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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 痛苦抉择

万凡并不知道自己的才能无辜的给自己惹上了一个敌人,不过要是没有人嫉妒,恐怕万凡才会伤心——不招人妒是庸才。这句话可谓是千古名篇。

飞机缓缓停靠在特区的机场,万凡等人才刚刚走出机舱,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副如同战争年代的场景。

整个机场四周,荷枪实弹的士兵,带着口罩的医护人员,还有一双双警惕的目光。

人与人之间心的距离在此刻是如此的遥远。

“欢迎李部长带队前来,你们可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啊!”一名官员急急忙忙的朝李成祥迎了过来,满身的肥肉像是一个薄皮的大水球一般上下晃动不已。

李成祥皱了皱眉毛,换上一张关切的脸,问道:“林区长,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林区长苦恼的摸了摸没有几根头发的头顶,摇了摇头,说道:“情况不容乐观,现在确定感染的人数已经达到千人之多,有三十七人已经死去。”

“我们现在只能在其他交通要道设卡,防止病毒传播出来,而在南山区,现在一直在戒严,不过我们的人手太少,但目前为止,也不过排查了七栋大夏。”

“很多在大夏之中的工作人员因无法判定他们是否携带了病毒,所以只能暂时将之滞留在原地,虽然短时间之内没有多大的问题,但是一旦时间长了,就难说了。”

“你们的工作已经很不错了,从接到消息到现在,不过短短几个小时,你们便已经完成了七栋大夏的排查。”

李成祥赞扬道,看着这个区长也顺眼了不少。“对了,你们张市长呢,是不是在南区主持工作?”

林区长的面颊狠狠的抽动了一下,低声到:“张市长身体突然不适,现在在家修养呢!”

李成祥的面色顿时阴深下来,身体不适?是怕死吧,要不然什么时候不舒服,偏偏是现在不舒服。

“林区长,我认为在当下的局势之下,任何一个细节都不能放弃,我们对mes的了解不多,无法确定他除却类流感外症之外还有其他的情况发生,所以,你带人去将张市长隔离起来,他是一个好同志,健康是非常重要的。”李成祥浅笑道。

跟在一边的几个医生和官员听到李成祥的话,顿时感觉到意思寒意。心中却是明白,张市长这回可算是完蛋了。

“林区长的工作还是很不错的,继续加强机场,高铁和高速的检查,务必不能让疫情蔓延到其他城市。”李成祥鼓励道。

林区长面色一喜,急忙说道:“这都是李部长里领导有方。”

如果是平常时间,李成祥这个卫生部常务对于地方官员来说,听与不听都是可以的,但是现在是非常时期,李成祥手里的权力极为惊人。

说话难听一点的,他就算是随便找一个借口将某个官员直接给撸了,或者直接夺了权力,变相关禁闭都没有人敢说什么。

……

从机场出发,众人很快便来到南区外。

往日特区的车水马龙已经不见了,偶尔一个匆匆走过的身影上都是全副武装,带着口罩,迎风更是吹来一股浓烈的消毒药水味。

“部长,我们现在只能做到暂时封锁南区,至于向内的隔离,因为医护人员不够的关系,我们很难做到。”一个陪同的官员小心翼翼的说道。

李成祥摆了摆手,道:“我们先去看看患者,诸位专家请听从工作人员的安排。等下还有医生过来,一定要安排好。”

随着一个个官员将医生们领走,短短时间之内,李成祥身边等人便只剩下几人了。

听到还有医生来,这个年轻的官员顿时一惊。

“万医生,你随我去看看吧!”正要跟着工作人员走的万凡陡然被李成祥叫住。

万凡苦笑一声,看来自己是挂上号了,而一边刚刚离开的秦扬却是越发的嫉妒。

能被一个常务部长看重,这是多么大的荣耀啊。秦扬自信,如果能和眼前的常务拉好关系,自己便是四十岁做到重点医院院长也是可以的。

余承万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离开。

“部长,你叫我?”万凡上前道。

“嗯,听师父说你的水平称得上是当世无双,这一次可要看你的了。”李成祥毫不避讳他和万凡之间的关系。

“说不好,我们对mes没有丝毫的研究。”万凡苦笑道。

“嗯,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李成祥一边带着他朝广场中央临时隔离出来的治疗区走去,一边问道。

万凡想了想,说道:“我认为,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应该是找到一种病毒的抑制剂,减缓病毒发传播速度。”

李成祥点点头。

“南区三百万人不可能都感染上mes,就算是频繁接触,其中感染者不会超过万人,但是现在却无法将这些感染者剥离开来,如果潜伏在这三百万人之中的感染者继续传播,那么最恐怖的结果便是整座南区彻底成为死城。”

“死城!”

