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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饕餮的头颅

表象的背后,总是隐藏着太多难以被理解的东西,因为一个人所表象出来的东西,往往和独特的人生经历有关。想要理解这种独特的人生经历是非常困难的,因此人与人之间的理解是非常困难的,即使你明白对方的一切,但是对方并不理解的你的一切,那么一切也都将是枉然。甚至有些东西,就是当事人也很难以清楚地表达出来,因为当事人并非都是智者。

柯若思从小就追随这维希女神,更是在所有人都离去的之后,依旧选择留在绯云山。因此维希女神的能力,柯若思大多都学会了。只不过维希女神是真的纯善无恶,而柯若思则一只脚踏在光明的土地,另一只脚踏在黑暗的土地。也可能正是因为柯若思这样的特点,他不仅能够理解光明,也依旧可以理解黑暗。于是在这场饕餮的盛宴之中,他看到了那些大口朵颐、大口吞咽,脸上挂着贪婪和纵欲笑容人背后所流下的泪水。于是柯若思也能将这个杯子给接满。

当柯若思将杯子重新放回桌子上的时候,宫殿消失不见了,在柯若思和汉尼拔面前出现了一个双头怪兽。这只双头怪兽,一颗头代表着爱,一颗头代表着恨,爱得贪婪,恨得扭曲,从而纵欲无度,哪怕吃人也在所不惜,哪怕吃人之后被人吃掉也在所不惜。

“你是什么东西,是你把我们带到那座宫殿里面的吗?”汉尼拔愤怒地说道。

“你们不是一直想要找我吗?你们不是想打败我,从而获得我的力量吗?我来到了你们的面前,你们竟然连我都认不出来吗?”那只怪兽口吐人言说道。

“你是九头蛇?你所做的这一切都有什么企图?”柯若思警惕地说道。

“有企图的是你们自己罢了,我只是过来陪你们玩猜谜游戏而已。要是你们赢了,我就可以让你们砍下我的一个头,要是你们输了,我也要砍下你们的一个头。怎么样?这场游戏的代价很公平吧。”两头怪物说道。

柯若思和汉尼拔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刚刚从宫殿之中走了出来,刚刚被幽灵围困的情景还仿佛就在眼前,没想要就遇到了这样一个怪兽。这个怪兽自称是九头蛇,但是却只有两个头颅,这让柯若思和汉尼拔大为不解。

“你真得是九头蛇吗?你和我以前见到过的样子完全不同。”柯若思怀疑道。

“有什么奇怪的?我可是不亚于其他任何神的存在,除了我的主父之外,我没有必要向其他任何人露出我的本体。你以前见到的,只不过是我本体的分身而已。你们现在看到的,只是我想让你们看到的样子而已。”两头怪物笑着说道。

“那你认为,我们刚刚从你的圈套中走出之后,还会再次主动踏入你的圈套吗?”柯若思举起复仇之剑对着两头怪兽说道。

“你想效仿曾经的那个勇者,用你手中的宝剑,斩断我所编织的一切谜团吗?”两头怪兽笑着说道。

“又有什么不可呢?”柯若思回道,话语声非常的坚定。

“少跟它废话了,你看看周围,这些森林已经跟刚才完全不一样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会再次陷入另外一个迷宫之中的。”汉尼拔说着,便挥舞着武器向着两头怪兽攻击而去。

柯若思也早就察觉到周围的景色在变化,也知道这只双头怪在搞鬼,他觉得这个双头怪从一开始就在说谎,但是柯若思不知道双头怪说得那一句话是谎言,那一句话是真实的。

非常意外,这只双头怪非常地脆弱,没有费多大力气,柯若思和汉尼拔就把它给打到了。

“原来你就这点本领吗?看来你该受死了。”汉尼拔说着,就要将这只双头怪的头颅给砍下。

“住手汉尼拔,你忘记了我们在那个大厅所经历的一起了吗?在我们看着那些画像的时候,我们忘记了自己最熟悉的人。汉尼拔,你觉得我们最熟悉,又最陌生的会是什么呢?”柯若思想到了什么,连忙制止了汉尼拔。

“我们最熟悉,也最陌生的吗?你是说我们自己?”汉尼拔吃惊地回道。

“没错,就是我们自己。这只双头怪确实是九头蛇的幻化物,但是我怀疑这只双头怪的两个头颅,并非是九头蛇的头颅,而是我们自己的。如果我们杀死了双头怪,只不过是在杀死我们自己而已。”柯若思说出了自己的一切猜测。

汉尼拔听到柯若思的这些话,浑身也是一阵发毛的感觉。汉尼拔放开了那只双头怪,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仔细盯着眼前的这个怪兽。在幻境之中,就是因为他动手去刺杀他的朋友,他才会受伤的。现在想想,似乎当时他刺中他朋友的位置,和他自己受伤的位置是一模一样的。

“没想到你们两个还是挺聪明的吗?这么快就把谜题给解开了。实在是太可惜了,我还想看到你们自己斩下自己头颅时的情景呢。好了,奖品归你们了,这是饕餮之头,里面蕴含着贪婪的力量。你们好好享受这次的胜利吧,因为下一次就没有这么简单了。”双头怪说完,就伸出双手将自己的头颅给拽了下来,分别丢给了柯若思和汉尼拔。

柯若思非常厌恶地没有搭理它,身体一侧,就任由那个头颅滚到了远方。汉尼拔因为想要借着九头蛇的力量对付吸血鬼,因此拿着那个那颗头颅犹疑不定。

“汉尼拔,把饕餮的头颅给丢掉吧。你忘记了你为什么那么恨吸血鬼吗?不就是因为,那些吸血鬼贪婪无度地想要吸食鲜血吗?如果你想战胜吸血鬼,你就绝对不能变得太过贪婪。”柯若思连忙提醒道。

“你说得对,我的目的是打败吸血鬼,而不是让自己也成为吸血鬼,因此我不能接纳贪婪的力量。”汉尼拔说着,便也将饕餮的头颅给丢掉了。

这就是饕餮的力量,无论你怀着爱,还是怀着恨,都会踏入它的宫殿之中。你会被诱惑,会忘记自己心中的坚守,会忘记心中的爱与恨,而只愿沉浸在纵欲的狂欢之中。甚至最后你也会忘记自己,而选择杀掉自己,来换回贪婪的力量。这一切的谜团,杀死了无数前来挑战九头蛇的勇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