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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大闹鸿儒馆

“呔!话说那青姑娘与齐公子离开京城之后,因齐公子盘缠不够,最后便只有沦落风尘一条路了,所谓红颜薄命,青姑娘在京城也是世家贵女,但一朝选错了夫婿,当真是个命苦的!”

说书先生口沫横飞,为了那颇为丰厚的赏钱,他们自然能编出不少才子佳人的故事,虽说没有什么趣儿,偏偏百姓们爱听,也爱想。

这青姑娘好似与云想容的经历十分相像,都是秦淮河沿岸的名妓,艳名远播,难道青姑娘就是以云想容为原型写的话本?

一时间,洛阳城的百姓当真是沸腾了,茶余饭后就开始讨论起青姑娘的经历。

一想到这位青姑娘原本是侯府贵女,却因为嫁了王爷,奔逃出京,隐瞒身份,最后沦为妓女,人们便不由唏嘘。

普通百姓自然是闲得很,如今也不处于农忙时节,所以他们一闲下来,便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处,甚至洛阳城的赌坊之中还设了赌局,让大家下注,看《青姑娘》是否是以云想容为原型写的话本。

林凝眉这计策使得当真不错,眼下普通百姓可能未曾想到什么,那那些酸秀才的联想力一向惊人,恐怕有的已经开始怀疑云想容的身份了,只是没有确凿证据而已。

想到此处,林凝眉勾了勾唇角,所谓证据,即便没有,她也能给造出来。

派莺儿去将林子佩给带来,等到听得脚步声接近后,林凝眉便将正堂中余下的丫鬟给屏退出去。

亲亲热热地迎上前,林凝眉冲着林子佩开口道:

“大姐姐,如今鸿儒馆已经建好了,您是否该去劝劝清漪妹妹呢?”

听了这话,林子佩沧桑的面皮不由一抖,干瘦的身子都颤了颤,道:

“现在就去?”

林凝眉面上笑意微敛,轻声开口道:

“难道大姐姐不愿去帮清漪一把吗?眼下鸿儒馆来往的穷书生可算不得少,清漪虽说顶着云想容的身份,但到底也是晋阳侯府的嫡出小姐,哪能让那起子穷酸给冲撞了?”

林子佩也清楚林凝眉是个不好相与的,若是自己不对付林清漪的话,恐怕日子仍旧不会好过。

死道友不死贫道,林子佩两手握拳,心中已经做了决定。

抿了抿唇,道:“凝眉放心吧,我这就去鸿儒馆。”

听着林子佩已经将此事给应下了,林凝眉面上的笑意也真诚几分,凤眸微眯,整个人都显得温柔不少,极为和顺。

但林子佩却知晓这不过是假象罢了,心中转过此番念头,便听得林凝眉开口道:

“大姐姐一个人去鸿儒馆,妹妹自然是有些不放心的,白芷的武艺不差,陪姐姐一同去,也能安全些。”

林子佩瞳仁一缩,恐怕那白芷跟着她一同往鸿儒馆中,不是为了保护自己,只是为了行监视之事罢了。

心中不免有些不忿,林子佩无论如何也是晋阳侯府的大小姐,虽说这几年在尼姑庵中吃了不少苦,但被人如此要挟的时候却并没有。

此刻林子佩面色忽青忽白,偏偏又不敢发作,只得闷声道:

“多谢夫人美意。”

派人去将白芷叫来,此刻林子佩也换上了一身儿青灰色的僧衣,且头顶新长出的发茬儿此刻也剃了个干净。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幸亏林子佩真做过一段时日的尼姑,否则让她将满头青丝给剃下来,想来也不会舍得。

那话本儿之中,青姑娘有个嫡亲姐姐,称为佩姑娘,后卷入一场意外,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了。

眼下这全须全尾的‘佩姑娘’出现在众人眼前,想来更会热闹不少吧。

白芷领着林子佩离开了知府府邸之中,林凝眉望着二人的背影,面上的笑意之中也掺了几分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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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佩好歹也是京中的闺秀,规矩自是不少,她来到这偌大的洛阳城之中,也没有好好转上一转,自然也不清楚新建的鸿儒馆到底在何处。

白芷因嫁为人妇的缘故,所以时不时便与陈安一起,在城中逛逛。

二人走到鸿儒馆时,守门的小厮见着是一个尼姑与一名女眷,着实有些为难。

“这位师傅,鸿儒馆中不招待女客,还请师傅往别的客栈去吧。”

听得此言,林子佩还未开口,白芷面上便流露出一丝笑意,反驳道:

“此处若是不招待女客的话,为何云想容还能在鸿儒馆中来去自如?”

