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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俎 第一百三十五章 沈爷

噔噔噔,江城内那较为豪华奢侈的一带自然就是依江滨修建的官府了。

元华一路愉悦地走在小道上,他知道沈爷正在江城机密局里审阅文件。

话说这沈爷也是有能耐,据说他本来只是下放追查某个犯人的下落,但是线索一到江城似乎就不见了一般,他也跟着停在了这里。

“沈爷......我这儿有茶叶给你尝尝。”元华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子里然后晃悠了一下手里的茶叶袋子。

沈爷名字叫沈德藻,是京城里以手段毒辣著称的人物,但是元华与他相处了两天却丝毫没有察觉出他凶狠,相反,他经常面无表情,有时候他会凝视着前方很久。

“茶叶?”他知道,元华如果带江城茶叶的话,元华本身就没必要专门走这一趟,再说他每天都在喝这里的茶叶,这里的茶说不上好喝。

他皱了皱眉头,随意挥了挥袖子:“有什么事情吗?”

元华把茶叶袋子打开,一脸嬉笑道:“你看看嘛!好茶!香!”

沈德藻这才凑过来,靠近袋子仔细闻了闻,随即他突然拧起了眉头,他一把抓过小袋子。

“唉唉......”元华一开始有点纳闷,但最后便觉得沈德藻肯定也爱上了这个气味的茶叶。

“大人,你瞧瞧,你仔细瞅瞅,多么好的茶叶啊。”他又说到。

沈德藻仔细思索了片刻:“这是苏州来的茶叶。”他把茶叶袋子又重新系好,“是十分名贵的茶叶,我以前似乎喝过。”

“哦哦,是吗?沈爷果然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哈哈哈。”元华吹捧着这位官员,他没见过大世面,所以看到沈德藻轻而易举地说出这茶叶的来源便不由得感觉一丝敬佩。

“是一个商人带来的吗?”他把袋子放到桌子边上然后随口问道。

“是一个年轻人,具体一点,是一个小孩儿。”元华解释道。

“什么?他是谁?”沈德藻突然大惊,“是哪儿来的?”

元华呃了一声,然后又说到:“沈爷,你干嘛这么惊讶唉,所谓英雄出少年,就是他协助我们抓到了草上飞我这次来也是为了拿赏钱,毕竟他越狱事大,还差点杀了无辜百姓呢!”他勾了勾手指。

沈德藻有些厌恶,但是他什么也没说,他的鼻子根部几乎塌陷了,但是鼻头却意外的大,皮肤白皙,但是这个时候面部十分潮红,他的眼睛细小,眼眶四周都是绯红色,他的手很枯瘦,指甲却很粉嫩,与常人不同。

他张了张嘴巴,然后又看了看自己身边的钱库:“你知不知道那个协助你的人是谁?快点告诉我。”他转过头,语气变得严厉了一些,“再说!

既然有他的功劳!为什么他没有跟你一起过来!”

元华呃了一声,又托着下巴思考了片刻。

紧接着他无关紧要地笑了笑:“他不是本地人,口音不像是江城的,南方多山,口音皆不相同!而且他是因为被偷盗一事!当然,是他说不打算过来。”

沈德藻眼珠子转了转,一根手指随意搁置在鼻孔之下,似乎在思考什么。

元华坐在了一边,然后咬了咬茶叶袋子,听着里面沙沙的声音。

“他是不是那个犯人?”沈德藻冷不零丁的问道。

“我一开始也怀疑过了,可是那画根本就不是他这张脸!而且他的马特别瘦,几乎就要死了,我听你说过他的马,非常壮大年轻俊俏!而且他主动跟我提起此事,说他见过这样的犯人来到了江城!”元华不以为然地说到,他的语调很轻柔。

“你是说他看到过真的犯人!他真的来到了江城!”沈德藻瞪大了眼睛,随即他又眯起了小眼,“这么说的话他还真不是什么犯人,就是什么毛头小子。”

