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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6章 诸葛亮会

何山带着治安处的三百来个警员携着轻重装备很快通过那条僻巷,来到后山。

“六组全体出列!”何山低喝一声。

原六组三十名队员迅速站在何山面前纵列两排,大家头戴特制头盔,脸搽绿色油彩,身负装备,笔挺站立,夜风中英姿飒爽。

“六组全体都有,准备夜袭五十公里,翻山越岭,进入原始森林中执行任务,大家有没有信心?”何山问道。张小淘在图上用卡尺卡的,那是直线距离,实际越野,要翻山爬岭,要下河渡谷,要弯要绕,不知要多走多少路,何山多说了一倍的距离,那是打的提前量,让队员们心里有个准备。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有!”六组队员低喝着回答。

“好,大家再次检查一下装备,特别武器和攀爬设备、照明设备。”何山吩咐道。

“报告,我携带了十二颗照明弹。”耿志虎报告。

“你这小子,照明弹那么重,你带那么多干什么?”刘淑环小声嘟囔道。

“原始森里白天都见不着光,夜晚更黑了,反正我的劲大,多背点以防万一。”耿志虎呵呵呵笑道。

“切!不知好人心。他要生得贱,就让他背,累死他!”朱小花说。

朱小花除了生活必须品外,再就是扛了一支狙击步枪,再无多余的物品,可谓轻装简从。反正她已经落了一个懒的名声,不如破罐子破摔,少背一点,人要舒服得多。

“装备检查完毕后,随着高娜队长向十二点钟方向出发。”何山下达命令道。

“是。”

高娜举起指北针,十二点钟方向正是正北。夜色中,两列人马如同猿猴般地向山坡上奔跃而去。

“剩下的都有!”何山喊道。

“到!”

“留下的分成两队,一队由郑书同志带领,控守由东到西的山脚各个路口,我们没有回来之前,凡是从山上下来的人都给控制起来。”

“是。”郑书也象六组队员一样,铿锵有力地回答道。

“一队由韩俏同志带领,控制好湖城各个进山的路口。没有收到命令之前,绝不许任何一个人上山。”何山命令道。

“是。”韩俏挺了挺胸脯,娇声回答道。

在何山离开治安处这段日子里,全体警员在六组的带领下天天练兵,苦练各种警事技能,单兵素质及合成作战能力都有很大的进步。

现在的湖城公安局治安处要钱有钱,要车有车,要房有房,甚至要官有官,是全市警察向往的地方,说夸张一点也是全省警察向往的单位。每天都有很多领导给吴光明、夏仲鸣、郑树地打招呼,都想调人进入治安处,有的民警更绝,直接跑到治安处堵何山。大家都知道,治安处是何山的一亩八分地,只有他答应了,才有可能进入。扼守金湖九号院的那两个巡警得到何山同意后,当天就跑到湖滨分局,脚跟脚手跟手地找着局长姜哲吵,要她同意他俩调走。姜哲气得牙痒痒的,一边签字,一边大骂何山不是东西,挖她老娘的墙角。现在,两个家伙如愿以偿,得瑟地站在队伍中。

吴光明、郑树地、夏仲鸣三个老家伙张口说要调人进入治安处,何山不会不把面子的。但是,如果把人都调到治安处了,其他单位还要不要人干?三个老家伙组织观念还是蛮强的,不给治安处找麻烦,但是把责任全推在何山身上,说是只要何山接收,他们没有意见,马上就可办调动手续。

无形中何山得罪了好多人,可惨了。

何山也不是煞面菩萨个个得罪,有的关系还是要讲的。这不公安厅长孟云河搭讪,让他接两个从省厅调来的新同志,他就同意了嘛。两个新同志刚报到,郑书就给他们配路虎,分房子,发放各种补帖嘛。那个待遇是无尚地好,其他单位是无法比的,乐得他们合不拢嘴。

但也说回来,治安处的编制就那么多,进来新同志,就意味着有老同志要离开,于是大家忐忑不安起来。

高娜是个人精,在公开场合说道,她是最了解何处长了,他最喜欢个人素质、警事技能强的同志。如果大家认真训练,认真工作,个人素质及警事技能棒棒的,就是上级拿着枪逼何处长,他也不会把大家调走的。

高娜的话犹如一颗定心丸,于是大家有时间就训练,没时间就象挤海绵一样挤时间训练,因此无论老少,无论男女,业务素质、警事技能,个个都得到了很大提高。

还有,治安处的警员,无论你水平有多高,无论你多有才,大家严格遵守下级服从上级的组织原则,养成了一切行动听从指挥的良好习惯,绝没有刺头儿出现。

听到何山命令后,大家按照编制迅速分成两队,一队跟郑书,一队跟韩俏,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中,奔赴各自的点位。

