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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曾经的模样

深渊是一个恐怖的地方,但也是一个诱人的地方。你可以从深渊中得到人间所有的一切美好存在,甚至人间没有的美好存在,你都能从深渊得到。但是只有一个代价,那就是当深渊回视你的时候,你将会和深渊融为一体。你将无法到达天堂,也无法到达开满彼岸之花的冥界,最后只是被深渊所吞噬。被深渊吞噬的人,还活着吗?如果活着,那和深渊融为一体的人,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科隆是唯一一个成为深渊领主的人,经过无数的挑战,达到了人的极限,从而被深渊勉强认可的人。也是科隆把布莱克带到了深渊之中的,但是科隆已经死了,而柯若思是最后一个见到科隆的人。于是布莱克便找到了柯若思,希望能够知道他母亲的真正面容。

年少的时候,布莱克希望依照自己王储的身份革除掉,那些残忍的继承制度。但是却遭到了国内各方势力的反对。因为一个血腥的制度背后,虽然有无数人被牺牲,但总有人能获得极大的利益。布莱克失败了,逃出了自己的国家,也失去了本该属于自己的一切。

科隆把他带到了深渊,在深渊中他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容颜,那个美丽的容颜在他耳边说着温柔的话语,将无尽的力量交到了他的手中。布莱克深信不疑,那个女人就是他的母亲。如果那个女人不是自己的母亲,她为什么要那样帮助自己。于是当灾祸降临的时候,成为狼群首领的布莱克,带领着他的流氓军团毁灭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

只是现在,知道了一切的真像之后,那个美丽的容颜、那些温柔的话语、那双递给他无尽力量的素手,都消失不见了。无尽的黑暗笼罩了下来。

“我终将和你融为一体,因为我从你那里得到了太多的东西。但在我和你融为一体之前,至少我要知道我妈妈的真正模样,而不是你一直展现给我的。当然你一直展现给我的东西,都是我想要看到的东西。”布莱克下定了决心。

柯若思就站在那里。布莱克走到了柯若思的身前,稍微犹豫就单膝跪在了柯若思的面前。老侍女也走到了柯若思的面前,心中也是颤颤巍巍,毕竟两军对峙的场景把她吓坏了。

当柯若思的手放在两个人的额头上时,布莱克闭上了眼睛。柯若思运用神力进入两个人的精神,两个人的精神以自己为媒介,交汇在了一起。不仅老侍女脑海中的情形展现了出来,布莱克人生的经历也展现了出来。

“大火,为什么王都燃起了大火。还有这么多的惨叫声,为什么这多么多的人在跑。完了,彻底完了,人间已经成为地狱了。”老侍女看到了布莱克脑海之中的一切,吓得心惊胆战,最后因为承受不了,倒地而死了。

布莱克睁开了双眼,他已经看到了一切,看到了关于她母亲的一切。她的母亲年幼时嬉戏的模样,在有了一个孩子决心要不顾一切灾祸而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的时候的模样,以及最后临别前将那个挂坠挂在布莱克的脖子上的模样。

“我的孩子,记住鲜血的模样,因为这就是我所能送给你的一切。但我希望当你长大之后,当你成为国王的时候,你能不再让更多人流血。因为你是神带给我的礼物,我也希望你成为这个人间的礼物。”布莱克的母亲最后的声音传了过来。

布莱克知道一切,他睁开了眼睛,站直了身子,向后退了几步。将脖子上的挂件拿了下来,打开看了一眼那滴血液残留的漆黑的痕迹,布莱克的眼睛充满了泪水。

“我确实是神送给这个世界的礼物,不过神已经打算毁灭这个世界了,天启灾祸已经降临了。不过我的妈妈,我终于知道你真正的样子了。”布莱克说着,跳上了马就向自己的军队走回去了。

“这个世界有很多的黑暗,但是在一些年纪的人看不到这些黑暗,即使看到了也相信这些黑暗终将会被驱散。而你的母亲在生下你的时候不过十七岁,她看到了黑暗,但她并不相信黑暗。”柯若思说道。

“我知道了。但很可惜,我已经选择了黑暗,也注定要和黑暗融为一体。多谢你让我知道了我母亲真正的样子,作为回报,我和你们北风大陆的战争也该结束了。希望你的土地,不要被黑暗给笼罩下来吧。”布莱克说完,便指挥着他的军队向着深渊裂痕走去,当天空中的黑云消失不见的时候,布莱克的军队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好可怕的人,好可怕的一支军队呀,到底是什么的魔鬼才能制造这样的存在出来呢?”几个国王在布莱克的大军离去之后,也是唏嘘不已。

“你们不用担心了,在将来的战斗里,我们应该不会遇到这只军队了。这支军队虽然只有不到五千人,但是恐怕就是几万人也难以打败他们,深渊的力量果然是十分可怕的。”柯若思说道。

“那么我们还要按照既定计划去战斗吗?如果让阿拉汉克大汗有了准备,恐怕我们这一次是不会占到什么便宜的。”几名祭司见到布莱克的到来心中也是慌张不已,便跟柯若思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在刚才,布莱克的所有记忆都展示在了我的眼前。他和草原大汗阿拉汉克,并没有什么交情。布莱克是直接受命于战争骑士康怀特的。因此他不会把我们集结军队的消息告诉阿拉汉克大汗的。因此我们还是按照计划继续进军吧。你们也都知道了,神已经打算毁灭这个世界了。你们如果不为自己战斗,你们的国家和我们北风大陆,都将会被黑暗所笼罩。只有打败这些黑暗的化身,也是邪神的代言人,我们北风大陆和你们的土地才能在天启灾祸中存留下来。”柯若思说道。

几个国王见到了布莱克和布莱克的军队,早就对即将发生的天启灾祸不抱任何幻想了。于是坚定信心,集结起来的军队向着北方野蛮人的后方攻击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