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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寻刺强攻破光舞,江时夜话虚梦阁。

“娅雪!”看见娅雪不顾月蝠的身体状况,直接控制月蝠使出这么多光刃,白驹的目光之中,充满了怒火。

对此,娅雪看上去,倒是显得很得意。她笑着看向白驹,说道:“白驹,我劝你,还是放下你那善良的原则吧!像我一样,无拘无束的,才能够把自己的力量催动到极致!”

白驹左手握紧了拳头,额头上略微暴起了青筋。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愤怒,说道:“力量所存在的目的,不应该是憎恨,而应该是善良才对。”

“那么,就让我看看,你的善良有多强!给我上!”

随着娅雪一挥手,月蝠调动法力,所有的光刃都开始动了起来。

“神术·剑上歌!”白驹开启“剑上歌”的剑气防御,跳到寻刺的身边,将寻刺也纳入了剑气防御之中。

那些蓝色光刃朝着白驹冲了过来,轰在“剑上歌”的剑气之上,一时之间,剑气屏障上面火光闪烁,光芒溢满了白驹与寻刺的眼睛。

而白驹,还在不断地消耗法力、释放剑气,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稍一放松,这些蓝色光刃就会飞过来,将他们碎尸万端。

“用‘天地紫冥阵’。”白驹出言道。

“可是,现在视线受阻,我没法能够做到精准控制,不能保证每一道紫雷都劈中光刃。这样的话,很容易误伤我们脚下的民房。”寻刺急忙说道,“用来防御的话,‘天地紫冥阵’不是最好的选择。”

“那就用来攻击。”白驹看向前方,“用法力感知锁定目标,用‘天地紫冥阵’攻击月蝠和娅雪。他们身下的房子,是尹怜家,劈坏了也没关系,大不了给他们些银子。”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寻刺开启法力感知,同时,双手合十,汇聚法力。凝聚起来的气,化作紫色光芒。正如月亮围绕地球转、地球围绕太阳转一样,这些光芒围绕着正中心的紫色核心旋转着。

“神术·天地紫冥阵!”

寻刺一抬手,将手中汇聚的紫气发射出去。紫气突破了剑气与蓝色光刃,飞到了半空中,然后展开成了一个圆形法阵。法阵上刻着一道道宛若雷电的纹路,看上去十分绚烂。

寻刺闭上双眼,仔细感知着月蝠与娅雪的位置。虽然白驹说让她不要在意月蝠与娅雪身下的房子,但是,寻刺还是希望尽量不要给人添麻烦的好。

可是,寻刺开启了法力感知之后,却感知到了另一个大地境界修行者的存在,就在月蝠与娅雪身下的房子里面。眼下,寻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剑上歌”的剑气屏障上面,已经出现了些许裂痕,她不确定白驹还能够撑多久。

“轰!”两道紫色雷电从“天地紫冥阵”中发射出来,准确无误地轰在了月蝠与娅雪的身上。

确认了位置之后,寻刺再一次召唤出两道紫雷,这一次,则是全部劈在了月蝠身上。

“唔……”月蝠发出一声闷响,从半空中掉落下去,周围的紫色光刃,随之消失。

“月光舞”的光刃消失之后,“剑上歌”的剑气也随之消失。刚才为了抵挡这些光刃,白驹消耗不小,此时,他整个人像泄了气的鞠球,倒了下去,若得白驹用白吟剑撑着,就真的要从屋顶上掉落下去了。白驹半跪在地上,抬起头,看向娅雪。

“啊!”娅雪捂着被紫雷劈中的肩膀,咬牙恶狠狠地瞪着寻刺。

寻刺搀扶着白驹,关切地问道:“白驹哥哥,你没事吧?”

“没事。”白驹用温和的语气答道。

娅雪的眼神之中,满是妒火。随即,她的脸颊上挤出一个笑道:“呵呵,你们也就趁着现在能够享受一下温柔时光了。白驹,你迟早是我的!”

