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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出头接班

铜豹冷哼一声,完全没把冯天赐放在眼里,眼神里尽是轻蔑之色,他双拳紧握,一前一后伸于胸前。

玉珠儿转过头问道:“我并未看到铜豹的兵器,难道他要用自己的双只拳头对付冯天赐手里的剑吗?”

阿木似乎对院里的较量并不关心,他躺在房顶之上,翘起二郎腿,将胸口当作桌几,把酒壶、酒杯放在胸口上。倒上一杯酒,一仰头喝下道:“铁虎铜豹二人都是硬气功的练家子,一双手一双脚就是他们的兵器!”

玉珠儿“哦!”了一声,又盯回了冯天赐与铜豹身上。

但见场上,冯天赐高高跃起,剑身平举于前,剑尖直指铜豹的喉咙。此等杀招若是常人遇会躲闪,但是铜豹脚下却像钉了钉子一般,动也不动,此时他正调动全身真气,护于一体。当冯天赐的剑尖刺上铜豹的喉咙时,如同刺上铜皮铁骨一般,不能伤其分毫。冯天赐紧握剑柄,用尽全身气力,仍不能将剑尖刺入铜豹体内半分,剑身却已经开始弯曲变形,冯天赐的额头上也渗出了汗珠。

铜豹瞥了一眼冯天赐突然大喝一声,双臂交错,将冯天赐的剑身绕于其中,冯天赐大惊急向后退了两步,抽剑回身,若非退的及时,自己手里的剑定会被铜豹折断。

铜豹向前追身两步,瞬间击出六拳,分别打向冯天赐的双肩、两胯、双膝,冯天赐哪敢大意,手上一边挥剑拦开铜豹的攻势,脚下也不敢有半分停留,不停地向两侧移动避开铜豹的攻击。

玉珠儿看着场上的形势,面露忧色,拍了拍阿木翘起的二郎腿焦急地说道:“你快看啊,冯公子此刻已经转守为攻,铜豹处处占尽先机,冯公子已然落于下风了!”

阿木不以为然道:“二人对决,既有势均对持之时,也有攻守转化之刻,没什么大不了的!”

阿木的话并没有让玉珠儿安心,她仍担心地说道:“若是再这样下去,冯公子就要败了!”

阿木哼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嘛,就是败了,他也死不了!”

玉珠儿道:“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败了,也是极伤面子的,以后他怎么行走江湖啊!”

阿木喝下一杯酒,一下子翻坐起来,盯着场下看了两眼。二人已经对战了二十余招,冯天赐仍处于守势,铜豹攻势不减,大有越战越胜的气势,虽然铜豹占据上风,但是冯天赐凭借灵活的脚步,避开铜豹的凶猛攻击,一时半刻铜豹也并不能伤到他。

阿木缓缓说道:“铜豹虽然这一身硬气功有些火候,但也是不是一流高手,若是遇到高手,灌真气于剑中,不出两三招就能胜他!冯公子真气不足,不足以伤他,若不是靠着扎实的剑招还有灵巧的步法,他早就输了!”

玉珠儿面露焦色道:“时间一久,冯公子体力不支,岂不是必败无疑?”

阿木摇了摇头道:“那也未必!”

玉珠儿一喜道:“你有什么取胜的法子?”

阿木笑道:“这个法子,习武之人尽知!”他本想卖个关子逗一下玉珠儿,说完这一句话,便闭口不言。没想到玉珠儿生怕打扰到阿木只是睁大了眼睛,期待地看着阿木,一句话也不敢说,只求阿木快点告诉自己这个取胜的法子!

阿木一愣,无奈地笑道:“练习此等硬气功的人,身上总会有一两处功夫练不到家的地方,我们叫它‘罩门’或者‘练门’,纵使你是绝世高手,全身哪怕刀枪不入,如果罩门被人发现,只需稍用些重手法,轻则废尽其武功,重则当场毙命。”

玉珠儿眼睛一亮:“如此说来,冯公子只要找到铜豹的罩门,就能打败他了!”

阿木点了点头道:“不错!”

玉珠儿刚刚还雪亮的眼睛一下子又黯淡了下来,叹道:“既然这是习武之人,人尽皆知的秘密,冯公子此刻仍节节败退,定是没有发现铜豹的罩门,再过片刻还是要败的!”

阿木摇了摇头道:“罩门之处本就极为秘密,我见冯公子一直以守代攻,不过是在消耗铜豹的气力,待铜豹气力一散,冯公子转守为攻,找到铜豹的罩门并非难事!”

阿木的话音刚落,只见冯天赐躲开铜豹一攻之后,脚下并没有向后退却,反而提剑向前,使出一招“落花无情”。此招看似平淡,剑身直直地向前刺去,但是这剑精妙之处在于,在转瞬之间能刺出二十四剑,剑花如落花,中剑之人非死即伤,故言无情。

冯天赐此招几乎罩住铜豹全身的部位,他深知此招对于常人是要命的一招,但是对于铜豹来说,却非如此。他不过想以此招探出铜豹的罩门所在,突然他刺出一剑时,看到铜豹的身子向后缩了一下。冯天赐微微一笑,暗自记下:就在那里!

