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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兮归来,与君同在

邺城这一战打得天昏地暗,西秦的士兵们由之前的士气低落忽然变得气势汹汹,倒是打得东辰军队措手不及,秋月明重返沙场,果然形成了力挽狂澜之效。

战神不愧是战神,天纵奇才,用兵如神,秋月明率领部下火速驰援邺城,折兵八千,杀敌三万!如此一来,各军士气受到了很大的鼓舞,捷报纷传,其他的战区也受到了秋月明的影响,大有决战到底的气势。

邺城暂时守住了,邵漓也自知如果再打下去对自己根本没有好处,最初驻守邺城的十万大军现在只剩下六万,可如此草草收场绝不是他邵漓的作风,后面退两步是东辰,对面是秋月明部,如此一来进退唯谷,于是邵漓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远渡怒河。

现在远渡怒河是他唯一的选择了,怒河水势浩大,上有天险,六万人渡过怒河绝非易事,可一旦渡过怒河,就可以与南下的军队汇合,到时候绕道后方采用迂回战术,京城兵力不足,到时候,夺得西秦江山就指日可待了!

是夜,皓月千里。

军帐中灯火通明,烛光跳动,星光闪烁。外面是蝉鸣鸟叫,四下格外静谧,只有远处能传来士兵们欢笑畅饮的声音,估计是在庆功呢。

光亮将落寞的男子身影拉的老长,秋月明披着玄色披风驻立在军帐外的草丛中,俊逸修长的身影在月色的笼罩下显得如同鬼魅,伟岸的身躯,鬼斧神功般的妖孽俊颜染上了无尽的惆怅。

修长如玉的手中握着一个精致的银色酒壶,举樽对月,月难解,相思意。

明月相思寄千里,寂寞伴月愁伴人!

"无忧,我们都分开一个月了,你怎么样了……"

"无忧,你有没有去麦田看看,今年的麦子可是我亲手种的呢,不知道长得怎么样了……"

"无忧,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唉……罢了……"

秋月明轻叹无数声,最终提着酒壶进入军帐,认真研究地势,排兵布阵。

最近一连几日东辰都没有什么动静,秋月明派出人打探,得知邵漓原来打算远渡怒河,看来这邵漓是打算做最后一搏了,秋月明冷笑,看来这邵漓是不败不罢休啊!

如此一来,秋月明也不打算在邺城驻守了,自然是转道下江淮,那里亦是深受东辰铁蹄践踏,解决了江淮战事,估计邵漓的大军也就到了,到时候,就是最后一战了。

兜兜转转,战事没完没了,秋月明自知这一仗短时间内是根本打不完的,还是给无忧带回去一封家书比较妥当。

下江淮的路上,秋月明在马车里拿起狼毫,挥笔诉衷情。

"致吾妻无忧:

西秦国难当头,战事频发,邺城之战,江淮之战,恐怕是打不完的,只盼望战事早日结束,与卿相见,卿勿怪,勿执念。

汝夫明月。"

秋月明放下狼毫,将信笺折叠塞进鸽子腿上的圆筒,只希望能早日到达。

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只鸽子半路上被人用箭截住,更不会想到这只鸽子为乐无忧带去的,是怎样的消息……

千雪村。

此时正是黎明,黑夜还未完全褪去,躺在床塌上的人儿睡得极为不安稳,精致的秀眉紧紧锁在一起,瘦削的肩膀藏在锦被里瑟瑟发抖,一张白皙的小脸上挂着细汗,粉嫩的樱唇微微张开,仿佛在呢喃着什么。

血流成河,浮尸载道,一个如同山一般的身躯在浴血奋战,手持长剑,过了不久,忽然成了满目的腥红,那个人影轰然倒下,绝俊的容颜上尽是不甘和悔恨……

"不要!"乐无忧尖叫一声,猛然坐直了身子,心里在彷徨着,害怕着,她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昏暗的环境,天还没亮呢!

"是梦?",乐无忧揉了揉昏沉的脑袋,重重地喘了口气。

由方才的恍惚变成了一瞬间的清醒,乐无忧征仲了片刻,为何?为何会做这样的噩梦?

