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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章 左车被擒

大唐官军如同猛虎一般扑向了崔乾佑,崔乾佑也不含糊掉头就跑。

王思礼见到崔乾佑的大军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四处逃窜,心里乐开了花:你骂人的时候底气倒挺足啊!

于是,王思礼大吼道:“活捉崔乾佑,赏金百两!”

士兵们听到这个消息,变得更加兴奋了,看崔乾佑的大军仿佛变成了闪闪发光的金元宝,都争涌着往前跑去。

但崔乾佑又岂是无能之辈?

这一切不过是早就安排好的,崔乾佑假借溃败,一路将官军引到了事先准备好的墓场。

这是一座崔乾佑精心挑选出来的墓场,专为大唐官军准备。

此役,我要扬名天下!

王思礼在轻敌之下,率领着手下的将士们一路追击,直到跑入一处峡谷深处。王思礼才发现情况不对,于是对左右说道:“此处狭窄,如果叛军在此设伏,后果不堪设想!”

话刚说完,王思礼就听到峡谷两端传来了阵阵轰隆声,抬眼望去:竟是巨石、圆木!

王思礼大喊了一声:“快撤退!”

但崔乾佑精心准备的大礼又来了,峡谷之中突然燃起了一阵烈火,烈火随着东风,咆哮着涌向了官军。浓烟瞬间就遮蔽了官军的视线。

王思礼似乎察觉到了一股的危机降临,果然,不知从何处射来了一片箭矢。

王思礼一边抵挡,一边吼叫道:“弓箭手!”

官军的弓箭手听到先锋将领的命令,立马予以还击。但滚滚浓烟之中,哪里又分的清方向,这时又传来了一阵喊杀声。

王思礼领着部下一边撤退一边混战,也顾不上是官军还是叛军了,竟然互相残杀了起来!

正杀得不可开交之际,突然从后方传来了崔乾佑的声音:“贼军休走!”

这时,崔乾佑早已领着自己的王牌部队从峡谷深处朝着官军冲杀了过来。

王思礼在混战之中根本分不清叛军有多少人马,只当是崔乾佑引大军杀来了,连忙催促着将士们砍杀出去。

好不容易逃出了峡谷,身后又传来了崔乾佑的喊杀声!

大唐的官军经过峡谷一战早就吓得斗志全无,这会见到叛军的骑兵部队冲了过来,竟不知该如何抵御了!

武牢关外发生的一幕又一次重演了,不过这次的主角换了,他叫崔乾佑!

崔乾佑一向是个明白人,趁你病、要你命也是自己的一贯作风。丝毫不理会大唐官军的哀嚎,引着手下的铁骑沿路收割!

这整个过程被远在高山之上观战的哥舒翰看得一清二楚。哥舒翰始终没有预料到会是这个结局!

哥舒翰虽然很无奈,却没有丧失他身为名将的冷静:退回潼关!

哥舒翰身边的官军可就不会这么想了,这些官军大多数也是混混组成的,少有的一些精锐也不过是滥竽充数之辈!远远见到了安禄山的铁骑如同人头收割机一般杀来,竟吓得四处奔逃!

哥舒翰急令大军冷静下来,但生死关头,你哥舒翰又算个啥?官军们毫不理会他的命令,继续狂奔而去。

哥舒翰的三万大军瞬间就只剩下一百来人,长叹了一声,哥舒翰只得引着一百亲兵往回撤:只要退回潼关,就还有希望!

名将冲锋掠阵很快,逃跑同样也快,官军很快就回到了潼关之内。

哥舒翰连忙清点人马,发现前去杀敌的二十万士兵竟只剩下不到万人!

哥舒翰此时才醒悟过来:丢失潼关意味着什么!以自己一万人,也许还有希望守住天险潼关!

于是,哥舒翰亲自操刀上阵,鼓舞着官军迎战敌军。但哥舒翰太高看了这群斗志全无的官军:只一接战,便溃不成军了!

潼关就这样失守了!哥舒翰始料未及,但此刻如何面对安禄山的铁骑才是当务之急!

引着亲兵杀出了一条血路,哥舒翰直奔关西而去,越是危急的时刻,哥舒翰的大脑越清醒:只要收拾完残部,自己还有夺回潼关的希望!

但有人不这么想,这个人叫火拨归仁,哥舒翰手下的“悍将”!

火拨归仁对哥舒翰说道:“将军以二十万大军对阵崔乾佑一万叛军,竟被杀了个片甲不留!你现在回去,朝廷会怎么对待你?难道将军忘了封常清与高仙芝吗?”

哥舒翰的心头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在这个炎热的夏季,竟感觉到冰寒彻骨!

封常清丢了洛阳、高仙芝丢了陕郡,明皇便将他们给处斩了!而自己!!竟然丢了潼关!结局可想而知了,但哥舒翰转念一想,不行,宁死也不能去投降安禄山,自己与他的矛盾太深了!

在此纠结之际,火拨归仁却与另几名亲兵动手了:你不去也由不得你了,我们还得活命!

哥舒翰又岂能束手就擒,便在马下与几名昔日的心腹斗了起来。

这时,在远处放哨的一名壮汉见到情况有变,连忙催马赶了回来,口中大喝道:“勿伤吾主!”

哥舒翰看去,正是自己的副手左车!大喜之下,连忙拨开了围攻众将的兵器,朝着左车跑去。

左车此时已然身负重伤,见到哥舒翰被众将围攻,便怒从心起,挺着一对狼牙棒就冲了过来!

但火拨归仁人多,哥舒翰与左车二人纵然神勇,又怎能抵挡?

哥舒翰自知在劫难逃,便一把推开了左车,吼道:“你要活着!替我报仇!”

左车犹自不从,哥舒翰见状,说道:“我一战尽毁二十万官军,死有余辜,但我不能白白冤死,你得活下去,替我活下去!”

哥舒翰说着,就持刀搁于脖项之间,左车又岂能不明白哥舒翰的意思!只狠狠的叹了一声,便纵马往东而去。

火拨归仁等人还要哥舒翰的身家性命去献功邀宠,又怎能让他安然死去,于是趁其不备,从身后一招击晕。将他绑在了马上,押往安禄山部而去,自不必提。

且说左车一路奔逃,心中既怒且悲,如今长安不能去了,前往河北道的路又被叛军给截断了,洛阳一线也都是叛军,眼前的路只剩南下可走。

强忍着伤痛,左车一路往南方而去,也不知走了多少天。

正饥渴难耐之际,却见到前方出现了一湾清水,于是下马饮水,清洗伤口,却未防身后突然出现的一个刺客!

那刺客似乎并不想谋害左车的性命,只用麻阵将他麻晕,又给绑在了马上。继续往南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