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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苏善

即便大长公主再是落魄,好歹也是天潢贵胄,如今被一个身份十分鄙贱的嬷嬷甩了耳光,大长公主心中恨不得将这个嬷嬷即刻打杀了,方才能解心头之恨。

坐在主位上的程太后见着大长公主阴狠的眸光,对这位没有规矩的淑女是越发不喜,随即开口道:

“接着打!这般口无遮掩的女子,就算是公主又如何?平白丢了皇室的脸面!”

这出手的嬷嬷也能称得上是程太后的心腹,眼见着太后娘娘动了真怒,当下也不敢留手,啪啪又是几个耳光。

如今大长公主早就成了破落户儿,而太后娘娘却是圣人的嫡亲母亲,孰轻孰重嬷嬷自然是能拎的清的。

虽说这位大长公主的眼神仿佛淬了毒的刀子一般,但嬷嬷在禁宫之中呆了这么多个年头,什么排场没有见过?又怎会将大长公主放在眼里?

“太后娘娘,您竟然如此偏袒骠骑大将军府,且苛待于我,着实是在公报私仇!”

程太后眸光越发冰冷,她瞧着大长公主这幅上不得台面的模样,顿觉有些头疼,抬手揉了揉酸胀的额角,程太后道:

“福康,不是哀家刻意想要为难于你,而是你着实太不懂规矩了,骠骑大将军乃是朝廷栋梁,哪里能是你随意编排的?这不是寒了功臣的心吗?”

程太后偏帮聂修齐,本身也是有些私心的,毕竟聂修齐可是眉姐儿的夫君,若是真被大长公主这等阴狠妇人给盯上,也算不得什么好事儿。

抿了抿唇,程太后冲着徐公公吩咐道:

“赏大长公主三十个耳光,让她也去清凉殿中好好反省一番,省的忘了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从八仙椅上起身,程太后经过大长公主身边儿时,停住了脚步,低声道:

“如今灼华落入山贼之手,哀家心中也不好受,但若是将灼华给找回来了,这样了人糟践了的妇人,除了绞了头发做姑子去,也只有浸猪笼一条路了,福顺,你难道真想逼死自己的女儿?”

此刻大长公主被嬷嬷打的有些迷糊,耳边传来嗡嗡的响声,根本没有听清程太后的意思,不过就算大长公主听清了,恐怕也会嗤之以鼻。

如今她连自己女儿的下落都不知晓,又何谈旁的?

且入了那山贼窝中,还不如绞了头发做姑子,一个女儿家,被一群山贼给劫了去,大长公主只要一想,心中便疼的厉害,偏偏她又没有法子。

程太后带着徐公公离开了甘露殿正殿之中,而处于正殿内大长公主被教训完之后,这两个嬷嬷有将身子瘫软成一滩烂泥的大长公主给抬到了清凉殿之中。

清凉殿虽说并非冷宫,但却胜似冷宫,大长公主呆在那夏日里避暑的地界儿,当真是滴水成冰,十分凉快。

况且清凉殿中根本没有地龙,寻常的宫女去清凉殿中打扫,这手上都会生出冻疮来,如今大长公主这个一直娇养着的贵主子在年前被送到了清凉殿思过,看来太后娘娘是真恼了她,方才如此。

处于骠骑大将军府的林凝眉知晓了宫中的情景,面上的笑意也不由越发浓郁,大长公主还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元德帝留下她一条性命,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仁善的名声罢了,其中并无半点儿姐弟之情。

偏偏大长公主惯爱做那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事情,如今真撞到了铁板上,也是她自己个儿运道不好。

这两年因为叛乱的缘故,偌大的京城也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今年聂修齐将叛军尽数解决,不止百姓们能过一个安生年,就连处于甘露殿中程太后都不由松了一口气。

程太后知晓儿子对眉姐儿的心思,若眉姐儿与琛儿并非嫡亲的兄妹,程太后也能在其中周旋一二。

如今圣人对眉姐儿情根深种,偏偏他是大虞朝的皇帝,这后位空虚,着实算不得什么好事儿。

之前好歹还有一个庶出的儿子做挡箭牌,但今年夏日着实是热的厉害,那娃娃没有挺过去,便一命呜呼了。

当时圣人心中十分难受,毕竟他以为那孩子是眉姐儿的骨血,想到此点,程太后心中便十分头疼。

眼下京城安稳,也是时候为圣人选皇后了,否则那起子言官又不知该如何嚼舌根,着实令人厌烦的很。

皇后的人选自然不能轻忽,如今姜其琛年近三十,他本身就是个性子沉稳的,若是选一个跳脱的姑娘,想来也能让圣人心中欢喜些。

心中转过此番想法,程太后咬了咬牙,无论如何都不能选出王瑾沅那般恶毒的妇人,否则这后宫之中恐怕永无安宁之日了!