坐在房顶上的阿木亦是微微一笑道:“冯公子赢了!他已经发现铜豹的罩门所在!”

玉珠儿听完阿木的话,她更加专注地盯住场上,和阿木相处这段时间以来,阿木每一次的判断都是对的,所以她绝不能错过冯天赐那制胜的一击!

冯天赐大喝一声,高高跃起举起剑身向铜豹的头上砍去,似要将铜豹一分为二之势,铜豹双臂相交,举过头顶想到架住冯天赐的剑身。谁知冯天赐身在空中,手腕抖剑柄在手腕上转了一圈,剑身画过一个大圆,原本自上而下砍下的一剑,立刻变为自下而上挑出的一剑。铜豹的双臂挡住自己的视线,并未发觉冯天赐中途变招,等他发现之时,为时已晚,眼睁睁地看着冯天赐的剑尖自下而上刺向自己的右臂腋下。

“啊!”的一声惨叫,铜豹左手捂住自己的右侧腋下,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冯天赐空中一翻身稳稳地落在铜豹的面前,他挥出一剑,剑尖直指着铜豹的喉咙。

人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叫好声!“好啊,好剑法啊!”“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再有十年必成江湖一代名剑客!”……

冯飞虎满意笑了笑,冯夫人轻抚着胸口长舒一口气,嘴里念叨着:“多谢菩萨保佑!”曹仁泰夫妇二人相视一笑,满意地点了点头。

玉珠儿兴奋地一拍手掌冲着阿木笑道:“你真厉害,什么都让你猜到了!”

阿木不以为然地哼笑了一声,喝下酒壶里的最后一滴酒道:“走,我们该下去了!”

场上,铜豹的脸已经扭曲变形,汗珠不停地往下掉,心跳也越来越快,他感觉似乎有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他的喉咙,他已经喘不过气了,他快窒息了!

“噌”的一声,冯天赐收剑回鞘,看着铜豹怒道:“今日乃是家母生辰,不宜见血,若是平日一定要了你的狗命,快滚!”

冯天赐话音一落,那只紧紧抓住铜豹喉咙的手臂一下子松开了,铜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立刻播开身后的一众看客,连滚带爬地逃出了冯家大院。

围观的一众宾客起初一愣,随即响起一片掌声,称赞之声不绝于耳。“有风度、有气度!”“老夫自愧不如啊!”“终成大器!”……唯有白老七一众,眼神里颇为失望,本以为能看到冯家出丑,不想让冯家小子出了名,勉强地在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冯天赐抱拳于胸,冲着一众宾客躬身一拜。冯飞虎走上前,抱拳笑道:“让各位见笑了,还请各位宾客快快入席吧!”

一众宾客入席坐定,冯飞虎举起酒杯,面上满是得意之色,笑道:“希望刚才的事情没有坏了大家喝酒的雅性!请!”

厅内众人皆举起酒杯道:“请!”

冯天赐举起酒杯看到坐在角落里的阿木微微点了点头,阿木也点了下头,把杯中酒一仰而尽!

众人喝过杯中酒,侧厅一旁丝竹声顿起,欢快的乐曲声,让人舒畅无比,喝起酒来也能比平日里多喝几杯。

酒过三巡,冯飞虎冲着侧厅一旁的伶人一挥手,丝竹声停了下来。冯飞虎站起身冲着厅内众人抱拳笑道:“今日内人生辰,多谢各位江湖朋友,赏脸来此喝杯水酒,我冯某再敬各位一杯!”说完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众人叫道:“好!”

冯飞虎接着道:“今日不仅是内人生辰,冯某还有一件要事要宣布,还请各位做个见证!”厅内众人皆不言不语,看着冯飞虎等待着他要说的大事。

冯飞虎拍了拍冯天赐的肩膀笑道:“从今天起,我的班我儿天赐接了,还望以后各位江湖朋友多多照顾!”

此言一出,丝竹之声立刻响起,厅内顿时爆发出一片掌声,更有人叫道:“虎你父无犬子!”

冯天赐一脸吃惊地看着冯飞虎道:“父亲,如此重要的事,您为何不事先告诉我啊!”

冯飞虎笑道:“若非有你今日的表现,我也不知我会把整个镇威镖局交给你!”

冯天赐面露难色道:“可是我经验不足,资历尚浅,怕难担此重任啊!”

冯飞虎用力地拍了拍冯天赐肩膀温和地说道:“别怕,爹相信你,爹也会帮助你!”

冯天赐还能说些什么呢,他有力地点了点头:“是父亲!”

与冯家四口共坐的王一平等人一同举起酒杯敬向冯飞虎道:“恭喜冯老爷,后继有人啊!令郎文武兼得,定能不负众望!”、

冯飞虎笑道:“多谢多谢!”

冯天赐举起酒杯站起身来道:“天赐还年轻,以后还要多仰仗各位叔伯照顾!我敬各位叔伯一杯!”一仰头一杯酒一饮而尽。

一桌主宾相谈甚欢,特别是曹仁泰夫妇更是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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