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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自古文弱是书生

杨之盼摇摇头:"我不知道,反正不是郭军。"

刘月婷点点头道:"嗯,你挺相信他的。不枉他真诚待你!……嗯!凶手竟然是那个女孩的老公,嗨,一家人杀一家人,和郭军还是亲戚的。哎!你说那个报案的人怎么这么厉害!那女孩遗体已经火化……"

杨之盼接茬道:"火化?"

刘月婷用手比划沫沫的感觉道:"对呀!火化成灰啦!骨肉不存啦!人家还找出了蛛丝马迹。真是福尔摩斯探案呀!"杨之盼对自己醒来之前的事无所谓,不过是当个新闻听听,解解闷罢了,没有像刘月婷般激动。

郭军放学回到家,客厅沙发上的母亲夏宁君眼睛红红的看着他,父亲柯静安面无表情的垂着头,母亲用手帕拭了拭眼角,眼泪还是哗哗的淌,她边流泪边擦说道:"你张凌哥这几天就要开庭了,你去不去看看?"

郭军一脸的暗淡,无力道:"好。"

柯静安道:"还是算了,你姑……那天星期四,你也忙学业,还是不要去了。"

郭军进了书房,夏宁君尾随而至,她呆呆的叹了口气道:"你看到了,你凌子哥会判刑,可能会死,你姑姑怎么会不怨我们?她就那么一个儿子,老张家……"

郭军灰暗的脸色,却很镇静"妈,他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夏宁君道:"可他是你表哥!"

郭军一下打开书包,书都倒了出来道:"那有怎么样?薛铃姐就不是人。她的家人就不是人,她们家的人就不痛苦?"

夏宁君道"我们可以补偿她们家。"

郭军把一本书使劲一扔道:"为了钱!当时凌子哥为了钱鬼迷心窍,痛下杀手,现在你也是认为钱是万能的,想买一通切……"他顿了顿道:"妈,你看到过薛铃铃的惨样吗?他是她的丈夫呀,竟然能这么狠!好在有人报案,没让她冤死。"

母亲夏宁君恼怒了,吼道:"那也不用你大义灭亲!"

郭军一脸的鄙夷道:"我知道什么?我能说什么?你们以为是我告密、报案?……当时同学都在传是我害了人,你也无动于衷!你儿子在背黑锅,你也能无动于衷!你当过我是你儿子吗?当时我夜夜无眠,怕同学也傻掉了,你竟……"

夏宁君回想起当时儿子,面色灰败,精神萎顿,天天像霜打的一样,早上、晚上总是无话、发呆。此刻也接不上话,漠然无语。

郭军缓缓的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为什么,杀人的人,你同情!被杀的你反而漠然!被冤屈的你无所谓!该惩罚的你怜悯。你的逻辑真奇怪!"

杨之盼回到小区,见陈雨淮的车"小于号"停在停车场的外围处,一眼就看见。只是上面飘飘洒洒落了些许枫树树叶,一副是风尘落寞的样子,心中暗暗奇怪想:雨淮哥,一向爱干净,怎么今天车子好像没打理似的。

她在家中等了会儿,未见陈雨淮来,陈雨淮考虑杨之盼的学业重、时间紧、总是雨淮等杨之盼,从未让她等过,杨之盼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拿上书,来找陈雨淮。

她来到陈雨淮的楼下,往楼上张望,灯未亮光,一片漆黑。想他说过车在人在,可这会儿人会去那?疑惑间边敲着门,边竖着耳朵听着,门铃她是不会按的。"咚--咚"的敲门声,在初冬的夜里10点略显突兀。片刻她便放弃,转身下楼,刚到楼梯拐弯转角处,楼上大门开了,里面传来雨淮沙哑无力的声音:"之盼!?"

杨之盼听见这声音,精神猛地一振,转过身两步三步跑上楼。她见陈雨淮穿着黑色镶金线的睡衣靠着门框有气无力道:"我睡着了,竟没听见。"

杨之盼进了门,轻轻关上,望着他高大的影子问道:"你生病了?"

陈雨淮声音基本上是发不出来,干哑的道:"嗓子坏了,今天不上课了,你多休息休息吧!……嗯……我还的再睡会儿。"说着回到他的卧房,爬上床,乖乖的躺下。

杨之盼到客厅拿茶壶要给他倒杯水,发现一滴水都没有,便到厨房烧上水。她回到卧房本想问雨淮情况,见他已睡下,眼镜规规矩矩的放在床头柜上,头发乌黑凌乱,脸深深的埋在鸭绒枕头里,身上严严实实的盖着蓝格子面的被子。杨之盼用手轻拂他额头,已感到雨淮发烧了,便找上钥匙、钱、把烧开的水倒了一大缸子冷凉待用,然后到社区医疗站买药。

医疗站的值班医生不在,只有一个小护士,和一个还打点滴的病人,买药的女售货员问:"你买什么药?"

杨之盼可没买过药,看到一盒盒的西药更是不懂,她只好叙述道:"嗓子坏了、发烧!"

售货员道:"嗯,先锋霉素、头孢克肟消炎都不错。"

杨之盼听不懂她说什么,定定神道:"嗯,你说的我买下,再买点0克鱼腥草、0克金银花、0克板蓝根、0克野菊花、0克甘草……"医生配药她不会,就想着乱抓。

售货员笑道:"啊!买中药啊,现在喝中药的年轻人不多了!"一面给她一一抓好。吩咐道:"天晚了,你自己会煎药吧?"