看着大家离去,何山这才紧了紧装备包,接着一个纵跃,攀上山坡上一根粗藤,然后象猴一样荡了过去,又抓住了对面一棵树梢。何山就象这样,一路借物弹跳纵跃,向六组追去。

六组全体经过野外丛林作战训练,雪豹突击队的大队长高雷那小子下手蛮狠,队员们早已习惯了这种艰苦,因而在归山中行军穿插,不是什么难事。就这么一会功夫,他们已经深入到归山原始森林中三四公里了。如果不是何山个人素质高,都追不上了。

追上之后,何山对大家说:“目标,一点钟方向,荒湖庄!”

于是,大家调整行军角度,象猿猴一样向目标奔去。

湖城公安局刑事侦察处办公大楼里,此刻灯火通明。

在指挥室大圆桌前,处长罗芒戴着眼镜,阴鸷着眼光透过有些厚的镜片,盯着面前的一干人。

“报告处长,接到你的命令后,我们法制处全体民警立即调阅了何山参警以来的所办的案件。何山五年前参警,所办的或参与办的刑事案件一共是七百三十一起;治安案件是一千一百二十三起,刑事拘留九百二十二人,治安处罚一千一百五十六人,罚款一百七十九万。”法制科长孙红梅说。

“治安案件都是查处一些黄赌毒、打架斗殴、小偷小摸等轻微违法犯罪,处罚也不是蛮重,这些违法人员可能怀恨在心,但真要他们杀人报复,他们可没有胆干。这些案子排除。”罗芒说。

“排除治安案件,那就只剩下刑事案件。刑事案件是七百三十一起,何山当配角的有两百二十起,主侦的有五百一十一起。”法制科长孙红梅继续汇报道。

“当配角的是何山在临河派出所当刑警的时候,那时候他被谷晓芬、李强压得抬不起头来,办案只能做些看守的活儿。他不直接办案,也决定不了案犯的生死,案犯对他仇恨应该不会大,这些也可排除。”

“剩下五百一十一起案件,几乎都由何山主侦。盗窃案有三百零一起,抢劫案九十三起,强-奸六起,杀人案七起,赌博案四十六起,寻衅事案五十八起。”

“现在还关在牢中或已经伏法了的有多少?”

“五百一十一起案件,刑事制裁的有七百二十六人,其中枪毙了的有九人,还在监狱服刑的有四百二十三人,释放了的还有二百九十四个人。”

“对何山仇恨的有多少?”

“呵呵呵,罗处长,你这个话问得可没有水平了,可以这样说,只要被何山打击过的,都对何山有仇恨。”

“那谁对何山最恨呢?”

“这个问题也问得没有水平。因为每个人心里活动都不一样,他们的仇恨值也不一样。也许因为偷了一根针被关一天,比杀了一个人被判死刑,仇恨程度更大一些。这个也不是可以用罪大罪小、处罚轻重来衡量的。”

“去去去,要你作个分析,长篇连牍的,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结果,到底是我没有水平,还是你没水平?”罗芒不满道。

“我的水平体现在法律专业上,不在犯罪分析上。”

“你一边去,驼子,你来。”罗芒盯着一个有些干瘦的中年男人。

这个男人叫江晓驼,是刑事侦察处情报科长。

“根据我们的眼线报告,近段时间湖城发生了许多刑事案件,都是一个叫皮花生的家伙挑唆指使的,挑唆的理由都是说何山抓了他们的人,不能咽了这口气,所以这些家伙都出来闹事,。”

“嗯,有意思,我喜欢听这个!”罗芒看着江晓驼说道。

“我们情报科调查了一下,皮花生是仙台集团执法堂部长山必虎的手下,也是他的得力干将。皮花生敢在外面搞风搞雨,阵仗闹得这么大,没有山必虎的授意是不可能的。”

“分析得有道理,继续。”罗芒鼓励道。

“我听罗处长分析,江中无头女尸案也是针对何山的,既然湖城的案子是山必虎在兴风作浪,是针对何山的,而江中的案子是针对何山的,那我们可不可以推断,江中的案子是山必虎所为,或者说是他指使所为。”

“我说驼子呀,你的推断蛮对我的路子,那你说说看,山必虎为什么要针对何山来这么一手?”

