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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赌誓

梁晓乐有梁晓乐的想法:自从那次说唱儿宏远娘受了刺激,后来又有喊街这回事,宏远娘已经好长时间没有上街“玩儿”了,:。当然这里主要还是梁晓乐的因素:她怕再刺激到宏远娘。

自从开了门市,宏远娘心情大好。每天迎来送往,说话声音高了,话也多了,面部表情也活泛了。看来,处理日常琐事已经绰绰有余。

到了外面又怎样呢?外面人多嘴杂,万一有人数落起她的“不是”,她心里承受得了承受不了?如果承受不了,她梁晓乐再想办法医治。

话又说回来,如今梁德福在村里威望大增,人们每说起来,都翘大拇指。“神气儿”也罢,“福气”也好,总之都是赞不绝口。而说起宏远娘,却是褒贬不一。尤其是那些大煽货们,八卦起来满嘴跑舌头,什么脏话脏水都往宏远娘身上泼。不但宏远娘受辱,整个家庭都被蒙上一层灰色的阴影。自己虽然是假冒的,宏远娘可是这具小身体的亲生母亲。她有权利有义务维护宏远娘的清白!有权利有义务维护这个家里的名誉!

又因为宏远娘是被冤枉的,要洗清她的冤屈,必须让她自己去做,自己竖立自己的形象,任何人都代替不了。

基于这些想法,梁晓乐决定让宏远娘走出去,然后看事做事,尽快还宏远娘一个清白之身。

禁不止梁晓乐装萌卖嫩捎带着赔上眼泪儿,宏远娘终于放下手里的针线,抱着梁晓乐,领着梁玉云姐弟俩来到了街上。

大街上人很多,三一伙五一群的。都在太阳地儿下说笑、玩耍。

宏远娘一出现,就有几个年轻媳妇热情地打着招呼凑过来。大家说说笑笑,气氛特别融洽。梁晓乐看着没事,便从宏远娘怀里出留下来,和梁玉云、翠翠、囡囡等一伙儿小女孩儿们玩儿踢毽子。

不大一会儿,安桂花、牛桂芬、卢金平和吴巧改,也都相继凑了过来。四个人本就是臊气嘴(爱说荤话),见是一伙子娘们,说着说着嘴上就没了把门的:

“哎,我说李慧敏。你家这是谁的福气呀?”吴巧改拍了拍宏远娘的肩膀,大声说:“上河里推水,鱼不要命地往河岸上蹦;寻果子一树一树地发现;连要饭的和化缘的都给你家好处,到底是冲你家谁呀?”

“家有万口,主事一人。当然是冲当家的(指丈夫)了。”宏远娘欣慰地高声回答。

“有你的份吗?”卢金平接过话茬问了一句。

“不能说没有,其他书友正常看:。我和当家的毕竟在一个锅里吃饭呢。”

“还一条炕上睡觉哩。”牛桂芬不失时机地接了话头:“李慧敏,你口口声声说你家有老天爷爷帮忙,老天爷爷看得最清楚。那,你们两个人那哈的时候。老天爷爷看见看不见呢?”

宏远娘是在大家庭里长大的千金小姐,受过良好的教育。不会八卦,也不会说荤话。一下子把脸囧的通红。

在一旁玩耍的梁晓乐把这一切全看在眼里,听到耳朵里。她忙跑过去,扎撒起两只小胳膊,要宏远娘抱。

宏远娘正囧的没法。怀里有个孩子也是个安慰。赶紧把她抱起来。

梁晓乐趴在宏远娘的肩膀上,用手摸住耳垂,对接上灵魂。

“哎,我说李慧敏。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哩:到底老天爷爷看没看见你们那哈?”牛桂芬步步紧逼。

宏远娘(梁晓乐):“老天爷爷在天上,谁那哈都看得见。老天爷爷不但看。还奖励哩!”

“奖励你什么了?”牛桂芬说着,“哈哈哈”大笑起来。卢金平、吴巧改和安桂花。也跟着大笑。

宏远娘(梁晓乐):“孩子呀!要不,你的孩子从哪里来的?”

牛桂芬:“老天爷爷亲自对你说过?”

宏远娘(梁晓乐):“常言说得好,人在做,天在看。别以为是偷偷摸摸的事,早晚被人知道了。”

此话一语双关:既可理解为怀孕,也可理解为人世间的偷摸之事。牛桂芬耍嘴皮惯了,自己又有这方面的污点,如何听不出来?恼怒之下,说出来的话就更牙碜(难听)了。

牛桂芬:“哟,你在破庙里做的那些事,老天爷爷看没看见呢?”

宏远娘(梁晓乐):“老天爷爷最公正,该遭报应的遭报应,该得回报的得回报。这个还用得着我说了么?!”

