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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相拥而亡

萧青绾先前说他奇怪,他还不以为然。

但此时此刻,他却是真的心慌了!

“青绾,你先走!”

他甚至没办法回头,只能背对着萧青绾大声喊了一句。

萧青绾不明所以,还以为是他自己想走上前去的。

没有离开。

冯泊猛一咬牙,再度提高了声音,道:“我无法控制自己,青绾,我身上有大问题,你先走!我怕待会儿,会连累到你!”

“师兄?!”

萧青绾见冯泊不像是在说假话,这才心神剧震,俏脸也变了颜色,她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冯泊的手臂,想要试着拉住他。

但,她的力气哪儿有冯泊大?

她连一秒钟都没坚持下来,就被冯泊拖着一路踉跄前行。

“松开我!”

冯泊面上露出一丝哀戚,怒吼道。

“我不!”

萧青绾倔犟的向后使着力。

但,这注定是无用功。

两人扭捏着,在这大雨中不断前行。

“区区炼体境,也敢来掺和是非!”

熊禛看着一步一步坚定向着自己走来的冯泊,狞笑起来。

冯泊满脸无语。

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好么?!

什么叫他敢来掺和是非,他冯泊也很无辜的好不好!

“多说无益,死!”

熊禛冷笑一声,大手直接抓向了冯泊。

雨幕,甚至都被劲风斩出一道豁口。

隔的还很远,冯泊都感受到了无法抵抗的巨力。

他脸色剧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他为什么会掺和进这种级别的是非啊!

回想着自己之前倔犟的想要来此地,萧青绾都劝不住的画面,冯泊心底已然骇然。

难道说,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被人暗中操控了么?

这等手段,得是怎样的强人才能施展出来?

冯泊感受着熊禛那方,迎面而来的巨大冲击力,一时间大脑混沌一片,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只能等死!

熊禛的冷笑已然勾起,因为他知道,只要杀了这两个炼体境的家伙,谢从云就再也不可能有翻身的机会!

那个家伙一切的谋划,也都会消散如烟。

最后的赢家,只能有一个,那,就是他熊禛!

而且,他不仅会赢,还会赢得漂亮,赢得完美。

至少,要让云浮宗高层短时间内不会发现他是一只大妖!

只要谢从云废掉,在给他一点时间,那么,他就能让整个云浮宗鸡犬不宁!

想着,熊禛的眼神已经变得相当冰冷。

他现在要做的,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儿。

杀人!

无边威压横推而至。

冯泊蓦的喷出一口鲜血。

这在一瞬间,他甚至连这漫天大雨都感受不到了,满心满眼,只剩下了熊禛抓过来的那只手。

那是以灵力构成,宛如山岳般的大手。

冯泊在这只手下方,像是一只仰望苍穹的蝼蚁。

微末不起眼,甚至于可笑。

但,他的脚步还是没有停止。

这不是他的本意。

冥冥之中有着一股子力量在强迫着他不断前行。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躯。

“找死!”

熊禛见到冯泊死到临头还默默前行,当即便是大怒,手掌于是就狠狠的拍了下去。

这一掌,乃是化神境的熊禛全力以赴的一掌。

冯泊与萧青绾只不过是炼体境。

结局如何,已然注定。

一道微光忽然自天际而来,它细微到没有人能察觉到。

即便是修为已经臻至化神境的熊禛,也没有察觉到。

他的眼神依旧冷冽,其中,有着悍然杀意。

那大手重重拍下。

冯泊轻叹一声,闭上了眼睛,像是已经认命。

萧青绾在这一刻也略有失神。

她不明白,为什么她的生命才刚刚精彩几分,就要宣告终结。

但她破天荒的没有绝望。

她再没有试着阻拦冯泊,反而张开手臂,从背后抱住了他。

柔嫩的娇躯紧紧贴合着冯泊。

温软,香酥,情意绵绵。

萧青绾知道,自己很可能要死了。

死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儿,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抱住冯泊的时候,她又有了无穷无尽的勇力。

她不怕死了。

“反正人生在世终有一死,我本来就应该死去多时,活了这么些时日,倒也不算太差。”

萧青绾轻轻笑了起来。

强烈的威压将她与冯泊的斗笠通通震碎。

只是,到了这时候,漫天大雨已经无法降临他们的身躯。

熊禛的灵力,像是在此地划了一个大圈,其中,除了肆掠的灵力风暴,倒也能算得上是岁月静好。

萧青绾将下巴抵在了冯泊的肩头。

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刻,她的大脑已然放空。

她什么都不愿去想了。

既然无法逃避,那就接受现实吧。

“能与师兄魂归一处,终究是青绾几世修来的福分了罢.......”

熊禛的手掌终于拍下。

说起来很漫长,甚至,仿佛是慢动作喜剧一般,但实际上,熊禛的这一掌,拍得极快。

电光火石之间,甚至具象一点,可以说不过是半个呼吸,就这么一点的时间而已。

冯泊与萧青绾,便成为过去。

与千千万万的凡人死去是一样的,并没有掀起什么波澜。

青史永远不可能记住他俩。

熊禛缓缓收回手掌。

他狂笑起来。

“谢从云,你的手段,就只是如此了吗?!哈哈哈哈哈......”

“我说过,这大燕,这东镇谅洲,甚至仙域,都将是我的,云浮宗的覆灭,只是开始!而你谢从云的悲哀落幕,便是一切剧变的伊始!”

“哈哈哈哈哈哈.......”

熊禛的笑声越来越大,回荡在整片演武场之中!

而谢从云,一直都跪在原地,气息萎靡,甚至渐渐的,生机都开始消散起来。

他要死了。

这是真的要死了。

他已经没办法回应熊禛。

熊禛狂笑许久之后,忽的,笑意慢慢收敛。

他的脸色就这么难看起来。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

可什么地方不对劲他又说不明白。

只是有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笼罩着他的身心。

“谢从云的后手,为什么会是两个刚刚步入炼体境不久的家伙?”

他忽然想起了这一茬。