自己这是怎么了?秋月明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不会!乐无忧心里告诉自己,梦都是骗人的,骗人的……

挣扎了良久,乐无忧重新躺下,侧着身子,凝视着身侧的位置,然后伸出雪白的小手讷讷地抚摸,原来自己真的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没有他在身边,真的好难过。

"明月,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她转过身,无奈地轻叹,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不知不觉已经泪已潸然了。一滴清泪划过眼角,那是思念的味道。

翌日清晨,乐无忧真的就去了麦田,只是还没到,就看见凌寂站在田野的一片高地上,满脸的冰寒,身影肃杀中透露着一丝苍凉。

"凌寂,你怎么了?",乐无忧走过去问道。

听到了乐无忧的声音,凌寂才从溺毙人的绝望思绪中回过身来,看向乐无忧的眼神也变得躲躲闪闪。

"呃……凌寂只是……只是……",凌寂嗫蠕了半天,竟不知如何答复。

凌寂的神色不大对劲,凌寂一向是沉稳冷静的,怎么会突然露出这样的神色?乐无忧心下一紧,眼睛一眯,她尽量以平静的语气试探性地问道:"凌寂,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半天硬是没说出来。凌寂是个直性子,有什么话都摆在脸上,尤其是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杀意和懊悔,乐无忧怎么可能不怀疑,不由得想起了黎明时的梦。

即便此时艳阳高照,温度很高,乐无忧只觉得脊背发凉,五月,渗透着寒霜……

她死死地锁住凌寂的脸,声音有些稳不住了,"凌寂,你快点告诉我,是不是有秋月明的消息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凌寂面色一僵,自知此事绝不是瞒下去的,乐无忧每日的殷殷期盼,王爷与乐无忧的情深意重他都看在眼里,这件事他亦苦痛不已,凝视着乐无忧水色的含泪眼眸,叫他如何开口?

长痛不如短痛,凌寂咬咬牙,狠下心合盘托出。"昨天夜里,我看见了王爷的鸽子,受到了来自怒河那边的消息,王爷的部下告诉您,王爷转道下江淮,来到怒河与东辰决战,谁知道天象有异,江面忽然起风,王爷和部分将士们的战船沉了,尸骨无存……"

"胡说八道!",乐无忧再也听不下去了,她狠狠地呼啸一声。

"不可能……不可能……",乐无忧颤抖着身躯,向后退了两步,只觉得世界瞬间天崩地裂,痛彻心扉的绝望席卷了一切,她怎么也不会相信秋月明死了,留下了她一个人……

滚烫的泪水猛然滑落,苍白的樱唇颤抖不已,"不会的,不会的,你骗我,你骗我!"

乐无忧愤愤地嘶吼一声,然后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忽然喉咙中一片腥甜,乐无忧知道那是什么,想要压却怎么也压不住。

"噗!",一股子鲜血溢出嘴角,乐无忧只觉得心痛难忍,只撑不住了……

乐无忧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凌寂来到乐无忧面前,低声道:"恕凌寂无礼了!"

然后将已经昏厥的乐无忧打横抱起,抱进她和秋月明的小屋。

隔壁的张大婶和玉兰姐听到动静立刻叫了大夫一起赶了过来。

看见昏迷的乐无忧和她嘴角挂着的血渍,张大婶惊呼一声,"这……这是怎么了?"

凌寂一时难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大夫为乐无忧把脉,过了良久,才缓缓道,"这位夫人只是一时急火攻心,好好疗养一下便可,另外,这位夫人怀有身孕已经有月余,胎像不稳,千万不可再受什么刺激。"

身孕?屋子里的人互相对视一眼,全都喜出望外,尤其是凌寂,更是笑得欣慰,王爷有后了……

张大婶沉浸在高兴中,忽然问道,"凌公子,无忧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吐血呢?"

凌寂心里一阵绞痛,道:"王爷……王爷他不在了……"

张大婶和玉兰姐大吃一惊,方才的喜悦一扫而空,张大婶苍老的眼睛溢出了泪水,"你……你说月明死了?"

凌寂默然地点了点头。

张大婶看向躺在床上的乐无忧,心痛不已。"孩子,你这才有了身孕,月明却……却……你怎么这么命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