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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十章

国师跨过寝殿高高的门槛, 慢慢朝床榻靠近, 踩在地砖上的脚步声很沉, 一步一步都透着笃定从容,似乎之前那场混战并未影响他的心情,甚至被剃头削衣的屈辱也完全不被他放在心上,他看着榻上隆起的锦被, 嗓音沉沉:“萧琅,你回来了。”

萧琅却在他进来的那一刻就翻身将庄衡压住, 庄衡拉开被角偷窥国师, 他立刻抓着庄衡的手塞回被中, 同时在黑暗中摸索着去解庄衡身上衣服, 庄衡傻愣着在黑暗中看他, 一时不知道该拒绝还是配合。

听见国师的声音,萧琅头也回头,只含糊着“嗯”了一声, 听起来似乎被扰了兴致不大高兴,等将庄衡的外衫解开,他才猛然惊醒似的掀开被坐起来,回身看向已经走到榻边的身影,不冷不热地喊:“国师。”

国师冷哼一声:“那只鹤呢?”

萧琅脸色瞬间变得不大好看,因愤怒带上几分强硬:“鹤不见了, 国师竟然过来问我?我比不上国师法力通天,哪里能看得住一只会飞的鸟儿?那只鹤品相极佳,是我先看中的, 却让国师吓跑了,我还想让国师帮我去找呢!”

国师忽然抬手,一只火球飞向他们身上的锦被,锦被“腾”地燃烧起来,将庄衡吓一大跳,国师又朝庄衡伸出手,凭空一股无形的力将他提起,他不受控制地在飞到国师面前,国师的力道卡在他脖子上,他几乎透不过气来,脸憋的通红。

[卧槽救命啊啊啊啊!我能不能把他捅了!给我刀!]

ai前一刻还在为“萧琅”这个称呼震惊,下一刻又被国师吓得瑟瑟发抖:[……给是可以给,但你肯定没他出手快。]

萧琅对国师此举并不意外,皱起眉故作轻描淡写:“国师可是对我有何不满?我看中的鹤你要抢,我看中的人你也要抢?”

国师看不出庄衡有什么特殊之处,挥手将他扔向墙角:“滚!”

萧琅飞快地冲过去将他接住,压着“突突”急跳的心与胸腔里肆意的杀气,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国师突然到访,庄衡就没想过全身而退,以为至少也要受点轻伤才能把这一关闯过去,没想到萧琅反应那么快,他心里有些触动,见萧琅压抑得厉害,忙偷偷在他手臂上摸摸,安抚地笑了笑:“没事。”

ai惊叹:[哇!小老弟反应好快!我已经很机智地计算出你落地的位置,还悄悄往你屁股底下扔了一大堆柔软的洗碗海绵呢,可惜没派上用场。]

庄衡又安抚它:[谢谢!你真聪明!]

ai幽幽道:[是吗?之前我都不知道小老弟是变态天子,你还说我只是个人工智能,我怀疑你在嘲笑我,但是我没有证据。]

庄衡:[……]

一人一系统的脑内对话非常快,不过眨眼功夫就完成,这时榻上的被子已经烧成灰烬,火势竟没有任何蔓延就熄灭了,萧琅将怀里的庄衡松开,抬头将胥乌叫进来,吩咐道:“带他去沐浴更衣,一会儿还送来伺候我。”

胥乌立刻过来将庄衡请走,庄衡不清楚萧琅有什么计划,不想破坏他的安排,可又实在不放心他独自面对国师,只好磨磨蹭蹭以龟速朝帘子后头走去,同时将耳朵竖起,听国师与萧琅的对话。

国师扔完庄衡,冷冷道:“此人倒是相貌极佳,只不过鹤苑都是你看不上打发去做苦力的宫侍,你既然一开始看不上,为何这回又看上了?”

萧琅随口道:“以前眼瞎。”

国师以为庄衡只是萧琅拉过来转移视线的,因此并不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很快又重提之前的问题:“你看中那只鹤,跟我讨要便是,为何将我阵法中其余鹤都放了?那只鹤与废都的仙君是何关系?”

