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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剑神萧傲逸

正午时分,姬浔一行人正巧路过一个小湖,湖水清澈。姬浔示意下马小憩一会,阿瞒将马匹拴好,孙无则取出美食佳酿,四人席地而坐赏景品尝美食,别有一番风味。不知是美食佳酿起到了作用,还是美景怡人的影响,萧老爷子严肃的脸庞也柔和了一些,话也多了起来。

四人吃到一半时,听闻远处阵阵马蹄声传来,不一会就到了湖边,带起飞扬的尘土,可见马匹必定是上等的好马,脚力非常。只见前头两匹骏马载着两位女子一路飞奔,骏马身上有着多处伤痕,快速奔跑中伤口不断渗出鲜血,后头紧紧跟随的至少有十五、六骑,人人身材魁梧马术精湛,身穿黑甲,面带鬼脸面具。只有为首一人特殊,赤裸上身,露出泛着青铜色光泽的精壮身躯,杀气凛然,一把长刀缀于腰间,比此更醒目的是其一头赤红的长发,用铜环束住,以及下半身用如血般鲜艳的红绳点缀着黑色铠甲。

前头逃亡的两骑中忽然一匹骏马栽倒在地,当场倒毙,马上载着的女子滚落一旁,挣扎起身,鲜血斑斑的白衣上血迹更加浓郁,八成是伤口裂开所致。

“姐姐!”一声妩媚的声音响起,前头黑衣女子见状急呼而出,立马勒住缰绳赶了回来,翻身下马一路踉踉跄跄的来到白衣女子身旁,黑衣女子的脸色比这白衣更为惨白,毫无一丝血色,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就此一停顿,追赶的轻骑已是将两人团团围住。

“姐姐。。。”黑衣女子紧握白衣女子的手绝望道。

“别怕,姐姐在。”白衣女子轻轻拍了拍黑衣女子的手背安慰道,挣扎起身,“日游,我们三人从小一起长大,那老鬼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如此穷追不舍我们姐妹,你难道不知道我们一旦回去,那老鬼会怎么折磨我们姐妹吗?”

被唤作日游的为首男子皱起眉头,一夹马腹出列道:“黑白无常,不是我不念旧情,你俩胆子也太大了,连殿内重宝地藏令都敢盗取!你们此刻交出地藏令,随我回去,我保你们不会受那老鬼的欺凌,但殿规不可废,你俩这身修为多半是保不住了。”

两名女子竟然是黑白无常,白无常惨然笑道:“日游,你太天真了,你保得住我们一时保得住我们一世吗?你常年不在殿内,被废去修为的我们还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由那老鬼拿捏,到时木已成舟你能拿那老鬼如何?还能为我俩宰了那老鬼吗?你要有那胆魄此刻就该放我们走!”

在白无常一连串的追问下,日游眉头皱得更紧了,显然白无常所言非虚,左手大拇指不停摩搓着刀把,思索片刻后,日游沉声道:“交出地藏令,我让你们走!不过逃不逃得掉另外人马的追捕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黑白无常惊喜道“真的?!”

日游身后一名轻骑忍不住出声提醒道:“阴帅,万万不可啊!此次阎君有令,谁能追回地藏令,带回黑白无常,谁就能升任为鬼王!三大阴帅闻讯齐出,为的就是这空悬已久的鬼王之位。眼看这鬼王之位唾手可得,还请阴帅三思啊。”

日游一抬手阻止手下继续说下去,果断道:“不必再说,本帅言出必行,两位妹子要是信得过我的话,交出地藏令,赶紧逃命去。”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黑无常见白无常点了点头,便从怀中取出一块黑黝黝不知质地的令牌,令牌上雕刻花纹古朴,前后用古篆分别刻着“地”、“藏”二字。

日游见到地藏令不由自主地握紧了刀把,黑无常一咬牙甩手将地藏令扔给了日游。

日游探手接过,地藏令入手沉重,一握即知真伪。日游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将地藏令别在腰间,望向黑白无常叹息一声抱拳道:“让出一条路。两位妹子,此去生死各安天命,珍重!”