此时此刻,元德帝还不知程太后打起了选后的主意,如今他正忙于政事,也没有儿女情长的心思,不过太后的动作他还是知晓些风声,只不过未曾揭破罢了。

反正眉姐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入宫的,与其让后位空悬,做出此等动摇国本之事,还不如快些选出一位皇后,之于百姓也是难得的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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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府。

在得知叛军彻底被聂家军给剿灭之后,处于暗巷之中的云想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若是齐王那厮还呆在金陵,金陵离苏州府也算不得远,恐怕自己终有一日会被他抓住,眼下看来,她倒是没了性命之忧。

前些日子从齐王府中逃离出来时,云想容身上也带了许多银票以及首饰,偏偏在那渡船之上,被船老大夺去了不少,好在缝在肚兜儿之中的银票半点儿没少,云想容这才能在苏州府买下一座二进的小院儿,甚至还能请得起仆妇照看着。

即便日子安稳下来,但云想容每夜仍是会从噩梦之中惊醒。

之前那渡船上的三日,对于云想容而言便仿佛阿鼻地狱一般,每每想到她便会吓得面色苍白,身子也不由打着颤儿。

咬了咬唇,云想容清丽的面庞上不由露出几分忧虑之色,如今呆在这二进的小院儿之中,日子着实有些清苦,她身边儿只有一个婆子伺候着,这婆子虽说能干,但却比不得香香软软的丫鬟。

不过云想容手中的银钱有限,不过几千两银票罢了,又没个进项,若是大手大脚的话,恐怕要不了几日连这样简陋的宅子都住不起了。

心中转过此番想法,云想容对林凝眉以及齐王越发恼恨,若非林凝眉从中作梗,她早就勾引了聂修齐,在京城之中享福了,哪里还用留在苏州府受苦?

若齐王那厮没有忘恩负义,自己也不会沦落到此处,且还在渡船上被人活生生的糟蹋了。

越想越苦,云想容望着铜镜之中娇滴滴的美人儿,也不由顾影自怜。

她明明生了一副绝好的姿容,又是晋阳侯府的贵女,偏偏一生不顺,幼时便沦落到苏州府中,好不容易回到了京城,没想到兜兜转转,她不止没有成为高门贵妇,反而又回到了此处。

云想容近来一直闭门不出,今日天气好些,倒不似先前那般湿冷,披上斗篷,云想容直接出了小院儿,在苏州府中逛了逛。

她今日出来,是想要买一间合适的铺子在手中经营着,省的坐吃山空立地吃陷,到了那时恐怕日子会更为难过。

只可惜云想容想法不错,这苏州府也是极为繁华的地界儿,铺子怎是说买就能买到的?

云想容在正街逛了一圈,这苏州府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只可惜她现下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林清漪了,又怎能受得了清贫之苦?

因着姿容娇美的缘故,云想容从未想到,自己不过出门一趟,就被苏州府中的纨绔子弟给盯上了。

被男子堵住去路,云想容望着面前那张油头粉面的脸,脑海中又浮现出齐王俊美斯文的面庞,心中不免升起了一股子厌恶。

“让开!”

云想容冷冷开口,偏偏那纨绔子在苏州府也是颇有权势之人,眼见着一个容貌如此娇美的小娘子出现在正街之上,自然是起了色心,无论如何都不会将云想容给放走了。

抬手捏住女子纤细的下颚,这纨绔子色眯眯地道:

“小娘子,跟本少爷回府吧,本少爷乃是知府的公子,你跟我回去,定然是不会受苦的!”

以云想容的身份,自然是看不上所谓的知府,平日里她那些‘恩客’,哪一个不比知府的官位高?若是只有区区正四品的官衔,齐王都不屑利用云想容出手。

想到此处,云想容淡色的唇瓣便不由勾起一丝讥讽的笑意,怒道:

“放开!否则我就要去告官了!”

一巴掌拍在纨绔子的手背上,云想容使出的力气不小,登时便将这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手背上打出了一片红痕。

不过美人儿总归是惹人怜惜的,即便云想容性子火辣,但这名为苏善的知府公子却偏偏好这一口,想到这美人胸前鼓鼓囊囊的两团,苏善下身便不由涌起一股热意,恨不得直接在此处将这美人给办了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