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
志远下了炕，说：“趁着光线还可以，我先练一会儿弓箭，然后教你练虎叉。”
“我去看你练习射箭，我帮你扛着大弓。唐大哥，拿哪一个弓呢？”
“靠门口挂的那一个。”
楚娜双手吃力地取下弓，到了外面把弓背扛在肩上，手握着弓弦笑着吆喝：“弹棉花嘞，谁家要弹棉花！”
志远拿着虎叉和箭袋闭上门说：“你学得还挺像的！可是有哪个弹棉花的，会拿着这么大这么重的一张弓呢？”
“这我倒没见过。要是真拿这弓弹棉花，两个人抬着也累得慌。”
“这种弓最大的优点是射得远杀伤力强，不足之处是携带不方便。”
“可是这种弓对锻炼身体有好处。看看你现在的身体，多么强壮啊！”楚娜说着，伸手挽住志远拿虎叉的手臂。
楚娜的一条辫子触到了志远的手背，志远看了看笑了。他用胳膊夹住箭袋，把虎叉倒了手，握住辫子笑着说：“这不怪我，是你的辫子自己跑到我手里让我抓的。”
楚娜咯咯地笑起来：“唐大哥，你得当心了，我这辫子是有魔力的。你一旦抓在手里，你自己也就被拴住了。”
志远内心说：那就拴住吧，把我紧紧地拴在你身边吧！嘴里却说：“有那么神吗？我不信，我现在松开手，看我是不是被拴住了。”
志远往前跑了几步，回头笑着说：“拴住了吗？没有呀！”
楚娜不紧不慢地走着，笑嘻嘻地说：“你以为拴住的是身体吗？是心！就算你到了天涯海角，你的心已经属于我了，你承认不承认？”
志远感到脸一阵发热，心想：她好厉害呀！这样的话都敢说出来，难道她已经把我的内心看穿了？嘴上说：“妹妹，你就那么有把握？”
楚娜笑而不答，心里说：承认两个字已经清楚地写在脸上了，嘴上还不认账！行了，给我哥留点儿面子。她岔开话题问：“唐大哥，你在哪里练习射箭？”
“到了，就在罐楼下。”
“箭靶呢？”
“你看，在那儿呢。”志远指了指斜对面山崖下的一棵树。
楚娜仔细一看，树干上挂着一块小小的木板。说：“这么远，能射中吗？”
“这大约有五六十米，是射杀野猪最起码的安全距离。把弓给我，让你见识一下哥哥的武艺。”志远接过弓，活动一下身体。绒绒飞过来落在一个碌碡上，猫咪、小花、狸狸也都来了。“观众们都到齐了，该我表演了。”
不管什么样的男子，在美女面前都会出现这样的两种状况：要么慌张失措，要么聪明才能倍增于往日。志远今天一瞬间就度过了前一种状况，进入了第二种状况之中。他举弓瞄准，一箭射中了木板的一角。
“唐大哥，这一箭射偏了，没中靶心。”
“哦，你的眼睛也这么亮？不能练射箭，有些让人遗憾。你哥今天是先要钉住四个角，再射靶心。妹妹请看，这一箭要射中对角。”
志远话落箭响，楚娜一看，果然射中了刚才那支箭的对角。她兴奋地说：“好神奇，不简单！”
志远更加来了精神，射中另外的两个角，又射中了靶心。然后一箭箭地补空档，把木板射得如同刺猬一般，无一箭脱靶。志远望着箭靶心里很得意，同时心中也暗暗惊奇，自己今天竟然会如此随心所欲箭无虚发。
当然他心里也清楚，自己今天主要是表演给楚娜看的。是不是表现得有些过分了呢？楚娜那么聪明，会不会觉得自己有意卖弄有些浅薄呢？
楚娜此时心中想：唐大哥年纪轻轻的就成了教授，已经不简单了，没想到箭也能射得这么神！而且英俊潇洒品格高尚。这样的人，在世人中应是凤毛麟角了。能来到他身边，真是我天大的福气呀！一边想着，一边望着她心爱的白马王子，情意绵绵柔声细语地叫了一声：“唐大哥！”
志远答应一声回过头，遇到了楚娜那双满是爱慕之情、清澈明亮的大眼睛，心中激动又快慰，他语调温柔地问：“什么事？”
