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早就已经听说万凡很年轻，但是余承万依旧不敢相信。
眼前的年轻人嘴巴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绒毛，分明不过刚刚成年，以余承万的经验来看，这样的人不要说是在重经验的中医，就是在速成的西医，都到不了医校毕业的年龄。
而周围的人群更是一片哗然，显然，万凡的年纪已经突破了众人心里的底线。
“汪总不会是被骗了吧？”
“这个医生太年轻了，哪个中医不是七老八十的啊！”
“就是，中医越老越厉害，谁不知道啊！”
人家之中，一些病情比较轻，只是早期或者中期的患者顿时心中打鼓，犹豫了一会儿之后便离开，他们的病情以传统的医学还是可以控制的，犯不着冒险。
患者之中最终还剩下二十多个人，这些人都是已经和汪老那样到了晚期，已经宣告无救的人，对它们来说，与其等死，还不如试一试，反正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
看着剩下的几个人，万凡笑吟吟的看着余承万，道谢道：“还是多谢你了，要不是你，我这几天都要累死了！”
万凡这话倒是没有说错，甚至说他故意让人知道他的年龄都是早有预谋，毕竟，以昨天他救治汪老而言，一个人几乎就耗尽了他浑身的力量。
虽然是第一次救治，损耗颇大，但是即便是现在而言，他也只能一次性救两人，一天下来，就算是不吃不喝，外加有参片补充，也就救治十人而言。
而刚才近百人的规模，他要是接下，下个月和萧道长的小昆仑之约怕是要告吹了。
“大家既然留下来，不管你们心里在想什么，都是一种缘分，我相信大家应该都从汪总那里知道我的情况了，老规矩，大富大贵的家庭，诊金百万，不是那么富裕的，随便看着给就好了！”
人群想是早就知道了万凡的收费，竟是毫无意见，安静的在叶晓曦姐妹那里交费。
“一百万！”余承万嘴角一抽，这和捡钱有什么区别。
“不要想着骗我，你们这一次骗了，下一回就不要找我了！”万凡朝人群摆摆手，而后打量着对面的余承万，笑道：“肿瘤科主任余承万余主任是吧？”
“你知道我？”余承万颇为惊讶。
“嗯，宁青青曾经给我提起过你，说在燕京的西医之中，论对肿瘤的研究，你足以排行前三位！”万凡笑道，如果不是这个余承万真有本事，他也不会对他这么客气。
“原来如此，青青的医术很厉害，不过他对我倒是夸大了，燕京藏龙卧虎，我能进前十就很高兴了！”余承万颇为自谦，不过下一句话却让万凡觉得牙痛了。
“不过青青一直说什么中西医结合，我倒是不赞同这一点，中医虽然神奇，但是很多理论都是无法证明的，对于患者实在是太过草率了！”
“和传言一样，这位名医果断不喜欢中医！”万凡苦笑一声在，作为燕京医学界的名人，这位霍普金斯大学的天才对中医的敌视几乎是人所众知的。
只是余承万不喜欢的理由却是让万凡哆哆嗦嗦有些安慰。
“我们不能认为不理解的就是不科学的，不是么？”万凡笑笑，示意他先进医馆。
“你说的有理，从哲理上来说是如此，但是我们面对的是患者，如果连自己都无法证明是否正确，那和谋杀有什么区别？”余承万也没有推辞，而是和万凡一起走进医馆。
在他身后的小李面色苍白，作为余承万的副手，他最是理解余承万，这位主任医师越是平和就越是严厉，等下除非是万凡给出足够的证明，否则绝对是不依不饶的结局。
“你说得对，就好像早期的西医一样！”万凡也不反驳，而是点明西医当初比中医更加尴尬。
西医的研究基础是解剖学，而在西医发源的中世界，对于尸体的亵渎被视为异端，教会对于将这些医生送上火刑架没有丝毫的迟疑。
这种情况直到文艺复兴之后才好转，但是即便在当时的时候，西医依旧走了不少弯路。
比如说，早期的西医是不知道病菌的存在的，他们给病人动手术甚至不会洗手，而在英国，他本土的国民对鸦片的需求甚至超过了同期的清国。
“我想，总有一天，中医会找回自己的理论的，而我此刻，正在这么做！”万凡坚定的说道。
“你让我敬佩，我想知道一点，汪老的病情真的是你治疗的么？”余承万坦诚的说道。
“嗯？”万凡颇为惊讶，余承万的问法对于其他保守的中医来说已经触碰到了禁忌，但是对于万凡来说，却需要解释的太多。
“余主任相信内力的存在么？”万凡抬起手来，在半空虚化一下，然后朝前一指，面前不大单薄的铝合金柜子顿时朝内凹进去一圈。
“内力？”余承万的眉头突然皱了起来，随后微微有些失望。
“可惜了，如果你的治疗依靠的必须是内力的话，那么显然限制太大了，就算你是超人，你就救不了太多的人！”余承万终于知道为什么万凡刚刚要给自己道谢了。