萧琅道:“不知。”

国师冷哼一声,朝他伸出手,掌心火球弹射而出,重重击在他胸口,直接将他击飞出去,落地时后背砸在柱子上,口吐鲜血,俨然已受伤,他抬手将嘴角鲜血擦去,面色平静。

帘子后还没走远的庄衡心惊肉跳,转身就要跑过去,让胥乌一把拉住,同时捂住他的嘴将他拖走。

庄衡被捂住嘴,气得想骂人:[去你妈的国师!我要踢爆他的头!]

ai也气得不行:[主人你加油直播!赶紧升级!升级后战斗力也会提升的!]

庄衡大吃一惊:[真的假的?是拿东西扔的那种战斗力吗?要等到猴年马月?]

ai:[具体我也不清楚……]

庄衡差点吐血,胥乌终于将他放下,他喘了口气:“你为什么拉我走?”

胥乌恭敬道:“主上自有法子应对国师,仙君不必担忧。”

庄衡心神不宁:“我刚刚好像看到他吐血了。”

胥乌并未将他拖到浴池,而是领着他从侧门出去,在廊檐下站定:“仙君放心,稍后祁王会过来面见主上,国师不会久留。”

这时长廊另一头有脚步声传来,庄衡抬头看去,见夜色中人影憧憧,几名宫侍手里提着灯笼,领着一个人朝这里走来,庄衡想到自己此时还衣衫不整,急忙将被萧琅扯开的外衫打理好,又将头上乱发捋捋:“这么晚过来,应该就是祁王吧?我是不是要跪下来?”

胥乌道:“仙君不必受此屈辱,站在边上即可,祁王不过诸侯,宫里的侍人还轮不到他为难,再说他会去正门外求见,不会从这里经过。”

庄衡松了口气,退后几步在阴影中站定。

一行人很快近了,快靠近庄衡的时候折弯走下台阶,穿过开阔的广场朝前门而去,庄衡一直盯着那里看,目光落在当中那人脸上,忽然觉得不对劲。

“中间那个就是祁王?”

胥乌道:“正是。”

祁王前后都有人提着灯笼,廊下也挂着宫灯,借着还算明亮的光线,庄衡将祁王的面容看得清清楚楚,不禁眉头皱起。

胥乌道:“仙君想必累坏了,不妨先去沐浴休息,等国师离开后,小的再领仙君去见主上。”

庄衡挠挠头,心想暂时也做不了什么:“好吧,多谢。”

胥乌没料到他会道谢,不禁惶恐,忙躬身请他去浴池,庄衡去洗了个舒舒服服的澡,自有宫人伺候着将他长发洗净擦干,出来后他穿上胥乌送来的衣服,问道:“国师走了吗?”

胥乌道:“走了。”

庄衡迫不及待道:“那快带我去!”

此时已近深夜,王宫里四处都寂静无声,只萧琅的寝殿有窃窃语声,庄衡被胥乌带着从侧门去了偏殿,隔着墙壁能听见主殿里的声音,只听祁王悲痛道:“是臣下照顾不周,竟让魏大人卒于途中,南方瘴气蚀骨,魏大人病发得急,那时我们又不巧正在赶路,医者难寻,便延误了……”

胥乌低声道:“仙君且先在此稍等片刻。”

庄衡也压低声音:“你们叫祁王过来,可是有什么打算?”

胥乌迟疑片刻,想到萧琅对庄衡的信任,便如实相告:“主上听仙君说祁王意图谋反,便找借口请他来王城,打算先一步将他杀了。”

庄衡听得紧张:“祁王不会那么容易上当,城外必定有他的兵埋伏着。”

这一点他其实也不能确认,毕竟原文中没有自己透露剧情,也没有祁王奉诏入京这一段,但祁王为人谨慎,时常偷偷摸摸到中原,也会混入王城了解形势,书里写的是他每次出来都会带一批精锐,让这些人扮作贩夫走卒跟随在自己四周,他自己有野心,莫名被叫过来,自然心虚,不可能没有防范之心,再说……这祁王……

胥乌道:“祁王死了,他即便带千军万马过来也难以成事。”

庄衡从席子上起身:“你们打算何时动手?”

胥乌道:“原本打算今晚就动手,可没想到去给祁王传旨的魏大人在途中病卒,没了魏大人,主上对祁王的了解不够,机会便暂时受阻。”

庄衡来回踱步:“我能过去吗?”

胥乌摇头:“不可,仙君还是等祁王走了再去吧,免得有危险。”

庄衡深吸口气:“不行,这祁王很可能是假的,万一有什么暗招呢?”

