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暗室中，传来阵阵鞭打的声音。
柳克寒看着早已经皮开肉绽的染红头发男人，皱了皱眉，摆手，示意左右施刑的人让开。
两个黑衣男人让开一些，柳克寒走过去，冷绷着脸，一把揪起男人那红头发，不带一丝感情问，“到底谁指使你绑太太的？！”
红头发男人因为疼痛而龇牙，他盯着柳克寒，摇头。
“你可以不说，但接下来，可有你好受的。”柳克寒脸色阴沉，一拳头快如闪电地击向红头发的小腹！
“啊！”红头发沙哑喊痛，眼泪都快掉下来。
这时候，门哐当一声，锁开。
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柳克寒以及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看向从黑夜里来的男人，低头，行礼。
肖竟成脸色与平常无异，犀利的双瞳迅速扫过柳克寒等人，最后放在那个红头发男人的身上。
就是这个男人企图将简宝瑜掳走。
柳克寒上前，微微低头，“boss，属下无能，未能让他开口交代幕后指使。”
“嘭”一声，柳克寒重重地被肖竟成一脚踹在地上，柳克寒捂着肚子，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
他忍痛，没有叫喊，看向肖竟成。
午夜里的肖竟成跟白天的肖竟成完完全全不一样，柳克寒等跟在肖竟成身边的人都知道。
黑衣保镖们将一张餐桌搬上来，另外有人将食物和餐具摆上。
那是一块只有三分熟的西冷牛扒，血粼粼，猩红无比。
肖竟成没有说一句话，他冷冷地扫了柳克寒一眼，坐在餐桌旁开始切牛扒。
柳克寒子弹上膛，抵在红头发的额上，“还不赶紧说？！不要命了？”
红头发有些惊恐地看着坐在那一言不发吃牛扒的肖竟成，他的嘴角流淌着鲜血，这个从黑夜里来的男人，就像是吸血鬼一样！
这跟白天那身手极好，但眼神尚带温和的肖氏集团boss完全不一样！
“还不说？！”柳克寒大喝，在肖竟成吃完牛扒之前还未审出来，在这里的所有人都要遭殃！
“我，我，我真的不知道……”
“嘭”一声，柳克寒的子弹直接崩了红头发的一只耳朵！
红头发瞬间哇哇大叫，但柳克寒下一瞬已经将黑洞洞的枪口堵住红头发的嘴。
“还不赶紧说？要boss亲自来吗？”柳克寒低沉着声音在红头发的耳边说道，“boss，不会给你任何机会。”
“我，我只是，只是按照指示将那个男人身边的女人绑走……带到指定的地点就完成任务，其他的，真的不知道！”
红头发男人战战兢兢，忍着耳朵传来的剧痛，支支吾吾看着肖竟成开口，“那个人只给了他的照片和那个女的照片给我，其他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柳克寒知道，通常熬到这一步说出话来的，应该都是全部情况，但，最重要的是肖竟成有没有满意。
“继续说！你是不是king-se的人！”柳克寒抬手掐上红头发的脖颈。
红头发使出浑身力气摇头，“不、不是，真的不是……”
柳克寒眯了眯眼睛，缩回自己的手来，转头看向肖竟成。
肖竟成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的血，然后饮了一口红酒，再放下，很快恢复了那人人称羡追捧的英俊帅气boss模样。
就在这时候，突然肖竟成的手机响了。
所有人都盯着肖竟成，全都噤若寒蝉。
肖竟成修长的手指在他的手机屏幕上划下绿色接听键，“说。”wavv
手机那头的简允臣皱了皱眉，他听出肖竟成的心情很不好，难不成是因为打扰他休息？
“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半小时后天地一家春皇家酒店见。”简允臣还是开口，“关于沈牧。”
“嗯。”肖竟成挂掉了电话。
简允臣在那头皱皱眉，但，还是准备出发。
肖竟成抬眸再次看向那个红头发，柳克寒等所有人都盯着他。
“剁碎喂狗。”最后，肖竟成淡淡开口。
“是。”柳克寒暗自捏了一把汗，忙低头应下，摆手立即让人去做。
那红头发听着立即大喊大叫起来，“不是说不杀我的吗？饶命！饶命！饶命啊！我已经将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了，我不想死！饶……”
两边的黑衣保镖已经将胶带贴在红头发男人的嘴上，然后带走。
“下次别让我听到‘我无能’这三个字。我不需要无能的废物！”肖竟成冷冷地眼刀刮向柳克寒，转身，离开。
柳克寒打了一个冷战，忙点头，“是。”他转头，看向那被吃完的西冷牛扒，可碟子上的那血依然历历在目。
他们都知道，自从三年前的那件事情之后，午夜后的肖竟成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如果不偶尔吃血腥的东西，他就会变得更加暴躁。
徐雅读过心理学，曾经悄悄地和柳克寒说过，午夜的肖竟成其实是肖竟成的一个子人格，因为那件事情被激发出来。这个子人格，属于“力量型”、“暴戾型”，可能伴随肖竟成一辈子，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肖竟成的心结解开的时候而消失。
“阿寒？”沉思之际，柳克寒听到徐雅在喊他。
他走过去，“怎么样？”
“调查得还好你脸色？”徐雅赶紧扶着柳克寒，“是boss？”
柳克寒轻摇头，和徐雅拥着离开。
半小时后。
肖竟成踏进天地一家春皇家酒店的svip2596号房，简允臣看他进来之后，起身，“应该只你一个人吧？”
“嗯。”肖竟成轻声应，冷漠地扫了简允臣一眼，然后坐在沙发上，霸气非凡。
“有屁快放。”他冷冷开口。
简允臣皱眉，他这语气……罢了。简允臣从自己的公文包中掏出一个文件夹，递给肖竟成，“沈牧，西南军区首长沈峥嵘的独子，早些年服役于南海诸岛，今年回到西洲市，然后到宝儿的学校里教学。”
“主修密码学，你最不擅长的领域。”简允臣抬头看向肖竟成。
肖竟成脸色黑沉，扫了他一眼。
“不过可以学嘛！”简允臣不在乎他那眼神，继续说道，“其他的，你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