月蝠飞快地从下面飞上来,一把抱起了娅雪,往远方飞去。看上去,二人飞得跌跌撞撞,但是速度依然很快。

寻刺正要去追,却被白驹拦下了。

“白驹哥哥,为什么不让我去追?”寻刺不解地看向白驹。

“你开启了法力感知,应该知道,这附近的修行者,多了几个吧?”白驹喘息着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你能够追得上他,但是,现在我们两个的法力都有消耗,万一再来两个虚梦阁的人,你一个人根本对付不了的。”

“好吧。”听到白驹这么说,寻刺只得作罢。看着月蝠飞走的背影,和逐渐黯淡下来的月亮,寻刺疑惑道,“不过,他们居然就这样撤退了?”

“目的达到了呗。”白驹说道,“那个屋子里面,已经没有众生境界修行者的法力波动了,估计,尹怜已经被他们带走了。”

“都怪我,我明明察觉到了的……”寻刺低下头,遗憾地说道。

白驹伸手,摸了摸寻刺的头,说道:“不怪你。娅雪控制月蝠整出这么多光刃,应该就是想要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然后让另一个修行者去将尹怜带走。她知道,在不用‘杀神印’的情况之下,我们根本就打不过他们。”

寻刺不解:“既然她知道我们打不过他们,为什么不直接让那个大地境界的修行者,也加入战斗呢?这样不是能够更快地将我们拿下吗?”

“一方面,她怕把我的‘杀神印’逼出来;另一方面,她此行的目的,应该只是夺走尹怜,目的达到了,便不必再战了。”白驹叹息,“还是没有留得住她……”

“接下来怎么办?”寻刺看向白驹。

“先回去再说吧。”

白驹与寻刺回到了江府,还想江府的大厅之中,还掌着灯,正座上坐着的,是江府的主人江时。

“打输了?”江时看向白驹。

“算是吧。”白驹坐到客座上,端起了茶壶,也不用杯子,直接从对着壶嘴喝,结果,被烫到嘴了……“我去,江令成你故意的吧!”

江时一脸笑意地看着白驹:“我怎么知道你会直接端起来就喝?”

“小时你就是故意的。”白驹放下了茶壶,瞥了江时一眼,“当时他们已经走了,我也不好再深追了。娅雪不希望我用‘杀神印’,我也不希望,但是真要追深了打起来,等我法力耗光,为了自保,‘杀神印’还是会自动开启。”

“嗯,我知道,娅雪应该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会整这么一出的。”江时说道,“这事儿也怪我,我没有想到,娅雪的目的,竟然是直接将尹怜带走。现在想来,月蝠和水铃都是大地境界的修行者,是完全有能力直接将尹怜这个众生境界的修行者强行带走的。”

“不怪你。”白驹还是老老实实地拿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水,然后吹气,让茶快些凉,“对了,你刚才说水铃,是虚梦阁‘镜花水月’中的‘水’吗?”

“没错。”江时点了点头,“你消失了三年,大概不知道。水铃是一个大地境界的修行者,拥有一种稀有天赋,‘水’,也就是控水之力。”

白驹疑惑:“‘镜花水月’,镜刃、水铃、月蝠,那这个‘花’是谁呀?”

“不知道。”江时耸了耸肩,“能确认是虚梦阁的阁主,但是平日里,那人都是以假面示人,没有人见过他的真正面貌,也没有人知道他面具背后的真实身份。而虚梦阁其他人,都是叫他阁主,故而,也不清楚他的代号或是名字。”

“天赋呢?”

“‘花’。”

白驹看着江时,等待着江时继续说,而江时则是淡定地喝了一口茶,幽幽地看着他。二人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白驹才开口:“没了?”

“没了。”

“所以,他既不是双生天赋者,也不是稀有天赋者?”

“嗯,没错。”江时理所当然地看向他,“双生天赋者和稀有天赋者,在世间极其稀少,怎么可能人人都是呢?”