胥乌大吃一惊,沉吟道:“难怪魏大人会出事,祁王生在南荒长在南荒,只年少即位时来过王城,时隔多年,找人顶替他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

庄衡又转了几圈,听隔壁还在叙旧,心里越来越不踏实,他权衡了一下,觉得让萧琅出来很不现实,要将消息传递给他,只能自己进去,而自己目前用来伪装的身份是……

他低头朝自己身上的衣服看了看,咬咬牙将衣襟扯松,推开胥乌意图阻拦的手,在胥乌震惊的目光中推开门走进去,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萧琅身边,屈膝坐到他腿上,顺便抬起手臂勾在他颈后,对着他轻轻一笑。

萧琅猛然傻了,目光在他半敞的衣襟和半干的长发间流连,整个人僵硬成一块石像。

庄衡想柔媚一点,又怕演不到位太出戏,只好尽量将声音放轻:“何时就寝啊?”

萧琅瞬间从脚底板酥麻到天灵盖,他气息和心跳全乱了节奏,却用力将庄衡推开,哑声道:“没看见祁王在这里吗?我有要事商议,你先退下去。”

庄衡飞快地朝旁边的男子看一眼,又坐回萧琅腿上,凑到他耳边悄声道:“这人不是祁王,你要当心。”

萧琅眼角几不可见地跳了跳,盯着他沉默片刻,忽然将他打横抱起,疾步穿过挂帘走到榻边,抱着他滚到榻上。

榻上原先的锦被已经被烧成灰烬,在他们倒下去时往四处飞散开,庄衡被压在榻上,前胸贴着萧琅滚烫的胸膛,后背贴着尚有余温的被褥,感觉整个人都跌进了火中。

纱帘之外,“祁王”目瞪口呆。

萧琅埋头在庄衡颈间重重亲了一口,亲出了响声,随即闷笑道:“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先送祁王出宫。”

“祁王”站起身:“陛下!”

萧琅看着冲自己瞪眼的庄衡,抬手轻抚他脸颊,感受着那里的热度,喉结滚了滚,又换一边埋头下去响亮地亲了一口,抬起头对上他亮得着火的双眸,下腹忽地抽紧,忙将他眼睛捂住。

庄衡:“……”

萧琅连着偷袭两回,不知是激动还是紧张,掌心变得有些潮湿,他扭头看向外面,扬声道,笑道:“且让我先快活一回,你明日再来吧。”

“祁王”:“……”

天子的荒唐天下皆知,萧琅既然已经发话,来人只能认命退下,他恭恭敬敬应了一声,在宫侍的引领下退出大殿,人一离开,胥乌立刻走进来:“主上,仙君说祁王是假的,可要派人去跟踪他?”

萧琅缓了缓神:“去盯着,加派人手,务必盯牢了,若能找到真正的祁王,就地格杀。”

“是。”胥乌应了一声,迅速退出大殿,顺便将门关上。

殿内一下子寂静下来,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彼此剧烈的心跳声听得清清楚楚,庄衡仍被捂着双眼,眼睫颤抖不停,像扇子似的在萧琅掌心挠痒痒,他偏头想让开,那只手却紧随而来,他受不了:“好、好了,不用再做戏了,你先……把手松开。你之前是不是吐血了,快给我看看。”

“没事,听说祁王过来,国师已经给我处理了已经处理了。”

庄衡不大放心:“真的没事?你先给我看看。”

萧琅目光在他脸上流连,慢慢将手拿开:“鹤鹤……”

庄衡目光失焦片刻,凝聚在他脸上,见他气色如常,稍稍松口气,不过或许受他掌心潮气所染,双眼瞧着湿漉漉的,在昏暗的光线中越发勾人。

萧琅眸色加深,气息都重了,抱着他的手臂隐隐颤抖:“鹤鹤……你今晚……”

萧琅五官俊美,挑不出任何缺点,可毕竟年龄还小,看着仍残留着几分青涩,庄衡将这份青涩看在眼里,如同被敲了一闷棍,又像被浇了一盆冷水,满身热度退下去,他抬手推萧琅:“好了,你,你让开,我要起来了。”

萧琅面色微变,再次将他双眼捂住。

庄衡有些茫然:“你干什么?”