杨之盼点点头,付了钱,忙跑回家去。她熬上中药,试试那缸子水已冷凉,端起喊道:"雨淮哥,雨淮哥,喝水吧!"陈雨淮头昏脑胀,昏昏沉沉,没有应声,杨之盼见他脸上烧的通红,没戴眼镜,与平日有些陌生的异样,第一次仔仔细细的打量他,觉的他长的还蛮英俊。思索着坐在床边,用胳膊轻抬他的脖子,让他的头靠住自己,大茶缸就着他起了一层白皮子的嘴。陈雨淮很乖,非常好喂,他一气喝下,大大的喘了口气。杨之盼把他放好,他头歪向一侧,继续昏昏沉沉的睡去。杨之盼把毛巾放冰箱冻凉,再放在他额头上敷着,过一会儿一换,中药熬好后,也如法炮制喂他喝下,边在旁边看书,边不停的拭着他额头温度。

这是陈雨淮翻身,低沉喝道:“你别犯傻啦,动动脑子吧,脑子不用要生锈会坏掉的。”

杨之盼疑惑道:“我怎么没动脑子,我是很努力了呀。”

陈雨淮继续道:“哎,你这样将来怎么生活呀。”又翻身睡去,杨之盼这才知道他在梦中,还在为自己操心。

陈雨淮从回国后就天天奔波劳累,嗓子更是不大好,A市连日来天天干刮大风,空气干燥,更重要原因是给杨之盼上课很是劳神,颇费口水。这天一大早,他就嗓子干哑的说不出话来,忙请了假休息,可能也是天天给杨之盼补课劳累,谁知竟蒙头睡了一天。家长陈乐雁早就闹着要去海南,佟雅非受不了他唠叨,前天带他才走,屋内竟然没个照顾的人,陈雨淮睡得昏天黑地,一天之中一口水也没喝上,若不是听到杨之盼脆生生的喊声,才挣扎着开了门,恐怕他要旱死在屋里了。

杨之盼一气灌他喝下一肚子药水,又物理降温,陈雨淮慢慢的出了一些汗,高烧渐渐的下去了些。他清醒了些,转头见杨之盼半坐椅子半爬在自己枕头上压着书,正呼呼大睡呢。他轻手轻脚起身去洗了个澡,擦拭完头发,刚想碰杨之盼,她已转醒。:"啊!你什么时候醒的,我睡的像猪一般死,竟一点都不晓得。"伸手要拭雨淮额头的温度,半路碰上陈雨淮清冷的眼眸,手在半空划了个圈,已转身到厨房给他倒中药。

陈雨淮本来个子高,见之盼要用手试自己的温度,已是将头稍低对着她,谁知之盼竟半途而废,心里甚是遗憾。

杨之盼已端来中药汤,递给雨淮,陈雨淮闻闻这碗姜黄色的水道:"这是什么汤?"

杨之盼很是自豪道:"我抓的中药,有菊花、金银花、甘草、鱼腥草、板蓝根……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陈雨淮回答的很干净:"没问题!嗯,杨医生,全是对嗓子好的东西,很是对症的。"他仰着脖子,畅快的一气喝下。杨之盼看见他的大核桃一动一动,忙侧目,避开。听他由衷赞叹道:"嗯!杨医生很会抓药,我嗓子好多了,没怎么痛了。"

杨之盼很不好意思道:"你父母呢?怎么不在?你一个人怎么这么傻?竟然生病不知道喝水呢?"

陈雨淮身上好些,笑的坏坏的,薄薄的嘴唇向左抿的略多些道:"哎,我不是不想喝水,那会儿起不来,嗯,我这条命可是你救下的,若不是大小姐救命,我今天可是没命啦,不如我就当个白娘子来报恩吧。"

杨之盼觉的他笑的有些莫名的危险,可并不知道白娘子的什么事,(这个电视她还没时间看)她脆脆的问道:"你要当什么白娘子,…娘子?"突然冒出很时髦的词,她歪着头问道:"伪娘吗?"

陈雨淮好在药已喝完,不然非呛死。饶是如此,仍是噎的咳了半天,他转了话题道:"你不干就算了,干嘛乱说!嗯,我妈心脑血管不好,我爸带她去南边过冬了,所有家里就我一人啦。"

杨之盼点点头,吩咐道:"我又烧了些水,倒好了,你要多喝水!我抓的药,你明天再煎一次,你可要喝呀,别忘了。药店开的还有些药,你自己看看能吃就吃些。"见他好多了,看看表道:"呀!快点了,我得回了。"

陈雨淮看看表,也很着急,忙和杨之盼一起收拾她的书,他青年男子,穿着睡衣,在屋里荡来荡去,杨之盼是少女本有些不妥,可杨之盼却觉的他穿的很像以前的袍子,并无感觉怪异。陈雨淮却觉的:小姑娘,还什么都不懂哪!但他的成熟男人气息还是浓浓的围绕了杨之盼的周围、钻进她的鼻翼,心下莫名的乱了起来。

陈雨淮见将枕边杨之盼的书压的起了褶皱,忙着使劲捋平,想着杨之盼刚才就趴在自己枕旁,心里荡起阵阵涟漪,嘴边泛着丝丝甜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