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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揭开谜团

“你们是燕图岳前辈的家人?”清源觉得十分意外。认识燕赵这么久,竟然一次都没听他提起过这层渊源,他环顾燕老三、燕赵,表情有些错愕。

“那是他二爷!”

清源远居山东半岛,年龄与燕图岳差着两代人,又是茅山派分出去的旁枝,居然也听说过燕图岳的威名。燕老三指着燕赵,神情激动,一脸骄傲,核桃皮一样的老脸上,笑开了花儿。

燕赵同样为自己有这样一个威名远震的爷爷感到自豪,更遗憾此生无缘与燕图岳相见。他暗暗向清源使了个眼色,清源会意,见缝插针,借着方才的话题,猛烈夸赞燕图岳神武天纵,英风播于海内,为万千神州同道仰慕,乃天下术士楷模。

清源虽然生长在山东半岛,平日却满嘴的吴侬软语,一口江南口音,燕赵对他的直观印象,抛开他是道士这层不谈,感觉他只对人民币感兴趣,没料到口才也如此出众,说起肉麻话来,一套儿一套儿的,燕赵虽然早有准备,却也听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自叹弗如。

继而,清源又开始夸奖燕赵聪明绝顶,勤奋好学,不但深怀侠义之风,更是修道奇才,最后,才委婉渗透出燕赵打算和自己修习道术的本意,这是他们事先沟通好的计划,旁敲侧击试探燕老三的心思。

燕赵自以为,爷爷不肯教,自己便另拜拜山门,燕老三应该不会再有理由反对。

为了不让燕老三误会,清源还跟进解释,燕赵随他学道,只是兄弟之间相互学习,共同进步,没有师徒名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清源的前半截话听起来明明脱离了实际,燕老三仍然觉得十分受用。待到清源话风一变,后半断话改替燕赵求情,燕老三先是一愣,继而恍然大悟,燕赵这是在和清源设计,诱自己就范。

草!雕虫小技!燕老三嘴一歪,眼一立,坚决反对。燕赵不死心,苦苦央求。哪知,他不求则已,苦求之下,燕老三居然大发雷霆,指着燕赵的鼻子破口大骂,“草!只要我不死,你小子就给我死了这条心!”

燕赵彻底绝望,心中委屈,眼泪在眼角打转,默然无语!

清源也搞不清问题症结出在哪里?茫然四顾,不知所措。绿豆躲在一边,兴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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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赵一脸无辜,泫然欲泣,失落、绝望的表情,燕老三尽收眼底,心中一软,自悔说话过重,二十一二岁的大男子汉,被自己当众喝骂,还得忍气吞声,面子上哪能挂得住!如果换了自己,和燕赵易位而处,早就翻蹄亮掌,尥蹶子了。修道不是错事!燕赵要求上进值得表扬鼓励,要不是因为二哥

唉!燕老三在心中微微一叹,这段秘密他隐藏在心中数十年,如鲠在喉,不吐不快,思忖片刻,他决定不再隐瞒,告诉燕赵实情,免得他不死心,每天胡乱猜测。

燕老三柔声对燕赵道:“我知道你心中不服气,有些事你还不清楚,爷爷并不是反对你修道,只不过,你二爷临死时留下遗言”

说到此处,燕老三话锋一顿,重新续上一管旱烟丝,点着,盘着腿,正襟危坐,从燕图岳带着自己和几十个兄弟到新疆盗墓开始说起,惊心动魄,跌宕起伏,说到情深处,燕老三又回想起了当年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眼中,流下了两行混浊的老泪

迷底终于被揭开!燕赵做梦也没想到,爷爷坚持不让自己修炼道术,中间居然是这个缘故,只是起因于二爷爷临死前的一句话

《茅山三真术》,“不开天阴眼,不得翻此书!”魂粽真有那么厉害!燕赵恨不得撞墙。

“爷爷,天阴眼怎么开?我一直没听师父和师爷们提过。”清源小心翼翼的问。

燕老三咬着旱烟,无奈的摇了摇头,“要是知道咋开,我早就去找大粽子给二哥和兄弟们报仇了!草他娘的!”几十年过去了,仇恨在燕老三心中非但一点没有一丝一毫的淡忘,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加强烈。

爷爷也不知道怎么开天阴眼!燕赵心中,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魂粽是什么东西?”他心不在焉,横插了一扛子。

清源望了望稳坐钓鱼台,一声不吭,还沉浸在痛苦回忆之中的燕老三,沉声道:“传说中的僵尸王者!”

“小道士!都是故事!别再说啥僵尸不僵尸的了!”

绿豆自打听说早上自己被黄皮子**,差点淹死之后,表面上平静如常,心中却着实紧张,一直忐忑不安,时时刻刻小心防范悲剧再次上演。牵肠挂肚的惦记着早一点帮助燕赵送完阴礼,清源也好早一点腾出时间设坛施法,超度老黄皮子的亡灵。寸阴尺壁,时间万分宝贵,早一分钟设坛,自己的老命就早一分钟安全。

燕赵送礼过程十分顺利,绿豆开始窃喜,马上就要轮到自己。哪知半路里突然杀出燕老三这个程咬金来,见到清源,如遇知音,话匣子一打开,就滔滔不绝。绿豆认识燕老三十几年了,觉得燕老三十几年说过的话全部加在一起,也没有今天说的这一个小时多。

燕老三积威素重,不是个惯菜儿的人,平时眼珠子一立,绿豆的腿肚子都跟着转筋。他在说话,绿豆再急也得挺着,还不能表现出反感情绪,更加不敢打断。绿豆站在一边,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做贼一样东张西望,留意哪个角落里能藏下黄皮子。好不容易燕老三闭上了嘴,绿豆哪敢再拖延,急忙打断清源和燕赵的对话,催促清源抓紧开坛。

“对!差点儿忘了!”燕赵关心好兄弟安危,也觉得应该尽早,随声附合。

在燕老三这个茅山前辈面前开坛,有班门弄斧的嫌疑,清源不敢擅专,征求燕老三的意见,询问开坛时间何时合适?有他这个道家长者在,是不是由他亲自主持开坛更为合适?自己可以给他做个下手。

燕赵把清源的本事吹得天花乱坠,燕老三表面上深信不疑,心中却是疑信参半,绿豆脸上的伤就在明面上摆着,燕赵的话必然有不实之处。他有意借开坛之机,试探试探这个年轻同道的修为,给出了意见:自己的梦自己圆!

清源哪能不明白燕老三的心思,诺诺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