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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藏在心底的眷恋

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幻,柯若思现在已经是非常了解了。而且柯若思更加明白,真实与虚幻的界限并没有那么一清二楚。

当柯若思来到这座酒馆前,看到塞克瑞斯和乔安娜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幻影了,但是柯若思也明白这是他心中的渴望所幻化而出来的。因此面对着塞克瑞斯的邀请和乔安娜的等待,柯若思无法拒绝这一切,尽管柯若思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幻化而出来。只是柯若思明白,并非所有幻化都是虚假。

柯若思坐在了阁楼的座位之上,同塞克瑞斯和乔安娜聊着一些事情。当听到天启灾祸已经结束的消息的时候,柯若思的头脑就被一种莫名的欢欣所取代了,剩下的就全都是空白了。在空白上面,一些本不该存在的记忆被书写了上去,只不过这些被书写的记忆,让柯若思非常的开心快乐。

天启灾祸已经结束了,方舟计划也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了,所有人都不必离开这个世界去创界山避难,等待百年之后人间的重生。希灵公主已经长大了,她亲手将绯云山神殿的光芒再次点燃,在希望的光芒照耀之下,人间一切的阴暗被驱逐了。

“这个世界不再需要我们这些神使四处奔走,到处操劳了。我们也该好好享受生活的安逸,让人生充满快乐和幸福了。我打算在这座酒楼的附近购置一处房屋,就在这里住下了。闲来无事,就到这里来享受生活了。柯若思,你不知道吧,虽然在行使使命时我都是一副拼命的样子,但是我可是我们之间最会享受生活的人了。柯若思留下来吧,我会告诉你怎么样享受好生活的一切的。”塞克瑞斯微笑着对柯若思说道。

“那座房屋吗?”柯若思想着便朝窗外望去,他果然看到了塞克瑞斯描述中的那座房屋,那里一看就是非常舒适的一个地方。只是一丝疑惑在柯若思空白的头脑中生了起来:在这个位置,怎么可能看得到远方的屋子呢?而且还看得这样清楚。

柯若思将目光投向了乔安娜,乔安娜正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因为人生选择的不同,他和乔安娜注定是要越走越远的,但是如今一切的分歧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只要停下来,只要留在这里,他就能一直这样注视着乔安娜,也被乔安娜这样注视着。

“留在这里吗?留下来再也不向前方而去了吗?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得很愿意做出这样一个选择。”柯若思微笑着向乔安娜说道。

“你为什么不留下来呢?在我们之间已经不存在任何分歧了,我们是绝对可以走到最后的,直到我们生命最后的终结。”乔安娜向柯若思说道。

“生命的终结吗?是的,如果我留下这里,确实可以走到最后的。不过我觉得,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做完,等我把那些事情做完之后,我会选择留在这里的。”柯若思说着,站了起来,他不敢再注视着乔安娜的眼睛了。

“你该不会以为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吧。柯若思,我可以告诉你,这一切都是真的,绝对没有半点的虚假。”塞克瑞斯向着柯若思说道。

“我知道,这里的一切没有任何虚假,这里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只是我真得还有一些事情去做,等我做完了一切,我才能放下一切。”柯若思说道。

“那你还会回来吗?”乔安娜对柯若思问道。

“我一定会回来的。这句话绝对没有任何的虚假。”柯若思回道。

“既然我和乔安娜无法挽留你,那么也就只能送你最后一程了。这杯酒就当是替你将来的旅程祝福的吧。”塞克瑞斯说着举起了他的酒杯。

“多谢你的祝福了,这一切我都收下了。”柯若思说着也将自己面前的酒杯给拿了起来,一口饮了下去,只是得到的却是满口的苦涩,这哪里是酒,分明就是满杯的泪水。

柯若思走出了隔间,也走到了酒店的门口,但是柯若思突然就迈不动步子了。他选诺一定会回来的,因为这个许诺,楼上的塞克瑞斯和乔安娜会一直等待着他吗?

“他们会一直等待着我吗?可是当我离开之后,我真得还能再回来吗?”柯若思想着,便回头向阁楼望去,塞克瑞斯和乔安娜就在那里望着他。

“也许你该留下来的,我选择了继续走下去,但是你可以选择留下来的。”柯若思自言自语地说道。

下一刻,柯若思便把头回了过去,向着大街的中央走了过去。但是那些被地狱火所熔炼而残存的那些光点,却离开了柯若思的身体,留在了柯若思刚才回头望去的地方。

“我想清楚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确实可以留下来了。塞克瑞斯你不是说要在王城购置一座房屋吗?其实我也有相同的打算的,乔安娜,我发誓今后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一个声音在柯若思的身后响了起来,随后便是阁楼之上的欢笑之声。

柯若思回到了小舟之上,泪水也不断地滴落在了小舟之上。永不复,但是至少曾经的记忆、曾经的愿望和曾经的执着,留在了它们该留在的地方。

“这样的话,我就不算是违背自己的诺言了吧。毕竟留下来的,也是我,只不过是曾经的我。曾经的我,陪伴着我永远也无法忘记,也永远不愿辜负的人,这样或许是最好的一个选择了吧。”柯若思擦干眼泪之后,便划动着小船,继续向前而去,寻找着离开冥海的道路。

在柯若思离开不远之后,酒楼和酒楼里的一切,都重新化为了泪水模样,沉入了冥河之中。只不过其他无意识的幽灵,看到了这滴眼泪竟然将目光投了过来,然后和这滴眼泪融合在了一切。酒楼的附近出现了一大片的空地,在那片空地之上一些建筑出现了,一些陌生的人也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