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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王安轻声叫:“刘冬。”

刘冬走进来,看见王安手中的毛发,没有说话,马上动手收集封存。张哲提取了三处脚印,三处指纹。这些痕迹均收集封存好,三人互相看着,刘冬和张哲摇摇头,王安点点头,三人走出房间。保安组长一直站在门口与邻居聊天。

看见三人出来就说:“完了吗?”

张哲是最后走出房间的,顺手关上门。三人依次摘掉口罩、帽子、鞋套、手套。

王安才说话:“今天只是大概看看,等他爱人回来后,才能再仔细检查。”

王安随意的对保安组长说:“和这位大姐很熟?”

“一个小区的,大姐是个热心人。”

王安看着邻居说:“我们想了解一些关于张君兰的情况,能聊聊吗?”

女人笑着说:“进来坐会儿吧。”

四人走进房间。王安观察了一下房间格局。这是两室一厅的房间格局,比1号房小。一进门就是客厅,大约二十平米左右,没有餐厅。门口左手是鞋柜,鞋柜上挂衣服的一排挂钩,共有3个挂钩。上面挂着一件红色女式羽绒衣,一件深蓝色男式羽绒服,一个用牛仔裤改的布包,做的很漂亮。

女人看王安看着那包,就说:“这是老谭,就是张君兰的爱人做的。她的手很巧。”

王安说:“你们很熟?”

“是啊,搬来这里就是邻居。”

客厅里女人的丈夫站起身,女人说:“这是市公安局的同志,想了解一些对门的情况。”

“哦,请坐,请坐。”

女人忙着要去倒茶,王安微笑着说:“别忙活了,我们就走。还是说正事吧,时间有些晚了,打扰你们了。”

女人的丈夫憨厚的笑笑说:“不碍事,不碍事。”

几人一起坐下,这是一个几乎正方形的客厅,布艺红色沙发,玻璃茶几,上面也是两个果盘,一个果盘里是苹果和梨,一个果盘里是葵花籽。沙发对面是电视墙,四十寸的夏普电视,电视里正播着今年最火的电视剧《潜伏》。茶几上没有烟灰缸,茶几旁有一个小垃圾桶。

王安说:“你们搬来几年了?”

男人不太爱说话,只是拘谨的笑笑。女人开口说:“两年。”

“之前认识吗?”

“不认识,装修的时候认识的。”

“你和谭小燕关系比较好?”

“是,我们一起跳舞,一起唱歌,一起去公园,经常一起去早市买菜。”

“谭小燕的电话是你提供的?”

“是。”

“熟悉张君兰吗?”

“从老谭那里听到一些,和张君兰只是见面打个招呼,没有过多的聊过。”

“老谭经常聊两口子的事?”

“偶尔说过,老谭是工人,张君兰是大学生,俩人之间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老谭说过,张君兰喜欢那些高雅的东西,什么每年的新年音乐会呀,就那什么,wyn新年音乐会,意大利歌剧啊,国学经典呀,那些生涩难懂的东西,老谭听不懂也看不懂,说一看就头疼。”

“俩人关系好吗?”

“那倒是挺好的,张君兰对老婆蛮好的。什么吃的、穿的、用的,都给老谭买好的,贵的。老谭走之前,人家老公还给买了新年礼物。”

“张君兰干家务活吗?”

“不干,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老谭不让,老谭说她家老公是个文化人,十指不沾阳春水,不能在俗世上浪费精力。就是这次去sh伺候女儿前,还在担心,自己走了,张君兰该怎么办?犹犹豫豫的,最后还是女儿打电话给张君兰,张君兰心疼女儿就让老谭去了。”

“他们家经常有亲戚朋友来吗?”

“偶尔吧,张君兰老家会来亲戚,老谭家里都是化工厂的,兄弟姊妹也会来,逢年过节总是要热闹一下的。张君兰老家来人,老谭那是真叫尽心,吃住行都亲自给安排。老谭是个好媳妇。”

“他们和邻居关系如何?”

“都处的挺好的,张君兰上班,比较忙,也就周末爬爬山,小区里爬山的人多,会相互聊聊。老谭性格好,开朗麻利。退休后,跳跳舞,唱唱歌,偶尔还打打小麻将,和小区里的人处的不错。”

“张君兰也不反对?”

“哎呀,这要是说呀,人家张君兰到底是有文化的人。涵养好,水平高,讲道理。我听老谭说,人家的老公支持老婆去玩,说是一个人总得有点爱好,那样人活着才有意思。自己开心就好,想玩就玩呗!”

“两口子吵架吗?”

“都过了一辈子,要吵年轻时也吵过了,现在有什么可吵的?没听见吵过。我听老谭说,她家老公即使生气也不骂人打人,最多就是不理人,要不就给你讲道理,反正在老谭眼里,张君兰哪儿哪儿都好。”

“老谭走的时候说什么时候回来?”

“老谭操心张君兰,说最多出月子就回来。怕张君兰吃不好。”

王安一直微笑着听女人说话,样子温和随意。女人说完后,王安抬手看看表,已经十点了。王安笑着说:“谢谢!今天就到这里。若是需要,可能还会来打扰。”

“没事,没事,公安同志啊,张君兰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

王安笑笑说:“你觉得会出什么事?”

女人摇摇头说:“不知道,电视上老演,这种失踪的,多半是出事了。”

王安笑笑,没有回答。四人告辞出来,乘电梯下楼。走到车旁,王安对保安组长说:“谢谢!这么晚了,我们送你回去?”

保安组长笑笑说:“不用,我住的不远,走过去就好。”

保安组长走后,王安上车,坐在后排。刘冬已经发动车,打开暖气,车里已经有了些微温暖。王安靠在座椅背上,闭上眼睛。车里一片静谧,刘冬慢慢开车,几乎不鸣喇叭。张哲侧脸看着车窗外,清冷的月光,凛冽的寒风,沉沉的夜色。二十五分钟后,车到了市公安局。

车刚一停下,王安就睁开眼睛,看看外面说:“去办公室。”

刘冬小心的说:“我去买些吃的?”

刘冬一提醒,王安也觉得饿了。王安歉意的看看两个年轻人,轻声说:“忘了,可是饿坏了,快去吧。”

张哲说:“王队回办公室吧,我俩去买夜宵。”

王安微笑着点点头。刘冬和张哲走出公安局的大门,向夜市走去。俩人边走边说话。

刘冬说:“烤羊肉串夹饼来两个?”

张哲说:“王队来份羊肉烩面片,吃着舒服。”

俩人从夜市回来时,王安坐在办公室,面前放着今天一天的访问笔录,王安仔细研究着每个人的话。刘冬开心的说:“王队,吃饭了。”

王安头都没有抬,只是说:“先放着吧。”

张哲低声说:“一会儿就凉了,不好吃。”

王安抬起头笑着说:“什么好吃的?”

刘冬笑嘻嘻的说:“羊肉烩面片,还有烤羊肉串夹饼。”

说话间,刘冬把羊肉烩面片放在王安面前。

热腾腾的香味扑鼻而来,王安深吸一口气说:“很香啊。”

“是呢,这家的好吃。王队,来口这个。”

刘冬把烤羊肉串夹饼伸过来,王安看着红红的羊肉说:“降不住,太辣,你们吃吧,这烩面片真心不错。香!”

三人吸溜吸溜的快速吃饭。吃过饭收拾一下,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王安和刘冬、张哲开始研究今天的访问记录。

王安说:“有什么想法?”

俩人互相看看,都不说话。

王安说:“把自己的想法都说出来,每个人考虑问题的角度不同,我们可以一起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