楚娜是一时情不自禁叫了一声，已经为自己那有些娇滴滴的声音害羞了。志远一问，她像听课时走神无法回答问题的学生，顿时脸变得通红。她看了看志远手里的大弓，急忙说：“唐大哥，我是想问你还要射箭吗？”
“箭靶射满了，不射了。走，咱们去把箭收回来。”志远提着箭袋，拿起靠在罐楼柱子上的虎叉。
“唐大哥，我帮你拿箭袋。呦，箭不多了，袋子还这么重。”楚娜挽起志远粗壮的手臂，笑着说。
“重吗？还是我拿着吧。”
“我可以，我锻炼锻炼。”
“你不该让我这只手闲着，它会不老实的。”
“唐大哥，手是由大脑指挥的，何必冤枉它呢？只要你不怕被拴得更结实，你就抓吧。”
“你同意了？那我握着心里就踏实多了。你别说，我还真握上瘾了呢，这毛病以后怕是难改了。你这辫子可真粗，梳成大独辫应该更好看。”
“只要你喜欢，我明天就梳成大独辫。”
“你真是个可爱的好妹妹！哎呀，油光黑亮的大粗辫子，握在手里那会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呢？令我好期待呀！”
“唐大哥，我看你这位大教授高兴起来，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男人们都这样。在最亲密的人面前，就会表现得率性任意而无拘无束。”
“唐大哥，这么说我是你最亲密的人了？”
“那还用说。你想想，这一般男女之间，有像咱俩儿这样白天夜晚都形影不离的吗？”
“也就是。亲亲密密像夫妻，又和夫妻不一样。”
“不能这么比喻，我们是兄妹。”
“但实际上我们不是兄妹呀，所以又和兄妹不一样。”
“因而我们的关系是微妙的，也是美妙的，对不对？”
“你说得对极了！美妙，真的很美妙！”楚娜把志远的手臂挽得更紧了。
到了那棵树下，楚娜说：“到近处一看，这块木板也不小啊，而且比一般的小黑板厚多了。”
“木板薄了不经射，一射就穿了。就是这么厚的木板，每过一段时间还是需要换一块新的。”志远动手拔下箭装进箭袋。“现在把箭袋给我吧，你拿着会很吃力的。”
“那你把虎叉给我，让你腾出一只手来。”楚娜笑着说。
“谢谢你，你真是个好妹妹！”志远笑呵呵地说，心里满是幸福的感觉。
回来放下弓箭，志远在场院里把虎叉的全部套路给楚娜演练了一遍。说：“这套虎叉分六趟，每趟六个招式。今天先教你第一趟的几个招式：并步持叉、弓步点叉、怀中抱月、弓步平刺。这几个动作都不难，拿上你的叉，来跟着我练习。”
楚娜很快学会了这几个招式，反复地演练了几回。志远正给她讲解这些招式的使用和要点，忽然小山后面黑云飘过来，风铃也一阵阵叮当乱响。
志远说：“看样子暴风雨要来了。”
楚娜对巨石顶上的绒绒说：“快点儿，回到你的窝里去！”
绒绒偏头看了看天上，鼓动翅膀飞进饲养室去了。大红公鸡咕咕的叫着，率领着鸡群向鸡舍跑去。
志远说：“我去给大黑拌好夜里的草料，关好饲养室和鸡舍，然后给咱们把漱洗的水打过来。”
楚娜笑着说：“我也有任务，我来拿尿盆。呀，开始滴雨点了。狸狸，小傻瓜，快往回跑！”
天色瞬间变得昏暗，零星的大雨滴啪啪的砸下来，楚娜急忙跑到灶房接应志远。两人刚进到窑洞，外面突然亮了一下，随后就是惊天动地的霹雳声。雷声过后暴雨如注，场院里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道溪流。
雨声和水流声响成一片，两人从半开的门里往外看。楚娜说：“唐大哥，雨这么大，水会不会淹到窑洞里来？”
