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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讲故事的五分钟

终是穿过满是阴郁的小道,迎来晃眼的高压钠灯,虽然一样四下少人,但是视野宽旷,宵小之辈也有所避忌。

“你没事吧”!他呼出一口气,尽快让自己平静下来。

倘若他能一个打十个,必然正儿八经的弘扬雷锋精神。然而现实不能如他所愿,他并非武林高手转世,只是个普通人。可是这种事一旦碰上了,必须是要上的!

女孩回答的也有些支支吾吾,看来是受到了惊吓。“你别怕,我...,”正待说什么,晓风突然停了下来,“吕雪?你怎么在这里”?女孩不是别人,正是他那个少见的邻居。

“陆晓风!我...呜呜呜”女孩也认出了陆晓风,仿佛一下找到亲人般,靠着他哭了起来。

“没事了”,“没什么事”,“没事就好了”!嘴里不停的安慰着她,并为她摘掉身上的落叶,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女孩子家家碰到这种事,也是够了。

网络有词,大不了互相伤害,可真正受伤的时候,哪里还会开玩笑。哭的好受了些,吕雪松开男人的怀抱,陆晓风蹲下,帮她一起整理身上的褶皱和落叶。

“谢谢你,不然我恐怕,”吕雪的话语中带着酸气,这种伤心事,最好不谈为好。他笑着摇摇头,未曾抬起,“不要客气,我们是朋友,朋友间不说这些”。

女孩的眼睛注视着男孩,发现后者抬起头来,低下头轻“嗯”了一句,算作是答应了。

吕雪的眼睛哭的有些红肿,一米六几的身高站在他的面前显得有些矮小,保守的运动装充满青春气息。可即使这样,依然是成了那些恶人下手的目标,这是心理扭曲到了什么程度,才会这么丧心病狂。

他们这种人是没有感受无助的绝望,亦或者尝够了绝望,极端之人是可悲的,同样可怜。而他们不被同情的原因,就是不思悔改,硬要将伤痛带给他人。

“喏,我们回家。”伸出手,晓风的脸上露出微笑,如果可以,他希望这件事从未在女孩身上发生过。可既然发生了,就让她勇敢的走过去。女孩点了点头,一只白皙的小手伸出,像前迈去。

照往常速度,回去的路不算太远,五分钟足矣!可是吕雪跟在身后安静像一只小猫咪寂静无声,他若是也不说话,那就真的沉闷了,让人容易胡思乱想。

“吕雪,喜欢听故事?要不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女孩嗯了一声,并同时点了点头。

······

其实他也就是随口一说,这下可难办了,自己压根就不是讲故事那块料,逞什么能啊,陆晓风心中小人抓狂!

“咳咳,听好了啊!”千挑万选,千恩万谢,感谢上帝,他终于从自己的脑子里搜出了一个勉强能算是故事的故事。

“我隔壁啊,有一女孩,功课不行,她...”。

次奥!他反应过来,发现故事本身有些问题。

“其实是这样的,我隔壁有一女孩,功课不错,她啊...她”。他编不太好,故事不是这样的,好坑啊!陆晓风一再迟疑,让女孩抬起头来,双目对视,一阵尴尬。

“哦,我记起来,是功课不行,这个故事就是这么说的!”他将锅甩给了故事,然后再次重新开始自己的蹩脚故事。

“我隔壁啊,有一女孩,功课不行,她的父母着急啊,轮流给她辅导功课,可是收效甚微,她父母都快给愁死了。一次偶然的机会,碰到了我,从此她们的女儿命运迎来了转折点”。

“嘿嘿,不是我吹,以我大学的水平,这种初中生的题目,我是闲庭信步、信手拈来,于是我决定温习一下。只一夜之间,我头发都白了”!

“可是头发为什么会白了呢?”陆晓风反问,可是没有人回答他,只好挠了挠头,尴尬笑道:“那是因为故事中的我,面对初中生的考验,压根是束手无策,哈哈”。

“扑哧”!

笑靥如花绽放,舒展了女孩的面容,随即又沉默下来。

“可是不能啊,大学生的我,怎么能承认不如中学生,于是我想到一好说法。小孩子长身体期间需多食鲜鱼、大虾等营养物,不仅能提高身体免疫力,还能对智力的提升有所帮助”!

“方法他们照旧办了,果不其然,考试成绩下来后啊,她的父母就来跟我道喜,说她女儿一门功课优秀了,简直突飞猛进。那可是好事啊,全靠咱这个方法好,然后我就问了一句是哪门功课,她父母的回答竟让我无言以对”。

陆晓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望着面前的女孩。“你猜一猜,她的父母说的是哪一门”。

“我猜?”突然停下来,让女孩一下显得有些慌乱,“没有辅导的情况下,只吃东西,她能及格的,可能只有体育了吧”。

“聪明,一语中的!我这个答案从未有人答对过,你,是第一个!”陆晓风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夸张的赞美,让女孩有些不好意思。

“别不信,以前是真没有人答对过。因为,这是我第一次讲这个蹩脚的故事”!看见女孩掩嘴笑了起来,故事或许不算太好,但他已经尽力了

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默,他也不知道女孩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而女孩迟迟不见移步,喏声道:“那个,我们,不走了”?

她一直低着头,被男人牵着走,偶尔抬头,竟不知道身在何处。陆晓风的心里也非常难受,更多的是愤怒,他知道女孩心中的伤依然停留。

也是,自己根本不是什么专家。

不过,现在的自己不能有丝毫负面情绪的。作为朋友,一方受到伤害若有我们陪伴,我们更多的是需要给予正能量的鼓励,让他们感受到,不孤独!

“是啊,已经到家了,你看看”。晓风笑着说,扬起两人紧握的双手,那里,居民区星星点点的光。

吕雪抬起头,她的心情是复杂的,眼前再次出现的熟悉场景,让她觉得心中悬着的大石仿佛一下落了下来,变得轻松了许多。是啊,回来了!

今日的笑容有些超标,若是往常,晓风自己都会恶心自己。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或许,今天的自己还算真诚吧。

女孩心情不再低沉,脸上也终于有着释怀的微笑。他试着松开自己牵着的手,自己不是什么君子,可也不会趁人之危。

女孩之前的思想多少是有些迷糊的,他所做的是给予一定程度的鼓励。虽说是朋友,但毕竟男女有别,为避免她清醒后的尴尬,他决定先撤,却未能如愿。

他低头有些不解,女孩的脸上有些潮红,手却没有松开,每次他稍有泄力,就被抓的更紧了。得,反正吃亏的不是我,握着就握着吧!晓风稍作疑惑便释怀了,女孩都不介意,大男人矫情什么。

“陆晓风”?

“嗯,叫我晓风就可以”。

“那个,其实我出去本来只是为了吃点东西,没想...”。

“嗯,我知道”。

“你呢”。

“我也是出去吃点东西”。

有了正常的对话,陆晓风也安心了不少,至于女孩出去的什么原因,她不说,自己也不会过问,他也不会傻到这种程度。

居民区,两人牵着手,有着对白,走在这夜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