牛桂芬:“这么说,你还是清白的呢?”说着“嘿嘿”地笑了两声。不过,明显的底气不足。

宏远娘(梁晓乐):“那当然。”(头一昂,做出一副我不清白谁清白的表情)。“过去我也说过,今天我再郑重地告诉你:我和德福都是被冤枉的。我们什么也没做。”

牛桂芬:“谁能给你证明呢?”

宏远娘(梁晓乐):“老天爷爷呀!”

牛桂芬:“那你把老天爷爷叫出来,让他把实情给大家说一说,也好证明你的清白。”

卢金平:“对!把老天爷爷叫出来,也好让大家看看老天爷爷长什么样儿!”

宏远娘(梁晓乐):“老天爷自然不会出来。”

卢金平:“不出来叫应了也行,让他在半空里给我们说。”

宏远娘(梁晓乐):“老天爷爷也不会说话!”

卢金平:“这不等于没说嘛?!”

宏远娘(梁晓乐):“不过,老天爷爷能用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来证明。”

牛桂芬、卢金平、吴巧改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你快说,什么叫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

宏远娘(梁晓乐):“这得看打什么赌了。打赌双方共同指定一个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对老天爷爷宣誓:实现了如何如何,实现不了如何如何,:。然后验证。这岂不是老天爷在证明给大家看。”

牛桂芬:“嗬,说的跟真事似的,你敢打赌吗?”

宏远娘(梁晓乐):“我行的端,走得正,无端地被冤枉这些年,巴不得有人给我打这个赌呢?”

牛桂芬:“好,今天咱就打这个赌!你说吧,赌什么?”

宏远娘(梁晓乐)略微思索了一下,说:“这样吧,咱们都是女人,我这样说你们也别不乐意。女人一般都喜欢拿别人的**说事,今天咱就赌这个:如果我在破庙里失了身做出见不得人的事,就让蝎子蛰我的大腿根部;反之,要是我是被冤枉了的,过去的概不追究,从今往后,如果有人再用这事侮辱我,就让蝎子蛰她的大腿根部。你们看这样行吗?”

卢金平:“哟,说的还挺邪乎,谁给你证明呢?”

宏远娘(梁晓乐):“这要是被蝎子蛰了,最起码肿两三天,下不得地。咱每天在这里聚齐,看看谁没到,或者谁走路有问题,不就明白了嘛!”

牛桂芬:“嗬,你到挺会挑日子。这十冬腊月大雪封地的日子,哪里有蝎子?!发了毒誓没蝎子蛰你,就证明你清白了?!没影儿的事!”

宏远娘(梁晓乐):“正因为这个季节没蝎子,咱才用这个做赌注哩。要是有蝎子的季节,你们得说是碰巧了呢!”

牛桂芬:“没蝎子怎么蛰你?”

宏远娘(梁晓乐):“保不住蝎子蛰谁哩?”

卢金平:“你的意思是蝎子蛰别人?”

宏远娘(梁晓乐):“我没这样说。我是说如果我是被冤枉的,从今往后,谁再拿这事侮辱我,就让蝎子蛰她。”

“根本没蝎子,谁也蛰不着,还不是等于白说呀。”吴巧改也插言道。

宏远娘(梁晓乐):“怎么是白说呢?天上有老天爷爷,老天爷爷最公道了,不管谁起了誓,他都暗中让誓应验。如果你们不信,我再加一条:三天之内如果没有人被蝎子蛰着,证明老天爷爷也看不起我,不管我的事了。以后凭你们怎么骂,怎么数,我绝不回言。”

卢金平:“这个赌你敢打?”

宏远娘(梁晓乐):“我既然说出来了,自是一定敢了。”

卢金平:“好,咱就依你!为了给你讨个清白,我们几个人陪你赌这一回。可是你说的,三天之内没人被蝎子蛰着,这赌不算数。是不是这么个说法?”

宏远娘(梁晓乐):“可以这么说。如果三天之内有人被蛰着了,先说的那条一定算数。”

卢金平:“行,一言为定。”

宏远娘(梁晓乐):“既然是赌誓,咱也得表示表示。咱面向南,对着老天爷爷说几句,怎么样?”

“可以。”牛桂芬说着,拉着卢金平、吴巧改面向南站着。又见安桂花躲在一边一言不发,心里已经对她有了意见。也把她愣拉过来,挨着自己站好,然后对宏远娘说:“你提示一下,誓语说什么?”

宏远娘(梁晓乐)也面向南站好,手指着苍天,说“老天爷爷,今有梁李氏李慧敏、梁牛氏牛桂芬、梁安氏安桂花、梁卢氏卢金平、梁吴氏吴巧改指天发誓:如果梁李氏李慧敏在破庙里的事是被冤枉的,从今往后谁再拿此时作践梁李氏,就让蝎子蛰她的大腿根部;如果梁李氏确实失了身,就让蝎子蛰梁李氏的大腿根部。请万能的老天爷爷明鉴,谁对谁错,秉公而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