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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五章 脸呢?

膝盖抵了抵她的膝盖,燕柒哀哀道:“你快叫一声,叫一声我就不疼了。”

姜零染一言难尽的看他好一会儿:“你脸呢?”

燕柒笑了声,抓住她的两只手腕,手掌贴在他脸上,轻声道:“在你掌心里呢。”

一双热切纯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姜零染不自觉的就软了语调:“...还不是。”

燕柒扯着玉佩道:“都挂这个了。”

姜零染垂眸看一眼玉佩。

她回京后,玉佩就收起来了,他却一直带着。

想当初明明是她逼着他戴的,现在反倒是她先摘了。

抿了抿唇道:“圣旨还没下。”

燕柒笑道:“那圣旨是给世人看的。在我心里,你早就是了。”

姜零染觉得心口猛地涨了下,裂出了心缝儿,丝丝缕缕的暖意浸漫出来。

再感到掌心下他温热的脸皮逐渐发烫,烙烫的她想收回手掌。

燕柒抓着她想逃的手,笑着凑近了些:“难道你心里不是?”

姜零染张嘴要说,他抢先道:“敢说不是,看我能轻饶你?”

“...”两个字,艰难的咽了下去。

觑见他得意的一挑眉,姜零染心中暗暗郁闷起来。

自觉不能这般被动的由他逗弄。

缓了两口气,平静了些:“先松开我。”

“抓着手,还影响开口不成?”燕柒如此说着,还是松开了她。

姜零染勾了勾手指。

燕柒笑着,耳朵凑了过去。

姜零染微微俯身,在他耳边道:“真想听?”

轻声软语刮着耳朵过,燕柒的笑闹劲儿不觉往下沉了沉,吞了下口水,余光看着她:“...想听。”

“夫...。”姜零染叫一个字,然后屏息片刻,笑道:“我偏就不叫。”说着揪住他的耳垂,威胁道:“快把荷包给我,不然我可不撒手了。”

手腕忽的被辖住。

燕柒偏头看过来,将她的笑模样看在眼底。

他迟滞着笑了下,微挑着眉,目光细细的瞧着她:“荷包在怀里,自己掏。”

姜零染闻言看向他颌下。

秋凉,光看衣领,他穿了三件之多。

荷包放哪儿一层里了?!

若一层一层的去找,他指不定又要说,她是贪图他的美色,垂涎他的肉身。

这般想着,她坐直了身子,拉开了与他的距离。

脊背靠着车壁吗,撇嘴道:“胳膊短,够不着。”

“再说,是你收起来的,自然该是你亲自拿来给我。”

燕柒又是笑了下:“道理是这个道理。”

“但我,不想遵守。”他说着,忽然伸手掐住她的腰,把人抱在了自己膝头。

手掌压着她的脊背,附耳问道:“姜零染,现在,够得着了吗?”

“!!”姜零染骑在他的腿上,浑身僵硬,大气都不敢喘。

感到他在她耳边吹风,她缩着脖子,惊慌道:“你...。”

“嘘!”

燕柒的手指压在她唇上,堵了她后面的话。

瞥一眼车帘:“会被听到的。”

“...”论犯浑,姜零染不是对手,甘拜下风!

吸了一口气,她磨牙隐忍道:“行!你赢了!”

“我叫,我叫行了吧?!”

“快放我下去!”

耳边一声轻笑。

继而是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低语:“你惯会骗人,我不信你。”

这厮,狐狸变的吧?这么会蛊惑人!

一股颤栗,从耳朵蔓延开,若不是被他压着脊背,姜零染指定要跳起来了。

燕柒侧首。

鼻尖擦着她的脸颊,顿住,低声又道:“你叫了,我就放你下去。”

“...”姜零染努力忍着挠两颊痒痒的欲望。

她嗓子眼里发干,干咽着口水,向他确定道:“你说话算话?”

“当然。”

姜零染张口,小小的呼吸了下,然后极其快速道:“夫君。”

“嗯?”燕柒迷惘道:“你叫了吗?”

姜零染听他如此说,顿时要窜火,咬牙道:“你别耍赖,我叫了!”

燕柒无奈道:“太快了,我没听清。”

“...”所以,怪她了!?

流年不利!

人心不古!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姜零染认栽。

“夫——君——”

两个字像是被鞭炮炸了般,隔了二里地。

燕柒等着二里地外的“君”音落,轻笑了下:“小丫头,这种情况下,乖一点对你比较有利。”

手指沿着她的腰脊往上,拢住了后颈。

怒气要掀天灵盖,姜零染咬牙怒道:“燕柒,你做个人好不好!?”

“我已经叫了,你该履行约定!”

“快让我下去,不然我...。”

车帘外,厢竹和文叔距离马车四五步的地方站着,忽听姜零染这炸了毛的声音,都是惊了下。

对视一眼,都在用眼神询问对方:吵架了!?

还没等猜出,就听车厢里又安静了下来。

厢竹竖耳听了听,没了声响,安下心来。

自从燕柒中毒后,姜零染宠的那是说星星不摘月亮。

燕柒更不用说了。

所以,这两人凑在一起,吵架的可能性基本没有。

她给了文叔一个安心的眼神。

好一会儿,燕柒跳下马车,负手走了。

厢竹上马车,看姜零染坐在角落里,眼泪汪汪,眼角发红,瞧着很是可怜。

她心惊又不可置信,踌躇着道:“姑娘,您和公子吵架了?”

姜零染捏拳道:“...暂时别在我面前提他!!”

厢竹忙噤声。

心中惊疑不定起来,这...莫非真吵架了!?

姜零染吸了吸鼻子,拿起小几上的荷包。

松开抽绳,倒了些香料在掌心里。

厢竹凑过去看了眼,皱眉狐疑道:“瞧着不像是被水泡过的香料。”

姜零染道:“香料重新换了。”说着嗅了嗅,和原来的味道是一样的。

厢竹想着二人刚吵了架,闻言立刻猛夸燕柒细心周到。

姜零染轻声一声,不知可否。

装香料回去的时候忽的发现荷包里有一角黄纸,她皱了皱眉,捏了出来。

却是个平安符。

厢竹一看平安符,更是大夸特夸了。

看姜零染不语,厢竹又道:“姑娘,看在公子给您捡荷包的份儿上,您就别和他生气了。”

姜零染展开平安符,符文的一面以及空白的一面她都细细的看了看,连黄符纸都用指腹捻了捻,而后若有所思起来。

厢竹看她盯着平安符发怔,轻声道:“姑娘,这符有什么问题吗?”

姜零染回神,摇了摇头,低喃道:“这混蛋,倒是给我指了个解决麻烦的捷径。”

厢竹没听真切:“姑娘说什么?”

姜零染把平安符折好,依旧塞回了荷包里。

解决了压在心头数月的麻烦事,她心情颇好。

笑吟吟的看着厢竹道:“你就这么相信燕柒的为人啊?”

厢竹想了下,点了点头。

姜零染笑着又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燕柒品行好,隋总掌的品行自也不差,对不对?”

厢竹脸上一红,憋了会儿道:“...奴婢收回刚刚的话。”

姜零染噗嗤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