黑白无常相互搀扶着起身,朝着日游略一施礼就转身朝让出的通道走去。

包围圈左边的一骑突然离开原本位置,拦住了黑白无常的去路,“桀桀桀,日游阴帅果然好本事,追回地藏令,升任鬼王指日可待啊!”阴深深的声音从鬼面之下发出。

日游听到如此特殊的声音,哪还不知道是谁,冷哼一声道:“鬼叟,你不好好在你的生死阁呆着,混到我的日巡营里是何用意,我的手下呢?”

“阴帅放心,你的手下此刻正好好的在阎罗殿里休息。老叟混进来只不过想分一杯羹而已,谁不知道阎罗殿三大阴帅,日游阴帅你实力最强,果不其然,老夫这把可算押对了,这两个小妮子不就在老叟眼前了吗。”鬼叟看着黑无常那凝脂白玉般的酥胸,色眯眯地道。

黑白无常遇此变故,如坠冰窖,保命所恃的地藏令已是交给日游,本已可全身而退,日游若无他人在场把姐妹两人放了就放了,回去弄一套说辞糊弄过去,在带回地藏令的功劳下即便是有人怀疑,阎君也不会深究。可没料到这好色催命的老鬼竟然亲自出马,混进了日巡营,眼下日游即是有心放两人离开也得再三斟酌了。

黑无常紧紧抓住白无常的手凄凉道:“姐姐,怎么办?”

“妹妹,别怕,到哪都有姐姐陪着你。”白无常嘴角扯起苦涩的笑容,右手握紧了袖中的幽冥棒,若日游承受不住鬼叟的压力反悔,自己虽然受了重伤,但还是有自信先杀了妹妹然后自尽,这老鬼只能得到两人的尸体。

众人一同望向日游,都在等日游的最后决断,虽然只是短短一瞬时间,但对于黑白无常两人来说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日游沉稳地抬起左手,手下见状同时而动,却是分为两层将鬼叟团团围住。

日游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鬼叟,本帅一向一言九鼎,我说了放她们两人离开,你不动最好,动了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鬼叟被轻骑围住也不动怒,“桀桀,都说日游重情重义,老叟总算见识到了。可是阴帅啊,老叟觊觎这两个美人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也不怕告诉你,这两人失掉无常营阴帅的位置,老叟可是费尽了心思,本以为还要花一番功夫才能得手,谁知这两个美人居然自己犯浑胆大包天偷了地藏令,如今这美人唾手可得,老叟要不再加把劲可说不过去呢。”

日游听闻脸色一沉,可是动了真怒,原本黑白无常两人共为无常营阴帅,三人不但情如兄妹,而且无常营与日巡营守望相助,完成了许多艰难的

任务,可最近一年无常营多次任务失利,损兵折将。阎君大怒,撤去两人阴帅之职,将无常营划归自己暂为统率。自己觉得事有蹊跷,派人多方查探仍没有结果。如今听闻这一切都是鬼叟的主意,而且还有恃无恐,大大方方地告诉自己,视自己为无物,哪能不怒!

“铿锵”一声日游宝刀出鞘,刀尖指地,刀罡弥漫四周,日巡营众人见状均拔出长刀。

鬼叟似乎早料到日游的反应,毫无惧意,语气冰冷道:“阴帅,老叟虽是阎君心腹,在阎罗殿可以说得上有求必应,但也有自知自明,几位阴帅在阎君心中的份量可比老叟重得多,这次老叟敢和阴帅如此“坦诚相见”,哪能没有后手。”只见鬼叟一抬手,一道烟花冲天而去,方圆十里都能看见。鬼叟双手环胸,阴测测道:“这一路上,老叟都洒下特制的追魂散,阴帅你也用过应当知道功效如何,这豹尾阴帅可比你好说话多了。”

日游脸色阴沉,即是此刻用雷霆手段杀了鬼叟也无济于事了,自己与豹尾势同水火,此次豹尾和鬼叟沆瀣一气,估计豹尾的人马最多在五里开外,黑白无常就算换上自己的马匹,依两人的状态绝对逃不过豹尾所率迅豹营的追踪。

