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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你在干什么?

当爱乐未来音的初赛正式播出时,夏知已经经过了两个星期的比赛进入到组内八强。

毫无疑问地,未来音的初赛一经播出penny就收获了满满一箩筐的粉丝,一跃成为比赛选手中热度最高的。

所有观众都对penny的实力感到震惊,她曾经在公司刻苦训练的事迹也被一一扒了出来,penny一时间成为了励志偶像的热门。

夏知发现无论自己多么努力,周围人仍然觉得她是靠着与池熙禾的绯闻才走到了现在,风评没有任何转变,吃瓜群众们对她的冷嘲热讽倒是丝毫不减。

这段时间网上跳出了各种她都不认识的“初中同学”和“高中同学”,在论坛和各大社交平台上不断“爆料”,她一会儿又是个拳打学校的不良少女,一会儿又是个换脸的整容怪,网友们po出的她的旧照上面的人她自己都不认识。

夏知算是真真切切体会了一回三人成虎的威力。

她都不知道自己曾经还做过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甚至逼乎上还有个问题一夜之间窜上了排行榜:

“夏知的颜值是不是被过誉了?”

下面源源不断有热心网友拿出她各种各样的照片进行挑不出毛病的科学分析。

有病吧?

夏知看着回答区的牛鬼蛇神们心里只有这一句话。

这些人是闲的蛋疼吗?一天到晚问她这问她那的!

深谙其中门道的刘老师安慰她道:

“其实这些都是节目组炒出来的,penny爆红前你就是今年爱乐未来音的第一流量,他们为了提高节目的收视率当然往死里增加你的曝光量。有争议就会有更多的人来看节目。”

“未来音虽然表面上像是个竞唱秀,事实上你看名字也看得出来,他们要选出的是能代表‘未来’的冠军,现在流量当道,自然是谁话题度高捧谁,而且这会儿同时把你和penny推上风口浪尖也是为了后期粉丝拼票能更白热化,我敢断定最后的冠军一定在你和penny之间诞生。”

刘老师说得十分诚恳,夏知听来也觉得气愤顿时解了一半。

这些天比赛强度非常大,没在刘老师的工作室时夏知都在节目组的排练室里。

三位歌坛前辈都不是摆设,他们也负责了对内每一个成员的技术指导工作。

有时候实在饿的不行了,penny还会来找她约她一起出去吃饭。wavv

当然这一切都在节目组的摄像机的工作范围内,自从从陈老师那摸到了这种秀的门道,夏知已经能猜出了这段节目播出的间隔期放出的花絮中必定有她和penny的“姐妹情深”部分。

夏知忽然对自己参加的爱乐未来音感到恶心。

penny是那种看破不说破的人,她对这些节目组的小九九十分了解,也知道她和夏知的粉丝私底下掐得不可开交,因此来找夏知的次数也更加频繁了。

朝夕相处间,夏知渐渐发现penny看上去像个小太妹,实际上是个还没长大的少女,看到彩虹独角兽会发出高八度的尖叫,看到粉色的云朵冰淇凌会拉着夏知在甜品店门前排半个小时的队。

尤其在知道了penny的往事后,夏知对她总是有股怜悯和钦佩。

一来二去和penny成了好朋友。

现在偶尔出门买趟吃的,夏知会被蹲在录制基地前的粉丝堵得水泄不通,她忽然就明白了当时池熙禾来找自己是有多么不容易。

晚上回到酒店的夏知实在饿到不行又嫌客房服务太贵,于是便出了趟门到酒店附近的商场买三明治和沙拉。

当她回来打开房门时,站在门口愣是不敢进去

原本只有她一个人住的套间里突然多了一个银灰色的行李箱,行李箱握柄上还贴着红蓝边框的标签。

夏知认识那是某联盟的航空公司头等舱乘客专有的标签,她来时也是这样。

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她房间,还坐头等舱的,她认识的只有一个人。

夏知呆呆地拎着塑料袋退了出去。

要不要打penny电话今晚去她那凑合一下?

夏知十分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的可能性。

就在要关紧房门转身离开的时候,她一想

不对啊,为什么她要跑啊!应该是言煜该被轰走才对啊!

而且这个人是怎么有她房间的房卡的?!

夏知鼓起勇气走了进去。

客厅里没有开灯,寂静无声,如果不是那个陌生的行李箱,一切都和她走前无异。

夏知四处查看。

哪都见不着人影,难道这家伙放了个行李箱就走了吗?

最终她走到了里间卧室,果不其然,被子下躺着一个人形物体,一动不动。

他竟然睡着了。

她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弯下腰仔细检查了下床上人的脸,确认了这是言煜无误。

真是奇怪,这人平时趾高气昂的样子让人对他恨得牙痒痒,熟睡的样子又让人想犯罪……

于是夏知就真的把手放了上去,轻轻戳了戳言煜的脸。

睡梦中的言煜一个不满的闷哼,抓起被子盖住了自己。

夏知看他此刻人畜无害任人宰割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此刻他露在被子外面的侧脸倒是与她第一次见他时的一模一样,那时窗帘缝隙间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将轮廓映成了金色,夏知还感慨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这么好看的人。

只是熟了之后,这一次的夏知就有些肆无忌惮了。

她记得之前从排练室里带回了一支用来写标牌的马克笔,立马起身前去拿笔。

回来时言煜还是睡得昏沉,毕竟他昨天才回了catior一趟,今天又转机回国,几乎处于连轴转状态,实在是困得不行了才连衣服都没换就穿着衬衫西裤倒在了床上。

夏知笑得奸诈,小心翼翼地掀开他先前盖在脸上的被子,拿起马克笔毫不客气地在言煜左脸上开始了“抽象派大师”的伟大作品。

她画得极轻,生怕自己一下没控制好力度就把言煜戳醒了。

她还年轻,不想英年早逝。

不一会儿,言煜的脸上便出现了一朵说是儿童简笔画都是抬举的向日葵。

夏知再也忍不住,压着嗓子一阵狂笑。

她还不忘拿出手机拍照留念,毕竟能亲手整言煜一回真是三生有幸的事。

可是她忘记关掉声音了,手指一按,“咔嚓”的快门声在寂静的房间中突兀无比。

先前还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的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简直像诈尸般惊悚。

最惊悚的是他还开口说话了:

“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