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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缠(2)

有段时间,白雪茹总来我们宿舍找刘浩宇,她坐在刘浩宇床上,气愤的说着早上洗手间洗头发抢水龙头的事情,为此还和一个人吵了起来,险些发生口角。然后,她开始骂街,说那个女人一看就是个处,双腿夹得那么紧。

我们都在一旁呵呵笑,不仅觉得白雪茹的说话尺度无上限,而且认为她是个不同凡响的女人。我无意间看见她的手机屏保,是个裸女的照片,分不清是不是她自己,光是那份独特的审美,就够我佩服三分了。

有时候,白雪茹也带着张千琴一起来,现在她们经常和刘浩宇混在一起,经常去校外游玩,也不知道都去哪儿了。

又过了没多久,周雪松和张千琴走得很近,我问周雪松,是不是和张千琴好上了。他说没有,就是聊聊天。

这样的鬼话,有谁会信?如果说是为了上床,也许我还能相信一些。但不管怎样,都与我无关。我不喜欢白雪茹和张千琴那样的人,我们也不是一路人。

闲暇时间,我还是和马俊驰走得近,其次是李炜祺。

李炜祺是个文艺青年,他不知不觉就混进了校刊编辑部,时常写些小文章。我看过,还不错。

可他们又是激进主义,没多久就和编辑部闹翻了,于是李炜祺开始写批判的文章,贴在热水房的墙壁上,让所有打热水的人都能看见。

关于这件事,编辑部一直没做出任何回应,只是李炜祺短暂的校刊之旅就这样结束了。

为了发泄不满,李炜祺拉我和马俊驰陪他去打台球,他请客。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难得的很!

我们先是轮流打,输的下,这样三个人都可以玩上一会儿。我是这里面球技最差的一个,不得不靠运气赢球,比如谁把黑八入袋了,或是鬼使神差一杆收,那些毕竟是运气球,无法持续。

就在这时候,李炜祺改口之前的请客,说谁输了谁付钱。我和马俊驰相视而笑,知道又掉进他的圈套,他其实早就设计好了,只是静观其变,他才确定自己不会是输的最惨的那个。

结果出乎意料,竟然是马俊驰的运气急转直下,连输五盘,显然无法翻盘了,心情随之一落千丈,说不玩了,走吧,然后去收款台交款。

最让人无语的是,当我们往出走的时候,李炜祺才假惺惺说,哎呦,今天说好了不是我请客嘛,怎么变成马俊驰了。他这话问谁呢?真想敲死他。可我们一向是心里想想,有弄死他的千百种方式,然后当作一切没发生过,继续往前走。

那感觉有点像我和李曼。

李曼在那件事后只当做一切没发生过,依然和夏菡一起形影不离,依然和我亲热。我不该想她是故意在夏菡面前秀恩爱的。可夏菡看了我们从来没有过的恩爱,她心里自然也是难受的。

我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我不该这样,因为我交往的是李曼,而且之前已经有过一次背叛她的事情。我和夏菡,注定有缘无份。

这也许就叫做命运吧。

我和从前的夏菡只有片刻美好的回忆,到现在,我和不是夏菡的夏菡也只有片刻温暖。世间有太多无法言说的事情,可巧合到这种程度,也算千载难逢。

我们三个常常一起聊得开心时,李曼就会过来吻我。以前她不是这样,可现在她总会做出一些让我觉得惊讶的事情。不说我们这样过于亲热了,就单单她在夏菡面前演戏,我就觉得莫名其妙。

可我又能怎么做呢?推开李曼,抱紧夏菡?那简直是一种滔天罪行!我不想再背叛李曼,但我也不想这样,搞的一切都像是早就安排好的,给我感觉像是我们三个在演一出三角恋的戏码。

难道一切不能变得简单一点吗?

后来,我终于忍不住和李曼认真谈及此事。

“李曼,你喜欢我什么?”

“啊?怎么突然这么问。”她抱着我的胳膊,认真打量我。

“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难道,我和你就是随随便便的事情吗?”

“不是。我是说这个问题,我想听听你的心里话。”

“那好吧。”她坐直身体,移到和我相对的位置,一脸严肃的说:“其实呢,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喜欢上你的,最初,只是听夏菡说,你写了一本书,有关夏菡和李曼文的故事,我虽然没看完,因为我一向不爱看书,可我慢慢开始对你好奇,想知道你是怎样一个男生,能写出令人感到温暖的爱情故事。我想象着,如果和你恋爱了,是不是也会是那么的温暖……”

说到这里,她有一些哽咽,似乎是一些难受的过往再次闯入她的脑海,令她越想撇开这些,越来的凶猛。我从没问过有关她的过去,因为我一向不喜欢一个人的过去。我希望爱的是现在的她,是未来的她,所以,我从不问一个人的过去。在李曼心有所想的时候,我也在认真打量她,忽然觉得她是个缺少温暖的女生,所以我上去把她抱紧,让她在我怀里哭泣。我希望我永远是她的那个小暖炉,可以给她无限的温暖。

我不想再听李曼说什么,就此刻的感觉,我确定,爱的是她。我对她有太多歉疚。以后,我一定要好好补偿她。关于这些,我半个字都没对她讲,因为我们都见过太多空头支票,爱一个人,不如默默去付出,如果你是温暖的,那对方一定会有所感受。

在我们紧紧相拥的时候,我无意间瞥见夏菡孤独的身影站在足球场外的铁网前,偷偷看着我们。

一旁的篮球场,毛毛在和赵梓晨他们打球。毛毛看见了夏菡在一旁伤心的身影,赵梓晨看见了倒在我怀里哭泣的李曼。于是,他们把球往身后一抛,一步步朝我走来。

我当时脑海闪过一念,他们是来找我算账的,但我却并没有动弹,或许因为我不想打扰李曼在我怀里的美梦,或是其他什么,总之,我就那样看着他们向我步步紧逼。

在他们离我咫尺之遥的时候,夏菡突然向我嘶吼,说韦宸快跑。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李曼在听见夏菡的声音后,慢慢坐了起来,与此同时,毛毛已经一脚踹在我身上。还有赵梓晨,他不知忍了多久,我们之间有新仇旧怨,他今天打算全部了清,所以打我打得特别狠。我抱着头,其他来不及做出任何回应。

夏菡和李曼过来分别拉着毛毛和赵梓晨,这一幕,实在有些可笑,就好像我乐于去破坏别人的爱情,竟然有两个男人为了这件事来找我寻仇,我是有多丧尽天良。

不知什么时候,在校园里闲逛的刘浩宇和孟雨泽他们赶了过来,帮我把赵梓晨又是一顿臭揍。他们经常和毛毛一起打球,算是认识,也不想节外生枝,唯独对赵梓晨怎么看都不顺眼。毛毛见好就收,过去劝架,打算和赵梓晨离开。刘浩宇本来还想打,但被孟雨泽拦住,说差不多得了。

李曼赶紧把我搀扶起来,看我脸上伤痕累累,一个劲的哭。白雪茹和张千琴在一旁切切私语,似乎是在说我们的事情,因为夏菡也泪眼汪汪站在一旁,呆呆看着我和李曼。我虽然看见了夏菡心底的伤心,但我却无能为力,只有看着她默默离去,一个人形单影只,让人怜爱……

刘浩宇他们走了,不想打扰我和李曼的二人世界。他们知道这是一场为爱而战,所以作为旁人,他们只能适当出场。

我忍着疼痛,仔细聆听李曼痛哭流涕背后的故事,我听见,她在为我的所作所为感到不值得。我不该招惹了李曼,又去怜爱夏菡。

这一切,都只因为我犯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