正当日游犹疑不决之时,黑白无常已经认命,白无常深深看了一眼心爱的妹子,瞅准时机,幽冥棒呼啸地直往黑无常咽喉而去。

“住手!”日游大惊,两人如同自己的妹子,以自己阴帅的位置力保两人,回去未必没有缓转的余地,死了那真是什么余地都没有了。

“贱人尔敢!”鬼叟大怒道,自己花了如此大的心血,哪能只得到两具冷冰冰的尸体。

可日游和鬼叟两人都已无法阻止,眼见黑无常就要香消玉殒,“锵”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响起,白无常手中的幽冥棒被击落在地,一旁地面上多出了一根鸡骨头。

白无常一脸愕然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右手,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时谁能击落自己的幽冥棒。

“两个女娃娃,有勇气自尽为何没有勇气活下去啊。”不远处湖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话音未落一位老者就来到了黑白无常的面前,右手上还拿着一只吃了一半的油腻腻鸡腿。老者弯腰捡起幽冥棒,拂去上面的灰尘,饶有兴致地看着。老者不是别人,正是萧老爷子。

日游和鬼叟如临大敌,日游是金丹境大圆满,只差一步就能跨入元婴境,而鬼叟也是金丹境修为。两人自问如此短的距离都来不及阻止白无常,可这老者与两人的距离何止一倍,竟如此轻描淡写地做到了,境界远高于两人,若是老者奔着地藏令而来,此行任务能否完成就两说了,两人怎能不惧。

“萧老爷子,你这速度太快了,也不等等我们。”姬浔三人此时才堪堪赶到。

“要我救人的是你,还嫌老夫动作快,再慢这两个女娃娃都要归天了。”萧老爷子随手将幽冥棒丢给姬浔,继续吃起手中的鸡腿。

黑白无常抬头看向姬浔,立马就认出了三人正是此前在虎丘山要杀的人,一时心中五味成杂,思绪乱如麻了。

“桀桀,敢问来者何人?阎罗殿处理殿内事务,还请阁下不要插手。”鬼叟试探说道,将阎罗殿的名号抬出来震慑对方。

萧老爷子沉默不语,朝姬浔点了点头,示意由姬浔做主。

姬浔深吸一口气,朝着鬼叟老气横秋道:“你这不人不鬼的老头说话还挺上道,那我也就不为难你了,这两个美人我们要了,你们可以走了。”

孙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阿瞒也是咧开了大嘴。

鬼叟脸色铁青,自己在阎罗殿备受尊敬,哪受过如此鸟气,三个毛头小子敢对自己这么说话,要不是忌惮这姓萧的老者,自己早就出手杀了这三个黄毛小子,怒哼一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日游阴帅,现在不是你我之事了。这几人不将我阎罗殿放在眼中,你说怎么办?”

日游心中明白不出手不行了,殿内再如何相互倾轧,对外必须团结一致,这是阎君的底线。自己私下放走黑白无常,阎君知晓最多训斥自己一番,可若是自己任由他人带走黑白无常,还无视阎罗殿,鬼叟煽风点火下自己后果堪忧。仔细一盘算这无名老者修为虽高于自己和鬼叟,但只要拖至豹尾赶至,豹尾修为仅次于自己,三人联手带走黑白无常应该不成问题。

日游身为三大阴帅之首,杀伐果断,下了决断后,罡气灌注长刀。“腾”整个刀身升起腾腾火焰,热浪扑面而来。日游杀气凛然说道:“几位,阎罗殿办事,本帅再给你们一次机会,现在走还来得及。”同一时间,日巡营的人马整齐划一地作出迎战之姿,可见日游果然不负阴帅之称。

姬浔三人本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金丹境的高手少说也见过一打了,打不过就跑呗,更何况有修为深不见底的萧老爷子兜着,三人麻溜地各自取出兵器准备动手之时,萧老爷子刚好吃完了手中的鸡腿,打了个饱嗝,“久不在江湖行走,区区金丹境都敢对老夫拔刀了啊。三个混小子,别老仗着自己佛家体魄坚固,碰见修为高的也敢硬碰硬碰一碰,要知道体魄为熔炉,这熔炉有了裂缝修起来可就难了喽”说完,萧老爷子以鸡骨为剑,指向天空,周身无风而动,吹得衣袍猎猎作响。