“这样你就不会嫌我年纪小了。”萧琅说完忽然将他的手抓住并压下去,低头开始急切又热烈地亲吻他。

庄衡彻底懵了,急忙偏头,抬腿顶他:“唔……别闹……你……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萧琅将他的膝盖压下去,嘶哑着声道,“鹤鹤,你太好了,我想要你。”

庄衡让他一句话酥麻得全身骨头都软了,被迫仰头喘息:“别闹啊……你快松开……别别别……萧琅……”

萧琅听他喊自己名字,越发受不了,匆忙撕下一块布帛将他眼睛蒙住,亲着他道:“我会让你舒服的。”

庄衡咬着唇,吓得整个人都恍惚了,颤声问:“你没有话要问我吗?我说祁王是假的,你就信了?”

萧琅掷地有声:“我信你!”

庄衡用力挣扎,奈何体力比不过,他还想再拿正事转移萧琅的注意力,萧琅却已经开始往歪处想:“你为何能笃定他不是祁王?你以前说你没见过祁王,难道是骗我的?”

庄衡用手推他,被他抓住手腕压在身侧,用腿踢他,又被他用身体压住,少年人气血涌上来,身体的变化惊心动魄,庄衡越发胆颤,他是喜欢萧琅没错,可这样的发展远远超出他的接受范围,即便萧琅已经成年,他也不可能那么快那么仓促就……

他有些绝望地想:不能先好好谈个恋爱吗?

萧琅又追问:“你和祁王相识?”

庄衡摇头:“不是,我只是恰巧昨晚在河边见过他们,刚刚坐在那里的其实是祁王身边的护卫。”

萧琅不知信了几分,心里的醋意丝毫未减,亲得越发没有章法。

庄衡头皮发麻:“停停停!你不停我真要生气了!”

萧琅委屈道:“你不喜欢我吗?”

庄衡:“不是,但……”

萧琅惊喜地堵住他的嘴,攻城略地。

庄衡要疯了,在理智沦陷前飞快地从系统中取出一盆凉水,“哗”地兜头浇下来。

萧琅懵了一瞬。

庄衡趁机将手挣扎出来,用力扯开眼睛上的布帛,抹去脸上的水。

萧琅见他眼睛红红的,愧疚与悸动齐齐涌上来,他有些不知所措:“我……我不逼你……”

他发梢上的水滴在庄衡脸上,庄衡摸摸他湿漉漉的头发,有点郁闷:“这都是什么事啊,我感觉自己在犯罪……算了,冷静下来就好,不早了,你洗洗睡吧。”

萧琅一点都没有冷静,并未偃旗息鼓的身体就是最好的证明,他克制着抱紧庄衡,抱了一会儿咬牙起身,匆匆去沐浴更衣,没多久又带着一身潮气回来。

庄衡心绪不平地原样躺着,他暂时无处可去,只能留在这里。

萧琅规规矩矩在他身边躺下,牵起他一只手,目光锁着他侧脸:“你别变成鹤。”

庄衡点点头。

萧琅道:“那你睡吧。”

庄衡又点点头,他觉得自己要完蛋,拒绝了人家,心里却疼得受不了。

萧琅小心翼翼伸手将他搂住,见他没拒绝,心里一喜,又朝他靠过去一些。

庄衡今天折腾一天,早已精疲力尽,这会儿见他老老实实,终究没抵得住疲惫和困意,沉沉睡去。

他做了一个梦,梦里一只大狗趴在他身上,热情却小心翼翼地舔他,脸上湿漉漉的感觉将他从睡梦中拉出来,迷迷糊糊间他睁开眼,对上萧琅近在咫尺的面孔,萧琅像只大狗一样半边身子压着他,沉沉的。

他困得不行:“躺好,别闹。”

“嗯。”萧琅含糊应着,却搂紧了他。

他慢慢陷入迷糊,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感觉不对劲,睁开眼扭头看他:“你……”

萧琅急促喘了几声,混浊的气音直往他耳蜗里钻,半晌后像做了错事一样将某部位从他腿侧挪开,闷声道:“我不是故意的,睡得迷迷糊糊,梦里你同意了,我……我也没做什么,就亲了亲……”

庄衡脸上忽然着了火一样滚烫,鬼使神差道:“年轻人嘛,我懂。”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