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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为妾

祁兰与陆妩缠绵于巫山云雨,祁兰始终不肯放开陆妩,陆妩觉得筋疲力竭,浑身战栗,祁兰仍不肯作罢。

陆妩意欲推开祁兰,祁兰咬着陆妩的双唇,沉沉的压在陆妩的身上。

屋外天色已经冥冥亮,祁兰自后拥着陆妩,陆妩思虑萦萦几乎一夜未眠,姿势太僵硬又不敢动弹,只是觉得很难受。

陆妩微微转过头去,祁兰的双睫微颤,随即醒过来。

祁兰醒过来之后,陆妩挣扎着动了动身子,被祁兰的双手圈在怀里不能动弹:“醒了?”

陆妩应道:“嗯。”

祁兰抱着陆妩,吐息在陆妩的发间:“兰沉迷了,无法管束好自身,让妩儿受累了。”

“是妾的本分。”

“不如沐浴更衣。”祁兰唤丫鬟准备好洗澡水。

陆妩坐起身,祁兰下了床递给陆妩外衣,陆妩下床起身披上外衣,一瞬间失去平衡陆妩被祁兰抱起来。

帷幔之后是浴池,陆妩被放进池子里,空气中盈满了蔷薇花瓣的味道,伴随着细微的响动,祁兰进入浴池之内。

陆妩靠在池边,背对祁兰。

祁兰自陆妩的身后环上陆妩的肩膀:“妩儿在想什么?为何背对着兰。”

陆妩自知失礼,遂转身看向祁兰。

祁兰暧昧道:“希望妩儿能尽快为兰生下孩儿。”

池中水汽氤氲,祁兰的眉目清透如玉,吻上陆妩的双唇,陆妩不敢挣扎,只能任由祁兰蹂躏那两片薄瓣。

池水燥热起来,陆妩挣扎开来,躲在一边:“太子殿下也该爱惜身子才是。”

祁兰笑道:“妩儿生气了。”

陆妩羞红了脸颊:“时间已经不早了,您今日还要早朝。”

祁兰点头,离开水面穿好了衣衫,递给陆妩衣衫。

陆妩亦穿好了衣裳,与祁兰一道用过早膳之后,祁兰让人将陆妩送回了太子府。

回到清梧院之后,凝露迎上来:“陆良娣回来了。”

陆妩觉得头很疼,在床榻之上合衣而眠,想到一事不禁忧思又起,凝露看的太紧,她没有办法喝避子汤,若是怀上了祁兰的孩子该怎么办。带着沉沉的忧思陆妩睡去……

梦中有一树白梅,陆妩梦见自己变成了树下的一颗石子,落在污泥之中,仰望着纷纷然落下的白梅花瓣。

陆妩惊呼着想阻止那白梅花瓣落在泥淖之中,惊惧之中,一只飞鹤衔走了石子,石子又忽然从飞鹤的口中脱出去。

从高空中坠下,惊惧使得陆妩的神思从梦中抽离开来,陆妩大口的喘气。

梦中悲戚的感觉还停留在胸前哽着不化,忽而想起初见白语鹤时候他怀中的白梅冷寒气息,觉得如今事事都不顺心不如意。

祁兰答应了陆妩她可以回陆府去见陆夫人,进太子府的行迹不光彩,陆妩被扣在太子府内,陆氏也不吱声。

祁兰本可以光明正大的册立陆妩为良娣,但是因为白语鹤与陆妩赌气而一直拖延下来。

虽然其后有行册立之礼,入太子府终究名不正言不顺,陆妩原本就已经声名狼藉,世族之间,下人之间口口相传,众口铄黄金……她该怎么做人呢,祁兰根本就没有为她考虑过。

如今也不会更差了,陆妩也就不在意了,其实对于她来说,她根本就不在意这个良娣的名分,根本不在意与祁兰的夫妻关系。

巧取豪夺如祁兰,要她怎么原谅他呢。

因为只是妾室,回门之礼一切从简,马车停在了陆府的门前。

陆妩下了马车驻足,被引至内府之中,陆妩第一次觉得与陆氏近在咫尺有如此锥心的感受,她的心是肉做的,不是坚硬冰冷的石头,她如今是陆氏的女儿,家族待她只不过如棋子。

转念一想,陆氏又错在何处呢?

退婚是她自己求的,与祁兰的苟合也是她自己一手促成的,她最大的错处就是爱上了白语鹤。

因为爱上白语鹤,她放弃了一切礼义廉耻,凝露说的没有错,她是下贱。

陆氏得了利,也该缄默了吧,出了两位太子妃嫔,地位可保。

陆氏正厅,陆晖与陆夫人接待了归宁的陆妩。

陆妩行礼道:“不孝女拜见父亲母亲。”

陆晖恭敬道:“良娣归宁,臣深感荣幸。”

陆妩羞愧道:“无媒苟合,不孝女使得宗祠无光。”

陆晖正色道:“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白氏退婚,陆氏的颜面已经受损,只是白丞相即将被处斩若是不退婚恐怕妩儿成为寡妇,有崔贵妃阻碍妩儿能够成为良娣已经是一大幸事,如此草草办成也不枉费这许多牺牲了。”

陆妩欣慰道:“听了父亲的话,女儿有茅塞顿开之感。”

陆夫人哭起来:“我苦命的女儿,母亲不知道听了多少风言风语了,太子殿下好狠心的人,竟然不行册立之礼,把我们女儿当成什么了,虽然只是妾妃,可是荣宠俱系他一身,他既然有心于女儿焉能如此不知道为妩儿着想,让妩儿如何立身做人?”

“是妾身福薄,只能够期望太子殿下爱重了。”

陆晖道:“一入宫门深似海,从今往后的荣辱都只能由妩儿自己搏了。”

陆晖不可能为他搏,不可能开罪于储君,这册立之礼陆晖从未为她搏过,当然陆妩自己也从来没有搏过,如今的下场是她咎由自取了。

陆晖不喜道:“如今大喜的日子,哭哭啼啼成什么体统,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一次。”

陆夫人气愤道:“听说二房的陆鸳陷害于你,她竟然有如此城府,倒是小瞧了她了。”

“幸好有哥哥在,不然妩儿恐怕凶多吉少,贵妃娘娘终究有所忌惮没有立时要了陆妩的性命。”

陆晖头疼道:“妩儿的坎坷都因着贵妃,恐怕永无宁日。”

陆妩的眉头突突一跳:“女儿懂得,长房的荣耀都在女儿的身上……女儿会去争取。”

陆晖宽慰道:“有太子殿下爱重,何事不愁呢?妩儿也莫要太过操持了,须知适得其反。”

陆妩恭敬道:“父亲的教诲,女儿谨记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