阎罗殿等人头顶上方各自凝聚出现一把剑型罡气,悬浮不定,大小不一。日游和鬼叟两人头顶剑型罡气最大,阎罗殿等人均是凝神戒备。

只听萧老爷子淡淡吐出一个“落”字,右手从容挥下,剑型罡气轰然落下。阎罗殿等人各自击向朝自己而来的剑型罡气,这些人修为都不弱,均在炼炁沧境魂魄三境不等。

修为较弱的几人手中兵器刚与剑型罡气相交,就被汹涌罡气轰至十丈开外晕死过去。而修为较高的几人与剑型罡气相抗也不过数息时间,剑气丝丝入体,在经脉内四处横冲直撞,扰乱自身真炁运行的同时犹如凌迟之刑,真炁运行一叉,剑型罡气立刻透体而入,几人只能盘膝运炁清理入体剑气,否则任由剑气在体内胡作非为,侥幸不死这一身修为也要十去七八了。

此时唯余日游和鬼叟两人与剑型罡气相抗仍未落败,鬼叟别看人长得渗人了些,用的兵器竟是一个白玉制成的药鼎,成人巴掌大小,上面刻有飞龙图案,栩栩如生,鬼叟将罡气灌注白玉药鼎,白玉药鼎快速旋转,在身前形成

一个白色炁罩与剑型罡气相抗。

日游挥舞火焰长刀与剑型罡气正面相撞,每挥出一刀就有一道火焰刀罡凌空而出撞向剑型罡气,每次撞击都发出震耳欲聋之声,剑型罡气都会缩小一分。然而形势依旧非常不乐观,火焰刀罡每次与剑型罡气撞击消散后,日游就会浑身一震,如同撞击在自身一般,体内罡气逐渐溃散,无法凝聚,当挥出十道火焰刀罡后,剑型罡气消耗殆尽,而日游亦是长刀拄地单膝而跪,左手抹去嘴角的鲜血,快速催动金丹凝聚体内四散的罡气。

鬼叟更不好过,白色炁罩光华逐渐暗淡下来,可剑型罡气丝毫未损,鬼叟这些年沉迷女色,修为不进反退,碰上这声势浩大的一剑,体内罡气耗费甚巨,体内的金丹光华黯淡无光,旋转的速度也减慢下来,与此相呼应的就是白色炁罩已经薄如蝉翼,“咔啦”声响白色炁罩如鸡蛋壳般碎裂开来,失去阻拦的剑型罡气瞬间直射入鬼叟体内,鬼叟疼得满地打滚却又无法可施,真得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了。

黑白无常看着萧老爷子简简单单挥出的一剑,阎罗殿众人丝毫没有还手余地,本已决心一死来逃脱鬼叟侮辱的两人,开心得相拥而泣。两人本就是倾城之姿,此时梨花带雨、喜极而泣的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姬浔看了可狠不下心一走了之,“萧老爷子,接下来怎么办?”萧老爷子看了一眼黑白无常,无奈道:“最受不了你们这些女儿家家了,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姬浔,带上她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安置她们。”

姬浔和阿瞒走过去正想扶起两人,黑白无常已是相互搀扶着起身,白无常清冷道:“不扰二位公子了,我们自己可以。”两人晃晃悠悠地走上了马车,白无常上马车时手脚一软差一点摔落下来,幸好萧老爷子挥袖虚空扶了一把,不然这娇滴滴的美人可要摔个狗吃屎了。

姬浔讪讪地摸了摸鼻尖,这下流胚子的名号算是打出去了,看着满地打滚的鬼叟不禁心生快意,眼角瞥见落在泥土里的白玉药鼎,心道好东西怎么能落在这种人手里呢,姬浔拿起白玉药鼎呵了口气,用了擦了擦就放进了灵戒。这一幕落入不断呻吟的鬼叟眼中,气得鬼叟面目更加狰狞,充血的双眼如毒蛇般紧紧盯着姬浔,姬浔熟视无睹。

鬼叟转头对着萧老爷子咬牙切齿地道:“啊,疼,你,你居然是剑神萧傲逸,怎么可能,你,你不是死在天都了吗?”