“你放心，不会的。当初的主人建设这里的时候，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麦场以西的水，直接流到河里去了。咱们这小山，上面是一个南高北低的大斜坡，雨水基本上都流到那条小溪中了。门前的流水，主要由麦场和场院的雨水汇集而成，水量是有限的。而且这一长溜场院，是一个不明显的凹槽状，地势西高东低水流顺畅，所以窑洞和水渠都是安全的。”
“就这人家还不放心，又在门洞里留了两级台阶。”
“等于是三级台阶。因为窑洞内的地面，几乎和门槛一般高了。楚娜，咱们洗吧，要不一会儿水凉了。哎呀糟了！咱们晾晒的猪苓，大概都被水冲跑了。”志远到门口向水流中看了一会儿。“水里看不见有猪苓。我明白了，可能是被麦场周边的草挡住了，谢天谢地！”
“但愿如此！唐大哥，即使被水冲走了，也别太在意。等天晴了，咱们一块儿再去挖。唐大哥，我洗了脸了，你来洗吧。”
“身边有个妹妹就是好，不管有个大小事有人商量安慰了。水还挺热的，你先洗脚，我给你倒水。洗澡我在先了，以后洗脸洗脚你先洗，这样才公平。”
“唐大哥，这样一来妹妹可就沾了光了。你想呀，好几天才洗一次澡，脸和脚是天天都要洗呢。”
“你是这么想的吗？其实我刚才嘴上说公平，可心里还是觉得我沾了光。我们两人的关系，真的有些很奇妙呀！”
“这样很好呀。我们都觉得有些亏欠对方，就都会想办法做一些事来弥补对方，我们的关系就越来越融洽了。”
“所以我才说，我们的关系很奇妙。”
洗漱后，雨渐渐小了。两人到了炕上，在昏暗中斜靠在被子上说话。
志远笑了笑说：“真想把玩你的长辫子，可惜到了炕上有那《条约》管着，遗憾呀！”
“你这叫作茧自缚，后悔了吧？不然咱把它废了得了。”
“那可不行。这《条约》重要着呢，它维系着我们之间微妙而又美妙的关系。《条约》没了，这种纯洁美好的关系也就不复存在了。”
“我也很陶醉这种几乎无人能遇到的、高洁美妙的经历和体验。可是在我的内心，有一个强烈的声音在发出阵阵呼唤。这种难以遏制的欲望，我想你也会有的，是不是？”
志远心里说：我的好妹妹，我也是血肉之躯。我都这么大了，这种强烈的欲望已经折磨了我好多年了。你这位美少女突然来到我身边，我心中能不更加的波涛汹涌吗？可是为了对得起你的父母，为了保护你，我得管束住内心欲望的烈马。他说：“欲望本身没错，但欲望可以使人犯错甚至犯罪。所以，我们要用理智驾驭住欲望，不能让欲望成为脱缰的野马。我相信，不管我们两个以后会不会永远在一起，我们的这种美妙奇特的生活，将会是我们各自人生道路上，一段最珍贵最美好的经历，永生难忘。”
“唐大哥，我才不要和你分开。我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白头到老！”楚娜说着，动情地哭了。
楚娜的真情，再次深深地感动了志远。他偷着擦了一下流出的眼泪，心想：唐志远啊，你哪儿来这么大的福气呢？一位千里万里挑一，如此美丽、贤惠、聪明而又能干的好姑娘，坚定不移不顾一切，爱上了你这个落难的教书匠，你怎么能忍心让她伤心落泪呢？快把她搂到怀里吻她爱她呀！可是不行，不能这么做，别忘了你刚才对她说过的话。他说：“楚娜，你是一位天下少有的好姑娘。只要有可能，我是会尽量和你在一起的，你放心好了。”
“唐大哥，我知道你是不会骗我的。要是能把你说的这句话写进我们的条约里，那该有多好呀！”
志远笑着说：“那就不是《兄妹炕上条约》，要改成《订婚条约》了。”
楚娜也咯咯地笑了，说：“唐大哥，你这么帅，在上学的时候，有没有女同学追过你，或者你追过别的女同学？”
