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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提亲

严灼华眼眶含泪,饶是她清楚事情轻重,却依旧不愿为了严府毁了自己的一辈子。

她抬手死死攥住大长公主的手腕,眸中满是血丝,颤声问道:

“母亲,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吗?除了让女儿嫁给聂修宜那个混帐,咱们严府没有一条活路?”

大长公主面色冰寒,抬手将严灼华的手给扯了下去,淡淡道:

“不是没有其他法子,若是将皇帝从现在的位置给拉下去,咱们严府也能顺利度过此次危机,不过谋反失败的代价太大,更何况以你的名声,的确找不到什么好人家。”

严灼华身子一踉跄,两行清泪顺着她苍白的面颊滑落,她苦笑出声,道:

“既然如此,还请母亲去找聂夫人商谈吧,聂夫人对女儿的出身很是满意,等到女儿入了骠骑大将军府,聂修齐为了保住聂府,也不会让严府败落。”

对上严灼华空洞的眼神,大长公主也是十分心疼,偏偏她此刻没有办法,比起女儿而言,一家子的性命才是最为重要的。

低叹一声,大长公主哑声道:“灼华,母亲知道此事委屈你了,等到咱们家度过此次危机,母亲竟然会为你讨一个公道,就算骠骑大将军府势大又如何?聂修齐他既然敢如此待你,就要付出代价!”

听了这话,严灼华仿佛木偶一般,愣愣地点了点头,低声道:

“全凭母亲安排。”

说着,严灼华狼狈地站起身子,抬手撑在墙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正堂之中。

望着女儿的背影,大长公主眼中也流露出一丝愧意,冲着身畔伺候的女官道:

“那些低贱的东西不是在府外闹腾吗?赶紧给抓到咱们府中,狠狠地打,打死不论!”

闻声,那女官面上露出一丝犹疑之色,问:

“公主,咱们好歹也是在天子脚下,若是真闹出人命的话,对于咱们府上也算不得什么好事儿。”

大长公主本身也是心思缜密之人,怎会想不明白这样的关窍?只不过她今日被怒火也气糊涂了,才说出这种话来。

眉眼处带着一丝无奈,大长公主紧紧拧眉,道:

“去将顺天府的人给请来,在顺天府来人之前,把这些口无遮拦的东西好好教训一通,不必留手,保住性命也就成了。”

在大长公主眼中,那些普通百姓的性命与阿猫阿狗也没有多大区别,将他们打杀了又如何?反正是林凝眉那贱妇的走狗,留下也没有用处。

女官诶了一声,轻手轻脚地退出正堂之中。

门口那些莽汉见着火候差不多了,想起雇主的提点,也不敢在此处多留,省的万一性命撂在这儿,他们就算得了银钱也没地儿花。

莽汉们在人群的掩护下退去,他们刚刚离开不久,严府的侍卫就冲了出来,可惜却扑了个空。

没有抓到人,大长公主胸臆之间的火气更盛,又砸了一套官窑的茶盏,这才缓过气儿来。

即便心中早便恨毒了骠骑大将军府,大长公主在第二日依旧备上了厚礼,去上门致歉。

上一次去骠骑大将军府是因为聂修齐救了严灼华,但这一次却是为了让聂修宜将严灼华娶回府。

想到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就要配给那样一个混不吝的东西,大长公主心口好似有一把十足锋锐的刀在割一般,她心痛如绞,偏偏却没有半点儿法子,被下人请到易远堂之时,她面上仍挂着端庄柔和的笑意。

一听大长公主备着厚礼来府,即便聂老太太不愿让白氏见客,依旧阻不住这妇人攀附权贵的心思,不管严灼华的名声如何,她的身子都是被聂修宜给破了的,修宜娶了她也不算吃亏,甚至还能得到强有力地岳家,将来入朝为官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心中转过此番年头,白氏更是迫不及待地往易远堂正堂赶去,等入到了易远堂正堂时,便听得大长公主开口道:

“眼下小女已经与三少爷私定终身,即便此事于理不合,但还请老太太怜悯怜悯小女,同意了她与三少爷的婚事吧,否则小女当真是没有颜面做人了!”

今日大长公主倒是学聪明了,她清楚聂老太太是个吃软不吃硬的,索性便放低了姿态,她们严家本就是苦主,聂老太太虽说清楚严府是个火坑,但因自家理亏,也不好直截了当的将此事给拒绝了。

正待聂老太太想寻出一个理由婉转地推拒此事时,白氏走了进来,先是恭恭敬敬地冲着聂老太太请安,随后笑意盈盈地望着大长公主,道:

“听得大长公主所言,臣妇心中着实愧疚难当,当日若非犬子不懂事,也不会毁了灼华郡主的清白,眼下若是能将灼华郡主给娶回府,倒是皆大欢喜了。”

“白氏!”