“罗处长呀,你就是问山必虎的作案动机噻,这个我可以说叨说叨。山必虎是仙台集团第三号人物。前不久,何山带领治安处冲击了仙台娱乐城,抓了他们两三百人,关的关,判的判,不仅使仙台大伤元气,而且在江湖上大跌面子。此外,因为不雅照,湖城一大批领导干部落马,湖城官场现在都怕仙台,避之纷纷来不及,仙台想象以前一样控制湖城的红黑两道,风风光光,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因此,仙台记恨何山是铁定了的事。”

“何山办了这么多案子,抓了这么多人,哪个人不恨他?”孙红梅看到江晓驼得宠不满道。

“孙科长说得是,可何山断人财路官路,犹如杀人父母,谁的仇能比仙台大?再说,即使仇比仙台大,可谁能有实力,把报复整出这么大动静,烧杀抢掠不算,杀人还带割头拎走的?”江晓驼说。

“孙科长,别打岔!如果真是仙台指使的,你认为是山必虎操作的,是不是?”罗芒问。

“仙台的高层人物现在只有三个,刁山矬、肖秧和山必虎,刁山矬与肖秧年纪大了,打打杀杀的事即使他们想干,也是心有余力而不足,要想干这些鸡鸣狗盗的事,只有山必虎干了。”

“你的推断蛮严密,比孙红梅给我一大堆数字好多了,我蛮赞同。好,我也认为是山必虎所为,那你说说我们怎样用证据锁定他,毕竟抓人不是靠推理而是靠证据的。”

“罗处长,我想你应该知道仙台集团的背景,他们可都是一帮江湖人士,绝大多数都被我们公安机关打击处理过,有一套丰富的对抗侦讯经验。山必虎是多进宫人员,而且狡猾多疑,指望他留下证据让我们收集,那肯定是痴心妄想。”

“那你说怎么办?你们其他的人,我通知你们加班,不是让你们坐在这里来浪费我的烟,浪费我的茶的!”罗芒一边质问江晓驼的同时,一边对坐在圆会议桌边的另一溜人吼道。

另一溜人也不生气,继续滋溜地喝茶抽烟。

“我认为应该从山必虎近期活动着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端倪。”江晓驼说。

“烟又不是仙鸟阁,茶又不是大红袍,还好意思说!如果烟象治安处用的仙鸟阁特供,茶是大红袍,我的灵感一下子上来了,兴许一下子找到了破案线索。”行动队长李大力并不怵,公然顶嘴道。

“就是就是,我们刑侦处这么差的烟,这么差的茶,还要我们破这么重的案子,我们哪里想得到办法?””预审队长邹涛说。

“是的,我们处的条件太差了,警犬好长时间都没有开荤了,饿得皮包骨,都走不动道了,还能破什么案?”警犬队长钱驹说。

“人家治安处的女人从来不加班,还人参燕窝、时令水果心肝地养着,生怕风吹雨淋。可我们刑侦处呢,还要我们女人加班熬夜,太不象话了。”孙红梅也吐怨言。

“你们这帮兔崽子,狗都知道不嫌家贫,你们连狗都不如!你们既然是刑侦处的,那就得守住这份清贫,那就得跟老子破案!”罗芒拍着桌子大骂。

“呦呦呦,罗处长的脾气还越来越大越说越起气了呢!罗处长,你要搞清楚,如果破的是湖城的案子,你再差的烟再差的茶,就算什么也没有,不要你吼,不要你骂,我们也会拼着命去侦破。关键此案不发生在湖城,而且还与何山相关,我们为什么给他破案,给他消灾?”行动队长李大力说。

“对对对,何山捞了那么多钱,为什么没有说给点我们刑侦处花花?他们有那么多车子,为什么不拨几辆给我们处开开?他们有那么多房子,为什么不捎带着解决一下我们这些无房户?我们凭什么给他破案呀?”预审科长嘴皮子利索,一下子说出了这么多理由。

“罗处长为什么要破这起案件?嘿嘿嘿嘿,我是知道的。咱们的老罗历来就瞧不起何山那小子,这次可跟人家杠上了,他们当着省厅大领导打赌了,谁先破了这起案子谁有面,没破案的要公开承认不中!”情报科长江晓驼说。

“切,老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是处长,代表的可是咱刑侦处的颜面,既然你跟那个狗屁何山打赌了,也就是我们刑侦处跟治安处打赌,这个份不能跌了,给我把烟都掐了,想办法把凶手给我揪出来!”行动队长李大力吼道。

他这一嗓子管用,大家纷纷将烟蒂按在烟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