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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归心

威虎山,乃是吕梁山的余脉更是雁门三大寨之一屠虎寨的老巢。此刻天色已经大亮,要是以前的这个时候威虎山肯定是热火朝天一片,但是今天却尽是愁云惨淡!昨夜一战,这些雁门的山贼联盟输得是一塌糊涂,整整三万人的大军,除去被七杀军屠戮的,投降的在撤退的时候私自逃跑的,如今聚集到一起的只有一万人不到!当然,损失最大的就是黑狼寨了,大当家余元直接被典韦斩杀当场,二当家诸震工于心计武艺稀疏明显是镇不住手下的一伙人的,更有血狼黄聪虎视眈眈,三大寨之一的黑狼寨已经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

议事厅,仅存的七八个当家的一脸愁眉苦脸的坐着,尤其是屠虎,因为他指挥失误才造成了此次惨败,其他当家的摄于其武艺自是不敢多言,但是屠氏三代经营,凭的就是一个“义”字,即使屠虎自己心里对于余元的死更是过意不去。屠虎皱着眉头想了很久,终于抬头喊道,“屠大!”

“当家的……”议事厅外,一个身形比屠虎略小的大汉瓮声瓮气的道。

“去黑狼寨,把余大当家的家眷接过来,余当家的因为某家错误的指挥,才……算了不说了,你去吧……”屠虎摆了摆手。

“诺!”屠大瓮声应道,转身走了出去。

诸震看到屠大出去了,本想说些什么但是张了张嘴,终究没敢说出来。话说,余元的妻子乃是士族之女,生的知书达理貌美如花,当初余氏的父亲在朝廷里官拜廷尉九卿之一,但是因为得罪了宦官被以莫须有的罪名流放塞外,并且宦官们对于其父恨之入骨半路上派人刺杀,余氏家人皆被杀害,只有余氏被路过的余元解救,余氏见自己已经是穷途末路,再加上余元对其照顾有加虽是草莽中人但是不是为真男儿,于是委身下嫁。那诸震当初看家自家嫂嫂就惊为天人,总想着一亲香泽,但是骇于余元的威势不敢乱来,如今余元已死,原本以为终于可以得偿所愿,去不想半路杀出了个屠虎,相较于余元这只狼,诸震更不敢在屠虎这支猛虎面前有什么异议。

屠虎可不知道自己粉碎了某人的如意算盘,此刻他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想起了昨晚的战役,其实昨晚他就在离余元不远的地方,亲眼看到了典韦只一个回合就将余元打得不敢招架,心里更是胆战心惊!余元的武艺比起屠虎来,也是只逊色一筹,屠虎想要战败余元没有五六十回合都是不可能的,更别说将其击杀了。但是余元这样的人物在典韦面前,简直像面团一样,想怎么捏就怎么捏的份!此刻屠虎已经后悔了,后悔答应参加昨晚的事情……

和屠虎一样,此时在场所有的当家的都在心里将肠子都悔青了,同时在心里将唐元祖宗十八代的女性问候了千百遍,但是这世上是没有后悔药卖的,在座所有人已经将刘成得罪惨了,响起昨晚那屠夫一样的七杀军,众人心中不犹胆寒,该怎么办?所有人都在心里想着,一股彷徨迷茫的气息在大厅里蔓延。

“咳,诸位,在下有一言,不知道诸位想不想听?”良久的沉寂后,风雨寨的张奎打破了平静。

听了张奎的话,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了张奎身上,“张兄弟,有什么你就说吧!”屠虎道。

“各位,首先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我们已经将刘成彻底得罪了,接下来已经我们的将是刘成七杀军的雷霆绞杀!”这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张奎看了所有当家的仍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于是继续道,“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三条路,一条生路,一条死路,一条生死不知……咱们先说死路,就是继续留在自己的山寨,或者奋起抵抗或者等死,我想在座的各位当家的没有谁想走这条路吧!再说生死不知的那条路,就是像当初在下一样逃出雁门,但是前路茫茫,没有了手下的一众喽啰咱们这些当家的就什么都不是了,而且在座的各位当家的这些年来前前后后不知得罪了多少人,仇家无数,前路茫茫生死不知,如果运气好,像在下一样得到罗当家这样的人相救还能多活一些日子,但是你们也看到了,在下终究没能逃出来……”张奎苦笑着摆了摆手……

