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心虽好，可这种东西，最怕的就是三分钟热度。更怕的是走偏了方向。
中医应该有济世救人之心，可有的中医，学着学着就只剩下急功近利的功名利禄之心。心不诚，如何能把医术学好，如何能把医术用好呢？
梁道长倒也不怕万凡是这种人，合则留，不合则去，他就是这么简单。再说，他看万凡的面相，分明是凤凰涅槃的古怪面相，这种人，势必会有一番作为。
接下来，他们就整个中医学堂应该如何建立，如何运作，展开了一系列的探讨。
万凡本身有过一次不算失败的经历，而梁道长自己将道观管理的井井有条，也不是没有经验的人。龙小舞和舒铁男更是有相当的大中型企业管理经验。
他们一起探讨，查漏补缺，很快就形成了一个大概的框架。
而与此同时，孙毅君和龙心武谈的也差不多了，只是，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万凡和孙宇通过电话，邀请他也来加入这个项目，孙宇有些为难，因为，他答应了洪雷要帮他。不过，孙宇说的，不常驻，偶尔来上上课，听听讲还是没有问题的。
“怎样，你们愁眉苦脸的干什么？”万凡提着一瓶竹叶青，自斟自饮，陶醉的饮了一杯，赞道，“别的不说，孙毅君，你这的酒，确实是一绝啊，看来，以后我要常来才是。”
“来就是。别的没有，酒肉还是管够的。”孙毅君微微一笑，接过话茬，“武哥，你这事，我看，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从长计议？怎么了？”万凡看这架势，好像这两位谈的不是很妥当啊，原本信誓旦旦的孙毅君，此刻却好像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没精打采。
“万兄弟，别问了。我知道此事让孙兄弟为难。”龙心武的眼神有变得有点黯淡，因为孙毅君这里也不行的话，就意味着他的希望又破灭了一分。
“到底是怎么回事？”万凡皱了皱眉，“很为难么？”
“不是。”孙毅君摇了摇头，“此事已经不是为难这么简单了。万兄弟，可能你不太了解此事的复杂程度。我问你，你认为玉京三杨能够有能量左右几百亿的工程招标么？”
万凡想了想，摇了摇头。他觉得很悬。
孙毅君也觉得很悬，所以他详细的分析了下事情的始末。他认为，恐怕，背后还站着其他人物。不把这个人揪出来，仅仅是对付三杨，压根没有用。
殷天扬这个人他也有过耳闻。这人非常嚣张，飞扬跋扈一词已经不能用来形容他了。更可怕的是，他要的东西，好像总是能到手，他想搬走的绊脚石，无论大小，他都能除掉。
“就说那个旧城区改造的事情，本来这种事摊他身上，进去吃几年公家饭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可他非但没有事，反而继续在外面嚣张。”
“而且，我听说坊间秘传，殷天扬曾经有高僧批命，三阳开泰，遇神则止。什么事情到他手上，他都能逢凶化吉，遇难成祥。这些年，随着他的不断成功，相信这个说法的越来越多，这股潜势力，本身就是个大麻烦。”
“三杨里的杨叶，在下九流的地位，就好像谢文东在西京地下势力的地位一样。这是个很有心计很有手段的人，而且为人睚眦必报。”
“至于杨奇，我只能说，这人是个商业天才，特别是在金融市场上，他是我认为被严重低估了的金融操盘手，而且，投资眼光非常犀利。”
“对了，我听说一件事情，殷天扬的妹妹殷天华一直对杨奇非常倾心，是杨奇麾下第一得力干将，而杨叶的姐姐嫁给了殷天扬。杨奇最惨的时候是殷天扬用五十万替他解决了麻烦。所以，他们三人内部就没有什么可以运作的地方。”
他说了这么多，无非是一个意思，龙心武面对的情况，光是钱已经没有办法解决。而单单是钱的缺口，就已经到了十亿这个规模。
这实在是让孙毅君都有些心惊肉跳的数字。没有足够的利益，他也很难说服那些家伙弄出十亿给龙心武做后盾。
“哥，不行，咱们不做那工程了，大不了重头再来！”龙小舞仔细想了一下，也比较为难。
十亿啊，十亿的流动资金，平常人家，莫说十亿，十万都是个天文数字了。这十亿谁肯轻易答应？再者说了，有了这十亿，不过是回到了和殷天扬他们一样的起跑线而已。
胜利的天平依然在他们那边。这等于是给龙心武本来就已经很严重的负担上再加上一股重担，这不是要人命么这。
“妹妹，你懂什么，如今，是我想罢手的就罢手的么？第一，我要为我公司这几百名正式员工和近千名临时工负责。公司垮了，他们吃什么，喝什么？这是多少个家庭！”
“第二，我得为那几个工程负责。你想想，要是那几个关系到国计民生的工程被他们拿去乱搞，这最终害的是谁？”龙心武痛心疾首。