萧傲逸听到鬼叟的话,微微动容,身形一滞,“聒噪。”手中的鸡骨头随手扔了出去直击在鬼叟眉心,鬼叟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接晕死过去。孙无和阿瞒继续上马开路,姬浔驾起马车,在阎罗殿众人面前扬长而去。

马车行驶不到一里,姬浔就望见后方视线可及之处烟尘滚滚,显然是豹尾率领的迅豹营追击而来,可照理有萧老爷子露了一手,豹尾再怎么也不会蠢到鸡蛋碰石头啊。

姬浔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听日游和鬼叟的对话就知道日游和豹尾两人不对付,甚至视为仇寇,鬼叟如此笃定日游不敢动自己,豹尾所带人马必定比日游多出一倍。日巡营已经被萧老爷子一招废了战力,鬼叟也已经昏迷不醒,豹尾见此情况必然追问地藏令和黑白无常,日游只要模糊地说出黑白无常被人带走,绝口不提地藏令,豹尾心系地藏令必定追击而至,日游这一招借刀杀人使得挺漂亮,借萧老爷子这把利剑来挫一挫豹尾嚣张气焰。

而事实与姬浔猜想相差无几,姬浔唯一预料错的是豹尾所带人马有五十余人,均是豹尾手下的得力干将,这才是豹尾见了日巡营“惨状”之后仍敢追击的底气所在。

姬浔当机立断道:“老爷子,追兵转瞬即至,前方有一岔路,我和阿瞒、孙无负责引开追兵,劳烦老爷子驾车往另一路而去,我们目的地不变,在那汇合如何?”

萧傲逸满不在乎地说道:“你小子鬼主意不少,按照一般情况你这计划倒是行得通,可你今日面对的可是久经磨砺的迅豹营,你得明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计谋都脆如薄冰。”

姬浔听闻后微微皱眉,想明白身后竟是神态自若地继续驾车,也不催促阿瞒孙无两人加快速度,似乎完全不在乎后面的追兵。

萧傲逸见状一愣,疑惑道:“你小子刚才还火急火燎的,这下怎么如此镇定?”

姬浔一挥马鞭笑道:“老爷子说的对,小子的计谋在豹尾营的众多高手面前,如同儿戏,两方实力也是天差地别,不值一提,不过这得看比照的对象是吧,若是换做和老爷子你比,那他们才是需要挖空心思筹划计谋的那方,您可是鼎鼎大名的剑神不是?”

萧傲逸一时沉默,再次听到剑神两字,似乎勾起了萧老爷子尘封已久的回忆,喃喃自语道:“剑神?呵!狗屁的剑神!有时候就算神兵在手,天下无敌又如何,也不是一样护不住自己所爱之人么。”

姬浔没听清问道:“老爷子你说什么?”

萧傲逸瞪了一眼姬浔,没好气道:“好好架你的车,借你龙渊一用,愿否?”

“哪有不愿的,老爷子只要你解决了后面这帮惹人厌的苍蝇,你就算问我要了这把龙渊,小子也立马双手奉上,没有二话。”姬浔笑着取出龙渊,递给萧傲逸。

萧傲逸拿了龙渊起身跃至马车车顶,马车虽是颠簸不停而萧傲逸身形纹丝不动。只见萧傲逸右手持龙渊,左手捏剑诀,龙渊剑身猛然轻颤,竟发出清脆龙吟之声,七颗如鸡蛋大小的星辰成北斗七星状萦绕龙渊,以龙渊为中心忽然闪现凝聚出一柄长达十几丈的古朴巨剑,巨剑周身闪烁着如雾般的青色剑罡。

萧傲逸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朗声道:“世间多有不平事,我有一剑荡乾坤!”说完持剑缓慢向前挥去,而青色古朴巨剑却是向迅豹营方向猛然疾射而去,所过之处如地滚龙一般,寸草不生,唯留布满深深的剑痕沟壑。

远处一声炸响,如同冬日惊雷,伴随着几声微弱的怒吼呼救声,随即都归于寂静。而对于姬浔来说,这一剑无异于醍醐灌顶,在无锋山久寻无踪的那一剑,于今日萧傲逸挥出这乾坤一剑,殊途同归,在姬浔眼前相互重叠,姬浔脑中再无其他,唯有一道傲然剑气充斥寰宇,天地为之收声,剑身清啸龙吟,直入云霄,滴滴剑意落地绽靥。姬浔舒畅地只想仰天长啸,一边驾着马车一边不断重复萧傲逸挥出的这一剑,殊不知姬浔这一顿悟已经触摸到了剑境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