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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启程

姬浔在周杭的陪同下前去买晚上的食材,李文武的处事效率惊人,连夜将证据搜集好,第二日便开堂审理,开堂之时衙门挤得是满满当当,里三层外三层,有被抓的女子们控诉,廖家的管事、胖大婶等人的证词,廖家私设的地牢也被找到,证据确凿,廖鸿已被徐子谦一剑杀死,李文武只好对外宣传廖鸿在狱内畏罪自杀,而将金吾卫参与此案详情禀报刑部,该案到此了结。

姬浔熟练的在菜场里穿梭,买了鸡、鸭、鱼、肉等等,两人双手领着满满的回到住处,姬浔借用了李府的厨房,手脚麻利地开始做起了菜来。徐子谦、周杭不放心姬浔的厨艺,结伴来厨房看了一眼,单是姬浔神奇的刀工就让两人惊呆了,无论丁、丝、条、块,都大小相同、厚薄均匀、长短整齐、粗细相等,两人屁都不敢放一个就窜回了客厅等着吃饭。

夜幕降临,徐子谦、周杭已经被厨房传来的阵阵香味折磨得不行,小姑娘也是口水不停地往外流,悄悄拿着手帕擦了又擦,小阿瞒傻呵呵地坐在桌子边等着吃饭,手里老老实实端着饭碗。

“开饭喽!”随着姬浔的招呼声,一道道菜肴被端到了桌子上,有烧雏鸡、江米酿鸭子、龙井虾仁、杏仁豆腐、焖黄鳝、酱汁鲫鱼、栗子肉等等,光是菜肴的装盘就令人食指大动,徐子谦等不及用手捏了块龙井虾仁丢入嘴里细细品尝,虾仁鲜嫩、香郁味醇,更是清口开胃,回味无穷,睁开眼刚想赞美姬浔几句,只见周杭、姬浔、阿瞒,还有自己的妹妹已经在狼吞虎咽。

“哎呦,你们给我留点啊!”徐子谦不甘落后,加入了抢食大战。

“吃饭也不算我一个啊!”外门李文武笑着走了进来,看到几人滑稽的模样微笑道:“小浔下厨也不喊我声,这一夜累的我呀,臭小子,把你酿的果酒拿出来。”李文武径直坐下,下人立马递上了碗筷和酒杯。

“李大叔,你就惦记着我这点好东西。”姬浔不情不愿的从金属亭里拿出一个葫芦,扒开塞子,浓郁的酒香顿时散发开来。

“好酒!!”周杭、徐子谦两人闻到酒香停下手中的筷子,也让下人拿来酒杯。

姬浔一一将酒杯倒满,果酒琥珀色的光泽在杯中晃动,周杭将酒杯放至鼻尖狠狠嗅了口,一仰头将杯中的酒喝完,轻轻呼出一口气道:“好久没喝到酿的这么纯的果子酒了,还加入了几味中药,居然没有一丝药味,要不是感觉到酒中蕴含着的药力,还不知道这酒的好处呢。”

徐子谦闻言也仰头喝完,直吐舌道:“好烈啊,不过味道确实不错啊,没什么药味啊,就是感觉小腹暖暖的,周大哥,有啥好处,说来听听?”

周杭笑骂道:“你这臭小子,也不学学你大哥,不学无术。”

徐子谦追问道:“是是,是我不学无术,周大哥,你倒是说说有啥好处。”

“我只猜出里面有五味子,能护肝滋肾,其它的小浔你来说说看。”

姬浔解释道:“这酒里放入了灵芝、五味子、黄芪、丹参、冬虫夏草五味中药,古人常说喝酒伤肝,我用这些中药能够养护五脏,调养身体。”

“哎呦,好东西啊,来来,小浔快给我满上。”徐子谦急吼吼道。

李文武垫了些东西入肚,拿起酒杯道:“周公子、徐司戈,这臭小子手里果酒多了去,以前叫他帮我酿酒,送去的材料足足能酿十坛,每次送回来的只有六、七坛,今晚叫这臭小

子大出血一番,我们好好喝一顿。本官感谢二位此次出手相助,解决了严州郡的一大隐患,先饮为敬。”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周杭、徐子谦一回礼也喝完杯中酒。

周杭看了姬浔一眼笑道:“李大人,这次立功的可是小浔啊,连小命都差点搭进去了,我们两位只不过是略尽绵力罢了。”

李文武大笑道:“对了,小浔,大叔也敬你一杯,昔日调皮捣蛋的臭小子今天成了严州郡的大英雄啊!”

“是啊,是啊,大哥哥是大英雄。”小姑娘左手拿着个鸭腿,右手拿着筷子,满嘴食物的嘟囔道。

周杭举起酒杯道:“那我和小徐也敬你一杯。”

“你们别啊,严州郡是我家乡,我路见不平当然要拔刀相助啊,对了,你们这是要找理由喝光我的酒是吧!”

李文武、周杭、徐子谦三人大笑,被姬浔这一打诨,酒桌的氛围更加融洽,后来连埋头吃饭的小阿瞒也被拉入拼酒的行列,周杭、徐子谦喝得酩酊大醉,被下人抬回客房休息。

李文武躺在后院的竹榻上,悠悠喝着醒酒茶。姬浔在一旁的石墩上打坐,小姑娘和小阿瞒两人看着天上的星星发呆。

李文武喝完一口热茶说道:“多日不见夏侯兄,而你又带着阿瞒,夏侯兄十有八九是出什么事了,需要大叔做什么吗?”