“虚梦阁‘镜花水月’里面,有三个都是稀有品种,我还以为剩下一个也是呢。”白驹总算将茶吹凉,这才将茶杯放在嘴边,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江时说道:“我调查过虚梦阁的来历,月蝠、水铃、镜刃,曾经都因为自己独特的天赋,而遭人嫉妒、陷害、追杀。在他们命悬一线的时候,是虚梦阁的阁主救了他们。后来,月蝠、水铃、镜刃三人,因为再无容身之所,所以想要跟在虚梦阁阁主身边。那时候,他们都是朝堂的通缉犯,无以为家,阁主为了给他们一个家,便在大殷与匈夷的国界处,建立了虚梦阁,专门收留被无端追杀的人。”

寻刺说道:“这么说,这个虚梦阁的阁主,还是个好人?”

“江湖之中,哪有什么好不好、坏不坏的,有的,只是利益而已。”江时无奈地笑了笑,“两年前,虚梦阁成立之后,大殷边界的一些地方,也派兵攻打过。但是,虚梦阁的总部处在悬崖峭壁之中,易守难攻,又有三个大地境界的修行者坐镇,兵员只得无功而返。另外,虚梦阁再北上,便是匈夷的地界,属将也不好在那一片地区公然一起行动。”

白驹笑了笑:“这个阁主,倒是挺会选地方的。”

江时附和道:“可不是嘛。据说那个阁主精通很多东西,天文、地理、经纬、兵法……好像没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虚梦阁选位的时候,都有许多讲究。那一片地理概要,我曾经用地图研究过,甚至还参考了奇门遁甲阵,到现在,我都还没有完全研究透彻呢。”

寻刺忍不住感慨道:“连号称是‘智绝’的江时少爷都没有研究透彻,看来这个阁主,是真的很厉害。”

江时看向白驹,继续说道:“一年前,书姝挂帅抗倭,赢下战争之后,陛下一高兴,大赦天下,你和他们,都是受益者。”

“关我啥事……”白驹喃喃道。

江时挑眉:“如果没有大赦天下,你觉得你回来会没事?当时给你安的罪名,可是叛国罪呀!”

“但是,叛国罪都能给赦免,很显然,陛下知道我是被冤枉的。”白驹反驳道。

“呵呵。”江时干笑了两声,继续说道,“总之,三哥,今晚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了,是我考虑不周,错过了这条线索。”

“对了,还有一件事。”白驹补充道,“今晚,我们和月蝠交手的时候,发现,月蝠被娅雪控制住了。我猜测,他们内部,可能也不是那么和谐。另外,我找到个机会,想要帮月蝠解开幻术,结果解不开。娅雪的幻术,现在已经到达我们解不开的程度,可想而知有多强大。”

江时玩味地看着白驹:“你确定不是你变弱了?”

“你觉得可能吗……”

“好吧。”江时收起了戏谑的心情,说道,“你觉得,娅雪的实力,到达哪一步了?”

“说不清。”白驹摇摇头,仔细回忆着,“一般来说,只有修行境界高我一个等级的幻术,我才解不开,即便是大地境界巅峰的‘梦’天赋修行者,我也能够很大程度地松动其幻术。除非,娅雪用的是什么特别的神术,需要用特殊的方法来解开。”

“你的意思是,娅雪已经达到了昊天境界?”江时提出这种猜想。

“也不可能。不然,她面对我们,无论如何,都没有必要再控制月蝠,这只是多此一举罢了。”白驹仔细回忆着,“她的实力,更像是高于大地境界巅峰、又低于昊天境界……”

说到这里,白驹和江时好像想到了什么,同时抬起头,对视了一眼,对方心中所想,已了然于胸。

“你觉得,这有可能吗?”白驹看着江时的眼睛,开口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江时低吟,正色道,“而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那种可能,就算再不可能,都是必然。”

二人这打哑谜似的“可能”与“不可能”,整得寻刺一头雾水。寻刺不满地说道:“什么‘可能’、什么‘不可能’啊?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