那小厮面上流露出一丝不愉之色,道:

“云姑娘是鸿儒馆的掌柜,自然可以出入馆中,而你二位怕是不成的。”

白芷眯了眯眼,说:“我们是来寻云姑娘的,这位师傅乃是云姑娘的嫡亲姐姐,你瞧瞧,她们二人的模样是不是生的有些相似?”

听了这话,小厮当真仔仔细细地端量起林子佩的面容。

林子佩微微蹙眉,想要呵斥着鄙贱之人,但又想起了林凝眉的吩咐,自能强行忍耐,微微侧过头去,心中颇有几分不愿。

白芷见着林子佩这矫情样儿,暗自发笑,但面上却未曾表现出来。

不瞧不知道,细细一看后,这尼姑虽说尽显老态,但五官当真是与云姑娘极为相似,尤其是一双眼睛,简直是从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

发觉此点之后,小厮自然不敢怠慢,赶忙将林子佩与白芷二人给迎入馆中。

两名女子将将步入其中,大厅之内的书生们登时便将眸光投注在二人身上,不过书生们好歹也是知礼数的,眸光也没有太过放肆地盯在白芷二人身上。

只不过他们眼中的诧异当真是极为浓郁,毕竟林子佩与云想容乃是嫡亲的姐妹,这相似之处一眼便能瞧得分明。

发觉这些读书人面色大变,白芷心中也不由满意几分,只要在人心中埋下怀疑的种子,林清漪即便将身份遮蔽地再好,百密一疏,总归还是有破绽的。

届时这些被她玩弄在鼓掌之间的读书人,想必心中更会恼恨非常。

此刻那小厮已经上了二楼通报,没过一会子,云想容便穿了一身儿藕粉色的襦裙,莲步轻移,走下楼来。

一对上林子佩,云想容面色猛然大变,身子踉跄地往后连退三步,已经要藏不住心中的惊恐了。

她!她不是应该老死在尼姑庵中吗?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见着云想容狼狈的模样,几个心有七窍的书生已经猜出来了不少,想来这位云想容,当真便与说书人口中的青姑娘经历全然相同,正是那齐王的侧妃无疑。

齐王侧妃建了鸿儒馆,怎会与齐王没有关系?

这明显就是为了给那乱臣贼子建的经营之所,打着大庇天下寒士的旗号,还真是好不要脸!

林子佩此刻勾了勾唇角,原本在知晓林清漪嫁给齐王成了侧妃之后,她心中是又恨又妒,此刻见着她这好妹妹已经沦落风尘,林子佩心中也平衡了几分。

“清漪妹妹,你面色为何如此难堪?难道是不想见着姐姐我吗?”

“清漪?可是齐王侧妃林氏,这不是晋阳侯府认下的小姐吗?”

“原来话本儿上的东西竟然是真的!云姑娘从侧妃娘娘沦为妓女,这齐王当真好狠的心肠!”

又有一人反驳道:“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竟然云想容是齐王侧妃,背后定然有齐王的影子,齐王身为叛臣,建鸿儒馆作甚?显然是心怀不轨!”

听得众人的言辞,云想容气的面颊涨红,水袖一甩,怒道:

“这位师傅还请莫要胡言乱语,奴家本是孤女出身,自小名为云想容,可不认识什么清漪!”

见着云想容眼中划过的杀意,林子佩心中更恼,喊叫道:

“我之前就是在京城被赶入尼姑庵的,难道妹妹此刻竟然浑都忘了?你当上齐王侧妃,竟然不愿将亲姐姐从尼姑庵中给救出来,着实好狠辣的心肠!”

一边说着,林子佩眼中溢出不少泪珠儿了,她心中是真的苦,明明身为大家闺秀,偏偏名声尽毁,在尼姑庵中受了不少苦楚,林子佩本就是心眼儿小的,又怎能看开此事?

云想容此刻也有些急了,抬手指着林子佩,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眼下师傅如此诬赖奴家,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指使的?又有什么阴谋!”

见着云想容到此刻还在嘴硬,林子佩面色一冷,道:

“好妹妹,没有什么人在指使我,只是姐姐实在看不得你自甘堕落,明明是咱们晋阳侯府的嫡亲女儿,偏偏因为自小养在乡下,没有人教导你规矩,竟然做出此等恬不知耻的事情,做妓女!你可还将父亲祖母放在眼里?”

云想容心中最忌讳的就是自己的身份,明明她的确是晋阳侯府的娇小姐,偏生养在乡下,让林凝眉那个奴才秧子平白过了十多年的好日子,她怎能不恨?

贝齿紧咬红唇,云想容用的力道不小,将红唇都给磨破皮了,但她却仿佛察觉不到疼痛一般,仍旧阴瘆瘆地瞪着林子佩,面容扭曲,着实渗人的很。

“你给我滚!滚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