“你还有一条生路呢?”一脸阴沉的血狼黄聪,说道。

“生路就是,像刘成投降!而且是越早越好!”张奎石破天惊的说道。

“什么?那和送死有什么区别?我们可是刚刚才想要杀死刘成!”有当家的惊呼道。但是大多数人仍然看着张奎。

“呵,高当家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更将刘太守小看了!据我所知,刘太守对于我们这些人一直都是很好的,一旦我们归顺了刘太守,不愿再过这刀口舔血的日子可以领到田地,只要不违反律法就能安安心心的过日子,而像屠大当家这样的豪杰难道不想征战沙场建功立业光宗耀祖么?”张奎看到一众当家的已经意动,继续道,“在座的诸位当初为什么上山落草?还不是因为朝廷腐败当官的更是贪得无厌*得我们走投无路!可是你们知道吗?如今的马邑是什么样子,这一年来,到马邑的商队来来往往络绎不绝,马邑杜康酒闻名大汉一年前的马邑,仅凭马邑一个县的兵力就能够打败凶残的鲜卑人;而一年前的马邑又是什么样子?那时候马邑初经大乱,居民十不存一。这前后当真是天堂与地狱的区别。诸位,为什么发生这样的改变?就是因为刘太守!诸位,你们可曾见过甚至想过这天下会有这样的一名好官?即使你不打算归顺刘太守,你又准备去哪?诸位下面的那些弟兄怎么办?”

…………

张奎这一阵讲道理摆事实以及最后这一连串问话,让在场的几个当家陷入了沉思。的确他们还不是一个人,山寨里有家眷下面有一大把兄弟,何去何从。这是目前摆在几位当家面前最重要的问题。

“张兄弟,我想请你去和太守大人说项,只要太守大人能够放过我这山寨一家老小,我老屠这条命以后就卖给他了!不知道你可愿意?”沉默了许久,屠虎最先开口了。他可能算得上是众人中对于刘成实力最了解的人了,仅仅一个典韦,就能够让他这山寨喝一壶的,还有那一千悍勇的虎威士卒,更不要忘了,刘成麾下还有那白狼关外连斩四将的关云长,更有张飞周仓马腾之流,更何况,刘成是朝廷命官雁门太守,从名分上来说,就不是他们这些山贼能够抗衡的!

“当初我们兄弟得师傅传授武艺,便是让我们能够寻得明主,建功立业光宗耀祖,只是这些年来见到的无不是贪官污吏,如今出了刘太守这样的明主,我兄弟二人也愿放弃家业,率领寨子里的兄弟归顺刘太守,子桓兄弟,就麻烦你走一趟如何?”风云寨大当家罗津慢慢说道。

两个当家的起了头,众人也知道是到了给答案的时候了,黑狼寨现在是诸震当家,依照以往的惯例前面两大当家的说话了,就给是另一个大当家发话,但是诸震心里有自己的计较,坐在那微眯着眼,兀自不知在想什么。而其他几个当家如血狼黄聪不是是被张奎的话打动了还是怎么,竟然也决心归顺刘成,但仍有两个当家的不愿归顺,这两个当家都是凶残之人,其他的山寨出去“干活”的时候一把都是打劫来往商客,并且不到万不得已从不杀人,但是这两个山寨就连过往的穷人也不放过,再怎么穷也要炸出二两油来,屠虎等人一般都不屑于于他们为伍,但是这连个寨子实力也是雄厚,仅在三大寨之下,两家知道自己不被其他几家接受还结了盟,这样一来即使三大寨也不愿招惹了。他们之所以不愿归顺刘成,实在是他们不愿放弃那杀人放火无拘无束的逍遥日子,同时存了侥幸心理,雁门一大半山寨都投诚了,他刘成总该见好就收吧,另外他们也认为自家实力雄厚他们的山寨易守难攻,他刘成再怎么厉害想要收拾他们也还是要伤筋动骨的。这样一来,在场的就只有这两家和黑狼寨的不愿归顺了。

“各位,昨晚我们损失惨重,还有许多事情要办,就先走了!”两位当家的看到现在自家已经孤立,对视一眼说道,随即一前一后走了出去,招呼手下喽啰回寨去了。诸震看了看自己也成了局外人,抱了个拳一声不吭的也离开了。