聂老太太恨的紧咬牙关,她明明吩咐人守好了消息,不让白氏出现在易远堂之中,为何这蠢妇还来的如此之快?

白氏眼中划过浓浓的期待,好似透过大长公主,就能瞧见聂修宜将来飞黄腾达的景象一般。

大长公主与白氏一拍即合,心中暗喜,面上却仍是一副矜持的模样,淡淡的道:

“聂夫人,眼下三少爷与小女的婚事也算是定下了,按着本宫的意思,越早成婚越好,我瞧着本月月底就是难得的吉日,莫不如就在那日成婚?”

眼见着这二人连婚期都要商量好了,聂老太太心中急躁,猛然将手中的茶盏掷在地上,面色铁青,身子都不由微微发抖,怒道:

“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白氏瞪眼,没想到聂老太太竟然会不赞同这门亲事,明明严灼华已经是修宜的人了,除了将郡主娶回来,难道还有其他的法子?

“婆母?您总得为女儿家的清白考虑一番,本就是修宜的错,咱们可不能不认账啊!”

聂老太太气的眼前发黑,白氏这账认得还真是爽快,骠骑大将军府本就势大,若是还与严家结亲,定然会引得圣人生出芥蒂。

原本因为凝眉之事,圣人对惟谨便存了疙瘩,此刻再与严家这等佞幸结亲,这不正是烈火烹油吗?

“你给我住口!”

听得聂老太太当着大长公主的面便毫不留情的斥责自己,白氏一张脸忽青忽白,面上着实难看的紧,但碍于聂老太太是白氏的婆母,所以她也不敢表现出半点儿不满,毕竟孝道大过天,若是她落得一个不孝的名声,恐怕更会给娇儿那小贱蹄子抓住把柄!

聂老太太转眼望着大长公主,抿了抿唇,正色道:

“大长公主,我们修宜的的确确是对不住灼华郡主,但这门亲事我们将军府却不能认,原因大长公主心如明镜,想必就不必老婆子直言了。”

大长公主见着聂老太太如此不给她颜面,恨不得一口心头血涌出来,聂家还真是胆大包天,不就是身上泥腿子还没洗干净的勋贵吗,竟然未将她放在眼里,真是好样的!好样的!

“好!好!聂老夫人,就算你不愿让三少爷娶灼华,但毕竟灼华的清白是三少爷毁了的,本宫这就去请太后娘娘做主!”

话落,大长公主眼神之中划过一丝厉色,甩袖离开正堂之中。

望着大长公主的背影,聂老太太气的心口疼,偏偏又不能派人拦住大长公主,只能眼睁睁地望着人影离开。

白氏见状,恨恨跺了跺脚,也顾不上面色青白的聂老太太,直接追着大长公主去了。

“还请大长公主留步!”

听得白氏的声音,大长公主胸臆之中虽说仍带着几分怒火,但她却清楚白氏是个好利用的,站定脚步,将眼底的轻蔑之色尽数压下,淡淡道:

“聂夫人可还有事?”

对上大长公主冷凝地态度,白氏也不恼,只以为她是被聂老太太给气着了,方才如此。

白氏赔笑道:“大长公主莫要动怒,臣妇瞧着灼华郡主是顶好的姑娘,若是您不嫌弃的话,明日,不,下午臣妇便派冰人去贵府提亲,您瞧着如何?”

大长公主眉眼处带着一丝为难,唇角却不由微微挑起一丝不太明显的弧度,低声问:

“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眼下聂老夫人不喜灼华,这该如何是好?”

白氏得意一笑:“好歹臣妇也是修宜的生母,这门亲事臣妇自然是可以做主的,还请大长公主放心,臣妇下午便会使冰人往严府去。”

二人周围也没有旁的丫鬟,所以谈话十分隐秘,聂老太太自然也不知情。

大长公主与白氏皆满意地相视一笑,等到大长公主离开骠骑大将军府之后,白氏满脸喜色的出了府,直接去寻了冰人,使了银钱,让冰人去严府提亲。

此事没有经过聂老太太、聂老将军,甚至连聂戎对这所谓的婚事都不知情,偏偏白氏是个有主意的,居然胆大包天将这样的事情给隐瞒下来。

午时将过,由骠骑大将军府请来的冰人便登上了严府的门儿,这消息在大长公主可以散播之下,顷刻之间就在整个京城传扬开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