“这样的事真的没有发生过。我刚六岁的时候，跟我整天一起玩耍的几个小伙伴，都到了上学的年龄，报了名要上学了。于是我也要妈妈领我去，请求老师给我报了名。后来没过几年爸爸就阵亡了，我和妈妈生活在悲痛之中。我的班主任知道了这件事，到家里来安慰我的妈妈。她还叮嘱我要努力学习，不要让妈妈为我学习的事操心。我把老师的话牢牢记在心里，学习更加努力。我在小学和初中都跳了一级，但成绩依然处在班级的前列。后来进入大学，又顺利地考上了研究生。所以，像我这样的书呆子学习狂，又由于后来妈妈的离世，是无暇也没有心情顾及其他事情的。”
“像你这样帅呆了的男生，学习又那么优秀，肯定爱慕你的女同学大有人在，只是你傻乎乎的没觉察到而已。”
“也许你说得对，但我认为可能性比较小。因为我上学早，又跳了两级，比别的同学小了好几岁。有哪个女生会看上我这个傻乎乎的小弟弟呢？”志远说着笑了。
“唐大哥，我说你傻乎乎，那意思并不是真的认为你傻，而是说你没留意到。”
“我逗你玩儿呢，你还认了真了。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你扎着两条不太长的小辫子。你不停地用乌溜溜大眼睛看我，我都注意到了。我当时想，好漂亮的小姑娘！将来长大了，一定是个超级大美人儿。后来听你把楚校长叫爸爸，才知道你是校长的千金。”
“原来你也留意到我了，可是我怎么就没发现你看着我呢？你今天自己不说出来，我是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其实我一直在看着你，只不过用的是眼睛的余光，你没发现而已。”
“你好狡猾呀！唐大哥，这说明你当时就喜欢上了我，我更是被你一下子迷住了！现在经过这么一番风云变幻，我们两个相聚在了世外李源。唐大哥，这就是我们今世的缘分！”
“的确是一种缘分。要不然，我们两个怎么能有机会签订《兄妹炕上条约》呢？”
“你就会和人家打太极拳！唐大哥，我问你，我现在的样子，和你当初想象的是不是基本一致呢？”
“大大出乎我的想象！”
“唐大哥，你让我糊涂了。你快说，我到底是更美了，还是变丑了？”
“当然是比我想象的更美！这几年，我是看着你一年年长大，一年比一年更加美丽。你现在的身材相貌各个方面，超级大美人对你已不适用，你应该已是仙女级的女神。”
楚娜哈哈的笑起来：“唐大哥，你这么夸妹妹，小心我飘飘然起来。要是有一阵风吹来，吹得我飞上天去和嫦娥作伴，把你一个留在世外李源望月浩叹，那怎么办呢？”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是什么意思？”
“你忘了哥哥和后羿一样，也是个神射手了。后羿没把月宫射下来，那是因为他的弓小箭也短。可我这是长箭大弓，我一箭射落月宫，哈哈，这样就有两位女神陪伴着我了！”
“原来你也这么贪心这么坏！还敢把我比作马！”楚娜咯咯地笑着翻身扑过来，压住志远使劲儿地胳肢。
志远边笑边说：“我的女神，请遵守《兄妹炕上条约》！”
“今天这是例外，不算违约。”楚娜气喘吁吁地笑着，躺到自己的被子上。“要是嫦娥真的来了，我们两个联合起来胳肢你，看你能不能受得了！”
“天呀，那我可就遭了罪了！看来贪心没好处。行了，要是真把月宫射下来，还是留下你一个，把嫦娥打发回天上去得了。”志远笑呵呵地说。
“好了，咱不开玩笑了。唐大哥，你评上教授后，马维忠那家伙一天中午跑到家属区，在我家和尹大伯家大闹了一场，你听说了没？”
“你父亲和尹书记一直没对我说过。我被下放到农场临走时，王教授和安教授才对我提起了这件事，我听后很气愤。我也明白马维忠因为嫉妒，利用上面抓阶级斗争的机会，诬告我偷听敌台里通外国，想让我丢掉这个副教授的职称。”