“你说还能是谁来买单！最要紧的是，我要对我自己负责，要是遇上这么点困难我就退缩的话，我龙心武会走到今天？我可没有忘掉这么多年，我是在这么多人的非议和明枪暗箭中，怎样走到今天的。我已经说过，可以输人，不能输阵。”
“所以，你不要多说了。”
“说得好。天无绝人之路，我就不相信他们能一手遮天。”万凡大为激赏，“武哥，别的不说兄弟挺你。孙毅君，你说，如果要搞定殷天扬他们那一伙人，到底需要什么条件！”
他还就不信了，这个世道，真就这么操蛋，果真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修路补桥无尸骸么？
孙毅君脸上阴晴不定，他在认真思索此事的可操作性。
龙心武什么话也不说，他知道，自己现在说再多也没有用，只有等孙毅君自己做出决定。龙一让自己找他绝对不是无的放矢，刚才他也说了，十亿对他虽然有难度，但并非是不可达到的事情。
问题是，殷天扬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把话说差点，万凡是他的贵人，也是一名异人，但这尚未达到让他冒这么大风险的地步，更不用说仅仅是龙一那八竿子打不着的朋友了。
赴汤蹈火也要看是为谁，人都是自私的，不是么。
良久，他才抬眼看着龙心武：“武哥，这事我可以帮你，但你可能付出很惨重的代价。不仅仅是金钱上，还包括其他方面，你愿意么？”
“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龙心武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他觉得自己很简单，就和这群孙子杠上了。
“而且，我还需要万兄弟你的帮忙。”
“没问题，我自然是义不容辞。”万凡也没有问题。
接下来，孙毅君才解释说他为什么这么说。
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边那项目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因为，他的父亲和他的家族，都在其中扮演重要角色。
做任何事，都讲究一个势，而当今炎黄国的势就是富国强民。要富国，就要藏富于民，但现实的问题是，整个过度东富西贫，整个西部整体严重落后于东部地区。
在这种背景下，为了引导西部经济发展，炎黄国出台了一系列的经济政策，涵盖教育，交通，医疗，公共设施基础建设等多个方面。
为此，甚至还成立了专门的部门协调相关资源。而负责向这个部门提供信息咨询和战略决策建议的智库，就有孙家。所以很多东西对孙毅君来说，算是比较透明的。
“可以这样说，虽然这些项目是全部对外招投标，但是，其实里面的大头早就被人内定了。这是某些人的盛宴。采取的方式是他们包第一手项目，然后层层转包给下面的方式进行建设。”
“比如其中的医疗和交通等大宗项目，你们看他们那中标公司的股东成分，最终都能发现一个家族的影子。”
孙毅君道出了其中很重要的一个类目。其实龙心武所在的家族也有资格参与这样一场盛宴，可他偏偏是个自力更生的家伙，他的家族也一向洁身自好，不屑于参与这种事情。
“他们不能做的太明目张胆，不然，面子上不好看。他们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实现自己的目的，利用自己代言人弄走其他竞争者，就是最常见的一种。威逼，利诱，提高门槛，方法实在是太多了。”
“我怀疑武哥你遭遇到的就是这种情况，但我不明白，殷天扬真的有可能是那一家的代言人么？”
“哪一家？”万凡和龙心武异口同声的问。
“别问，我不会说的，说了你们也不会知道。其实我们这什么这样家族那样家族，和真正的巨无霸比起来算得了什么？那所谓的福布斯根本就是个哗众取宠的笑话。”
“那么多的隐形富豪和家族，我们这些家产在几亿几十亿的，又算得了什么，顶多算一头肥一点的猪。可恨很多人偏偏没有这自知之明。”
孙毅君叹了口气，对此事避而不谈。
万凡却有点懂他的意思了，如果真的是那一家要挤开龙心武，殷天扬只是先锋的话，那就是孙毅君加上他的孙家上阵也没有用。
他所谓的让龙心武准备好牺牲，恐怕就有某些打算在其中。
“不管是谁，我已经想好了。既然对上了，逃避就不是我的风格。还是多谢你了孙兄弟，你肯冒这么大风险帮我，真的感激不尽。”
“这些话倒真不必说。万兄弟，如今敌在暗我在明，所以第一步就要抓出敌人。我要你帮忙，就是让你说动太极集团，或者你自己想办法去参与那边的医疗项目。”
“那一家，我知道的消息是，他们在医疗和交通的大宗项目上都有利益。但他们的财力和其他资源也不是无穷无尽。若是真在专心对付武哥，那肯定就顾不上医疗项目。”
“这一招，就叫围魏救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