准确的找到了我和赤炎的位置,增援的是法国外籍兵团的第二伞兵团,我们这里来了一个小队,火力一强我和赤炎才得以摆脱追兵。

逃到医院门口时,一发炮弹击中了大门右侧的大厅,在轰鸣声和巨大的冲击中,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去护住我怀里的孩子,与此同时两个高大的身影也同时扑到了我身上。

爆炸过后我带着满身墙灰从地上爬起来,才发现扑在我身上的是赤炎,他也悠悠的转醒,快速的恢复到作战状态,其他伞兵团的队员也相安无事,只有我脚边一个被厚重的水泥板压住了一只左腿的人奄奄一息,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爆炸掀飞的一面大玻璃削去了他整个左胳膊,他后脖子梗处也有玻璃块刺入,这种状况不及时救治必死无疑。

我蹲身要去救他,却被赤炎拉走,因为出口处快塌了,而且后面追兵也追了上来,若他没有被巨石压住我们还能带他离开,可现在没有办法。

“赤炎,我们不能扔下他,刚刚要不是他推开我们,被压在下面的就是我们。”我对赤炎吼道,用力的想挣脱他的钳制。

“他没救了,你跟我走。”赤炎拖着我往出口处走。

“他还有救,真的,你看他还在动。”我看着那人强撑起身子,伸手去捡掉落在身旁的手枪,可他却无论如何都够不着。

眼看着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那人最后放弃手枪,转头对着我和赤炎张口说了些什么,但我根本没有听清楚,因为我被那人的容貌给震慑住了,那人是——李朴。

“你们快走,走啊!”他费尽最后的力气吼道,嘴里不停的吐出血。

“兄弟,对不住了。”赤炎说完,毫不犹豫的抬枪扣下扳机,一枪正中李朴的头,一簇血花瞬间爆开。

“不!”我嚎叫着,却被赤炎一下砸在后颈背,晕过去前,我仿佛看见李朴曾给我看的那张照片像玻璃一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