姬浔缓缓睁眼道:“李大叔,我和阿瞒明天就要离开严州郡了,这些年给你添麻烦了。”

李文武见姬浔不肯多说,也不追问,轻笑道:“还跟大叔客气,大叔本来年末才能升迁,这下破了廖鸿这一大案,估计过几个月我就得去京城述职,若是有什么要大叔帮忙的,带个口信到京城。”

姬浔手指搓了搓鼻尖笑道:“知道了大叔,你可是知道我的,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李文武感慨道:“那倒是,夏侯兄不知道是怎么教出你个妖孽的,阿瞒交给你,我放心。大叔我至今未有子嗣,你和阿瞒我当做儿子来对待,这一去不知何时能再相见啊。”说着李文武的眼中竟是闪烁着点点泪光。

姬浔低头抹了抹眼睛道:“大叔,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你在京城等我,我一定回去找你的。”

李文武听了一愣,故作悲伤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好诗,好诗啊!那我就在京城等着你和阿瞒,还有夏侯兄,到时你可得把欠我的酒还我啊。”

“你个老酒鬼,懒得理你。”姬浔笑骂道。

李文武不再言语,看着满天星光喃喃道:“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周杭、徐子谦两人才爬起来到了大厅,小姑娘正坐在小阿瞒的肩上,指哪小阿瞒就跑到哪,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李文武处理完公务回到家中,下人已经将马车、马匹都准备妥当,姬浔等人收拾好行礼来到李府大门外。

周杭说道:“小浔,若来钱塘县,记得要来保安堂药铺找我。”

姬浔点了点头道:“好的,周大哥,到时就要麻烦你了。”

小姑娘焦急道“大哥哥,大哥哥,你来钱塘县,要来城东徐家找我啊!”

徐子谦打趣道:“要是你回京城了怎么办?”

“啊,那,那怎么办啊?”小姑娘急得快哭了。

姬浔摸了摸小姑娘的头笑道:“这好办啊,我以后会去京城的,到时候去找你玩啊。”

小姑娘听了开心地道:“那我们拉钩钩。”

姬浔笑着伸出手,“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大哥哥,我在京城等你哦。”小姑娘拿着姬浔的手欢快蹦跳。

“恩,你下次别再乱跑了,好好听你哥的话,呐,这是我给你做的点心,路上吃”姬浔说着从金属亭里拿出了一个木盒子递给了小姑娘,小姑娘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里头分为三层,第一层放着不同动物形状的糕点;第二层放着花瓣状的糕点,但颜色各不相同,味道是各种水果;第三层放着金黄色的糕点,上面有的是薄薄的肉片,有的是水果丁。

小姑娘喜笑颜开道:“谢谢大哥哥,大哥哥你最好了。”说着拿起一块花瓣状的糕点啃起来,边吃边含糊不清道:“这是橘子味的啊,真好吃。”

这些糕点徐子谦、周杭连见都没见到过,一看就食欲大开,徐子谦对着小姑娘谄媚道:“小妹啊,二哥平日里对你怎么样啊?”

小姑娘舔了舔嘴边的糕点碎屑道:“挺好啊,二哥挺疼我啊。”

“那小妹是不是要和二哥有福同享啊,来,给二哥几块糕点尝尝”徐子谦露出狐狸尾巴,伸手就要去拿盒中糕点,小姑娘“砰”的一声合上盒子,将木盒抱得紧紧的道:“不行,这是大哥哥给我路上吃的,不是给你的!”

“小妹,那一块总行了吧,我就尝尝。”徐子谦继续劝道。

小姑娘纠结了会道:“那行,等我吃到剩下最后一块再给你。”

徐子谦听了失笑道:“好妹妹。”

徐子谦转头对着姬浔板着脸抱怨道:“小浔啊,再怎么说咋们也算是共过生死了吧,你这糕点就不能多做一份的么?”

姬浔看着活宝徐子谦哭笑不得道:“徐大哥,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啊,不过这糕点只有这一份了,我给你准备了其他东西。”说着从金属亭里拿出两个葫芦,两个小瓷瓶,递给周杭、徐子谦每人一份,“两位大哥,这次要不是你们出手相救,小弟已命丧黄泉,大恩不言谢,这酒和丹药都是我自己做的,不值什么钱,请两位大哥收下。”

徐子谦眉飞色舞,搂住姬浔肩膀笑道“小浔啊,你果然上道,我没白疼你啊。”

周杭看着没个正行的徐子谦摇头道:“小浔,这东西周大哥收下了,你和阿瞒虽然修为不错,但人心险恶,你们闯荡江湖万事小心。”

姬浔点了点头,“小浔记下了。”

周杭、徐子谦、小姑娘三人策马离去。

“李大叔,我和阿瞒走了。”姬浔向身旁的李文武告辞道。

李文武从下人手上取过一个包裹递给姬浔叮嘱道:“你们路上小心,这些银两你带着,阿瞒食量大,你们可别饿着自己。”

“知道了,大叔,我会照顾好阿瞒的。”姬浔将银两放到金属亭里,喊了声“阿瞒,走了。”

两人的身影在李文武的视线中渐行渐远。

白云悠悠,此去昂首莫回头,潇洒踏歌少年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