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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父子恩怨

赵武他们耐着性子又等了半个时辰。

终于,洞口那边终于传来了动静,先是一阵脚步,接着又听到有人低声咳嗽的声音,还有人低哼声。

来了!

王世贞激动得几乎要站起来,赵武赶紧一把拉住了他。

过了一会,终于看到洞口的藤蔓被人清掉,有两个人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被上还背着一个人。

张少阳!

赵武从背上的人身形看出来了,背上的人就是张少阳,赵武握紧了横刀,但是他强忍着纹丝不动。而另外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张天佐,他看起来受了不轻的上,一直在低声咳嗽。而另一个赵武没见过,难道是十三太保的张大?

却见,张天佐三人走出却并没有急着走,而是就在密道口的两棵枫树下坐下来。

“阿大,这次幸亏有你,否则就阴沟里翻船了。阿大,你帮为父参详参详,到底是谁在暗算为父的。”张天佐靠着大枫树盘膝而坐,一边沉重喘气一边对张大说。

果然是张大,赵武想,王世贞和杨兴也屏息着尽量让自己不出一丝声响。

赵武看见张大把张少阳轻轻的放在地上,张少阳应该是服了安神的药,看样子像是在昏睡。他发现张大在转过头来的时候,依稀可以看到眼神有点怪,月光下看得不真切,但赵武自己就莫名其妙的有这种感觉。

“义父,你先调息养伤吧,这事不急,等我们完全脱离险境再说。”张大低声说,声音有点发颤。

“不,阿大,为父可能不行了,一会你就带着你弟走。只是为父这么不明不白的死掉,不甘心。我从军三十余年,用遍三十六计,居然在这个小小的阴沟翻了大船!”张天佐一边说话一边急促的喘气。

张大低着头没有说话。

“许柔你很熟悉,老五和你关系也不错,你说,他们为什么会背叛我?”张天佐的声音透着不甘,但是气息已经感觉到慢慢在变弱。

张大从地上站起来,目光从开始的游离躲闪逐渐变得坚定,可能是因为看到了张天佐嘴角的血丝,看到了他狼狈色神情,看到了他苍白的脸,更重要的是感觉不到了往日的威压。

张大慢慢的抬起头,双眼直直的盯着张天佐,语气冰冷的说:“张五我不知道,但是,义父...”

义父,这个两个字张大说得特别的重,咬牙切齿,带着浓浓的恨意。

“许柔和我两情相悦,你不知道吗?”

果然,这里面有故事,而且是那种最为狗血的剧情。或许他们能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赵武赶紧用目光示意王世贞和杨兴稍安勿躁。

“阿大,是你在我的药里下了毒?怪不得我觉得刚才的茶有点不同,只是没有想到是你。”张天佐的嘴角渗出一点血丝,目光直视着张大,语气很虚弱,完全没有往日的威势。

“许柔和你两情相悦?私通义母,阿大,就是这样为人子的?啊!”张天佐突然暴怒,挣扎着要站起来,可是最终又无可奈何的坐下,喘着粗气。

“私通义母?哈哈哈!”张大狂笑,只是笑声中带着恨意,带着讥讽。

“张天佐,你明明知道许柔对我有意,却还是要强娶他为妻。你夺我爱人在前,反而诬我私通义母。你果然真够厚颜无耻!”

“和你这些年豪夺军功,用我们兄弟的性命换取你的高官显爵一样。”

“阿大?哈哈哈。”张大的笑声中带着许多复杂的情绪,有宣泄,有嘲讽,有悲哀,或许还有他自己都不明白的东西。

现在他与其说是在和张天佐对话,不如说是在和自己对话,说服自己要对付张天佐的理由。

“阿大,是啊,你叫了我已经十年的阿大了,你早就已经忘记了我原来叫钟离了,很多时候我自己都忘了。”

张天佐一直看着张大,不,现在称他为钟离更为合适。只是,眼神越来越陌生。

“果然,我就知道,你不是为了一个女人而背叛我。一个无耻之徒,又何必装成一个重情男儿。”