“对昂!他没有箭袋!路上还被人囚禁了!真要是你们说的那样!他早就把那些人杀了!”元华摊开手,然后用手指头抠了抠牙齿缝。

“那看来不是他。”沈德藻抿了抿干瘪的嘴唇,然后打开一个小柜子,上面写着“草上飞”。

“你的一百两银子。”他把银子袋拿出来扔到元华面前。

“好嘞!”元华接过银子,然后吐出舌头美滋滋地看着一切,他打开袋子,看着花白的碎银。

“我倒是希望你把他叫过来,我想知道一些线索,既然陆扶桑来到了江城!就一定有线索,也许昨天他就来了,只是我们不知道。”沈德藻捏紧了拳头。

“他带了马来!我们全城搜索,根据那马的特征找!然后把所有相关人员抓起来。”元华也得意地捏起拳头。

......

监狱。

江城的监狱可以说是非常拥挤破旧,它坐落于东南边,唯一的好处就是江城多东南风,他们可以多感受风力来驱散炎热。

监狱里的铁链有时候晒到发烫,有的人光着身子被铁链捆着有时候就会被烫伤。

陆扶桑和兰牟根据元华的消息找到了这里,元华允许他们进入监狱去折磨折磨牢里那两个犯人。

他们过几天会被送上公堂挨板子。

当然,这是因为江城的几个主事的官员不想在沈德藻在的这几天处理太多案子,把案子挤压几天,等到沈德藻走了之后再统一处理。

当然事实上,沈德藻根本不在意什么江城,不过地方官员可如坐针毡。

牢房外坐着一个带着黑帽子的胖监狱长官,他脸上横肉飞起,本来是慵懒的模样,此时看到两人又严肃了起来。

“谁?”他坐直了身子。

“来探监。”陆扶桑答道,然后他又觉得有一些唐突,“我们有元华大人的允许。”

监狱长官走到一边,从炉子里提起一壶开水放在桌子上,然后挥挥手:“我不听一个捕头的话。”

“什么?”陆扶桑感觉有一些诧异,此时一个妇女走了进来,她习惯地从袖子拿出一枚铜板放在长官桌子上。

“走。”他麻利地伸出一只手掌收回铜板然后挥挥手。

“原来你只看钱听钱的话唉!”陆扶桑讥笑道。

“瞧瞧你们两个,我以为有多大能耐!跟我一个监狱长横起来了?”他吐了一口痰然后用脏靴子底部擦了擦。

“怎么?你们不爱钱?”他挑了挑眉,“要是穷光蛋就尽管走开!我不需要穷人的奚落。”

陆扶桑看了一眼兰牟然后微微一笑,他掏出一张一万两的支票然后轻悠悠地说:“别狗眼看人低!我怕你找不开。”

监狱长官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才对陆扶桑换了一个脸色:“爷爷,这钱就太大了......你这是......”

他又仔细盯了一会儿陆扶桑手上的银票,随即又用他的肥手轻轻戳了戳银票。

“唉唉唉!把那两个今天带过来的因为偷盗的人的牢房告诉我。”陆扶桑得意地又拿起银票问道。

监狱长官思考了一会儿,然后才说到:“张四郎!哎呦你瞧我这脑瓜子。”他兴奋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咧嘴笑到:“我这今天的事都快忘了!他们都在一个牢房里,贰叁号牢房,那里刚刚空了,他们就搬进去了。”

“哦哦,多谢了。”陆扶桑把银票塞到自己口袋,然后让兰牟给一个铜板。

兰牟迅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铜板。

“唉唉你!”监狱长官觉得自己被耍了,他气得眉头发抖,“你不是.......你不是......”

“怎么?不是别人都是一铜板吗?”兰牟吐了吐舌头。

“一个人一铜板!你们两个人!需要两个铜板!”他气恼地坐在一边,冷冷地说到,一只手还伸出两根指头给他们看。

“无耻!”兰牟骂道。

陆扶桑也恼火了,但是他知道这个监狱长官不能把他怎么样他一把抓住监狱长官的衣领笑到:“草上飞是我抓得,听说有奖金,你去找你的上司直接要好了,现在全是你的了。”

那个监狱长官又一下子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