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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月夜潜读

一杯茶,一本书,一段属于自己的时光,在紧张的拍摄告一段落后,柚子又回到了悠闲恬淡的生活状态,这天晚上吃过饭后,柚子一人走出大院,沿着小巷一直往南门桥走去,熟悉的街道两旁,开满了蔷薇,把有着浓重历史的灰墙打扮的年轻跳动,充满了生机,这也是政府近年来刻意打造的,老城区文化一条街工程的结果,在小巷的中间位置是港城“瑞蚨祥”布庄的旧址,小时候奶奶和柚子经常一起来这里,柚子要踩着凳子越过高高的门槛,来到柜台前,柚子抬头能看到挂在大堂上的横匾,上面写着“买卖公平,童叟无欺。”几个烫金大字,奶奶从布包里掏出布票和零钱,扯上几尺布回家,奶奶是用一针一线给家人缝制衣服的,每到过年的时候,柚子穿着奶奶做的花衣服,总能迎来小伙伴羡慕的目光。

时过境迁,柚子的思绪又回到了眼前,一个年轻妈妈带着一个手拿小风车的女孩,匆匆走过,柚子是喜欢小孩子的,柚子回头看着两人走去的背影,差一点撞上一棵法国梧桐树,惹得路人一片笑声,柚子定下神来,爬上了西南角的土楼,本来这座封闭的老城是有东西南北四个城楼的,后来扩建时拆掉了三个,现在仅剩西南角这座土楼了,柚子的童年有一半光阴是耗费在这里的,登高望去,一墙之隔的体育场灯火通明,这里正举办一场夜间足球比赛,场内人群撼动,热情奔放,柚子能够听到哨子的声音,激情碰撞的夜晚是属于热爱生活的人们的。

一阵忧郁低沉的埙声从土楼的南边传来,是谁在对月罄声,柚子好奇地走上前去,一位老者正悠闲自得地用埙吹奏一曲“鸿雁”,这是一首流行的歌曲,悲壮低回的曲调把人带回了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柚子第一次听到用埙演奏的曲子,她想起前些年看过贾平凹写的一本小说“废都”,书中男主角也是喜欢在一个朦胧的月夜,在城墙上用埙吹奏一曲,引得女主角辗转反复,夜不能眠,埙传情愫,后来这本书因宣扬男女之欢被禁,看来有情调的人,总能找到抒发情怀的出口,柚子静静地听了一会,看时间已晚,才转身走下土楼,折返回家。

为了丰富剧中人物感情生活,柚子的床头多了一些书籍,她被一本“泰坦尼克号”的书籍吸引了,尽管看过改编的电影,但是对比原著还是更有看点的,在生死关头,男主人公为了爱情,舍己牺牲的章节,柚子看了好几遍,每次都泪眼婆娑,书中写到这是“泰坦尼克号”的首航,也是不归航,搭载了两千多人的游客中,不乏富豪权贵,也有像莱昂多这样的穷小子,但在灾难来临之际,男人们表现出了人性最光辉的一面,让女人和孩子先走,船长与船同存亡的气概,折射出责任和担当的光芒,柚子与邻国发生的沉船事件联系起来,第一个弃船逃生的就是船长,柚子有一次问过李迪,“如果我们在同一条船上,发生意外时,只有一个逃生机会,你会抛弃我吗。”李迪回答“我会和你一起留下来,我不能没有你。”

“泰坦尼克号”上一个令人动容的镜头,就是描述一对老夫妻躺在一起,等待死亡来临,这是真正的爱情啊,生死不渝真的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其实老妇人是有逃生机会的,但她选择了死亡,为爱情死亡其实是最美的死亡,柚子沉浸在一种隐约的悲情之中,她演绎的翠儿何尝不是爱情的弃儿,就是漂泊在那个年代的一艘破船上,居无定所像浮萍一样挣扎在社会底层的人,柚子对戏中人物的理解有了新的高度,她要淋漓尽致地演绎出翠儿的本色和期待。

临睡前,柚子打开了“泰坦尼克号”的主题歌,“我心永恒”,“夜阑梦境中,与君相望相融,妾晓君咫尺,纵使天高路远,天边地角,人海苍茫,我心属君,我心永恒。”在优美的萨克斯伴奏下,柚子一曲入眠进梦境。

第二天醒来时,李迪又发来两首小诗,写的是前天晚上在燕台山下观海的情景。

鱼的绯闻

浪花是浮出水面的爱情

水面以下

谁知道发生了什么

可能有条鱼、

又有了

彼岸不知情

潮汐是月亮

对大海的痛爱

痛爱的厉害

受不了的时候

就用手

去拍打彼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