“那天我们正吃午饭，马维忠不打招呼掀开门帘一头冲了进来，大声说：‘楚校长，你凭什么要让唐志远那小子当教授？他来才几天，够不够资格？老子做讲师这些年了，为什么不让我当？’爸爸说：‘马维忠，请放自重些！告诉你，我个人是无权也没有能力让唐志远当教授的。是因为人家有一篇论文在国外引起了高度重视，省厅有关领导发函我校，建议给予嘉奖并特批为副教授的。你要是不信，到人事处查阅文件好了。’马维忠大声嚷嚷：‘不管怎么说，你就是偏向那小子！听说你经常请那小子来家里吃饭，你请过我吗？’爸爸笑了笑说：‘当教授要靠能力和学术成果，没听说靠吃饭吃成个教授的！’”
志远说：“你父亲回答得真巧妙！”
“气得马维忠撩开门帘往外走，说：‘你不讲理！我找尹书记说去。’大概尹大伯听见吵闹声，出来到了院子里。尹大伯说：‘马讲师，人家都在吃饭呢，你来闹什么？’马维忠说：‘我没闹，我是来讲道理。尹书记，我来咱们学校七八年了，这副教授轮也该轮上我了！他唐志远才来了两三年，凭什么能当副教授？’尹大伯说：‘我纠正你一下，是三四年，不是两三年。你说你来了七八年没当上副教授，那咱们学校还有当了十年讲师的人呢，你怎么说？’马维忠大喊大叫：‘你和那姓楚的穿一条裤子！都不是什么好人！我要去告你们！’尹大伯说：‘你随便，我们不拦你。’”
“我被下放到农场的消息一公布，马维忠高兴坏了。我提着行李上卡车的时候，马维忠幸灾乐祸地站在一旁看热闹。他厚颜无耻的大声说：‘哎呀唐教授，你让我好羡慕呀！这下你不用吸粉笔末子了，要去青山绿水间呼吸新鲜的空气了，一路走好啊！’王教授气愤地说：‘马疯子，你能不能闭上嘴不乱讲话！’”
“唐大哥，你去了农场后，我心里难受极了，偷着哭了好几次呢！那段时间我非常想你，还梦见过你呢，你梦见过我没？”
志远笑了，说：“我还是实话实说。我很惭愧，我没梦见你，梦见的是林老师。”
“没什么，我赞赏你的坦诚。林老师走的时候，我和好多同学都哭了，我们都很爱林老师。唐大哥，你说奇怪不奇怪，我那么爱你喜欢你，可是听说林老师和你谈对象，我并没有怎么吃醋，觉得自己应该让位给林老师。”
“一点儿都不奇怪。因为你和你的父母一样，心地非常善良而正直。我来咱们学校不久，你父亲提出要看一下我的毕业论文。这是一篇论述激光未来运用在医疗和军工方面的文章，你父亲看了后大加赞赏，建议我翻译成英文，他帮我寄往国外发表。得到你父亲的鼓励，我认真对论文进行了修改，增加了新的内容和设想。你父亲看了以后更为满意，还帮我添加了许多更有说服力的内容。翻译过程中，一些我把握不准的词和句子，就请教你父亲。翻译完成后，你父亲又进行了仔细的修改。我主张这篇论文以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发表，可是怎么说你父亲都不同意。”
“我爸爸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处处都为别人着想，从不计较个人得失。”
“这样的人，是人生难得遇到的君子和良师益友，所以我和你父亲很快成了忘年之交。”
楚娜笑了：“你还知道有忘年之交这个词，就那还好意思给我当了那么长时间的叔叔，你羞不羞呀！”
“这你可别怪我，是你自己愿意叫的。一声声叫得那么亲那么甜，我怎么好意思不答应呢？”
“你别那么得意，你也中过我的招，知道不？”
“中过你的招？好你个鬼丫头，快从实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