“至于豪夺军功?呵呵呵,是谁让你有今天的地位的?是谁不顾朝野政敌反对,执意向摄政王为你请功,让你成为一个贵族的?是我!”张天佐大声说,嘴角有更多的鲜血流出来,他的左手按住腹部,试图站起来,可最终又坐了下来去。

“义父,今天我就最后叫你一声义父,我们慢慢的来说。”钟离又坐下来,面对着张天佐,如同往日两人一起商议军情一样。

“十年前,正是在这虎踞关,那是我第一次出阵,你奉当时还是陈王的摄政王之命追剿试图逃往三十六洞天的陈氏一族,你大意中计,是我和老三舍命救下了你,我说的没错吧。”钟离直视着张天佐说。

“没错!没有你和阿三的舍命相救,我当时或许难逃一死,当你也别忘了,如果没有我的拼命搏杀,你和阿三当时必定要死的。而且事后,论功行赏,你们也得到你们该得的,我还将你们从一介卫所兵勇提拔成的亲兵,这一点,我不认为我欠你们,当兵吃粮,如果不能护卫主将,论罪当诛;你们只是做了你们该做,而我,给你你们更多。”张天佐似乎也从刚才的状态中有所回复,语气很平静。

“好,那我们再来论其他的。”钟离也很平静,这场面好像就像他们在寻常聊天一样。“太久远的太小的我们就不说了,也不说许柔。我只说一件事,995年,魏玛犯境,我们左威卫随摄政王为左军出征,符太保的右威卫和摄政王的玄甲军为中军,双方对峙鏖战三月不分胜负,最后正是我们左威卫迂回渡河奇袭才获得大胜。”

张大说着激动的站起来,边走边说:“此战,是我领兵出征的,而你那时却因为夫人病重,悄悄回了应天城。而也正是因为此战,你进封成县侯,符太保进封国公,而我呢?还仍然不过是你的亲兵卫长,张将军,张侯爷,这公平吗?这符合军法吗?”钟离直视着张天佐,眼中已经充满怒火,连声音也逐渐高起来。

“哈哈哈,咳咳...”。张天佐大笑,但随即他的嘴中大口流血,又抑制不住咳嗽起来。“阿大,不,钟离,你是不是有癔症?这样的功劳也敢往自己身上揽?是,没错,当时是你领兵渡河作战的,但是,你忘记了,所有的谋略所有的计划都是我在离开之前就已经定案了的。”

似乎因为激动而牵动了伤口,张天佐停了一下:“那一战,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为了你的渡河奇袭,符太保和阿绿红血战到脱力坠马,为了迷惑魏玛的间谍,我是摄政王安排故意回京的,你不过是执行一个任务而已。在间谍被迷惑,兵力被符太保牵制的情况下,别说是个人,就是条狗,只要不是太笨,就能完成这次奇袭!”

“狗?!”钟离不知道是因为张天佐说到狗这个字眼刺激了他,还是张天佐说出自己回京也是谋略安排而刺破了他内心的想法,突然变得暴怒,起身一脚踢在张天佐胸口,张天佐竟然毫无抵抗之力,被一脚踢翻在地,一口血从他嘴里喷射而出。

“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们这些义子,这些所谓的十三太保只不过是你心中的十三条狗而已。张大到张十三,连名字都懒得想,哈哈哈,我们真是蠢,竟是别人提点才想到,这些年,我们十三人浴血奋战,功劳却大多都归于你的身上,你用我们的鲜血成就了你的爵位,我们呢?到死也不过是一介士卒?史上最高爵位的士卒不过是一个史上最大的笑话而已,哈哈哈!”

钟离大笑着,但笑声极其难听,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一种悲哀的呐喊。“你知不知道我们几兄弟心里有多恨你?多少功劳比我们少的人都已经是校尉都尉,而我们却永远是一个亲卫士卒!”

“他们?他们是谁?”张天佐从钟离的话里听出了另外的意思,挣扎着站起来,可惜力不从心,又颓然的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