万凡等人心中悚然一惊。

“对,尽管我不想承认。”李成祥点头道。

万凡想了想,说道:“可是以我们现在的人手,在今天最多只能保证寻找抑制剂或者是帮忙救人,不可能同时做到两件事情的。”万凡已经将今天之内能够到达的医护人员算了进去。

“必然要有侧重点。”一名老专家说道。

李成祥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低声道:“我突然想起一个故事,铁轨上有一个小孩子在玩耍,这个时候两辆火车同时驶来,就要相撞,只有把轨道扳倒小孩所在的铁轨才能避免火车的相撞。”

众人的心突然沉甸甸的,李成祥却是没有说错,他们需要争分夺秒,也许他们现在在这里马上参与治疗可以挽救更多的患者生命,但是却可能让南区之中更多的人染上病毒。

这个选择,事关整个南区无数人的生死。

“……”

众人陡然沉默下来,谁也没有办法去接李成祥的话,一句话,便是成千上万人的死,也许牺牲少部分人救治大多数人是对的,但是这和剥夺了少部分人的生命有什么不同呢?

沉默了许久,万凡出声道:“我有一众方剂,可以延缓死亡不超过三个小时。”

李成祥等人惊讶的看着万凡,三个小时?

在这个争分夺秒的时候,不要说三个小子,便是三分钟也足以挽救一条生命。

“那么,有这三小时的时间,加上后续人员的到来,我们足够同时完成两件事情了。”李成祥轻笑道。

“的确。”

众人点点头。

“这是药方!”万凡拿起笔,快速的将这药方些了出来,递给李成祥,这是一张简化版的续命液方剂,毕竟完全版的药方当当是熬制药液便需要不少时间。

“万医生,我代表南区三百万市民谢谢你的大恩大德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官员陡然朝万凡跪了下来。

在场之人微微诧异,但是谁都没有阻拦。

这一张续命丹方的价值,值得这一跪了。

“你干什么,赶紧起来。”万凡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万医生,我家时代在南区,你是不知道,你这一张丹方能够救下多少人。”那个官员死活不起来。

“李部长,我想参与治疗。”万凡抬头看了一下李成祥,寻找抑制剂需要的是大量的人手,不要看mes厉害,但是单纯的抑制剂可能是一个芒果,当然,也可能是柠檬。”

“就好像柠檬汁可以让蚂蚁改道一般,所谓的抑制,乃是用病毒的应激性进行驱逐,并不能用于治疗。

这样完全是碰运气的事情,万凡是帮不上多少忙的,相反,如果是治疗,以他的针灸之术,配合简化的续命方,至少可以保证极高的存活率。

李成祥明显有些迟疑,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老师对万凡的看重,更是知道万凡对于整个军方的意义,他没有把握保证完不会在治疗的过程之中被传染上。

“李部长,不要担心,我们这种练武的人,到了这种程度,除非是直接将病毒注射进体内,否则已经无法危害我们了。”万凡说吧,拿起一瓶水捏开,直接往自己的手上一倒。

然而不可思议的是,这些水竟是没有丝毫侵透他的手,而是被一层无形的薄膜分开,直接调到了地上。

“好!”李成祥终于放心了。

“安排万医生做主治医师,负责这一片临时安置点。”李成祥大手一挥,朝身边的官员指到。

“李部长,这里至少有上二十来名患者,都是其他医院无法接手的。”一个官员有些迟疑,万凡实在是太年轻了,他有些担忧。

“无法接手?”李成祥眉头狠狠的皱起,喝问道:“无数无法接手?”

他本身就对为什么在广场之中建设临时病房,而不是将人送到卫生条件更好的医院之中充满了不解,看着情况,弄不好还另有隐情啊。

“部长,这个……”那个官员欲言又止。

“说吧,现在可是特殊时刻,隐瞒事情真相可不单单是回家种地那么简单。”李成祥威胁道。

“部长,几家医院都说他们无法控制病情,担心传染给医院的其他病人,还有一些病人听到说要将他们送进医院,就把医院大门给堵了。”

“混蛋!”

李成祥怒吼道。

万凡的目光之中也是闪过一丝冷色,他之前还说为什么这片临时医疗点死气沉沉的,现在看来,这种被抛弃的绝望已经影响到了这里的人。

几人不多时便已经走到医疗点门口,万凡抬起头来,轻轻的看了一眼这个医疗点,除了人比较少之外,各处摆放还是很规整的。

“李部长,你还是在外面吧,毕竟你没有丝毫的防护、”完止住了要跟着自己进入医疗的李成祥,而是接过医药大衣,带上口罩,便要朝里面走去。

才刚刚走进门中,万凡的耳边便传来一阵阵低低的泣声,夹杂着绝望和不甘。

“轰!”

便在这时,万凡的耳边陡然传来一声闷响,众人下意识望去,不远处的大夏门口,沾满了血迹,一具尸体扭曲着倒在地上,头颅已经完全裂开。

“有人跳楼?”万凡惊讶道。

“天,是赵大爷,他怎么可以这想不开!”

一个医护人员下意识的便要朝远处跑去,却被另外一个护士拉着,“你要是去了,弄不好会传染给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