对于医学来说，一项技术如果无法普及，那么就失去了最大的价值，就算研究出来，也只能为达官显贵们所用。
“我可以教导别人，只是需要花费很长时间！”万凡沉吟，然后说道：“主要麻烦的地方在于，如果让一个人一边学习医学，一边修炼内功，即便是教导再好，在四十岁之前也很难成就。”
万凡当然还有更好的办法，但是那样就必须提供诸多昂贵的药材做辅助，就算是财力能够支撑住，但是这个世界本身有没有那么多药材都很难说得清楚，他只能希望于这一次的小昆仑之行能给自己带来一些惊喜。
“我曾经也见过一些练武的人，虽然他们也有内力，甚至有些本身就是医生，可是他们却没有你这么神奇！”余承万还是很不能理解，作为燕京出名的医生，他已经可以接触到一些常人不能接触到的东西。
“呵呵，我的医派乃是专门为了医学而生的，而这一次的治疗却是来源于我一个小小的灵感！”
“在道家而言，讲究万物有灵，也就是说，每一个事物的气息都是不一样的，而在我们看来，体现在癌细胞和正常细胞上，这一理论也是通用的。”
“知道了这点，我们便可以研究癌细胞和正常细胞的特性，而内力的主要作用在于，模拟引诱癌细胞的环境，而后将癌细胞引导出来。”
“这一次对汪老的治疗，我就是将他所有病变的癌细胞引到在他的腹部杀死！”
听到这里，余承万看向万凡的目光隐隐有些不同了，只是他还是点出了其中危险的地方，“如果控制人失误，这些细胞还未被引导到指定位置便已经失控，那么是不是会造成癌细胞提起扩散？”
“是的！”万凡毫不迟疑的说道，而这点，也是他可以毫不保留的告诉余承万的原因，这种治疗方法有两点是极为难以做到的，除了深厚的内力之外，内力的模拟也是一个难关。
就单单是前者，国内武者能够满足的人应该有近百人之多，但是加上后面一条，那么这个人数就不到一掌之数了。
模拟气息，这一点对于内力的纯净和武者对内力的掌控很高，而一些极端的内力根本无法做到。
“受教了！”余承万虚心的说道。
此刻的他，更像是一个学生一般。
“哈哈，我还以为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呢！”万凡见状，哈哈一笑道。
“唉！”余承万脸色一红，他一开始不就是来兴师问罪的么，只是在听完万凡的解答之后，才发现有些东西的确不值得一提，就算是那个副院长的位置，在如此医术上面也算不得什么。
想到这里，余承万看着外面忙前满后的叶晓曦姐妹，忍不住出声道：“万医生，你这里人很少啊？”
听到余承万的话，万凡忍不住哭笑起来起，说道：“没有办法，这几天门可罗雀，谁想到汪总一宣传就来了这么多人，我这两个弟子有的忙了，我等下就贴个告示找一点人来，他两都是女人，有时候也不是那么方便！”
听到万凡的话，余承万眼睛一亮，笑道：“我在燕京医学院兼职做客座教授，如果你瞧得起的话，我帮你推介一些学生吧！”
“啊，那就谢谢你了！”万凡笑道。
“哪里的事情，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辞了！”余承万心情不错，站起身来示意已经目瞪口呆的小李。
“等下，余主任，你还是检查一下吧，你真的有病！”就在这时，微微有些犹豫的万凡站起身来郑重的说道。
余主任脸色猛地黑了下来，他今天已经两次被人说有病了，先是万凡的弟子，那毕竟就是个小女孩，他真不好计较，但是现在万凡又说他有病，这是几个意思。
要不是刚才两人他聊的挺来劲的，现在他说不定已经翻脸了。
万凡不紧不慢，笑道：“余主任最近是不是接触了什么放射性的东西了？”
“放射性的东西？”余主任眉头一皱，突然想起，前几天有一起群体车祸，他趁好值班，帮忙外科那边抢救一个孕妇，因为时间紧迫，他就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帮孕妇照了片。
可是，这也太夸张了吧。
自己最近也没有什么不适的啊？
“呼！”深吸一口气，余承万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向万凡道谢道：“谢谢万医生关心，我有空会去检查的！”
两人出门，小李这才问道：“主任，我们回去如何交待？”
“交待？那些病情浅的不都回去了么，难道那些救不活的我们也劝回去等死啊？”余承万翻了一个白眼，补充道：“我会给院长他们解释的，还有，今天的事情不准多嘴！”
小李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忙不迭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