“既然现在,这里已经没了外人了,那就好说了。一切就拜托子桓先生了。”屠虎一脸郑重的对张奎说道。

“各位当家的放心,刘太守乃是宅心仁厚之人,一定不会亏待我们的!”张奎胸有成竹的说道,他之所以这么有信心,是因为他有一个旧部如今就在武威营中当伍长,昨晚在撤退的时候,他和那旧部遇到,并且放了他一马让他早已归顺刘成,那样即使不能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也能安安心心的做个富家翁,儿孙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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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馆,如今已经完全掌控在了刘成手中,刘成从来都是“甩手掌柜”的性子,命薛雷为阴馆县令,乐耿为县丞处理县内大小事务,还有李宁等从旁协助,刘成拍拍手,便什么都不管了。此时刘成正在书房里看书,自从蔡邕父女在马邑住下之后,刘成就经常感觉不自在,归根到底还是他学识不够的原因,虽然肚子里很有货但是终究不是自己的,存粮也有吃完的时候。于是刘成找来了书籍,一有空就细细品读,还真让他学到了许多东西!

“主公,营中伍长牛贵带了个人在外面求见。”外面的军士传话。

“哦?让他们进来吧。”刘成放下手中的书说道。

“诺!”

不一会儿,牛贵带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属下拜见主公!”牛贵是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壮得像头牛就想他的名字一样。

“小人风云寨张奎,见过太守大人!”随牛贵进来的就是张奎,自从众位当家的决定归顺刘成之后,张奎不敢怠慢,当天就赶了过来并且找到了牛贵,让其帮忙引见。张奎对牛贵有救命之恩,因此当初牛贵才会在战场上放了张奎,如今张奎找来要归顺刘成,牛贵自然十分愿意帮忙了。

“哦?风云寨?前天晚上的事我还没去找你们呢,你们自己到找上门来了?”刘成一脸玩味的说道。

“太守大人,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小人此次来不为别的,小人受屠当家、罗当家等几位当家的他来向大人赔罪,同时希望大人能够给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们想要归顺太守大人,请太守大人收留!”那张奎倒也干脆,直接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呵,你们前天可是想要杀我来着,如今想要我就这么过去了,我这个一郡太守的面子往哪搁,别人还以为我刘功易年轻好欺负呢!”刘成依旧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张奎想了想也是,就是普通人昨天刚刚和别人打架了,虽然没有捡到便宜,但是才过一天就想要和人家握手言和让别人不计前嫌,人家也是不会答应的。更何况刘成贵为一郡之太守?

“太守大人,小人就直接说吧,自从我们见识了大人七杀军的厉害之后自知不是大人的对手,咱们个个山寨家大业大,各位当家的不愿弃了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独自逃生,因此屠虎当家的也说了,只要大人愿意接纳下面的兄弟,从此以后他的性命就是大人您的,您叫他做什么绝不含糊。小人一直以来就知道大人您是一个宅心仁厚爱民如子的好官,所以各位当家的叫我来向大人投诚,小人没有任何犹豫就来了。”如今才是正月,河里还结着冰,但是此时张奎的额头却出了一头细汗。

“主公,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手下当家的吧!俺老牛和他说了俺们主公是大大的好人,只要他们真心归顺,大人一定不会为难他们的……”边上,牛贵瓮声瓮气的说道。

“哦?老牛,照你这么说我要是不收下他们就不是好人了?”刘成被这个憨货逗乐了。

“哪……哪能呢?”牛贵摸了摸头道。

“行了,张奎是吧,你起来吧!总算你们还有自知之明,你说对了我刘成的确宅心仁厚,但是也要看是对谁!我告诉你,如果你今天要是没来,那么明天一早我的一千武威营两千郡兵就会到达威虎山,到时候威虎山上下能够活下多少人就不得而知了!”刘成淡淡的道。但是听到张奎的耳里却犹如晴天霹雳,实在是太惊险了!看来自己赌对了,一念之差,那就是生和死的选择啊!

“多谢大人,不,主公!以后主公但有用得上属下的,属下愿为主公效犬马之劳!”张奎拜谢道。

“你起来吧,回去告诉屠虎他们,归顺了我,不犯事,我不管他做什么都不会有事,但是一旦犯了事,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刘成一脸冰寒的说道。杀气凛然!

“诺!”张奎唯唯诺诺,在这一刻张奎终于从刘成身上感觉到了这股滔天的杀气,你根本无法将他和前一刻那翩翩少年联想到一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